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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危难突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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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里屋,从一开始就听见呼延英说话的叶流云此时正笑意俨然的支起身子,看着满脸惊讶之色站在床头的呼延英。
“你……真是叶元帅的儿子?”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还是不放心似的要确定一遍,声音因极度激动而微微有些发颤。
叶流云闻言冲他眨了眨眼,笑道:“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你真的是!”听到叶流云的亲口回答,呼延英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一张脸兴奋得红扑扑的,眉角都要飞到脑门上了。
“叶大哥!”随着一声饱含着无尽思念、委屈、依赖的叫声,呼延英一下子扑进了叶流云的怀里,脑袋小心地避过受伤的左肩胛,撒娇般的埋在叶流云温暖的胸前,左蹭右蹭,就是不肯起来。
看着他这般孩子气的做法,叶流云宠溺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缓缓地说道:“不会怪我现在才告诉你吧?”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羞赧地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细细地将眼前之人打量了一番,竟是越看越像。
“叶大哥,你是元帅的儿子,为什么我一直没听元帅提起过?而且,叶大哥你为什么会成为靖王爷的家奴?”激动过后,粗线条的呼延英终于想起这个问题来。
虽然早已想到他会这么问,但是,要让自己再一次提起那令人心酸屈辱的往事,还真是叫人为难,叶流云沉吟片刻,刚待回答,就见林丰岚手端药碗走了进来。
“臭小子,你叶大哥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你倒问起来没完了。这事以后再说,很晚了,你也快回去吧,记住,云儿的身份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呼延英闻言不满地皱皱眉头,小声埋怨道:“林伯,我才刚跟叶大哥相识,你就赶我走!难道你想独霸叶大哥不成?”说着竟作势要搂住叶流云,赖在床上不走了。
林丰岚一看这小崽子要耍混,不由得端出长辈的架子,将脸一沉,压低声音喝道:“英儿,如今二皇子和元帅都在这里,还有那个奸诈狡猾的监军大人,我们只要一不留神就会露出马脚,难道你要害死你叶大哥不成?”
听林丰岚如此一说,呼延英倒也不敢再闹,怏怏地从床上下来,依依不舍地同叶流云道别:“叶大哥,你好好养伤,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急匆匆地从屋里出去了。
看着人影消失在院中,林丰岚叹了口气将被踹坏的门关好,转身回到里屋,“云儿,英儿我早先也跟你说了,调皮、机灵,就是没脑子,这次能识得你的身份,也算没白跟叶元帅一回。以后你们相处,就得多靠你照应了。”
“林伯这是哪里话,呼延兄弟以前没少为家父分忧解难,替流云做了为人子该做的一切,流云自当以亲兄弟相待,而且,不难看出,呼延兄弟也是性情中人,为人宽厚,待人真诚,流云打心眼儿里喜欢他!”
林丰岚听叶流云如此一说,心下甚是欣慰,想到这么好的儿子,叶元帅竟无缘见到,不禁有些伤感地润湿了眼角,又生怕流云看到勾起伤心事,忙背过身去,佯装端药碗,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接过温热的药碗,叶流云孩子气的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愿意,但还是颇乖顺地将那碗墨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林伯,那个二皇子,他猜到了我的身份。”擦拭了残留在嘴角的药汁,叶流云觉得还是要把现在的情形早些告诉林伯知道为好。
“什么?二皇子知道了你的身份?”林丰岚闻言身子一震,极为吃惊地看向流云,“他是怎么知道的?对你说了些什么?”
看着林伯满脸焦急的神情,叶流云尽可能长话短说,将晚上的事一一道出。
听完事情的前后经过,林丰岚在屋中沉吟了半晌,最后竟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砸拳,沉声说道:“云儿,你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我便准备,将你悄悄送出虞城,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且不说那二皇子是敌是友,单是那个皇甫极,林伯也不能容忍他再伤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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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要早些飞出虞城的叶流云听林丰岚这么一说,自然也不反对,当夜,两人为掩人耳目,将灯熄了,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悄声商讨着出逃大计。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七日后,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就待明日一晚,叶流云便可飞出牢笼,重获自由,军中出诊的林丰岚却无意间听到一个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
“什么?呼延兄弟被沙隆诳进了敌人的埋伏圈?”叶流云听林丰岚三言两语把话说完,不由得心头一震,双眉紧锁。
“老夫万万没有想到,大敌当前,堂堂一朝丞相竟然至国家危难于不顾,为泄私恨而将将士诳至前线送死,若不是老夫无意间听到他手下心腹的对话,真是怎么也不敢相信,我泱泱南陵,竟有这般奸臣贼相啊!”林丰岚到现在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褐黄的眼神中射出的不仅仅是恨怒难当的愤懑,更有绵绵不绝的哀伤。
此时事关兄弟性命,叶流云虽然身体尚未痊愈,可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眼见林伯气得浑身颤抖,已经话语不能,忙将他搀扶到床边坐下,心中万分着急,也顾不得多做安慰,急急地问道:“林伯,您快告诉我,呼延兄弟被诳至哪里了?”
“从东门出去,好像是一个叫什么……马……马连坡的地方。我当时听到他们要害英儿,耳朵‘嗡’的一声,只顾着着急,哪里还顾得细听……”林丰岚坐在床边顿足捶胸,“可怜我那英儿啊!这一去,肯定要被那沙隆给害死了!”
叶流云听林丰岚说出地址,急忙从前些天准备好的行李中拿出一套虞城守将的士卒衣服,三下两下将自己的一身衣服换下,周身上下收拾利索,便要拉门出去。
刚才一直沉浸在悲愤中的林丰岚看着束起发髻,换上戎装的叶流云,一时间竟呆住了,直到叶流云已转身准备出去,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出声叫道:“云儿!你这是要做什么?”话音未落,自己则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将叶流云死死拉住了。
“林伯,您快放手,救人如救火,我若去晚了,呼延兄弟恐有性命之忧啊!”叶流云恳切地看向满脸忧虑神色的林丰岚,黑眸闪烁,亮如星辰。
见叶流云果如自己所料,林丰岚更是抓紧了叶流云并不硬朗的胳膊,“云儿!你别去!林伯虽舍不得英儿,可你却是元帅惟一的血脉了啊!”
“林伯,流云不能看着兄弟赴死而自己却躲在屋中苟且偷生,父亲被害时流云无法搭救,已是愧疚不已,如今兄弟有难,流云岂能坐视不理?!林伯,您多保重!!”说完这话,叶流云当机立断,右手一抬,拿捏住力道,猛地向林丰岚的颈后砍去。
将林丰岚安置妥当,叶流云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见外面并无他人,急忙一个闪身从屋中出来,借着夜色的掩护,三纵两纵翻出小院,恰巧一匹无人看管的战马在四处溜达,叶流云心中暗喜,猛提一口气飞身上马,回手一拍马臀,一簇黑影如离弦之箭,直奔东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