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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暴躁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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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东青亲眼看到这小丫头给人断骨重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颤。
一个十来岁的丫头片子,居然如此冷静的断了别人接矬的腿骨,在一阵凄惨的哀嚎声中淡定的给别人矫正,接上。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对病人交待后面需要注意的事项。笑的那么甜美,和病人脸上的痛楚截然相反。
“那婶婶多注意伯伯的伤口,就用我给你的药熬成水给伯伯擦洗,小心感染,等伤口结了痂就好了。后面没那么痛就起来走走,不然腿会萎缩的。伯伯,痛也坚持一下。”
妇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娃娃,脸色变换。瞧着丈夫脸上痛苦的表情,她还真不知道这腿治好了没有。
半夏也看出别人对她医术的质疑,好吧,她在别人眼里毕竟年纪还小。于是她解释道,“我爷爷有事离开了,他后面会回来,到时候会过来看看。”
听完这话,妇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半夏依然在笑,但是眼里严肃了不少。对着妇人一字一句道。
“到时候婶婶告诉我爷爷一声。就说故人来寻,我随他一起入京了。让他回京记得来寻我。”
妇人看向半夏身后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
半夏靠近妇人一些,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捏,又提醒道。
“婶婶莫要忘了!”
妇人一愣,脸色不太好看的点了点头。却不敢再看那黑衣男子。
“那我便先走了。”半夏又恢复了笑容。
妇人追上前来问。“那诊金…”
“不用了,婶婶记得帮我把话带到。”
半夏看只有一匹马,黑着脸看着东青问。“一匹马两个人怎么骑,你不是让我追着马跑吧。”
东青冷哼一声。“你即使留了口信也是无用,除非主子愿意,否则曲竹是找不到你的”
半夏打量着东青,用手撑着下巴问道“你主子认识我爷爷?”
东青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捞着她的腰飞身上马,将她打横扔在马背上。
半夏无语至极。“喂,你这样把我带到京城我命都去半条了。”
东青一个白眼扫在她后脑勺道。“一条命都难保,就不要在意半条了!”
半夏很想狠狠瞪他一眼,可惜有心无力,马儿开始跑起来,抖的她胃里一阵翻腾,她伸出手来胡乱的抓。
东青脸色一黑,停了下来。“你乱抓什么?”冷漠的他,此时声音也带了怒气。
半夏一只手捂着嘴,挣扎着,在他面前拱来拱去的。
他一阵心烦将她掀到地上。
半夏落地之后屁股一疼,也没顾得上,赶紧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后来,她坐在前面,他坐在后面。她镇定自若。他扭扭捏捏。
“暄王府。”她看着牌匾调侃的看向东青。
“果然来了便知呀!原来是七王爷有请。不过我可不知我曲家与七王爷有何交情。”
说完也不理东青,自己抬步走了进去。
她既是正大光明的进了他暄王府,自然也会光明正大的出来。毕竟她怎么也是曲家的后代呀。还是优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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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被请进一间屋子,屋内一男子一身白色里衣靠在床头,额头有冷汗不停往外冒,嘴唇毫无血色。可是那眼神很有意思啊!那浓浓的恨意,不屈,不甘…还有那紧握的拳头…
“见过七王爷”半夏对他莫名其妙的恨意很是不解,所以该有的礼仪更是要周全。可别被人抓住错处!
“你对我行女子的礼?”
七王爷裴若暄打量着眼前身着灰袍的人,眼里散发出猫遛老鼠的光芒。
“回七王爷。民女是女子,曲家家主的孙女,曲江篱的女儿,曲半夏。因为出门在外,条件不好,便有什么穿什么了。”
“哦?”
裴若暄打量着她,不说话。她低着头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裴若暄伤口疼的厉害,没能比她憋的更久,不甘心的开口问她。
“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何找你来此?”
“民女不知。”
“你抬头看看本王。”
半夏抬头看他,表情淡定的很,丝毫没有慌乱。甚至还有一点迷茫…
裴若暄疑惑了,她没认出自己?
否则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可能在知道自己踢了一个王爷之后这么淡定啊!
“你不认识本王?”
