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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对于华景安——现在的傀人桃枝,墨痕并没有什么恶感,一来墨痕确实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二来说到底确实是自己利用了她,接下来的时间确实还会接着利用她,所以墨痕并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实际上是救了对方的命而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去谈恩情什么的,未免太超脱常识了。

      而且就算解决了一个怪物,只要在马王镇这里那件甲级封印物的事情没有解决,那么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类似于怪物的事件冒出来。

      就在傀人桃枝的说教进行到末尾的时候,墨痕又“看到”了马王镇新的灭亡方式。

      这边桃枝在滔滔不绝说完以后,感觉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前所未有的畅快,毕竟为了躲避天问宗追逐自己的梦想,没点付出是不可能的,比如她好久都没有这样畅快地说过话了。

      不过她也有一些愧疚,毕竟桃枝也明白实际上听别人说教是一件不怎么好受的事情。

      虽然墨痕没怎么在状态,但是她确实没有发火,而且之前她做的事也确实没有造成坏的结果,这么一来……

      “总而言之,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桃枝略有些心虚。

      然后她把之前墨痕挑选出来的那件灵器递了过去,“这东西就送你了,拿了东西快走吧。”

      那叫一个活生生傲娇。

      墨痕伸手接过,然后说道:“墨某想要这件灵器,确实目的不纯……”

      可桃枝明显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她飞快地收拾完了剩下的东西,然后对她的执刀人使了个眼神,接着头也不回地想门外走去,摆明了不想参与到墨痕想干的事情中。

      “我在雪山上看到了与这灵器纹路相同的东西。”墨痕把玩着手中的灵器说道。

      这句话仿佛钉子一样硬生生地将桃枝钉在了门口,明明只要一步她就能踏出这里,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她的脚迈出那一步。

      “不可能,我见过去雪山之前的你,如果你真的上过雪山,那你肯定不会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啊,毕竟马甲相当于皮肤,是她借助封印物弄出来的,平时倒是可以换装化妆都没有问题,不过傀人还是更加依靠自己的灵感,所以她说的变化是基于更深层次的东西。

      在华景安的感知中,现在的墨痕如果真的去过雪山就不会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个是很难搞定的,对于陆白来说如果将一个马甲改变这么深的话,基本和换马甲差不多。

      不过没变化也没关系,成功利用的话也能忽悠,啊不,确保计划进行。

      “那你为何不转过身来看看这把刀呢。”墨痕避重就轻。

      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桃枝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的灵感在疯狂地发出预警,但她却无法感到这个决定到底是好是坏。

      终于,桃枝转过了身看到了那把刀,那把从这次陆白变成墨痕就一直带着身边,但从来没有拔出过的刀。

      如今那把刀

      出鞘了。

      该如何形容桃枝看到那把刀的感受呢?

      就像是行走于沙漠中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流离失所的人终于回到了故乡一般。

      “这,这是!”桃枝瞪大了眼睛,几乎是直接跳到了墨痕的身边,“这,这就是,这就是!”桃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傀人一直以来而追求的东西吗?!”

      桃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哭腔了,既是为了能够在此时此刻看到自己一来所追寻道路的终点而感到激动,也是为了这么早就看到这条道路的终点而难过。

      “这把刀,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桃枝颤抖问出这句话。

      “是我自己打造的。”

      “不,这绝不可能!”桃枝下意识地否决到。

      “在玄灵大陆上是不存在这种条件的,你是想要这样说吧,但是在雪山上是有可能的。不是吗?”墨痕问道。

      “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锻造这把刀的人一定要有着对于道很深的理解,不光是锻造方面的技巧,还有灵器纹路的刻印,这一点你即使不是傀人,但是借助雪山的天时地利确实也有可能弥补,但是对于道的理解,你,不,不……”

      不可能

      然而这三个字到了桃枝的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墨痕的时候。

      那是在11年前,那时的华景安才9岁。

      哪一年江湖上出了个疯子,说起来这500年里江湖上从来不缺疯子这种东西,毕竟现在玄灵大陆上能够使人疯狂之物实在太多了,先天的后天的疯子加在一起数也数不完。

      但既然是能够在江湖上提几句的疯子,那必定是疯的比其他疯子更加不同寻常一些。

      136条无辜人命+变态的癖好+26名江湖人士的凄惨死亡。

      这使得他恶名远扬,一时之间各路门派和江湖人士都恨不得对此人除而之后快。

      而且他对于名门正派的江湖人士似乎更加残忍,有时会放弃自己手里已经控制住的目标,转而去追一个不好追但是名门正派的人。

      这个疯子很快成了江湖公敌,要是比起来的话,当年讨伐这个疯子的呼声比现在的红鬼手还有高出不少,毕竟算起来红鬼手的名声这么高实际上是蹭了马王镇碧波湖的热度。

      而这个疯子可是实打实的不当人。

      当年身为天问宗八小姐的华景安自然是听说过这件事的。

      甚至比普通人知道的要多不少,天问宗并没有因为华景安年纪小就去刻意隐瞒这类的事情,毕竟生在大宗门里,华景安迟早要面对这些事情。

      如果一味地去保护她,反而不利于她去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等长大了被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伤到以后再去弥补就不一定来得及。

