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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师尊变成蝴蝶飞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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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陌生男子倒在门前时,清衡没打算救。
一身黑衣沾满血污,肯定不是正道人士,况且最近听说魔族动荡,似乎在易主,这种时候受这么重的伤的人,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那个傻徒弟看到这一幕简直要被吓哭,直接飞过去扶着那名男子,他本就是个护内的人,徒弟想干什么,自然得顺着。
小徒弟把那名黑衣男子带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给他疗伤,清衡没太大兴致,抬手扔过去一个小瓷瓶:“擦上好得快。”
那名男子的恢复力是惊人的,但是这样强大的恢复力,不会是人也不像仙,更像是魔族。
他去了魔界一趟,然后踉踉跄跄的逃了出来。
魔族的人,真的........太孟浪了。
清衡理好衣襟,缓了几口气,回到了玉来山。
小徒弟磨了半天,总归他们门派也没什么烟火,留着这个人来打杂也不错,免费劳动力。清衡忖度片刻,答应了这个要求。
那人倒是勤快,清衡点点头,小徒弟眼光还行。但去找南宫寒吩咐事宜的时候,竟然看到那个人在画他小徒弟的像,还在心虚。
普通的画能看到他就心虚吗?能吗?
真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清衡脸色冷酷,对他简直没有半点好气。
清衡:盯,必叫觊觎本尊弟子者不得好死。
但总归相处了这么久,那人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害处。小徒弟自小金枝玉叶的养着,他把他带回山时还保留着稚子之心。南宫寒功力并不低,应该能把小徒弟保护好。
于是清衡琢磨了半天,决定开始闭关。
他知道南宫寒身份不会简单,又想起那日去魔界的事情。
魔族的人其实也并不是十恶不赦吧,人有人法,道有道心,魔族不过是一条不同的道路罢了。
他隐隐有了猜测,准备去找南宫寒问问清楚,却看到那个人低声念着小徒弟的名字,做着那种事。
不要脸。
白日宣淫就算了,手里那是什么?肯定不会是他自己的东西,那就只能是白行舟的了。清衡气红了脸,罚了他三十二鞭。
他倒不是乱罚,这是门规上写的:不敬尊长者,受三十二鞭。
清衡:是的,有被冒犯到。
小徒弟去其他门派玩了两天,回来高高兴兴的问他二师兄在哪儿。
清衡不想说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丢了。”
小徒弟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什么丢了呀?”
清衡咬牙切齿,冷声怒道:“养了二百年的白菜丢了。”
小徒弟根本没听清,一溜烟的跑去找师兄去了。
再后来就是现在,南宫寒美滋滋的抱着小师弟互诉情思,过了半天白行舟抱着他往后一看:“诶,我师尊呢?”
而此刻的后山,一棵苍天大树上的鸟儿立刻四处飞散。
莫冶将他抵在树干上,唇只差分毫便要贴上他的,委委屈屈道:“仙尊为什么要跑?”
清衡偏头不看他,他知道他根本不是这个魔族的对手,冷着脸稳定局势:“我没有。”
莫冶手不干不净的摩挲着他的腰:“你在躲我,我找了好久好久,一直都找不到。”
清衡任他摸着:“你是魔族,我们不可能的。”
“魔族怎么了,你都允许南宫寒和你那小徒弟在一起,怎么轮到我就不行了。”莫冶细细的舔着他的脖颈。
细细麻麻的痒意漫起,清衡身体一僵:“别弄了。”
莫冶的手搭上他的腰带:“跟仙尊是说不通的,只能做了,仙尊一定会对我负责的对吧。”
清衡按住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低声默念着什么,然后。
直接消失了。
莫冶:我很好,真的。:)
清衡坐在房间里后耳尖的薄红一直没能消散。
魔族都这样吗,才遇到没几次的人都能直接去解人家的腰带。但好像又不尽然,至少他认识的人里,南宫寒就没这样做。可莫冶他、他怎么每次一见到他就要扒他的衣服。
思索间窗外跳进来一个人,莫冶拍了拍衣摆:“仙长怎么又跑了,真是让我好找。”
清衡站起来戒备道:“我没跑。”
莫冶一步步走向他,眼神有些狠厉,像极了暗夜里的野狼,最后直接扑进他怀里将他扑倒在床上,黏黏糊糊的唤:“仙长,不要躲我了,我好想你。”
清衡顾左右而言他:“怎么又不束发。”
莫冶小狗似的蹭他的胸膛:“不会,束发真的好难,只有仙尊帮我才能束好这样子。”
清衡坐起来摸着他光滑顺直的头发,指尖轻轻插'进去梳理着,低低嗯了一声。
鼻尖都是仙尊淡淡的清香,发丝整理好后莫冶直接躺在他大腿上,眸子直直的望进他眼里:“现在为什么看着我?”
