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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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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次被吓到差点打翻手里的碗之后，季安南终于决定放下手里的炒饭。
再不放下去，她觉得地板明天估计不能要了。
“要换一个吗？”桥饮看到季安南的动作，眸色一动，“我刚刚找了一部喜剧，看评论说好像还不错。”
季安南看了眼正在播放的恐怖电影，又看了一眼自己放下的炒饭，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吧。”季安南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桥饮，有些艰涩地开口：“你不想让我吃饭可以直说。”
“嗯？”
“没，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季安南把脸扭过去，默默地把刚刚放下去的碗给拿起来。
尽管下定决心要好好吃饭，季安南还是没忍住偷瞄了几眼电影，然后又成功地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勺子都掉在了地板上。
偏偏那勺子还在地上弹了两下，再配上电影里刚好有些诡异的背景音乐，季安南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桥饮。
“又吓到了吗？”桥饮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季安南的头安慰她，抬到一半看到季安南又将手放下了，手指微微蜷起一点，垂眸看着手指出神了几秒，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勺子。
“我去洗一下。”桥饮拿着勺子站起来，抿了抿唇再次开口：“你换一部电影吧，我没关系。”
季安南缓缓咀嚼刚刚留在嘴里的炒饭，低头看着手里色泽鲜亮的炒饭，莫名的觉得喉口有点涩。
桥饮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除了勺子手里还拿了一瓶牛奶，正是昨天季安南买回来的牛奶。
“怎么没有换？”桥饮把勺子和牛奶递给季安南，在季安南旁边坐下，征求季安南的意见，“我记得上次你和我一起看的那部电影，你后来看完了吗？”
“没有。”
“放那个可以吗？”
季安南用勺子扒拉了一下炒饭，开口：“不用换了，就这个吧，难得有你主动想看的电影。”
说完季安南扒了几口炒饭，把嘴里塞得满满的。
季安南盯着手里已经空了的碗，桥饮微微侧头只能看到季安南在动的下巴，一时之间电影没有一个人看。
用余光看到季安南咽下吃下的炒饭，桥饮轻轻呼了一口气，下了一个决定。
“我没有想看这部电影，我只是想和你看一部电影。”
季安南侧头看过来，发现桥饮的耳尖泛出了一点粉红，冷白的耳廓上甚是显眼。
“这一段时间，我想你了。”
桥饮说完忽然转头看向季安南，季安南一时不备就望进了桥饮那双眼睛里。
四目相对，桥饮耳尖上的红色又向下蔓延了些，口中的话也愈发艰涩。
“我这一段时间过的有些混乱，我很抱歉。”桥饮抿了抿唇，眼睛却是没躲，像是要从季安南眼睛看到她心里去。
“我选电影掺了私心，我想要你像以前那样躲到我怀里。”桥饮放在腿上的手指慢慢收拢又缓缓放开，几乎是狼狈地避开了季安南清亮的目光，尽管是他主动看过去的，“对不起。”
“可是看到你被吓到我不忍心了。”桥饮身子向后仰半靠到沙发上，轻轻阖上眸子，有些后悔地呢喃。
季安南几乎是和桥饮同时移开目光，在听到桥饮那些话之后，慌乱拿起刚刚放在旁边的牛奶，掩饰性地抿了两口，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就在季安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桥饮又开口了。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我知道有些冒昧，你如果不愿意就......”
