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们黑化了怎么办？》纯迩

20、第 20 章

　　在青年宽大的手心中，是一枚女子用的玉簪，尾部镂空雕刻三片紧密相连的银杏树叶，阳光之下树叶的脉络清晰显现。

　　“这是——”

　　蓝眉静凑近一看，感应到玉簪上浮动的灵力，判断这枚玉簪品级不低。

　　“防御灵器？怕不是很贵吧？”

　　青年摇头：“我随手做的，不值几个钱，它可防御筑基全力一击，送你正好防身。”

　　“那我就谢谢你了，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蓝眉静随手将玉簪插入发间，头上的发型是丫鬟帮忙梳的，显得她整个人都精致了很多。

　　她依旧是一身红衣，和小女孩浅粉色衣服一对比，显得朴实不少。

　　作为客人，她不好过多苛求什么，有的穿就不错了。

　　蓝眉静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微凉。

　　小女孩左看右看，新奇地围着少女转圈圈，她伸出小手也摸了摸插在少女发间的玉簪，眯着眼笑了。

　　这时，库房旁走过两名侍女，那两名侍女背上背着包袱，仿佛要远游。

　　衣袖被拉住，青年回过神，他笑着低头。

　　“大哥哥，”小女孩又拉了拉青年的衣袖，仰着头期盼：“听给我洗澡的小姐姐说，我们过几天就得离开这里了，听说是要回上京，上京是哪里啊？”

　　上京？好熟悉的名字？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大手推着她往上京去。

　　蓝眉静沉下眼眸静静听青年介绍上京，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青年大致讲了讲上京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并承诺带她们去玩，他暼了一眼从他开始讲上京就异常安静的少女，注意到她身上朴素的穿着，有些不是很合适，过于宽大了些：

　　“你……来，正好我也有时间，带你们去大街上转转，顺便给你买几身合适的衣服。”

　　蓝眉静低头拉紧腰带，仍旧有些宽，过长的衣摆并不是很影响行走，她也就不在意。

　　她反而看向青年，青年的衣服倒是很合身，衬得人风度翩翩。

　　一路上，时不时有侍从走过他们身边，都会停下来说：“大少爷好，二小姐好。”

　　少女发现小女孩从最初地不适应到最后双眼直愣愣地麻木。

　　青年笑了笑，抱着小女孩，带着少女跨出了自家大门。

　　一路上，青年视线一直追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走在前方的少女像是感应到背后打量的视线。退回到青年身边，嗤笑一声：

　　“不用过多担心我，我现在能短暂的显现，他们这些凡人看过即忘。”

　　一路上，看到少女的人转身就忘了她，也因为这几天的修行，让她储存了一些灵力。

　　这些灵力可以让她控制身形的显现，耗费不了多少灵力。

　　赵氏衣铺

　　古朴的牌匾挂在铺门上方，少女从外向里看，此时里面正三三两两地站着人，有陪着妻子等待的丈夫，也有小姐妹一同试衣的。

　　“小伙子，带娘子来买几身衣服啊？”

　　手拿量尺的裁缝靠近少女，在看清少女的发式后连忙改口：“是带妹妹来啊，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个拿着，你们拿回去吃。”

　　一小袋饴糖放到了小女孩手中，压得她的手一沉，她解开绳子，粗略数了数，里面有大约十来颗饴糖。

　　每颗饴糖有成人指甲盖大小，色泽棕黄，微微发热，显然是刚做好没多久。

　　“谢谢姨姨，”小女孩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可爱的面容上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偶娃娃。

　　裁缝被可爱容颜暴击，心脏软得一塌糊涂，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小心摸着小女孩光滑的脸蛋。在青年的死亡凝视中，她遗憾地掐了掐小女孩的脸蛋就收手。

　　叫来少女后，从怀中取出皮尺开始量，蓝眉静听话地抬臂转圈，只是眉眼间带着丝丝好奇。

　　“小伙子，是要成衣还是重新裁定？”

