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63、目的地不明

　　黑色的隧道继续向前延伸，车轮滚过的声音隆隆地在墙壁间回荡，艾琳不安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没有接过黛茜递来的弹跳布丁，而是嗫喏地对其他人说：“好像，好像时间有点长……火车……”
　　正在努力化悲愤为食欲的阿尔法德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说：“离霍格沃茨还远呢，你着什么急？”
　　“她说的是火车通过隧道的时间。”汤姆拿着一只怀表，神色凝重地说道，“通常花上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霍格沃茨特快就可以通过隧道离开伦敦市区，可是现在已经到十一点半了，我们仍然在隧道里——火车真的在正确的道路上行驶吗？还是说，有人做了什么？”
　　安迪脱口而出：“不可能吧，没有人敢动霍格沃茨特快。”
　　汤姆摊了摊手：“几个月来，我们都知道有人想要得到英国，恐怕他已经失去耐心了。”而且——放在口袋里的左手狠狠地捏了我一下——想也知道，我不会对普通的火车误点产生丝毫兴趣。
　　“他？”
　　包厢里一片沉默，小巫师们面面相觑。
　　阿尔法德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我就知道不对劲，他们居然拿走了我的魔杖。”然后他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阴郁女孩问道，“艾琳，你手头有多少魔药？”
　　艾琳勉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了张嘴，满脸悲壮地开口：“没有……一瓶也没有。”
　　“什么？”
　　“我把成品都放在家里了……没有想到它们还会派上用场，这么快……”艾琳沮丧地说，“我以为没有什么，到学校可以再做啊……”
　　“不用这么紧张。”汤姆摇了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如果真的有人要对付霍格沃茨特快的话，恐怕你的魔药也派不上太多用场。”
　　艾琳只是对魔药有兴趣，又不是专职魔药商，手头自然不会常备大量魔药，就算有，也大多被她“改良”的无法使用了，上次的储备是她整整一个学期的成果，其中真正有用的也没有多少，根本不足以应付突发情况，所以他们还要去翻倒巷采购。谁知道，他们的冒险最后面对的并不是一群麻瓜，而是黑魔王格林德沃，魔药虽然神奇，但在实战中实在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连咒语都无法发出，更别提使用药水了，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在最后逃跑的时候，大部分的魔药都被胡乱地扔了出去，也不管有没有用，混合起来时什么效果。其实那些魔药的效果几个魔咒就可以挡下和清除，如果不是对方被我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又过于轻视几个没有魔杖的孩子，他们粗糙的攻击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好歹也是经历过一次冒险，再加上信任汤姆，阿尔法德和艾琳还是相当警觉的，安迪和黛西则完全没有意识到和平的日子已经结束。
　　黛茜小心地插嘴说：“也许只是火车走的慢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尔法德敷衍地笑笑：“大概吧。”
　　汤姆看向窗外的黑暗，淡淡地说：“现在也只有等着了。”
　　他的结论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是无法说服其他人的，很显然，汤姆现在离一呼百应的领袖的形象还有些遥远。而且这么大的行动，对方肯定准备周密，学生们的手头已经没有了魔杖，即使是反抗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贸然行动只会令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包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汤姆随手把我从口袋里拎了出来，几乎没有动的嘴唇中传出了阴森森地话语：“这就是你所谓的休息？”
　　“这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事情发展的必然结果而已。”我表现出一只小猫的标准姿势，甩甩尾巴，伸出爪子，轻松地按住了一只正想要从窗口逃走的巧克力蛙，开始撕开这只挣扎不已的小东西。
　　我突然觉得，巫师的神经坚韧程度的确比麻瓜高很多，上次我看到的那个麻瓜在吃掉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蛙时的表情比那只青蛙还可怜——当然，他恐惧的来源也有可能是太阳穴上顶着的威伯利-斯科特左轮手枪——而巫师的生活中到处都是可以走动可以说话的物品，即使是黛西那种典型的胆小女生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咬掉半只扭动的巧克力蛙，而连大声说话都成问题的艾琳则能够无比镇定地对红眼树蛙进行活体解剖，取出那颗仍然在跳动的心脏……难怪巫师灵魂的味道要比麻瓜好很多，可惜吃起来不那么容易。

　　特快上其他的学生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外面隐约地传来了喧哗和争执声，透过门上的窗子，可以看到飞行课教师伊万•萨维里奇匆忙的身影，作为前魁地奇世界杯冠军队长和最佳球员，他在学生中颇有威望，很快就压下了怀疑的声音。再次路过这个包厢时，他还满脸笑容地和阿尔法德打了个招呼。
　　“火车出了一点小故障，请尽量待在包厢里，不要出去。”
　　“好的，萨维里奇教授。”
　　等他一走，阿尔法德脸上的礼貌微笑登时就消失了，对汤姆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难道他是间谍？”
　　“也有可能是被控制或是替换掉了。”汤姆若有所思地说道，“还有奥格……我觉得他和平时不太一样。”
　　之前汤姆当了好长时间的小龙保姆，和奥格混的极熟，这种关系并不为人所知，但奥格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只要有机会的话，总会调皮地做出些暗示来，所以当汤姆发现刚才进来的“奥格”对待他的态度和阿尔法德一样时，便觉得有些不妥了。