“好。”桥饮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对上桥饮的目光，季安南觉得自己的耳朵也有些发烫，但还是开口：“我说，好。”
桥饮喉结微动，像青涩的少年第一次得到心爱的姑娘的应允一般，轻轻揽过季安南的肩膀，让季安南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昨天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回来。”良久，桥饮才开口。
季安南靠在他的肩膀上，还能感受到桥饮说话时的微微震感。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刚好放到出现转机的地方，对比前方的恐怖明显放松了不少。
季安南在桥饮说完话之后靠在桥饮肩膀上盯着电影看了一会儿，伸手把桥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来。
肩膀轻下来的感觉非常明显，桥饮捏了捏自己被拿下来的手，感觉心里总量也随着肩膀轻的那一下移走了，有些空落落的。
“你不用总是道歉，我没关系。”季安南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正在播放的电影上，想要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自然。
“最近一点时间我总是见到你喝酒，是压力很大吗？”
桥饮垂下眸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工作上他自认为压力并没有很多，连工作任务最重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但是感情上他也不敢确定，他有些分不清......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季安南以为是触及到不方便提及的话题，于是继续开口道：“以后尽量少喝一点，嗯？”
话刚出口季安南就意识到不合适了，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补些什么，只好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而盯着电影，心思却全然不在此上。
就在季安南以为桥饮同样不会回答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听到了桥饮的声音。
“好。”
这电影好像看不下去了。
季安南捏了捏耳垂，觉得指尖那一小块软肉有些发烫。
电影的剧情继续发展，季安南把注意力放到画面上，发现按照自己多年的观影经验又即将到恐怖片段了，于是季安南果断选择溜了。
看着季安南那不知道是被电影吓到还是被自己吓到的背影，桥饮眸光闪了闪。
直到冰冷的水冲到手指上，季安南才觉得自己发热的脑子有些冷静的迹象。
又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会儿，直到心脏不再像要跳出胸腔那样，季安南才捧水洗了把脸，把脸上迟来的热度也浇灭。
从卫生间出来季安南都不敢看桥饮的脸，低着头过去把装炒饭的碗给洗干净之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
看着同样为暗红色的离婚证，季安南想着刚刚桥饮的举动，难得的对自己这个决定产生了怀疑。
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季安南想了想给赵水淮发了条信息。
-我觉得你可能放心不了了。
赵水淮那边可能是有什么事，过了许久才把消息给回了过来。
-就知道你没出息，你迷茫的时候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多复习几遍。
大概是觉得不够，赵水淮过了一会儿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季安南没有防备，又怕赵水淮等的着急，就先接下了视频。
“你先别说话，我找个耳机。”
赵水淮脖子上还围着那条大红色的围巾，只不过被塞进了黑色的大衣里，只露出一点点红色。
季安南手忙脚乱地找到耳机带上之后才注意看赵水淮那边的情况，看样子赵水淮在室外，鼻尖都有点泛红。
“你怎么外面？”
“今天这里大幅度降温，我出去了一趟，快冻死了。”
“你多穿点衣服，小心别感冒了。”
“我发现你真的就天天嘴里没有一句好话，天天咒我。”赵水淮伸手扒拉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不满地嘟囔。
“不说我了，你这又怎么回事？”赵水淮找到了一个公交站牌，坐到长凳上才认真看向屏幕。
“你现在在路上看手机不安全，要不等你回去再说吧？”
“我没事，我今天准备坐公交，这个地方偏，要等好久呢，你先说吧。”说完还调侃了季安南一句，“我怕我现在阻拦不急，你一个冲动拿着证件绑着人去复婚怎么办？”
“怎么会？”季安南笑了一下。
“我可不敢保证。”
“他说他这一段时间想我了。”
“他说想你了你就信？”赵水淮听到季安南的话噎了一下，不可置信道。
“嗯。”
“......”
“我今天和他一起看电影，他故意找的恐怖片。”
“这能代表什么，他不会不知道你看恐怖片害怕吧？”
“他知道，他想让我躲他怀里。”
听着季安南这不做人的话，赵水淮陷入了谜之沉默，甚至有些怀疑直接打视频是为了什么的。
“我一直以为你离婚是因为鱼梁回来了，然后小说里的狗血情节上线。”赵水淮眯着眼睛盯着季安南，语气有些危险，“我现在怀疑你离婚原因并不是这个。”
季安南被赵水淮说的心中一跳，随即换上笑脸掩饰道：“怎么会？”
真实原因她可不敢让赵水淮知道，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这种显得有些降智的理论赵水淮要是知道了，至少要嘲笑她十年。
赵水淮的目光像是实质性透过屏幕看向季安南，季安南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不自在。
想什么怕什么，季安南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放下下去，赵水淮就开口了。
“你不会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桥饮吧？”
要说当时季安南的感受，就是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瞬间白了一半。
季安南干巴巴笑道：“你想多了。”
赵水淮瞥了一眼季安南，也不知道看出来还是没看出季安南的不自在，叹了口气继续说到。
“你相信我，你很好，也很优秀，你在我心里能配的上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