　　“成衣吧，”青年扭头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女衣：“小静，你想要哪几件？”

　　蓝眉静扫视一圈，指了指深红、浅红、各种红的女衣：“就这五件，改好了包起来。”

　　裁缝指挥店内的伙计照看铺子，她则是抱着五件衣服来到缝纫机前，坐好，心立刻沉静下来，手指不断飞舞，裁剪、拼合、缝纫……

　　“小伙子，你们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裁缝的手很巧，速度很快，两刻钟后，她包好衣服交给青年。

　　“这小姑娘眼光不错，都是好料子，我也不坑你，一共五两银子。”

　　青年掏钱掏得爽快，他抱着衣服往回走，衣角被小女孩拉住。

　　五两银子？！

　　小女孩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掉落。她从小到大手中的钱最多不超过50文。

　　那就是5000文，3文的肉包可以买很多！

　　“大哥哥，这些衣服是有钱人才穿得起哎！伯伯刚扣了你的月钱，会不会你快没钱了？”

　　青年单手抱着衣服，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不会，我还有私房钱，足够你们的吃喝玩乐。”

　　蓝眉静对衣服的价格不是很敏感，但也知道这些衣服很贵，是普通人家负担不起的，她分别拿过两件衣服，悄声靠近青年低声道：

　　“钱，你从我工钱里扣，不要客气。”

　　“不用，就当我送给你的。”

　　好人啊！少女心下感叹，送完防御灵器又送衣服，大大滴好人。

　　“大少爷，小小姐，可找见你们了，老爷临时告知，让你们尽快回府收拾细软，要赶今晚的飞舟。”

　　“父亲他这是有什么事？这么赶？”

　　青年皱眉，下午从左室离开时，管事确实拿着一封密信找父亲，难道本家出事了？

　　蓝眉静体贴地抱着所有的衣服一同隐身。

　　裁缝目送三人离开，这时，走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裁缝在她耳边低声说：“告诉主人，蓝家人马上就回上京，他们乘坐的是今晚亥时的飞舟。”

　　青年抱着小女孩快步返回府中。

　　一回到蓝府，下人们快步穿梭于长廊，背上背着包袱，行走间神色匆忙，而管事放开嗓门催促：

　　“快快快，老爷的衣服，夫人的首饰都收好了吗？”

　　小刘忙里偷闲被抓住：“还不赶快动起来，你小子真是懒散得皮紧了！”

　　管家正拧着小刘的耳朵，抬眼注意到往厅堂走的大少爷：“大少爷，您的细软已收拾好，老爷夫人正在后院的马车里等着您。”

　　亥时的飞舟，现在是戌时，来得及。

　　有储物戒的好处就是，他的随身物品都早已放置其中，少女的衣服也被他收入戒中。

　　马车内，小女孩规规矩矩地坐在青年身侧，面前的小桌上放满了甜点和甜水，她肚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晚饭吃得很不愉快，她也没吃多少，很快就饿了。

　　小女孩神色窘迫地捂着肚子，眼睛时不时暼一眼桌上看起来很好吃的糕点。

　　“饿了，就吃吧，想必你们早都饿了。”

　　柳夫人神色温和地将盘中散发甜味的糕点分成两份，分别推给一一和初露。

　　小女孩一听到可以吃，立刻伸手抓住糕点就往嘴里送，小脸鼓鼓的，像是一只仓鼠。

　　而那个叫初露的小姑娘，蓝眉静注意到，她很是矜持地伸手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小口，与一一的狼吞虎咽相比，她到是挺注意形象。

　　“一一姐姐，晚饭上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因为害怕妖而躲在娘的怀中，娘也是姐姐的娘，我不应该独占。

　　姐姐，这你不会怪我吧？”

　　小姑娘真诚地看向一一，她为了缓和关系，特意拿出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在一一的面前：“这里面是我给你挑的小礼物，你打开看看合不合心意。”