半夏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踢了本王!对本王如此无理还假装不认识!?”裴若暄将摆在床头的茶杯狠狠扫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小丫头看着她的反应。
小丫头吓的往后一躲,一脸害怕又无辜又单纯的样子,像小白兔一样的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向他望去。
“民女哪敢踢王爷。王爷没有认错人吗?”
王爷狠毒的小目光像无数根细细的毒针扫在她身上,而且有八百回之多!
“来人!”裴若暄一声大喊,感觉身上的伤口全部都扯开了,痛他的第二个字都破了音。他的英俊瞬间-99。
“把她拖下去,腿打断!”
曲半夏木纳的看着他,努力会想有关于他的信息!
啊…他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七皇子啊,当今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皇上最疼爱的一个儿子……
可是……他也不能无缘无故打断别人的腿啊喂,毕竟她可是救了他啊!这个恩将仇报的男人!
“我记起来了!”曲半夏装出一副才想起来,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就是路边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被我和爷爷用了珍贵的不可多得的世间少有只有我家有的祖传妙药!八转还魂丹救回来的那个少年!”
什么鬼丹,还还魂,听着怪瘆人的。裴若暄脸色难看的皱起了眉头。
门口进来两个侍卫,一个正是带王爷一路赶回的空青。他朝半夏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爷,打断哪只?”空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憨厚。
“七王爷!我可是救了你啊!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你确实是救了我,也确实踢了我,那就这样吧!打断了再找人接上。”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半夏,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就是大夫,应该也不需要别人来接了吧,就你自己接吧,多少诊金,我照付!”
半夏一整个大无语了~这是什么鬼才逻辑?总之就是要打断她的腿是吧?
正在半夏还想为自己说点什么的时候,管家擦着冷汗匆匆赶来。
“王爷,老奴有事禀报!”
“说。”七王爷不太在意的躺了回去,伤口扯到了有点疼,但是想到面前这个人马上就要受到惩罚了,心里有点乐滋滋。
“爷不能打曲半夏!”管家一边说,一边看着屋内的人,还擦着额头的冷汗。他听说王爷要打断曲家孙女的腿,吓得魂的快飞出去了,从王爷的院子门口一路小跑着过来,还好腿还没断!
“为何?”七王爷的声音里有一丝怒气。
管家走进来,在王爷床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爷唉!曲家家主曲竹正在宫中为陛下诊治!你身上也确实是曲家的包扎手法。你如果这样不明不白全凭一面之词断了曲家孙女的腿,那要如何与曲家交代啊?如何与陛下说明?百姓该如何看爷啊!曲家世代为医,是有头有脸有声望的大世家!如此,有损爷的声誉啊!”
管家心里哭兮兮,想着老百姓本来就觉得爷蛮横,如今本来医者就少,本就比常人尊贵些,且曲家一向行善,又积累颇深。深受百姓尊重。今天要是莫名其妙被一个蛮横的王爷打断了腿,那还不知道有多少歌儿唱呐!反正最后受罪的肯定是王爷就是了。
“可是她竟敢踢我!回程路上还扬起灰尘拂我一身!一脸!简直不可饶恕!”
“爷!爷!”管家按下七王爷激动的小手手,语重心长道。“爷好不容易说服陛下和皇后娘娘允你出宫自立门户,若是今天真的打断她的腿,陛下他们就有话说了!”
七王爷的不服气管家看在眼里,继续劝道。“据说曲半夏从小随曲家主出门游历,最是耐不住性子的人,不如爷就罚她在偏房抄写经书?”
七王爷是聪明人,知道打了她自己也会吃亏,却也想让她吃吃苦头,便大手一挥。
“就在原地给她一张桌椅!爷要看着她抄一百遍心经!!!不!两百遍!”
说是抄,其实半夏看了一遍后面都是默写的,她的前面放了一扇屏风,七王爷美其名曰:不让人偷看他的俊颜!
半夏安安静静在屏风这边默写经书,字迹工整清秀。整个人气质文雅。跟某人想象中的受罚有那么一些天差和地别。
七王爷寻思着又被管家给坑了,心里想着要用其他法子折磨折磨别人,让别人好好感受感受他的怒火。
边想着,边情不自禁的看向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