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54、作业总结

　　小巫师们面面相觑，这次没有人可以无视小精灵的警告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汤姆缓缓地看向其他人，说，“艾琳和高文也一样，只要告诉他们我们成功地找到了黑斯廷斯中校就可以了，后面的事情没有必要把他们也扯进来。以后大家小心点，尤其是卡洛塔，格林德沃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
　　“是啊，我可没有时间想一个假名字出来。”对于被比自己小好多的男孩教训，卡洛塔仍然有些不自在。
　　接下来，男孩们似乎没有继续在校外过夜的必要了，整理了一下便准备回去霍格沃茨，可可负责护送他们，之前的经历证明，虽然胆子小了一点，但小精灵的能力还是很可靠的。
　　蕾切尔要留下来照顾她的父亲，她的家在金斯顿，离伦敦不到二十英里，家人第二天早上就可以赶过来，到时候中校就可以得到更加合适的照顾了。卡洛塔也留下来陪她，毕竟她才是这房子的主人，而且万一有什么事，能够使用魔法的她可以帮上很大的忙。

　　……

　　霍格沃茨城堡和他们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到处是烦恼课堂作业和期末考试的学生。在休息室里，汤姆和阿尔法德遇到了自己的同学，知情的斯莱瑟林们对于他们的归来报以心照不宣的笑容，开玩笑地说他们可以玩到明天再回来，大概以为他们只是进行了一次普通的周末野餐吧，莱斯特兰奇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汤姆对待功课的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似乎令他的自尊很受伤。
　　艾琳一见到他们就大哭了起来，令两个男生尴尬万分，因为已经很晚了，汤姆只是简单地告诉她事情的结果便劝她回去睡觉了，但是西格纳斯可不是这么好敷衍地，坚定不移跟到了哥哥的房间。
　　汤姆爱莫能助地向苦着脸的阿尔法德挥了挥手，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回来了。”汤姆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一头栽在了自己的床上。
　　在这一刻，在雨中坚持前进时的坚忍，策划逃走时的聪慧，扣动扳机时的冷静都消失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累坏了的孩子而已。
　　我在床边坐下，随手揉了揉他顺滑的黑发。
　　“梅？”他猛然一翻身，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你刚才去哪里了？”
　　真好玩，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我顺势伸展手脚，占据了大半张床，舒舒服服地斜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说道：“之前吗？我在赶路啊！你自己跑了，把我扔在那里，我可没有门钥匙什么的，飞回来很辛苦的。”
　　“你那么厉害，肯定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回来。”汤姆满脸不信地说道，然后大概觉得自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太可笑了，又坐了回去，赌气似地重重地靠在了我身上。
　　“我的成绩如何，先生？”他挑衅似地看着我。
　　“勉强及格，”我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应该被格林德沃看到的，现在的你，远不是他的对手，以后，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不过至少你拿到了战利品，所以就算你及格了。”
　　“要不是因为他们……”汤姆不服气地低声说道。
　　“要不是因为他们，你也不可能有机会去那座城堡。”我轻轻地说，“汤姆，要记住，这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即使是最弱小的存在，也会导致决定性的改变。”
　　汤姆咬了咬唇，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干巴巴地说：“我知道了，但我还不知道最关键的部分……”他掏出那块硕大的祖母绿，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我，问道，“你说这是我的战利品，格林德沃也想得到它，可是它是什么？我看不懂上面的字，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魔法。”
　　“其实……它没有什么用。”我很认真地说道，“至少你现在用不上它。至于它的来历，你有时间可以自己去查，它是很出名的东西，上面的字也很好懂，如果不清楚的话，下学期你可以选修古典魔文。”
