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8、汤姆的幽怨

　　汤姆在回到维斯特雷府的时候便恢复了礼貌乖巧的形象。对于他和罗德的离家行为，维斯特雷夫人不痛不痒地说了他们几句，便这么过去了。
　　罗德今天的经历有够刺激，饭后便兴致勃勃地拉着汤姆大说特说，看来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被幽灵吓个半死的情形，汤姆却兴趣缺缺的，随便的敷衍着，罗德却没有什么感觉，指望小少爷去关心朋友的心情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当话题进行到我的时候，汤姆终于失去了耐心，匆匆地告别离开了。

　　罗德的房间有好几个，卧室，树屋，平时待的游戏室，上课用的书房，汤姆的房间在游戏室的另一边，大小和罗德的卧室是一样的，当然内容就差很多了，现在他的房间里只有基本的家具和维斯特雷夫人给他买的一些日常用品。
　　我和平常一样趴在壁炉上，等他过来打招呼，可他却气鼓鼓地关上门，径直朝自己的床走去。

　　小孩子真是善变又任性的生物。我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当然，汤姆相对而言要聪明和独立很多，但也因为如此，他不会被我随随便便两句话就吓住，需要花费更大的精力去说服他。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哄任性的小孩子，过一会还有一个有趣的聚会，见汤姆没有继续课程的意思，我便转身就从窗口飞了出去，属于恶魔的夜晚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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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阴魂不散的饥饿感使我开始怀念汤姆宝贝的味道了，像他那样的优质灵魂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挑剔地看了一眼刚刚到手的食物，我实在是无法提起胃口，便随手扔给了在一旁服侍的恶魔阿特兰特，然后异常钦佩地看着别西卜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个一个的廉价灵魂。
　　“你的胃口还真是好。”
　　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很平静的说：“从本质上讲，劣质灵魂和优质灵魂的差距是可以用数量弥补的，而获得大量的劣质灵魂显然比得到一个优质灵魂要容易的多。所以我选择了效率比较高的方案。”
　　“是啊！”我撇了撇嘴，“但我是绝对不会委屈我的味觉的，你慢慢吃吧。”
　　说完，我便从桌边站起，慢悠悠地离开了。
　　去找美味的汤姆宝贝吧……对了，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闹别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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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斯特雷府上的气氛不是很好，貌似这一周里罗德小少爷和汤姆小恶魔的关系急转直下，又恢复到了战争状态——双重的破坏力。

　　时间计算的很准确，当我在壁炉上趴下的时候，汤姆刚好推门进来。
　　他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仄仄地向我这边扫了一眼，拖着步子向床铺走去，然后一下子停住了，猛然转过身，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向我跑了过来。
　　“你回来了！……先生。”他的脸色又开始转阴。
　　“是啊。”我懒洋洋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那甜美的气味，嗯，小家伙见到我的确是很高兴的，不过他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呢？
　　汤姆咬了咬唇，然后用很平板的语气说：“请您原谅我那一天的无礼，先生。”
　　“哦，你哪里无礼了呢？”
　　“我不应该让自己的情绪支配自己的行为。”
　　“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又和罗德吵起来了，我告诉过你的，这是最没有效率的方法……”
　　汤姆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我：“你更加喜欢他吧。”
　　这句幼稚的台词……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卷入了某种低级别的冲突？
　　不过，一个七岁的小鬼居然在质问我？
　　看来我的调教还真是失败。
　　我冷冷地说：“汤姆，你越界了，小孩子要懂得礼貌……”
　　“是的，先生！”他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出了这两个词的，然后，小家伙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爆发出来：“‘先生’，是你让我这么叫你的，你说过要陪着我，实现我的愿望的，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乖乖的听话，什么也不问……可罗德呢？
　　“他也是巫师，我不知道。他整天找我麻烦，骂我，打我，而你不让我动他，我只好去讨好他，和他做朋友。
　　“他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真正的样子……我呢？”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黑眼睛里滚落下来，他却紧紧的咬住唇，不发出任何一点哭声。
　　鲜红的血汇入了晶莹的泪，顺着男孩白皙的肌肤滚落下来，如红宝石般璀璨。

