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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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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顾尧已经忙活起来了。
他先去洞穴后面那片乔木林里找了很多的叶子，将它们铺到洞外阳光能晒到的地方，随后将采摘回来的葡萄几趟抱到小溪边清洗干净，他将坏的挑拣出来，自己留了几串，剩下的大串晶莹的紫色葡萄都平铺在了树叶上面。
葡萄干糖分含量极高，又耐储存，虽不能作为主食，但也可以补充能量，以防万一。
将葡萄收拾好后，顾尧回到屋里，开始和面糊，此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将少量面粉倒入木碗里，一边搅拌一边添水，等将其变成稀薄的面糊后，顾尧往里放入切碎的葱花和化开的盐水，随后他架锅放了小块猪油，待猪油融化烧热后，顾尧倒入少量面糊，转动颅骨锅等面糊均匀成型，随后他将其翻面，油香混合着小麦香葱的气味，成功让一旁昏睡的男人醒了过来。
他刚睡醒，金色的兽瞳半垂着，有些恹恹的看着顾尧。
顾尧毫无所觉，他熟练的将饼煎至两面金黄，出锅时葱油饼已经被炸出了焦酥的圆边，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一张饼做好后，被摊在了洗干净的树叶上，深绿色的树叶衬得金黄的葱油饼愈发珍奇，它散发着从未闻过的酥香味，让男人彻底醒了过来。
面糊入热油引发出诱人的香味，香味透过洞穴，顺着风传到远处。
那是兽人们从未闻过的味道。
“什么味道？好香…”
葱油饼的香味持续了很久，蹲在洞穴里吃肉的兽人们探出头，不自觉的在香味浓郁的方向聚堆。
可是走着走着，他们猛的顿住了。
因为他们赫然发现，香味浓郁的方向竟是那个被部落抛弃的，废物祭祀所在的山洞。
“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话说回来，云鹤回狩猎队了你们听说了吗？”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身上的污染散了大半。”
“听说了，他说是吃了顾尧做的美食。”白耳朵的兽人咧嘴笑了一下。
“美食？？驱散污染？？？笑死了，隔壁小亚兽都说不出这样的笑话，怕不是云鹤把真正的方法藏着掖着，随便拿顾尧来当挡箭牌吧。”
越强大的兽人越容易受到污染侵蚀的伤害，他们身为云豹族的兽人，比亚兽更能体验到那深入骨髓的痛苦。
这样的痛苦，现在说吃点东西就能缓解？怎么可能，这样的说辞鬼才会相信。
“但是云鹤真的好了。而且这样的香味，就算不能驱散污染，吃起来味道也不错吧。我们去把顾尧的抢过来，尝尝不就知道有没有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朝顾尧所在的洞穴走去。
顾尧浑然不知，他正在煎最后一张葱油饼，油烟味经久不散，让整个洞穴都弥漫着一股焦香。
随后他将饼拿出，搭在一叠葱油饼的上面，足足七张面饼薄薄的垒在一起。
他自己拿了两张，剩下的推到了男人的面前。
他刚吃了两口，洞外渐渐传来吵闹的骚动声。
声音越来越近，顾尧感到不对，他快速放下面饼握紧了石刀，警惕的看向了洞外。
在顾尧的注视下，很快走进来一群近一米九左右的强壮兽人，他们只穿着一条兽皮裙，各个肌肉发达，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
目测五六个左右，将洞口堵的严实。
“哟，这香味，吃的什么好东西啊，给哥儿几个也尝尝。”
一个兽人深深吸了口气，他看着顾尧洞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神很快锁定了他右手边木碗里的金黄色的煎饼。
他嗤笑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在顾尧冷淡的眼神里大手一伸，抓着饼整个塞进了嘴里。
进嘴的一瞬，兽人似乎僵住了，他难以置信的来回咀嚼，随后饿狼扑食一般又吃了下一块，这样的动作引起了身后兽人的不满。
“什么意思？吃独食？”
“吃个屁啊，就那两三块，给老子留点。”
几个人因为两块葱油饼很快扭打在了一起，洞里窄小，白耳朵被迫挤到一边，他吼道：“别打了。不够让他再做啊！”
这话一出，几双兽瞳牢牢的看向了顾尧。
那里面带着土匪一般原始的野蛮恶意。
顾尧的中指缓慢的摩挲了一下石刀，他抬头，轻轻露了个笑来：“可以做，但是不白做。”