　　“我要查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不满地低声说道，“那么城堡里发生的事呢？不要告诉我它写在魔法史里。”
　　“那倒没有。”我轻笑着伸手弄乱了他的头发，还是告诉他吧，要不小家伙会睡不着觉的。
　　“只是一场宫廷斗争而已，在大约一千六百年前，罗马皇室的宗教取向发生了一些变化，这当然会造成政局的变化，失败的一方试图逃往海峡的另一边，却在斯卡纳莱尔被追上了，为了让其他人逃跑，朱庇特的大祭司使用了禁忌的魔法，以一己之力拦下了追兵，结果你也看到了，那场战斗的景象。”
　　“那个老人……就是……”
　　“嗯，你也知道吧，巫师们曾经的辉煌……力量的冲突导致了近乎时间凝固的状态，城堡的大厅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我继续说道，“平克斯顿家的祖先是大祭司的后人，他们后来设法回到了城堡，但没有办法打破那平衡，只好留在附近，守护着斯卡纳莱尔的秘密。正如你之前所猜测的，因为一个莽撞的巫师，格林德沃发现了在他们家族中流传的秘密，他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我告诉过你，它们很出名的——但他也仅仅是人类而已，所以，他试图借助恶魔的力量……”
　　“你的力量？”汤姆紧张地看着我，“你那个时候……是天使……”
　　“那只是伪装而已，有的时候很方便，比如说刚才。不，与格林德沃交易的不是我，我当然不会同时把力量借给两个人，这方面我还是很有信用的。”我撇了撇嘴说，“是另一个家伙，头脑简单，性格恶劣，品味低下，只知道蛮干。你也看到了，他把半个法国的积雨云都弄了过去，搞得天崩地裂，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办到。”
　　“但你做到了。”汤姆好奇地问道，“你比他强吗？”
　　“这个……”我考虑了一下，勉强承认说，“力量上没有差太多，不过头脑上……哼！我可没有他那么笨。”
　　汤姆追问着：“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笑眯眯地说道：“秘密！”
　　小家伙气结：“梅！”
　　“好吧，那是一个故事，很久以前的故事，”我考虑了一下，说，“等你搞明白了它是什么，”我指着绿宝石说，“我再告诉你，作为奖励。现在已经很晚了，好孩子需要睡觉的。”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抚着他的头说道：“你本来就是小孩子，要正视自己的现实，无论多么你不想承认，小汤姆。”
　　“哦，”汤姆斜睇着我，“某位理智的先生一听到‘浮士德’这个名字……”
　　烛光明灭了一下，我微笑着在他耳边说道：“对了，你明天没有课，晚睡一会也没关系……也许，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梅！”他突然将头埋在了我的怀里，等了好一会，闷闷地说道，“那个时候，我交出了魔杖，投降了，明明应该有逃脱的机会的，可是我还是放弃了，听从了他的命令。
　　“我对自己说，我想知道他要做什么，跟着他就会知道了……那个是假的……其实……我害怕了，那个时候，我害怕了，我不敢违逆他，乖乖地跟着他，走下了楼梯，无法反抗。”
　　“害怕是一件好事。”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道，“这说明你知道什么是危险，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那个人不屑于伤害小孩子，但也不会介意除掉一个捣蛋鬼。”
　　“我知道啊，但是，还是不对，你不在了，我觉得不知所措，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不应该那么依赖你的，不应该放弃了战斗……”他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我，“然后我看到了你，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也只是人类而已，和我一样，他再怎么强大也有个限度，并不是无法战胜，至少，我可以从他手中逃走……总有一天，我会比他还要强大。”
　　“你会的。”我简短地说道，随手一挥，毯子盖住了他小小的身体，轻轻地说，“而现在，你该休息了。”

　　烛光熄灭了，窗外荡漾着朦胧的绿色，在桌子的抽屉里放着小汤姆的战利品——一块硕大的、铭刻着文字的绿色宝石，以及……两根金色的头发。

　　关于天使的外形——恶魔也可以伪装成天使的啊。
《失乐园》中，撒旦装成天使的样子混进了伊甸园。
这篇文的起因是《浮士德》，一开始，梅菲斯特跑到天堂的会议上大放厥词，最后和神打赌——当然，细节上不一样，诗剧这种东西是不适合翻译的，看起来太崩溃了——总觉得，一个恶魔总不能在天堂里大摇大摆的四处乱逛吧，所以，在设定里，这个家伙以前经常扮成天使跑到天堂里捣乱，直到因为被骗感觉没面子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