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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行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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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平西王率领的大军来到了江南西道抚州,在这里平西王把大军分成两路向南陈快速挺进,因为平西王收到战报岭南的几万大军被昆州城给挡住了,前进不了,平西王只能加快步伐。
此时的我也来到昆州前线,至于为什么了当然是之前我卖的那些东西效果非常好,被当地增调官看到了,他把我直接抓来叫我赶制这些东西运往昆州,没辙啊,只能照办官府下令全城的织布坊全部赶制这批医用物资,得,我还想靠这个赚第一桶金了,官府插手了,看来没戏了,不过增调官说会给我钱作为补助的,我一听有钱拿,那就开足马力干呗。本以为给他们赶制出来这些东西,拿了钱就可以了,想不到他们,还叫我去前线,因为他们说我是个大夫,得,把自己框死了,绝对是之前那个药铺掌柜说的,战争年代,大夫可是稀缺资源,我一个什么都不懂药理的人,被强行拉上去昆州城的马车里。
无语,早知道不说那么多,心里后悔道。
他们把我和这批物资马不停蹄的带到了昆州城外前线大周的军营,这几天紧赶慢赶的把我颠的难受,本来就没好的腰,这下更难受了,造孽啊。沿路上还抓了其他两个大夫,他们还交点医理给我,到了前线军营下了车我还站稳就被急急忙忙的拉到了后军的医帐中,背着药箱,这药箱来之前人家给的,至于怎么用,我是一头雾水,不会啊。还没进帐就能听到无数的哀嚎声,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低头看,地上以是一片血红,到处流淌着,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血水,我身心一紧,看着挺渗人的。
此时我的脚不自然的打起了哆嗦,我拍了拍胸脯,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差点没吐,血腥味太重了。皱着眉头跟着来到了医帐中,此时的医帐中可以说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躺地上的,坐着的,蹲着的,站着的,趴着的都有,乱糟糟的,好几个大夫和军医穿梭人群中,忙来忙去,还有人拽着军医或者大夫衣服祈求帮助的,哀嚎声此起彼伏,门口还站着不少受伤等待医治的士兵。
我就站着帐外看着眼前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脚有点晃的跟着军官走了进去。
“让,让,别挡道”:后面传来急促的催促声,我听到声音赶忙让道。
一个全身是血,下半身血肉模糊的人被人抬了进去,后面还跟着好个几个有抬着拄着拐杖的,只要能自己走的基本都是自己走回来的,被抬进去的人很快被抬到外边了,里面没位置了,我刚走进去,就有两人抬着一个从医帐出来了躺在担架上的人一动不动,不用想也知道,死了,见阎王去了。
“老薛啊,老薛”:军官大声的说道。
“哎,我忙着了,什么事快说”:一个老者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寻着声音看去,一时间没找到,到处都是人。
“老薛啊,我给你找了几个大夫,帮你了,这个交给你了”
“大夫,那正好,我急缺,快让他们来帮忙”
军官看向我们指着一个人说道:“那个就是薛军医,这里的管事,你们去找他,他会安排你们的”
“哦~~哦”:我傻愣的回复道,军官说完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背着药箱傻愣着。后面又进来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满满一筐东西,这让医帐里的人顿时好奇起来。
我看到我的东西来了,立马上前说道:
“不能放地上,找个高点的地方放,地面一定要干净,干燥,放那桌上”
几人看着这桌子也放不下两个啊,转向看着我吗
“不管,一定给我找个高的地方这些,东西进不得水,把那几张桌子全部拼在一起吧”
