《破光》入色

17、第十七章

　　少年懵懂的情感带着羞涩又复杂的情绪，我们把这称之为青春。
　　张衫到的时候李肆正蹲路边打游戏，她带着头盔遮住了半张脸，李肆没认出来。等张衫摘下头盔走到李肆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哎，来了。”李肆退出游戏界面，站起来说。
　　张衫看李肆样子根本不像出车祸，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骂了句脏话转头就走。
　　李肆见状赶紧上前抱住了张衫腰：“哎，姑奶奶，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认识路，又打不着车，磊子现在还躺医院等着我呢，我实在没办法了。”
　　张衫烦躁得“啧”了一声，然后艰难得往前挪了几步，李肆抱着她不肯撒手，又哼哼唧唧得求了她几句。
　　“行了，走吧。”
　　李肆听了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谢谢飘飘。”
　　到医院的时候李肆被风吹得直打哆嗦，他摘下头盔对张衫说：“飘飘冷不冷啊，这么冷的天干嘛骑车啊。”
　　张衫看着瑟瑟发抖的李肆，皱着眉说：“方便。你给磊子说，我下了班去看他，现在得回店里了。”
　　“行，路上小心，骑慢点。”李肆说完，张衫应了一声就走了。
　　李肆赶到的时候治疗室外站着几个人，都是中午一起吃饭的，看样子应该是打郭磊电话，陈思雨告诉他们的。
　　李肆见陈思雨坐椅子上流眼泪，便走过去安慰到：“是不是被吓到了，别担心，磊子不会有事儿的。”
　　陈思雨抬头看着李肆，眼泪止不住得流：“本…来，他是能跑掉的，但就是…就是因为我…他…才这么惨，都流血…都…都动不了了还护着我…”
　　陈思雨越说越激动，李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干看着。还没等李肆想到安慰她的话，医生就出来了。
　　门一开医生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着实吓了医生一跳：“医生，怎么样了？”
　　“哦，除了手部骨折，都是些皮外伤，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看看后期有没有体内淤血的现象，家属待会儿去办一下入院手续吧。”
　　几个人说了句谢谢，就看着医生走了。
　　“病人转到普通病房，可以进去探视，但不要太多人，免得影响病人和其他病人休息。病人家属跟我过来办入院手续。”护士说。
　　李肆听了就让几个人都回去，刚开始他们还不乐意，但李肆表情恐怖，只好乖乖照做。
　　“抱歉，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儿，你能帮我去看看郭磊吗，我去办手续。”
　　陈思雨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李肆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郭磊还没醒，陈思雨就坐在旁边看着。
　　“班长，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陈思雨站了起来，看了看李肆，又看了看躺床上的郭磊：“那他怎么办？”陈思雨指着郭磊说。
　　“没事儿，他死不了。”李肆说。
　　陈思雨哦了一声，便跟着李肆除了病房，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
　　出租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气氛十分尴尬，陈思雨突然想到了郭磊，郭磊送她回家的时候会一直和她说话，即便她不答话，郭磊也能自己说很久，根本不会让她尴尬。
　　“哦，对了，班长你知道哪里有复印店吗？”李肆问。
　　“复印店？我家小区楼下就有。”
　　“嗯，好谢谢。”
　　陈思雨回了句不客气，两个人就又陷入了尴尬的气氛。
　　终于把陈思雨送回了小区，打印了卷子，李肆才松了口气，还没等他走出复印店电话就响了：“还在医院吗？”
　　是张衫的电话，估计是下班了准备去医院，又不知道病房号，所以给他打电话：“啊？我在龙湖小区呢，你要去医院了吗，很顺路呢，来接一下我吧。”龙湖小区在南边，市医院在北边怎么说也不顺路，也就李肆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能说这么顺口。
