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21、禁林

　　除了不幸的伊诺克•埃弗里因为坩埚爆炸被送进医疗室外，斯莱瑟林新生们的第一个月还是过得相当愉快的。
　　汤姆已经基本完成了对城堡常规道路的勘察，现在正在研究每一个魔法波动异常的角落，以找出可能存在的密道。
　　这个很有刺激性的爱好相当合男孩子们的口味，很快，阿尔法德和罗德也加入了进来。
　　不过后者似乎对禁林更有兴趣，罗德的梦想之一便是模仿人猿泰山进行一次丛林探险。

　　第二周的周末，窗外阳光灿烂，精力充沛的男孩子们都觉得出去转转是个好主意，便结伴离开了城堡。
　　阿尔法德又开始炫耀他的知识：“禁林里面有苏格兰最大的一个马人部落，独角兽，还有用来拉马车的夜骐……不过我想我们看不到它。”
　　罗德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动物？为什么看不到？”
　　“只有看到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们。”高文•罗巴兹阴森森地说道。
　　同时，一阵风卷着树叶哗啦啦地吹过，天空阴沉了下来。
　　小巫师们的轻快的步伐不由得变慢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汤姆轻轻地说道，“听说凯特尔伯恩教授对于神奇生物又非常广泛的爱好，也许，我们在禁林里面会有机会参观他的收藏……”他对于罗德这种既无目的又容易失控的幼稚探险其实没多大兴趣，但现在看来，他还是走的最稳当的一个。

　　苏格兰高地的天气向来多变，这么一会，天空便被厚重的云彩遮蔽了，黑沉沉地，男孩们不安的互相看看，但谁也不想示弱地先提出回去城堡，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向愈发变得幽深起来的禁林走去。
　　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山毛榉和橡树完全不同于它们在海德公园里的亲戚，野性而张扬，仿佛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猎猎秋风之中窃窃私语，注视着冒失的闯入者。
　　走到第一丛灌木前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再向前走，就真正进入禁林了。
　　“劈啪！”
　　匹练似的电光划破天际，照亮了男孩们煞白的小脸。
　　高文试探着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回去，马上就要下雨了，可以明天再过来，反正时间多的是……”
　　其他人互相看看，就要表示同意……
　　“谁？”汤姆猛然转过身，举着魔杖朝后看去。
　　两个人影从一旁的灌木后面走了出来，利奥•莱斯特兰奇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散步路过，看到你们，想过来打个招呼。”
　　埃弗里天真地眨了眨眼，问道：“阿尔法德，汤姆，你们要进去禁林吗？可是校规里禁止学生进去禁林。”
　　莱斯特兰奇补充说：“校规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但如果你们和泥巴种一起被捉住了，斯莱瑟林就会扣分，那就不好了。”
　　被完全藐视的罗德有些火大，嚷道：“嘴巴放干净点，不敢就不敢，别冠冕堂皇地说废话。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胆小鬼，进去就进去了，谁能把我怎么样？”
　　话还没有说完，站在最前面的他就抬腿迈进了禁林，然后转过身，露出了得意地笑容……随之那笑容便凝固了，琥珀色的眼睛惊恐地张大，看着莱斯特兰奇和埃弗里的后面。

　　一个巨大的黑影无声而安静地从灌木丛中窜出，高高地跃过男孩们的头顶，朝罗德扑去。
　　还没有等吃惊的汤姆说出咒语，罗德已经遭到了袭击，一条牛犊般大小的黑色猎犬沉默地叼着他的领子，绿色的、发着荧光的眼睛冷冷地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后沿着禁林边缘迅速跑走了，仿佛罗德没有重量一般。
　　不过当事人的感觉显然不同，几秒钟后，男孩凄厉的尖叫响起，回荡在禁林上空。

　　“不祥！？”莱斯特兰奇颤抖地说出了一个词。
　　埃弗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阿尔法德颤抖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干笑着说：“看错了吧……”
　　汤姆幽幽地开口：“罗德的长袍质量不错。”
　　“什么？”其他人看着他，似乎以为他疯了，虽然满脸惊恐的他们更像是濒临疯狂。
　　“如果长袍不够结实的话，就会被‘它’撕坏的……”汤姆突然转过身，魔杖指着莱斯特兰奇和埃弗里，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妖异的光芒，温文尔雅地说道，“可以解释一下吗，关于禁林。”
　　莱斯特兰奇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只是听说，今年的禁林增加了防护措施，可是……可是怎么会有‘不祥’？”
　　魔杖转向埃弗里，他连忙点点头，表示同意。
　　汤姆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向黑犬跑开的方向追去。
　　“你要去干什么？”高文惊慌地喊道，“那是‘不祥’，谁都没有用的……我们，我们应该去告诉老师。”
　　“如果有时间，我可以借给你们一本麻瓜的小说，名字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汤姆头也不回的说道。

　　高文和阿尔法德互相看了看，咬咬牙，也追了上去。
　　莱斯特兰奇在恐惧、尊严、好奇心之间徘徊了好一会，一道劈在几十米外的闪电令他毅然下定了决心，拉起埃弗里跑开了。

　　……

　　一边哭泣一边惨叫的罗德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飞行课的那根不听话的旧扫帚上，只是这次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了。
　　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好像就在耳边响着。
　　会被吃掉，会被这个怪兽撕碎，吃掉。
　　魔杖在口袋里，可是现在根本掏不出来。
　　急剧颠簸的情况下也很难集中精神使用魔法。
　　怎么办？
　　汤姆！
　　快来救救我！