清衡沉吟:“我认为,见到你的人都不能避开你的脸。”
“仙尊的意思是我好看吗?”
清衡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莫冶仰头看他:“我听不懂,仙尊如果真的觉得我好看,怎么会忍得住不亲我,莫不是在骗人。”
清衡红着耳尖:“你又不是人。”
谁能料到一只随手捡到的小黑狗竟然是狼,竟然在他怀里变成了人,还一直蹭着他,衣服差点就被扒光,最后施了清心咒才得以离开。
理发间隙清衡考虑了许多,他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伴,小徒弟已经被拱走了,大徒弟正在拱人,最后这山上空落落的只剩下他一个。
孤寡老人吗?
耳边的声音一直没停过,清衡下定决心,捧着他的脸吻下去:“别说废话。”
室内响起轻微的水声,莫冶挺腰将明明先吻人却被吻得有些懵的仙尊按在床上,骑上清衡的腰,俯身道:“继续上次的事吧,仙尊,我会让你舒服的。”
清衡托住他的臀部,木着一张俊脸眼波似水:“我来吧,这种事总是你吃亏些,我尽量不让你疼。”
莫冶两腿分开跪立在他腿侧,墨发扫过胸膛,眼神动人:“阿衡,你会吗?”
清衡冷冷的嗯了一声:“我.....看了些。”
上次还不会,这次就突然会了,肯定是因为些什么,但这个小仙长脸皮薄,自然不能揭穿他。莫冶抬臀挪动,轻轻蹭着他:“找得我好辛苦,你要负责,仙尊,疼疼我吧.......”
被浪翻滚,休战时,清衡原本光洁的背上已全是抓痕,他轻轻吻了一下床上歇着的男子,为他盖好了被子。
这么不清不楚的鬼混了一段时间后,莫冶有些闷闷不乐。
南宫寒和白行舟混在一起,是人家已经成亲了,结道侣了,他们这个,连句喜欢都没有,到底算什么。
几个魔族围在一起喝酒,莫冶郁闷道:“你们说他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玩我呢。”
其中一人问:“怎么说?”
“你看他,法力又不高,脾气还差,就是对着我的时候好一些,又爱脸红,还那什么,重欲!我每天屁股都疼得厉害。”
“大人,您不是说您是上面的吗?”
莫冶趋他:“滚滚滚,上面的哪儿有下面的舒服,这就是你不懂了。他年纪也比我大,长得....”莫冶没办法说他不好看。
毕竟他就是第一次在魔界看到那个如玉一般的人,变成原型去接近他。
“也就长得好看,他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不要他!”
他还在怨念的说着什么,一名魔族杵了杵他的手,暗示着:“害,别说了。”
莫冶灌了一口酒:“凭什么不让我说,本座生活不幸福还不能讲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下他手中的酒瓶,声音清冷:“你怎么不幸福了?”
莫冶感觉有些熟悉,往他怀里靠了靠:“清衡真的是个大傻蛋,我再也不要和他好了。”
清衡神色不明:“嗯,不和他好。”
声音紧紧贴着耳廓,莫冶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酒都吓醒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你还喝吗?”
莫冶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一点魔尊的样子都没有:“不喝了,我好难受。”
清衡打横抱起他向另外几人颔首:“我先带他走了。”
魔尊的床榻华丽金贵,由上等玄木打造,清衡将他放在浓墨般的床上,把还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按下去,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等我。”
翌日日头高升,莫冶懒洋洋的从被子里钻出来,伸手在身旁摸了半天,似乎碰掉了什么,但再摸去只剩空气。他奇怪着,昨天明明记得清衡来找他来了,怎么今天什么都没有。
他整理好自己高高兴兴的往玉来山去,找对象去了。
但翻了整座山头都没见到人。
刚来没听到都是假的,莫冶捶着树干:“啊啊啊啊啊他不要我了!沈清衡他不要我了!”
莫冶在沈清衡房间里坐着,茶饭不思,等了好几天都没能等到人。
他寻思了一会儿,沈清衡那么疼他徒弟,不管怎么说肯定会告诉他去了哪儿,思及此处,他火急火燎的去找了白行舟。
白行舟还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按着记忆答:“师尊说他要提升自我,应该是闭关去了。”
莫冶在密室门外压着悲伤坐了一个多月,挠着石门:“沈清衡,沈清衡你有本事生我气,你有本事出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就是瞎说。”
越等越悲伤,他开始嚎哭:“呜呜呜沈清衡,你不是男人,你始乱终弃!”