　　……

　　等待是很难熬的，尤其是，你不知道等待的是什么。
　　当窗外的黑色开始变淡，变成灰色时，阿尔法德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他的样子，就算是格林德沃在前面等着也没有关系了，又不是没有见过。
　　当然，他不知道汤姆从格林德沃的面前拿走了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火车的轮子发出了吱吱咯咯的响声，最终，停下来。
　　已经察觉到了的，还有完全一无所知的学生们都不禁朝外看去。
　　这是他们完全不熟悉的景色，灰色的毫无特征和美感的麻瓜建筑紧贴着灰白色的峭壁而建，顶上装置着大型的机械装置，建筑前面是灰绿色的帐篷，灰绿色的苫布，灰绿色的汽车，灰绿色的坦克，这些阴沉而肃杀的灰绿色都整齐地排列着，只是，穿着灰绿色制服的士兵静静地在自己的岗位上沉睡着，仿佛死了一样。

　　惊叫声在车厢的某处响起，可是已经晚了。
　　隔壁传来了“砰砰”地撞门声，然后是绝望的叫喊：“门打不开。”
　　坐在门口处的安迪连忙伸手去扳门把手，可是那扇看似脆弱的木门却纹丝未动。
　　更大的惊叫声响起，从窗口看去，几个一袭黑袍的高大巫师走了过来。和英国的巫师不同，他们的步伐间有一种军人的果决与纪律性，虽然人数很少，却成功地营造出了一种精神上的威压。
　　当然，学生们恐惧的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胸口那不大却很显眼的黑色“卐”字标志。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学生们被一组组地带下马车，当火冒三丈的沃尔布加被粗鲁地扔下火车之后，所有的小巫师都保持了沉默，乖乖地按照他们的安排，向前走去。
　　轮到汤姆的这一个包厢了，阿尔法德握紧了拳头，但还是顺从地跟在汤姆后面走出包厢，一个面无表情的巫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穿过一座被充作车站的低矮建筑，汤姆一下子愣住了，碧蓝的波涛一下子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面前是大海。
　　这是一个军用码头，几条吨位不大的船停在泊位上，学生们正惶恐不安地站在码头上，在粗暴的命令下，勉强排成了长短不一的几列。

　　伊万•萨维里奇拿着一卷羊皮纸站在前面，看到他们的时候，仍然如平时一样露出了亲切的微笑:“很好，高贵的斯莱瑟林，那么，阿尔法德•布莱克，去第一队，艾琳•普林斯，还有安迪•斯卡比奥，第二队……汤姆•里德尔，第四队。”
　　小巫师们一下子就被分开了，汤姆无奈地和自己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站到了第四队的末尾，站在他前面的罗德回过头来，咧开嘴和他打着招呼：“又见面了。”
　　“安静！”一个面相凶恶的壮汉吼道。
　　他的英语不太标准，不过足以收到良好的效果
　　罗德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但还是闲不住一般地动来动去，努力地四下张望着。
　　火车的方向传来了吼声和碰撞声，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鲁伯•海格像一条死狗——不，是棕熊——一样被拖了出来，重重地扔在了汤姆旁边。
　　“奥格”用德语询问带他来的巫师：“怎么搞得？”。
　　一个即使整理过却仍然有些狼狈的巫师怒气冲冲地说道：“该死的，这个杂种肯定有巨人血统，我一连给了他三个昏迷咒。”
　　“大块头，野蛮的长相，你应该早就看出来的，等一下你再把他弄上去吧。”
　　“为什么要带着他。这个杂种根本没有什么用。”
　　“哦，我们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还有不到十分钟了……而且，半巨人也不是什么常见的品种，也许大人会对他有兴趣。”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效率，很快，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就都站在了码头上，与平时下火车时的拖沓和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萨维里奇再次核对了一番人数，然后对“奥格”点了点头，一个魔法信号被发了出去，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四周一片平静。
　　但很快，码头一侧的海水开始剧烈地震动，随后，一支巨大的、如雪茄一般的细长物体浮出了水面，黑色的金属表面暗哑无光。
　　“那是什么？”有的学生不自觉地惊呼道。
　　“是潜水艇！”罗德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在小说里面看到过。”

　　好热啊——37度……我要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