　　四周一暗，他的屁 股一下子着了地。
　　遇到熊应该装死吧？
　　罗德一动不动地躺着，偷眼看着四周。
　　这好像是一间用原木搭起来的破破烂烂的小木屋，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墙壁和地面，到处都挂满了骨头和皮毛，离他不远的地面上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色的污渍。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一座简单粗糙的炉灶，上面架着一口异常巨大的、足以放进一个十一岁男孩的大铁锅。
　　一个无法形容的惨厉尖叫震动着他的耳膜。
　　坐在大锅前面的是一个比电影里面的那个泰山还要充满野性的大块头男人，斑白的短发和络腮胡子像钢针一样根根直立，浑浊的眼睛，他粗糙的满是老茧的双手刚刚扭断了一只鸡的脖子。
　　“啊哈！一个新鲜的小巫师，正好我要做晚饭。”他咧嘴笑道，露出了一口不整齐的黄牙，“嘿，小子，我是奥格……”
　　罗德瞪大了眼睛，奥格——Orge？——食人魔！？
　　现在是白天啊！
　　他绝望地看了看窗外，乌云翻滚，是不可能有能将食人魔变成石头的阳光的。
　　上帝啊……不对，是梅林……不管是谁，救救他吧，他不要被吃掉！
　　汤姆！你在哪里？

　　……

　　“梅，‘不祥’是什么？”
　　等到看不到其他人了，汤姆才轻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死神的宠物，”我解释说，“一条黑色的大狗，接近或了解死亡的巫师能够看到它。”
　　“我明白了。”汤姆点头表示理解，“看到它的人很快就死去了，他们以为它是死亡的预兆，所以害怕它。”
　　“人类对于死亡的看法总是非理性的。”
　　“……”汤姆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沉默。
　　对哦，小汤姆也只是人类中的一员。
　　我换了个话题：“你好像完全不担心罗德。”
　　“那条狗并没有真的咬到他，”汤姆使用了一个指向咒调整方向，然后继续说道，“它咬住的衣服的部位也很巧妙，既能把罗德带走，也不会伤到他。”
　　“你的观察力有进步。那么它为什么要袭击罗德呢？”
　　“莱斯特兰奇说‘今年的禁林增加了防护措施’，我想，我们已经知道那个‘防护措施’是什么了。”

　　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木屋，汤姆快跑了几步，终于在大雨浇下来之前冲到了屋檐下面。

　　……

　　埃弗里忍不住张开嘴：“啊嘁！”
　　这好像触发了某个临界点。
　　“啊嘁！”
　　“啊嘁！”
　　“啊嘁！”
　　木屋里接连不断地响起了喷嚏声。

　　“你们还是应该喝点。”霍格沃茨的钥匙管理员奥格先生热情地端了一大杯混合着各种诡异材料的劣质威士忌在他们面前摇晃着，“我的药酒可是出了名的好使。”
　　唯一想要尝试的高文在看到里面浸泡着一只有很多脚的生物后也立刻拒绝了，努力地跟着汤姆学习着干燥咒——奥格那条无法辨认出本来颜色的毛巾也被一致拒绝了。

　　所幸奥格先生的炖鸡看起来很正常，鸡汤虽然有些油腻，但迅速让人暖和了起来。
　　“又一群想要跑去禁林的冒失鬼。”他摇着头说道，脸上却没有其他教授看到学生违纪时的那种严肃感，仍然是笑呵呵的。
　　汤姆微笑着纠正道：“严格来说我们是在禁林边缘散步，奥格先生。”
　　“噢，果然是斯莱瑟林的小鬼，比谁都会狡辩。”他转向罗德，“不过这一个跑不了了吧，阿克拉可是抓他了个现行。”
　　莱斯特兰奇抗议道：“他是个格兰芬多！”
　　“我只是想看看……”罗德可怜兮兮地说道，他的胆量和精力已经全都消耗干净了，无力地挂在椅子上。
　　“每年都有，”奥格笑着拍了拍他，“好奇心过重的小鬼，不过今年你们完全不可能进入禁林，阿克拉和拉尔莎都在盯着呢。”
　　汤姆的眼睛一亮：“今年禁林里有什么东西吗？”
　　“别想着套我的话，小子！”奥格摇了摇头，“马人们很激动，去年有个学生惹到了他们，所以今年没有一个巫师可以踏入他们的地盘……啊，除了邓布利多，不过你们和他还差得远呢，进去就会被射成刺猬。”
　　汤姆挑了挑眉，对奥格先生的说辞持保留态度。

　　除了卫生条件有待改善外，奥格还是个不错的人，他曾经是个很出名的探险家，有段时间《预言家日报》每周都要刊登他的游记，凯特尔伯恩教授的收藏大部分都是他搞到的。
　　真实的历险故事令小巫师们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宵禁时间才恋恋不舍的告别。
　　至于惩罚……他很大度地表示算了，相信没有人打算再和狗狗们进行一次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