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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成名 不见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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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一天,我努力实现了我的梦想后,我会突然发现,代价远远超过我得到的。」
“今天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
“祁聿,听说你TT音乐上一直有个唯一关注,我替你粉丝们问问是谁啊。”
祁聿怔愣了一下,缓缓说道:“是我的第一个粉丝。”
“哈哈哈!看来这个粉丝真是慧眼识珠啊,早早的就看中你这个好苗子。”
“张岳老师说笑了。”
“祁聿的粉丝们满意了吗?满意的话这期的对话偶像就到此结束了,下期再见!”
“张岳老师辛苦了!谢谢你对我们家祁聿的照顾啊。”见导演打板,祁聿的经纪人忙向圈内有名的主持人张岳老师答谢道。
张岳摆摆手让大家不用客气拘谨,便向门外走去。
见录制人员将摄像设备都撤走了,经纪人吴潇忙坐到祁聿身边。
“祁聿,今晚表现不错啊!一举夺下了歌手的第二名。”吴潇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你作为当红的偶像歌手,能在《歌者》这种等级的比赛里拿下这种成绩,实力毋庸置疑,一定能稳稳的挤进实力歌手的行列。”
“估计节目结束,你的咖位又能升一升。”
“不过你刚才说那个第一个粉丝到底是谁啊?”
“现在应该是我的黑粉了吧。”祁聿喝了口水说道。
“什么?黑粉?!那你还一直关注着,我要不要给你提前准备个公关方案,以防万一?”
“潇姐,你放心吧!不会的。”祁聿向后躺去。
“潇姐,下一期要求演唱新歌,我想出去散散心,找找灵感。”
“行啊,你要去哪?”
“云宁。”
祁聿将自己全身都嵌进柔软的沙发里,闭上眼睛,闷声回道。
毕业四年,祁聿从默默无闻到如今炙手可热的偶像实力歌手。
获奖无数。
如今更是参加了《歌者》这种超高水准的音乐竞技节目,离顶级实力歌手不过一步之遥。
离他的梦想越来越近,他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曾经说过的赚钱养梦也早已实现,只是有些东西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云宁。长水机场。
祁聿戴着墨镜和口罩,还有帽子,将脸遮的严严实实。
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外走去。
祁聿想自己一个人散心,所以没带其他人,跟经纪人保证了好久,才答应让他一个人出门。
可真不容易呢!
清爽舒适的风拂过祁聿的身体,果然是四季如春的云宁呢!
怕被认出来,祁聿不打算坐高铁,找了个司机开车送他去苍洱。
苍洱是一座保留着古老建筑的小镇,古色古香,淳朴自然。
是云宁有名的地方小镇,游客众多。
祁聿戴着耳机,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不断倒退的风景。
心里想着她是不是看过很多遍这样的风景。这样美的风景,难怪她每次回家都那么欢喜呢。
“夏里,你还在吗?”