“两块拳头大的肉，换一张饼。一张完整的兽皮，换一张饼。能储水的木桶、有攻击力的石刀、石斧等也可以换饼，包括其他。”顾尧面不改色的淡淡道。
他话说完，洞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爆出了大笑：“我没听错吧？他还敢提条件？”
“老子能吃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你还想要老子的东西？”
一个兽人夸张的笑了两声，他抬手将顾尧一把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拍了拍他的脸：“还不快去做？是想死吗？祭祀？”
顾尧面无表情，他淡淡的看着那个兽人，声音很轻：“身上的黑雾很多，主要集中在肺部，有时候呼吸很难受吧，喘不过气，现在是不是好了很多？因为你吃了我的葱油饼。不过，你很快就要死了。”
因为黑雾已经在朝心脏的方向弥漫了。
兽人心头一跳，他犹豫不定的看了顾尧一眼，面露震惊。
他的确有时候呼吸很难受，最近有越来越加重的现象，他的狂躁爆发次数和云鹤只差了几次，狩猎队很多人都觉得，云鹤死后，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谁知道云鹤居然没死，说什么都是祭祀的功劳，他只当云鹤病坏了脑子，可是现在…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顾尧。
那人的表情极其镇定，像是根本不怕他一般，之前的顾尧…也是这样的吗？
兽人心颤了一瞬，竟是把顾尧轻轻放下了。
“你真的能…驱散污染？”他低低的问道。
此话一出，其他的兽人不满的叫道：“什么意思啊鹿角，你也傻了吗？他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会驱散污染。”
“是啊，驱散污染可是需要巫力，而咱们族的祭祀，可是一点，一丁点巫力，都没有。”
被叫做鹿角的兽人内心摇摆不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那一点微弱的期盼从何而来。
鹿角目光沉沉的看着顾尧，那严肃的气氛似乎有带动的作用，让周围的兽人都安静下来。
在这样的气氛下，顾尧神情平静甚至是轻松道：“可以啊，但你要付东西。”
那样平淡的语气，像是驱散污染侵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鹿角粗壮的手猛抖了一下。
“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怎么…”
兽人说话的语气渐渐低了下去，他看着顾尧，语气犹疑了起来。
短暂沉默后，白耳朵道：“云鹤也说他是被顾尧治好的。”
几个兽人对视了一眼。
“那我们就…让他再做！吃了看看有没有用不就知道了？”
“我不用巫力，做出来也没用。不付东西，我不会做出任何可以驱散污染的美食。”顾尧冷静的说完，余光不动声色的看向了藏在阴影处的男人。
男人正坐在阴影里，他的脸抵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察觉到视线，他的眼珠细微的转了转，和顾尧轻轻对上了。
顾尧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他这话是兽人们意想不到的硬气，其中一个兽人掰了掰手腕，想要上前，被鹿角拦住了。
鹿角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定定的看着顾尧：“我回去拿东西。两块肉，你可以驱散我的污染。不然，我就杀了你。”
顾尧掀了一下唇角，他淡淡纠正道：“两块肉是给一张饼，一张饼是一份的驱散效果，污染越重需要的越多，希望你快去快回，你的污染看起来更重了。”
这毫无感情的关心带着说不出的讥讽效果，鹿角脸色难看极了，他瞪了顾尧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剩下的兽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白耳朵目光在洞穴里游移了半天，突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惊骇的连着后退了几步。
这一大动作让兽人们迷惑：“白耳，你怎么了？”
白耳再没有刚开始嚣张的神情，他口齿不清道：“你…你们看…那…那人是谁？！”
兽人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洞穴角落的一处阴影里，见鬼般对上了一双冷漠而阴沉的鎏金色双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