　　“行，发个具体位置给我然后等着。”张衫说完就挂了，李肆倒挺诧异，按平时他这么说张衫铁定不会搭理他，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难不成良心发现想对他好点儿？
　　五分钟后蹲在在小区大门口的李肆看着一架小电瓶停在了自己面前，车上的人把头盔甩给他说了句：“上车。”
　　“你这么快？还是说你就在这儿附近工作？”李肆每次说要跟着张衫去她新工作的地方看看都被拒绝了，导致他从张衫换了新工作后就很少放学后见她了。
　　“前面转弯儿，火锅店，欢迎消费。”张衫是前不久刚换的新工作，以她的空闲时间，找到一个肯收她的店很不容易，可是尽管如此，张衫还是保持着一个季度换一次工作的习惯，这是去年张慧蓉去她工作的地方闹事儿后留下的习惯。
　　两个人到医院的说话郭磊已经醒了，正在和隔壁床的小孩儿玩儿：“呦呵，看来你没什么事儿嘛，还有精力逗小孩子。“
　　“靠，四哥，我以为你要抛弃我了。”郭磊激动得说。
　　“啊不，你以为的是对的，我是想回家睡觉来着，是飘飘非要来看你，这些东西也是她买的。”李肆指着柜子上的东西，冲身后的张衫挑了挑眉。
　　真是奇怪，什么时候，两个人关系好到已经可以称呼这么亲昵的昵称了，郭磊这样想。
　　“谢谢了。”
　　“没事，是，什么人打的你。”张衫问。
　　说半天，总算说到点儿上了:“三姐，你要去给我报仇吗？”
　　看着郭磊一脸兴奋的样子，张衫思考了几秒回答到：“我不去，但是你四哥会去。”说完，张衫还像模像样得拍了拍李肆的肩膀。
　　两个人的目光盯得李肆浑身发麻，他尴尬得咳了几声说：“飘飘说得对，磊子，说，谁欺负的你，哥去把场子给你找回来。”
　　郭磊让两个人坐在床边，然后意味深长得看着李肆。李肆被看的不自在，反应了一会儿之后不可思议得指着自己说：“你别说是因为我。”
　　见郭磊点了点头，李肆又说：“怎么可能，我来蓉城也就小半年的时间，哪儿来的仇家，再说了，我平时行事那么低调，也不会有人看不惯我吧。”
　　张衫和郭磊听完这句话都想笑了，李肆不管是从气质，长相，还是行事风格，说话方式，无一不透露出一股，“劳资最叼”的气势，跟低调这两个字，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哥，你忘了？上次在网吧你尿急撞翻了人家的泡面，还踹了人家一脚。”
　　郭磊这么一说李肆好像是想起来了，可那已经是上个月的事儿了，那人，那么记仇的吗：“啊，那事儿，你不是已经解决好了吗？”
　　“嗯，你都已经把人家打了，我只能接着你的锅把他打服了呗，谁知道今天这么倒霉，巧合碰上了。”
　　李肆在心里叫冤，那真不能算他的错，当时他急的心慌，才不小心撞翻了人家的泡面，而且他也道歉了，可那个人就是抓着他不放，他急了才上的脚。当时要不是他动作快，就真得尿裤子里了。
　　“你打完人就走了，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人家吃了亏，能善罢甘休吗，今天也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他们人多势众，我还要护着你同学，要不能趟这儿嘛。”郭磊说着，又四处看了看，没发现陈思雨的身影又问道：“哎，你同学呢，受伤没？”
　　“多亏了你啊，英雄，人家没什么事儿，我已经把她送回家了。”李肆说。
　　郭磊“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
　　张衫听完李肆的话，站起来把包甩在身后说：“磊子，我先走了，空了再来看你。”
　　“啊，好。”
　　李肆还没反应过来，张衫已经走到门口了，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卷子就往外面跑：“磊子，我给红红姐打了电话，一会儿就来，你自己解释。”
　　郭磊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肆已经跑没影了，现在他有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杨红燕解释了。
　　“飘飘，等等我。”
　　张衫看着被李肆拉住的手，皱了皱眉：“你不陪着磊子，出来干什么。”
　　李肆把卷子递给张衫说：“给，这东西废了我好多心思，都得刷完哈。”
　　张衫接过卷子翻了翻，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个强烈的想法：“你今天迷路就是因为弄这个？李肆…你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