　　教育小孩真是麻烦啊！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他扔给别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作为一个七岁的人类，汤姆已经很不错了，仔细想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泣，即使在他快要被打死的时候，那个孩子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所以我才会选中他的，但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偶尔也会露出脆弱的样子。这个时候……训斥他的话，只会让那脆弱撕裂，变成伤口，隐藏在灵魂深处，也许永远都不会治愈。
　　契约者之间的联系是很微妙的，如果是将汤姆当成储备食物的话，我们的关系自然是越亲密越好，当初让他叫我“先生”完全是因为想要镇住他，汤姆的性格超乎年龄的成熟和强硬，太有挑战性了，普通的诱拐很难起到作用，让他乖乖签下契约，所以我才会以绝对的强势压倒他，然后就一直这么叫了，但现在……
　　没办法，也只好安慰他了。
　　有谁听说过一个恶魔要哄哭泣的小孩子的？
　　但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我站起来，轻盈地跃下壁炉，同时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伸手抚去了那绯红的泪滴。静静的等了他一会，那无声的抽噎停止了。他抬手想要擦去泪水，我轻轻一挥，泪痕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但伤痕却仍然存在……我没有办法治愈伤口，不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

　　“梅利•梅恩只是我伪装的身份，不是我真正的名字，也不是我真正的模样，”我轻轻地解释说，“我没告诉过你吗？梅菲斯特，我真正的名字，我们的契约上有写的……”
　　“梅菲斯特。”他轻轻地重复道，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嘶哑，同时，他的手颤抖了一下，那象征契约的符文一下子浮现了出来，发出灼热的光，仿佛烙印一般。
　　我抚过符文，让它平静下来，继续对他说：“名字是有魔力的，尤其是对于签订了灵魂契约的我们，现在的你无法掌握那魔力，所以我不建议你叫我这个名字。”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他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梅，很省事吧，”我无奈地笑了笑，“有个懒虫喜欢这么叫我，结果就都这么叫了。”
　　“梅！”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太好了，你以后一直是现在的样子吗？”
　　小家伙，别太得寸进尺了。
　　“怎么可能！”我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太麻烦了。”
　　“可是梅现在的样子很漂亮。”他很无辜地看着我。
　　果然，小孩子不能宠，尤其是这种精明过头的。
　　我略略提高了语调：“别在我面前装天真，小汤姆。”
　　然后挥了挥手，一张占据了小半个房间的华丽软榻出现在了面前，我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汤姆也顺势爬了上来，很乖地坐在一边。
　　算了，今晚就用来培养感情吧。
　　我伸手将小家伙揽在了怀里，召唤出一个盛满点心和饮料的托盘，当然，主菜是一无所知的汤姆宝贝，我再次享受了一番萦绕在他周围的美味，然后对他说：“明白了吧，作猫时有猫的需求，作人类时有人类的需求，作恶魔时有恶魔的需求，在人间的时候，我比较倾向于更加省事的形态。”而且这个样子也比较耗费魔力，我现在很容易饿的。
　　“哦。”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然后问道，“我以后也会像你这样厉害吗？”
　　小家伙的野心不小呢，不过要是他只要有我一半强大，我的食物问题就解决了。
　　我示意他吃点心，然后说：“如果是这种小伎俩的话，你过几年就能办到，但整体的魔法……”我再次敲了一下他的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呢？我会很努力的。”
　　“性质不一样。巫师是在使用魔法，而我们则是魔法本身，以后你会学到咒语和魔药，那是人类发明的控制魔法的手段，而我们完全不用那些东西就可以很好的使用魔法。”
　　“那么……”
　　“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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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汤姆有这么多的问题可以问？
　　果然，小孩子不能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