祁聿呢喃着,声音轻飘飘的散在风里,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吹去。
两个小时后,祁聿终于到了苍洱。
祁聿定了一家民宿,入门便是五颜六色的花圃簇拥在一起,还有一套藤编的桌椅置于院子里,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蓝晕染棉麻长裙的女人,正在喝茶追剧,好不惬意。
女人听到声响,连忙起身,引着祁聿来到前台办理入住。
“身份证给我一下,麻烦把墨镜口罩取一下,需要人脸认证。”
女子操着一口带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祁聿有些失神,突然想到某个人一急,说话也会带着这样的口音。
想到那个画面,祁聿便有些想要发笑。
“帅哥。”见祁聿呆愣在原地,老板娘提声喊道。
祁聿顿时回过神来,将口罩墨镜摘下。
老板娘办理完入住之后,又细细的打量了祁聿几眼,咋咋呼呼的说道。
“你、你不是那个大明星,就唱歌的,我看过你的节目,叫、叫啥来着?”老板娘眼珠不断旋转的思考着,最终手掌一拍,“祁聿,我想起来了,就是祁聿,我女儿老喜欢看你了。”
祁聿失笑道:“我的荣幸。”
祁聿走进房间,推开窗子,窗外的风景一览无遗,还能闻到风的味道,带着溪水的湿润,还有花香。
祁聿收拾好行李便出门游逛,街上有很多摆摊的商贩,琳琅满目。游客也很多。
他打开手机,熟练的输入一个地址,那里是她家的地址,他偷偷从毕业就业名单上看见的。
也是他寄过最多次的地址,每次都是一张他演唱会的票,不敢多加一个字。
行至目的地。祁聿看着眼前的民宿,却再也不敢多踏一步。
没错了,就是这里,他记得就业名单上她的确填的就是经营民宿。
祁聿倚靠在爬满白色蔷薇的围墙上,蔷薇花香窜入鼻尖。
思绪不经意间穿过围墙,描绘着另一边墙的她会是怎样的。
她是不是每日都闻着这样的花香,也会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喝着茶,捧着一本她喜欢看的你侬我侬的小说,细细翻看着,她会是怎样的神情呢……
算了,不敢细想,多想一分,心脏便会多几寸疼痛。
他又落荒而逃了。
祁聿这两日将苍洱逛了一遍,可觉得小镇最好的风景还是在那。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里。静立了一会儿后又离开了。
院落里。
“夏丫头啊,我瞧见你门口老是鬼鬼祟祟站着一个男人,我瞅着来了好几次了,看着也不想要来住宿的,还戴着口罩墨镜,看着不像个好人啊。你可小心着点啊。”
“张姨,我晓得了,我会注意的。”夏里接过张姨手里的肉菜应道。
“那男的要是敢犯事,你就大叫一声,街里相亲的都听的见。”
“好嘞,张姨!”
夏里笑的温柔,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夏里将张姨送走后,便向外走去,在门口张望了几眼,没见到张姨说的鬼鬼祟祟的人,便又回去了。
次日。
“夏里,去把外面掉的花瓣扫一扫,给你李大爷少点工作量。”
“晓得了,老妈。”
夏里喝了一口刚泡好的茉莉香茶,将手里的书搁下,拎起角落里的扫把和撮箕便往外走去。
夏里一抬眼,只见败落的花瓣尽头有一人逆光而站。
夏里微眯着眼望去,有些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到那人个子挺高,戴着口罩和墨镜。
瞧着像昨日张姨说的人。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夏里没有在意。
扫把在地上摩擦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巷子里格外清晰。
“夏里……”
祁聿唤道,尾音带着一丝独有的缱绻旖旎。
啪塔——扫把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与花瓣。
只有他会这么喊她的名字,曾叫她心动不能自已。
夏里有些恍惚,呆愣在原地。
巷子里霎时静的只剩彼此的呼吸声,重且长,连呼吸都被此时此刻的场景压抑着。让人透不过气。
夏里缓缓抬眼,男子已经脱去脸上的口罩和墨镜,逆光望去,却还是看不清楚。
可偏偏夏里却能将他的脸在脑子里勾勒的清晰,夏里觉得荒谬又可笑。
夏里捡起地上的扫把,便往回走去。
刚走几步,手腕便别人抓住,顺着这股力量,她能感受到主人的胸膛起伏跌宕。
“夏里,可以聊聊吗?”祁聿压抑着心中的紧张和不安,声音有些沙哑。
“进来吧。”夏里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
踏进院子里,和祁聿所想相差不多,她的确泡了一壶茶,晒着太阳,桌上放着一本……诗集。
《被忘录》看起来很悲伤。
坐在对面的女孩已经不再留着曾经齐耳的短发,而是长发披肩,瞧着温柔内敛了许多。
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却又不像。
祁聿先开口道:“演唱会怎么一场都没来,说好以后……都要给你留一张位置最好的票。
原以为已经忘记了,放下了,原来只不过一句话就能勾起全部的回忆,五年的努力抵不过他一声缱绻旖旎的夏里。
溃不成军,前功尽弃,夏里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或许自讨苦吃更贴切一些。
夏里沉思良久,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茉莉热茶。
带着茶香味的雾气逐渐浸润了夏里的眼,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夏天被明目张胆的喜欢包裹着的酸涩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