　　一股茶香味飘散在空中，青年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有些凉了，苦涩味更重，他冷眼看这个“二”妹妹表演。

　　可惜母亲眼瞎，父亲无视。

　　一一惊喜地打开，盒子中央摆放着一个青花瓷碗，碗上描绘着两只作揖的小猫。

　　小女孩勉强接受，她心情低落地扯出一抹笑容，但不得不道谢：“这碗我很喜欢。”

　　蓝初露满意地点头，她回头骄傲地看向柳夫人：“娘，我就知道姐姐喜欢这个碗，你看和她多配啊。”

　　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小女孩听不出送碗的隐藏歧视，青年却是一脸怒容，他一把夺过小木盒，掀开窗帘扔了出去。

　　蓝初露像是被青年的举动吓到，她暗自垂泪，可怜巴巴地依偎在柳夫人的怀中：“大哥生气了，是我的错，我应该听娘的，不该给姐姐送碗。”

　　“睿慈，你在做什么？快给初露道歉！”

　　柳夫人一边拍着小姑娘的脊背安抚，一边冷声斥责。

　　“娘，你明明知道她送碗是暗示一一是个要饭的乞丐，”青年满眼盛着怒火，他看向满脸无辜，还在暗自抹眼泪的小姑娘，冷声道：“收起你那肮脏的小心思，这次就算了，下次，就不会这么算了。”

　　先不说一个成年人对着一个孩子出声威胁，小姑娘仿佛真的被他吓到，一抽一抽地开始断断续续地小声啜泣。

　　“大哥不喜欢我，我只是想给姐姐送个碗而已，家里就姐姐没有特制的碗，我也是好心，呜哇——”

　　中年男人见势头不妙，出声和稀泥，他一边佯装斥责青年要尊老爱幼，一边哄正生闷气的夫人说孩子也只是关心一一。

　　柳夫人完全不吃中年男人那套，她捂着心口，颤巍巍地痛心斥责：“睿慈，你怎么这般不懂事，一一是你的妹妹，那初露就不是了吗？”

　　青年硬邦邦地回应：“不是，只有一一是我的妹妹，至于你怀中的那个陌生人，她是谁？”

　　“滚！你给我滚！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柳夫人的心口闷疼，呼吸有些不畅，怒火攻心，头也有点犯晕，她手肘撑着桌面，眉头紧皱。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对着儿子使眼色：快带着一一离开，这里有我。

　　“娘，我带着一一去后面的马车上，您保重身体。”

　　青年低下头，内心有些愧疚，但一想到母亲对于那个孩子的维护，那丝愧疚便被他压在心底，他紧抿着嘴，耷拉着肩膀，语气低落。

　　车夫将马车停下，蓝眉静跟着青年下车，冒着雨进入略微小一点的马车内。

　　车身晃晃荡荡的，老旧的马车被年轻力壮的骏马拉着发出嘎吱嘎吱快要散架的声音。

　　蓝眉静坐在门口望向远处，头顶的乌云密布，稀稀拉拉下着小雨，微凉的雨水从开着的车窗飘进，很快沾湿了小女孩的衣袖。

　　小女孩仿佛忘记了刚刚的难堪，她兴致冲冲地趴在车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这条宽阔的官道上不止他们一家的马车在奔驰。

　　经过一个岔路口，疾驰而来的马车迅速超过蓝家并列奔驰的五辆马车，奔向惠南城。

　　离永和镇最近的、飞舟经过的城镇只有惠南城，从永和镇到达惠南城只需要半个时辰，很近。

　　越是靠近惠南城，马车越是多，快到城门口时，更是拥挤不堪。

　　各种装饰的马车拥挤在并不宽敞的城外空地，到处都是车夫驾车的声音和人们喧嚣的声音。

　　维持秩序的官差嗓子都喊冒烟了。

　　“都别挤，还有时间！——”

　　中年男人找到负责人，取出怀中的通行令牌以及身份牌，负责人笑着带他们走贵人专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