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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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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桥饮看着手里的协议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对，离婚。”季安南略过他走到客厅在茶几前坐下。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桥饮跟着她也坐到沙发上，“这是通知吗？”
“没有。”季安南看着桥饮，“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呢？”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突然。”桥饮沉默了一会儿。
季安南认同地点点头，“这不是周末让你空出来商量这件事情吗？”
“两天？”桥饮觉得自己忽然看不懂坐在自己面前的妻子的想法了。
“是我做了一些无法让你原谅的事情吗？”桥饮把离婚协议书放到茶几上。
季安南深呼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鱼梁回来了对吧？”季安南盯着桥饮的眼睛，“你还是放不下她，对吧？”
桥饮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一直都是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鱼梁这件事情，这是一个事实。”季安南没有用一个疑问的语气，她很确定这件事情。
“是，我知道。”季安南和他是大学校友，知道这个事情很正常。
有时候季安南还挺羡慕那些被骗着的人，至少还有人愿意为你营造一个虚假的世界，而桥饮面对她一直都极其的坦诚，他不会骗她，也不屑于去做这种事，更确切的来说，是她不值得他这么做。
“你和鱼梁见过了吗？”
“没有。”
“你看，你还没有见过她，最近就已经在躲着我了。”季安南移开了视线，语气有些释然，“我也没有觉得你和她见了面之后会有什么可以发生。”
桥饮看季安南没有说话，最近一段时间他确实是很忙，但是也远没有忙到天天要加班的地步。
“毕竟如果你们两人如果要发生什么，我现在不会是你的妻子。”季安南拿起水壶倒了杯水。
“安南，我......”桥饮刚开口就被季安南打断。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梳理这段感情。”季安南喝了口水，“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这个义务去等你梳理好自己的感情，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感情要梳理多长时间呢？一个月？半年？一年？还是更长的时间。我要一直等着吗？”季安南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再次抬头看着桥饮的眼睛，她不想错过桥饮的情绪。
“不会的。”不会太久的。
桥饮在季安南抬头看他的时候，心中蓦然一紧，一句话不受控制的就说出来的，虽然剩下的他没有说，但是他心中莫名的就有这种感觉，不会太久的。
季安南一愣，她没想到桥饮会回答的这么快，倒有些像是脱口而出的。
“可是无论是多久，我都没有义务去等你。”
“我知道。”桥饮没想到自己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些涩意。
季安南听到桥饮的声音有些意外，挑眉看了他一眼，“感冒了？”
“可能吧。”
季安南又拿起水壶给桥饮倒了一杯水，“注意身体，换季容易感冒。”
“好。”桥饮拿起季安南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口。
“安南，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温热的水顺着喉管进入到胃，桥饮感觉那水像是凝在了胃里，竟然有种让人想吐的冲动。
季安南有些意外，她觉得桥饮会很爽快的同意这件事，再给他一些时间，这话可不像桥饮会说出来的话。
“愿闻其详。”季安南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
“我......我不知道。”桥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出来这话，潜意识里他觉得，如果他就这么答应了，他一定会后悔。
后悔什么？他不知道。
“既然你自己都说不出来，我哪里来的底气去给你时间？”季安南没有生气，甚至有些想笑。
她觉得桥饮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明明有更喜欢的玩具，他也很想要，但是要他放弃自己手里的玩具他却又不愿意。
“我和鱼梁没有除了朋友以外的任何关系。”桥饮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擅长解决这种事情，他只能从最表面的问题去解决。
“我知道你和鱼梁没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关系。”季安南很奇怪，她之前不就和他表明过自己的观点吗？她看起来那么像那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吗？
“我介意你心中有别人，无论这个人是谁。”
“你之前......”