这是一个大夫站了起来说道:
“等等,凭什么这些桌子都给你用,这是我们休息用的,你用了我们用什么”
我看向他,年纪大约四十来岁,胸下围着一块白布,此时这块白布都是血渍,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一身血渍,满脸的污秽,一手的血渍,脸上看起来不太好,看样子没休息好,我拱手说道:
“抱歉,这位大夫,我这次东西沾不得水渍,沾了这些伤者用了反而会加重病情的,实在不好意思,还请见谅,都是救人,就帮帮忙”
“你这些什么东西,如此精贵,难道还要比药材精贵”
“这些可是治疗外伤用的,不比你那些药材差”
:你把桌子占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可是好几天没睡好了,就靠那几张桌子趴一会,你新来的就把我们占了,这可不行。我们要垮了,这些伤者怎么办,你还是找其它东西放吧”
“这,周围没其它的了,就先用一用,等后面找到了在换”:我看着他,不依不饶的说道。
“不行”
“我说你……”
“好了”
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和那个大夫一样装扮的人,大约五十来岁吧,皱纹不少,灰白色的头发,两边的白发以被染红,留着长长的胡子,满脸的血渍,驼着背很狼狈的样子。此人正是这里的管事薛军医,薛军医看着我,有点惊讶,疑惑的问道:
“看你这年龄才十七八岁样子吧,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小就是大夫了,你是大夫吗”
我看着眼前这位一脸疑惑的军医,我也是一脸无奈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我想说我是被强行拉过来的,但看到此景我咽下去了,看着薛军医说道:
“这个,我叫胡楚龙,我确实不是什么大夫”
“什么,不是大夫,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跟你说了吧,我就是一个搞了点外伤用的东西,人家说我东西好,就把我拉过来和你们一起治疗伤者了”:我有点胆怯的说道。
“真是胡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那个军官给我找了个什么人”:薛军医生气的说道。
我连忙说道:
“什么叫都不懂,什么都不懂还会被抓过来,医理药理啥的我确实不懂,但像止血,包扎啥的我还会的,你看那些,就是我带来给你们包扎止血用的,那可是好东西,能救不少的人了”: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真是这样,我到要看看你这次东西有何用处”:说着就要上前查看,我赶忙说道:
“这个,薛军医,你先把这桌子先借我用下,等找到合适放的我在搬”
“好吧,你先把这些放到桌子上,我看看”
“多谢,薛军医”
我让几个背着竹篓筐的士兵把这些全部放到桌子上,我走到桌前,薛军医也来到桌前,我卸下药箱,从里面拿出了几样东西摆在他面前,薛军医走到一边放着清水的地方洗了下手,搽干净,来到桌前拿起绷带看了看
“这是纱布,还有如此形状的纱布,这是不是太薄了点”
疑惑,放下手中在拿起其它的看了看,尤其这止血带是什么玩意,上面的金属构件干啥用的,过了一会看着我疑惑的说道:
“这些能止血”
“当然能,这些都是要配合在一起使用的单独使用时没多大效果的”
看着一脸不太相信我的薛军医,我笑着说:
“要不我就现场操作下,让你们看看”
薛军医看着桌上的东西,再看看面前一帮的伤员,对我说道:
“行,那你先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真能有好效果,那可就帮了大忙了”
“好”
我环顾四周开始从这些伤员中找一个合适的试一试,正好给我找个一个合适的,我指着前面一个站着,捂着手臂表情不是太好-的士兵摆了摆手说道
“你,就你了,看哪了,这里,过来”
那个被点名的士兵指着自己,确认是自己后,走了过来
“让我看看,把手臂给我看看”
士兵迟疑了一会,把受伤的手臂慢慢的抬了起来,我看到这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血还时不时的渗出来,我问道:
“这谁给你包扎的”
“这里的军医了”:士兵回答道
“哦”
我看像薛军医说道:
“这伤你们就这样包扎”