最后越想越急,等不下去了,直接一掌劈开了石门。白行舟正巧回来取东西,讶异道:“吔,这是什么相爱相杀的剧本?”
莫冶进去找了一圈,哀嚎:“沈清衡他不见了!啊啊啊!他不要我了!”
白行舟也把密室翻了个底朝天,他揭开一块小石子,一只银色灵蝶被飞起来消散在空中。白行舟吓了一跳,认出那是他师尊的法器,一时着急也跟着他哭:“呜呜呜,师尊他变成蝴蝶飞走了!他不要我们了!”
山外某处沈清衡御剑降落,腰间玉佩闪烁着,他安抚了玉佩,往玉来山的方向看去。
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把东西整理了一下,起身往玉来山飞去。
白行舟此刻也不管打得过打不过了,他揪住莫冶的衣领揍他:“你把我师尊怎么了,他说离开的那天去找你了,我都知道!”
莫冶正悲伤得起劲:“我就说了几句话,我没想到他那么生气。”
白行舟听他一五一十的交代,沉默了。他情绪低迷:“你完蛋了。师尊最讨厌别人说不要他了。他本来就是被原本的师门抛弃,一个人从魔族的禁地逃了出来,小时候我贪吃山下的糖人不想回来,他太生气了就说让我自己呆在那儿。我哭得厉害,没想到他转身回来抱着我开始道歉。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但他好像很在意这种事情。”
哪怕后来沈清衡都会说:“我怕此处不够好,留不住你们。”
莫冶撞得石壁出了个坑:“那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说话间沈清衡侧身穿过散落的石块,看见两个蹲在地上哭的人愣了一下:“你们在做什么,拆家吗?”
他就说,他就说,莫冶绝对是狗,怎么可能是狼。
莫冶泪眼朦胧的冲上来抱住他:“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白行舟也跑过来抱着他的腰:“师尊,呜呜师尊,我找得你好苦啊——”
莫冶推他:“抱你自己对象去,这是我的!”
白行舟踹他一脚:“做事别光问,想想自己配不配!”
眼看他们要打起来,沈清衡额角一抽,将两人往两边一推,抬步捡起被打落的灵盘。
密室真的很难修。
那天之后莫冶黏他黏得更紧,简直连家都不想回了。但他发现沈清衡最近对他变得冷淡了,好像又开始躲他。
莫冶坐在他腿上脸色红润:“阿衡,良宵美景,不如我们......”
他摸下去却发现沈清衡一点都没反应。
沈清衡脸色羞然,从魔界回来的时候被魅妖缠上,他吃了点药,三天之内都不可能起得来。冷着脸出去关上了门。
莫冶无力的躺在床上,完了,沈清衡对他没有欲望了。
又一次被甩开后莫冶捶着床闷闷不乐,沈清衡已经好几天没碰过他了。明明说过他勾人的,现在好了,勾不到了。
却没想到沈清衡传音让他去一处地方,后山秘地。
莫冶跟着灵蝶指引往深处去,越走灵蝶越多。荧光飞舞着,轻轻贴着他的身体。
他拨开树枝,看见沈清衡长身玉立,在月光下眉眼冷峻,浑身都有一股子禁欲的气息。
莫冶走了三步,后方的天空便乍起响声,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好似星辰。
沈清衡在烟火中走过来站在他身前,垂眸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清冷,在夜色下却显得柔情:“莫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幸福一点,但我承诺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为你做。如果,如果你不是只是玩一玩,当然,怎样我都会尊重你的意愿。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结为道侣吧。莫冶,我心悦你,磐石不移。”
他牵起莫冶的手,将一块黑玉放在他的手上。
莫冶不知是握着玉还是他的手,这块玉是魔族险地孕育的结晶,对魔族修炼有很大的益处,最重要的是很好看,符合魔族审美。但魔族的人大都没太多耐心,没兴趣在失去所有法力的情况下走一个多月取回来。
莫冶摸着他的手心:“你早点说啊,一走就是那么久。”
他埋在沈清衡胸膛上:“我当然愿意,愿意得不得了。”
沈清衡疑惑道:“我不是给你留信了吗。”
被扫落的留音石:我很ok。
沈清衡还是低估的莫冶的好色程度,不过一时不察,就被莫冶绑在了床上。他忍着羞耻:“莫冶,放开我。”
莫冶不,他自有自己的道理:“你总是跑,只有绑起来才会听话。”
沈清衡太想摸他的毛绒耳朵了,只能偏开头忍住:“那你给我穿件衣服。”
莫冶含着他的唇舔舐,耳朵动了动:“傻清衡,双修穿什么衣服啊......”
耳朵,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