桥饮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季安南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我之前都不介意是吧？”季安南笑笑。
“我发现你在感情里天真的可爱。”季安南看着桥饮没有什么过多情绪的脸，只有眸子里透出一丝不解，心中莫名感到嘲讽。
“桥饮，我是一个卑劣的人，我很贪心的。”
“你很好。”桥饮忽然很认真的插了一句嘴。
季安南听到桥饮的肯定，有那么一丝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桥饮就是这样，每次在她妄自菲薄的时候肯定她，但这只会让她多出一些错误的认知，比如说桥饮也是喜欢她的。这种情况多了，就会生出妄念，会觉得桥饮会不会在心里也多出一个位置是给她的。
但是那又怎么可能？
这种感觉就像喝醉酒了一般，你知道是假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深陷那种感觉，可以在光怪陆离中放纵所有。
鱼梁回来了，她也该清醒了，至少自欺欺人的梦该醒了。
季安南探身去摸了摸桥饮的脸，呢喃：“你才是真的很好。”
“我去抽支烟。”季安南拿起茶几下面的烟盒走向阳台，烟是她刚买的。
桥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阻止。
季安南从阳台抽完烟回来，阳台上的风很大，烟味几乎都被风吹散了。
桥饮的鼻子很灵，还是闻到季安南身上残留下来淡淡的烟草味，只不过中间又夹杂着一点初秋的冷冽，很是好闻。
季安南回来半蹲在桥饮的面前，半捧着桥饮的脸。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季安南看着桥饮的眼睛，把两人的距离拉的极近，“想知道吗？”
季安南的指尖微微带点凉，接触到桥饮温热的皮肤让桥饮有一种颤栗的感觉。
桥饮垂眸看着季安南的脸，但是视线却不知道聚焦到哪里，“想。”
“我爱你。”
不等桥饮有更多的动作，季安南手指微微用力让桥饮与自己的距离更近，吻上了桥饮的唇。
唇齿缠绵。
“你.......”桥饮嘴唇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季安南伸出大拇指抹了一下嘴唇。
“我贪心了。”季安南捧着桥饮的脸，“之前说两个人差不多凑在一起是骗你的，我蓄谋已久。”
“你知道的，你心里还有鱼梁，我也知道。”季安南垂眸看着桥饮被自己吻的微红的唇，“我想要更多，你给不了的。”
桥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当初他知道季安南对他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他大概率是不会和她结婚的。
他们俩的婚姻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一场交易，中间掺杂的感情越少反而更容易成功。
季安南用微凉的指尖摸了摸桥饮的脸，有些不舍。
“你尽快给我一个结果，最好在你上班之前。”
桥饮周一就要上班，也就意味着，季安南就给了他两天的时间去想这件事。
桥饮抿了抿唇：“好。”
季安南知道他肯定会同意，如果桥饮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可能还会争取一下，但是桥饮知道了之后，他一定会同意。
没有爱情的婚姻还可以依靠理智去解决，婚姻一旦牵扯到爱这个字，只会剪不断理还乱。
和桥饮结婚的三年里，季安南一直都把这件事情隐藏的很好。
桥饮要的是一位妻子，而不是一个爱人。
桥饮从来都不缺爱慕者。
季安南也不用担心桥饮会用她的感情来拿捏她，她相信桥饮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桥饮只会想着如何避免欠下她的感情，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只会是桥饮避之不及的。
桥饮第一次出现这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情况，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结束这段感情，欠下金钱什么的很好还，若是欠了情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情况，会成为一个软肋。
但是他出现了想要拖延的情绪，这种情绪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桥饮把桌子上的离婚协议整理了一遍又一遍，他发现自己看见离婚两个字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抑制不住的烦躁。
桥饮又整理了一次协议书，把协议书整整齐齐地放到茶几上，然后起身去找季安南。
桥饮看到季安南的时候，季安南正在厨房刚洗完一个苹果准备咬。
“怎么了？”季安南没想到桥饮会这个时候进来，在她的设想里，桥饮这一会儿应该在客厅看那份离婚协议书。
“没什么。”桥饮看了一眼季安南手里的苹果，伸手拿了过来。
季安南低头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桥饮愣了一下。
在意识到桥饮把自己洗好的苹果给拿走之后，季安南转身准备再洗一个。
“我不吃苹果。”桥饮听见季安南的动静，头也不抬的伸手拿了一个削皮刀，开始给苹果削皮。
季安南伸手去拿苹果的动作一僵，不得已站在那里看桥饮给她削苹果。
其实倒也不必那么讲究，季安南看着苹果皮被一点一点削下来，有点不着边际地想着。
虽然说这段婚姻算是她有所欺瞒得到的，但在生活的一些细节上，其实还是桥饮照顾她更多一点。
她本身不是太吃苹果，梨啊这些可以连皮吃，但是皮不咋好吃的水果。
如果是削掉皮之后她还是很乐意去吃两口的，但是她又不喜欢削皮，所以她在这些水果的时候也是直接啃，不会特地去削皮。
自从桥饮知道她这个习惯之后，这一类水果她要吃的话，都是桥饮负责削皮。
桥饮低头看着苹果，感受到季安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愣神。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进来，好像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季安南。
桥饮削好苹果递给季安南，将东西简单收拾一下，转身出去。
季安南接过削好的苹果，迟疑地咬了一口，看着桥饮的背影有些摸不清他想干什么。
季安南没想到之后的时间桥饮都没再搭理她，除了出来吃个饭就一直呆在客房。
看样子在他上班之前是没有答案了，季安南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令季安南没想到的是，在周一早上还能见到桥饮。
“早。”季安南看到桥饮从客房出来有些惊讶，也有点尴尬，因为她没准备桥饮的早饭。
“早。”桥饮头都没抬，就要走进卫生间。
“你想好了吗？”
“没有。”
“不是说好你上班之前吗？”季安南有些意外。
“我请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