“对啊,我们都是这样的,在伤口上撒上止血散,在用纱布缠住受伤的地方就行了,只不过这位伤口比较大,不好包扎,只能先这样处理了”
“小伤口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这种划的比较深的,你这种就不行了,还有如果这种包扎时间太长容易感染,细菌入侵,得破伤风,搞不好还会得败血症,你这种包扎方式也不对,你看我的吧”
感染,细菌入侵在,这是什么,在场的大夫听了云里雾里的。
“何为感染,细菌入侵”:一个大夫问道。
“这个,就是毒,毒通过伤口侵入人体,破坏人体的一些气脏,导致人体经络受损,伤口看起来不致命,致命的是这些毒,明白了吧,这些你们应该也明白”:我解释道。
说着我就把这士兵的包扎的纱布全部拆掉,血依然往外渗,看着这伤口,我到一口凉气,这砍的挺深的啊,也挺长的,外包衣服也只是撕开了一个口子而已,这样做反而不利于清洗伤口。
我从药箱中拿出剪刀把这位士兵的袖子剪掉,露出真个胳膊,在拿出我的止血带,绑在伤口的上面,绳子一拉,血就没刚才多了。
“给我,倒盆清水来”
身边的一个大夫给我端来一盆清水,我用一块棉布沾了水,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渍。擦干净后,拿出止血带,上面撒上从药箱里的拿出来的止血散,在把止血条贴在伤口处,在用绷带缠绕在伤口处几圈,以螺旋性转包扎好,在用布条打结固定
“他这个伤口较大,这个止血带就是防止大量血从伤口处流出来的”
周边的几个大夫看着我的做的,我接着说道:
“等过一会血止住了就取消这止血带,至于多久了,这要看每个人的情况了,基本就是当手臂下半截差不多没有感觉的时候,或者这里伤口这次不太出现渗血的状况,慢慢松开的止血带,这上面的金属卡扣就是方便慢慢松开止血带用的,你们看现在这里已经不在渗血了,我现在慢慢的松开止血带”
一边慢松开止血带一边对着这些人说。
“但为了保险起见,止血带不要全部取下来,只需要给手臂一定的压力就可以了,这样这种包扎可以连续几天不用拆下来,同时保证了进一步感染和细菌入侵”,这条手臂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了,如果按刚才那种方法,这条手臂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保不齐废了,至少也会手抖,还有不同部位受伤包扎的方式不一样”
大家听到这里惊讶不已,包扎还有真没多道道
“你感觉怎么样了”:我对这位士兵说道。
“比之前包扎的要好多了,感觉也舒服多了”
“那,就好,这只手臂不要过度的使用,明天你这种手臂可以适量的运动,一周以后差不多就好了,到时候在换一次纱布就行了”
“谢谢大夫”
“客气,应该的”
薛军医看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
“的确比我们的要好在,这个止血带不错,以往士兵伤口太深或者太长,我们很难做到完全止血,颇费力气,这个不错”
“这个也只对手,腿有用,如果是身体胸,腰,这类地方这个不管用,只能破费体力了,对了,还有这个这个是装碾碎药用到,如果粉末不够,就把切碎的药,放入这袋中,通温水浸泡下,敷在伤口处也可以,至于这种绷带,和止血条,都可以浸泡坐在药里在,在风干,这样效果也好,好了,怎么样,我说完了,这个不错吧”
大家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但这会不会麻烦了点”
“不麻烦,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伤员的安全,一旦熟练了,很快就能搞定的,实在不济多教会几人人就是了”
说完,我脑子里好奇,我为啥会知道这些,这些是哪里来的,感觉好多他们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想回忆起去过的事情,但一回想脑子就痛,烦,算了,还是顾好眼下的事情吧。
“那好,你现在就开始处理这些伤员吧,这桌子就给你用了”:薛军医说道。
接下来我开始处理这些伤员了,这些伤员大部分都是外伤,需要及时的包扎处理,不然就会流血过度死亡,我把方法也传授给其他几位大夫,这种方法大大的减轻了伤员的痛苦以及被包扎后的不适,尤其是止血带的作用太大了,拯救了不少的生命,有些伤口不太深的士兵可以自己包扎处理。
由于我对医理,药理不是很清楚,我只能处理些伤口不是太深的士兵,那种伤的比较严重的还是靠专业的来。