      当然其中过于残暴的部分就没必要了,毕竟那是大人看里都要做噩梦的。

      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那个疯子。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巧合的事情,那天正好是华景安和她舅舅出去探亲回来,中间在一个小镇要停留三四天,因为刚好她舅舅在镇子上遇到了以前一起闯荡江湖多年不见的好友,两个人要一起叙叙旧。

      再加上这里其实离天问宗大本营不远,镇子里大部分都是自己人,所以她舅舅很放心地和老友一块喝酒去了,虽然他走之前要特地安排人看着华景安,但是她要是能被这些人看住那就怪了。

      结果就是跑出去的华景安遇到了那个疯子。

      在她跑出去决定对抛下自己去和老朋友喝酒的舅舅来一场精彩绝伦的恶作剧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那个疯子在湖边准备献祭的孩子们。

      还没等到华景安想好办法救出这些孩子,那个疯子就回来了。

      而华景安在看到那疯子的第一眼就能确定他发现自己了。

      年幼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计算着怎么做能够救下更多的人。

      就当那个疯子一步步靠近他们藏身的地点的时候,一声巨响摧毁了这个疯子藏匿孩子们的据点,密集的瓦砾和木屑砸向那个疯子,但却没有影响到华景安他们那里。

      有人来了,华景安有些担心,依照她看来,这个疯子武功境界不低,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她见过不少高手,不注水的那种。

      在她看来这个疯子要自己爹过来才能无伤拿下。

      但江湖上能与自己爹比肩的到底也就这么几个人。

      那几个人她要么见过,要么听说过。而现在来的这个人,她的身形体貌对不上华景安知道的任何一个。

      此人皮肤很白,但不是苍白,头发扎了个高马尾,看上去十分利落,但却在用了一根新发带的同时头上还插了一根与她整体造型十分不搭的旧金钗,人长地英气但气势却不咄咄逼人,眼神十分明亮,但神色倦怠,这种倦怠不像是没睡好,而是像有什么事情始终压在她心上一般。

      她的衣服款式也是江湖人常穿的劲装,只是这套衣服是被改过的,使其更适合她,她拿着一把刀,从刀鞘到刀形都没有脱离江湖人常用的那几样。

      对于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人,华景安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来她是否能与眼前这个疯子战上几个回合。

      其实对于华景安现在情况下最好的做法就是这两个人打起来,战况如何不重要,只要能造成一定的动静,那么天问宗的人很快就能找来,在这段时间里华景安也可以找机会逃生。

      但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个逃兵?

      因为当时墨痕的气势并没有强到让华景安相信她的程度,所以当时她做了一个决定。

      不能再有新的牺牲者了!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之前,我都不想看到任何的牺牲。

      华景安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既愚蠢又不理智。

      可是这个女孩就是这样的人,她认为只要退后一次,那么自己就陪不上那个成为英雄的梦想。

      就当华景安决定站出来,以天问宗的人来吸引那疯子的目光时。

      那名刀者,她,动了。

      事情就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但实际上华景安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人是怎么动手的。

      她只是感到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刚刚她还紧张得不得了,甚至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但是现在她却突然感觉到不用了,就仿佛周围的环境在告诉她事态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之前的想法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这种感觉使得华景安感觉到十分的惊愕。

      因为她甚至还看到那个疯子正在向那名刀者奔去,她的耳朵还听到了那个疯子嘴里发出的疯狂的笑声。而那名刀者已经做出转身离开的动作了。

      按理说那名刀者的动作就像是在自寻死路一般。

      但是,已经没有必要担心了。

      华景安内心却如此肯定。

      果然就在那名疯子踏出三步后,他的身体直接直接因为惯性向前到去,而他的头颅则直接飞了出去,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华景安还听到了一声错愕的“什么?”

      这就是他最后的遗言了。

      因为当时现场比较混乱,所以华景安实际上并没有亲眼看到那疯子头首分离的样子,甚至他死去时的尸体和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都被杂物遮挡住了。

      但当时的感觉不会错。

      这个时候桃枝,不,华景安才终于明白。

      墨痕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摸到“道”的门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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