“胡大夫,你快过来,看看”
听到有人喊我,我立马过去看情况,只见一个全身上下都是血的士兵此刻喘着粗气,一直握着自己腿,嘴里不是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胡大夫,你这止血带止不住啊,血还在往外流”:一个大夫此时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看下这个士兵的大腿,哎呦,血肉模糊,伤口处还在冒着血,这一看就吧大动脉给砍断了,止血带,只能减少出血,但止不住血流,脑子一转,向四周看去,发现火盆,赶忙上去拿起一根燃着火的木头,来到这位伤者的身边
“来,把这咬在嘴里”
伤者痛苦的看着我,不知道干啥,但保命要紧,大夫说啥就照做吧,我把一根木头给他,让他咬住
“这是何意”
“防止他咬到舌头”
我看向伤者严肃的说道:“挺住了啊,待会会很疼,但一定要挺住,挺住了你就能活,挺不住你就得去见阎王,你想活还是想见阎王”
“我想活,我想活,我老家的妻子还在等我了”
“那就行,忍着啊”
只听一声吱吱的声音传来,我把燃烧的木棒对准了他的伤口处,一点点的慢慢移动,此刻这位伤者咬着木棒,嘴里不是的传来嘶吼声,喘着粗气,眼睛都要翻白了
“忍住啊,挺住,想想你发妻,还在家里等你回去了,你不会向让你漂亮的发妻跟隔壁的老王好上吧,让你的孩子跟老王姓吧”
眼睛翻回来了,我一点点滚动这燃烧的木棒,伤口处飘起缕缕青烟,一旁的人看到了不进龇牙咧嘴起来。直到我问道一顾焦味,看伤口基本被烤糊了,这才拿起已经快要熄灭的木棒。
“好了,剩下就交给你们了”
我看向那个一脸惨白,满头是汉的士兵说道:
“不错,你保住了这条命,你发妻不会跟隔壁的老王了,你的孩子也不会跟老王姓了”
他惨白这脸无力的说道:
“谢~谢~,可是我家隔壁没有叫老王的人,我也尚未有孩子”
“哦,不叫老王,那可能是,老李,老张啥的,总有一个会看上的吧,你也庆幸,如果你这次没了,你妻子肚子里就可能是人家的孩子了”
士兵无语……
起身,拿着木棒放回了火盆里
“你这样烙,不怕把人烙死”:薛军医说道。
“那有啥办法,如果不烙,他也会流光血而死,烙一下保不齐还能有一线生机了,薛军医,不要太拘谨,只要士兵愿意,就给他们烙呗,是生是死看他们选择了。对了,薛军医,为啥不给这些受伤严重的坐缝合了”
“哎,这缝合手艺要求很高,不是一般大夫能弄的了的,再说缝合这只给那些当官的用,他们可不向这些士兵一样,可以躺几个月,还有,这线用的数动物的肠子,产量少”:薛军医无奈的说道。
“哦,那可以用棉线啊”
“那不行,平常可以,战时这不可取,棉线韧性太差,缝合伤口都是选用韧性上好的材料才行” :薛军医解释道。
听薛军医一说,这还确实麻烦,这苦了普通的士兵了。
“薛军医,韩校尉受伤了,叫你去处理下”:突然一名士兵过来说道
“好,我这就去,你就在这帮忙照看下”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背着药箱出去了。看着满地的患者和还在不断涌入的士兵,我发现这个军帐不够用,大是大,但人太多了,我想八成进攻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难打,一时半会没多支几个。
我对旁边的军医说道:“为啥不多支几个军帐,你看着人也太多了吧”
“谁料到,这个昆州城这么难攻,没准备这么多,你看后面的医帐了里全躺着受伤的,现在一时半会也弄不到这么多军帐”
跟着这些大夫一起包扎伤一直忙到了晚上,总算搞完了,我把累的啊,腰痛的难受,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会累死的。
“开饭了,开饭了,这你给你们准备晚饭”
听到吃饭,我立马跑了上去,看到桌子上摆着白米饭,有肉,有菜,这伙食不错啊,正要上前拿筷子,被救叫道:
“洗手在吃”:薛军医说道。
我瞧了瞧自己的双手,满手是血,尴尬的走到一边放着水桶的地方洗手。洗完开吃,我那吃相把一边的人惊呆了,这饿死鬼投胎不成,吃相极其难看,我才不在意好看不好看了,吃饱了才是重要的事情。吃完,摸了摸肚子,舒服,看了看身边那些受伤的,这种环境我也能吃的下,也是够牛逼的。
看到这里我得想想这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定要分开弄才行,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