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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轻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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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张明渭的双眸瞟散不定,不敢直视她,扶袖落扇,还不忘轻描淡写的来了句:“我只盼皇姐幸福,若皇姐不放心,倒是可以来个亲上加亲。”
三皇子所出口,句句皆阴谋,无人能参透其中因果。
“哦?你倒说说看。”皇帝本就难以开口,见有人提出建议,又何需过脑。
啪的一下,只见张明渭将折扇轻合,起身行礼,说着恭维话:“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听闻大哥心仪秦将军的妹妹秦娇娇,倒不如来个亲上加亲。”
叫长公主嫁给秦臣,再将秦娇娇许给大皇子当正妻,亲上加亲。
这……
放眼来看,三皇子张明渭的话倒也没什么错处。
可在满殿文武大臣眼中,三皇子阴柔擅术,今日此举,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些什么药。
二皇子张明宇的生母不得宠,从小他便寄养在皇后府邸,长公主虽为皇后娘娘所生嫡女,不与他同母,可毕竟这些年皇后娘娘待他不薄,他重情义,自然受不得张明渭如此挑唆。
“皇姐的事自有她自己定夺,皇姐与大娘娘也并非是我的支点,我身赴边疆数载,早已不入皇家事,三弟不必如此苛刻着。”如此戳心话,怕是只有像他张明宇这般耿直之辈,才能述出。
在张明宇看来,最主要的也并非这个。早听闻秦臣的妹妹秦娇娇不遇良人名声碎裂,再嫁给骄奢淫逸的太子,往后该如何?
秦臣才想开口,哪知三人僵持之际,圣上竟比他们想的还要果断,“不错不错,就这么办了,择良辰吉日。”
时光牵着白驹,似萤火盈盈而逝。
大庸国最尊贵的女子出嫁之日,整个皇城供上绸子缎子,美人儿配金绸恰比天之凤,贵气优雅,张云柯和张明宇一早便被皇后娘娘揪起来,穿衣洗漱。
云柯头戴金凤钗,身披大红袍,眼底隽星辰。
斟一壶上好龙井的功夫,隔老远便听见门口传来悦耳的唢呐声,张云柯踩着奴仆后背,上了大红轿,一脸的不情愿。
忙碌一日,傍晚。
秦臣高兴,这是他回京后办的第一件喜事,偌大婚礼前前后后的忙活了整整一日,这不,陪过酒后,他便急匆匆的来洞房前瞧新娘子了。
张云柯躲在洞房内蒙着盖头,白嫩的手下竟藏了一把锋刃。
她心里捣鼓一千万遍,秦臣喝了整整一日酒,就不信他回到婚房时不迷糊,若他来硬的,她宁可犯下诛臣之罪,也不会让他得逞。
“想让我乖乖做你的妻,为你生儿育女主持后宅任你欺辱?做梦去吧秦臣!”她才捣鼓完,捏着锋刃的手汗流似水,她无法紧握。
门口传来嘎吱的推门声,吓的她一激灵,直接将手中的锋刃摔在地板上。
这一折腾,其实早在秦臣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不以为然。
张云柯脾气倔,刺杀不成,便扭过头不去看他。
秦臣长出口气,却道:“何必呢公主殿下。”
许是见张云柯仍怒气冲冲的不做动作,也不去看他,他又道:“公主殿下您要考虑好,您早晚要成婚的,就算不嫁我,也会被许给旁人,同样是男人,从了我有什么不好。”
“秦臣,你若真的是个男人,便不会动如此下作手段。”张云柯道。她一把摘去红盖头,打眼儿撞在秦臣胸前,抬眸望见秦臣,她直愣了。
发官高束,眉目清朗,杏目薄唇,红色大鲤长袍透着少年英气。
他是秦臣?!
这身装扮,倒不像是她一开始见到的野汉。
她失了神,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没想到秦臣竟如此俊。
秦臣见她先撩开盖头,还如此莽撞,不住噗嗤一笑,死死的将她困在怀中,一只大手不紧不慢的斟上交杯酒,冷声道:“我秦臣度量大,不愿同女子计较,再有,我是不是男人,公主殿下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不愧是野人,言语都轻薄下作。
“莫不是上将军一职仍难平将军七年之耻?秦臣,你别得寸进尺!”张云柯话落,双臂用力挣开他的怀抱,生怕再晚一会儿,她被这男人轻薄去。
秦臣此人狡猾,更何况,他在蛮夷之地待了七年,早就是个名传千里的野人了,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公主。
秦臣虽未同张云柯接触多久,可也是将她吃的透透的,他转手捏了捏手腕,任由眼前的人儿使小心思,随后无心的来了这么句:“得寸进尺?我爹秦老将军乃开国功臣,立战功无数,而我服敌多年立功,夺个兵权,要个姑娘,有何过分。”
张云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秦臣所言不错,她自愧无言。
“您瞧不上我,但是姑娘不知道,我忍辱负重这些年,回到京都,被封为上将军,有多少女子巴不得嫁给我,哪怕是妾。”秦臣字句有理。他知这位傲娇的公主殿下怯了,眼泪在眼里打转儿,便不去为难。
“别哭,不碰你就是了,我不喜欢勉强人,尤其是女人。”秦臣握住她颤抖的手,轻悄的将她抱上软榻,期间,他借机将唇贴在姑娘耳边,道:“三日之内,公主殿下别来求我。”
“死都不会。”张云柯照着秦臣的胸口一拳锤过去,就像是给秦臣挠痒痒。
秦臣手利落,直将她轻放在萦绕檀香的大木床上,随后熄了寂静房内的烛灯。他道:“我去书房睡。”
此时此刻,张云柯已毫无力气,平日里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模样,也彻底没了。
被子很暖,秦臣怕她着凉,亲自托下人安排过。
“秦臣!你能不能别走,睡、睡地上。”张云柯道。说这话的时候,她已接近乞求了。
正要推开门的秦臣直接愣住,这才意识到什么,赶忙利落的拉上门,打好地铺,漫不经心的道:“恕我愚钝,忘记了,公主殿下如此尊贵,体面还是要得的。”
新婚之夜未行周公之礼也罢,毕竟丫鬟已被遣走,无人知晓这事究竟成没成,若新郎再直接摔门而出住书房,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另一边,燕梁府——
夜色正浓,月光吐着白仁映在屋瓦房片上,窗前有凝露,趁着大红色囍字,格外抢眼。
张明宇一身准婚服,大喜日子,在洞房门口杵了许久,犹犹豫豫的,有丫鬟路过,也不好问。
半晌,他推门而入。
“你来了。”洞房内新娘子等的有些疲倦,直打了个哈欠。
亲娘子秦娇娇嫌盖头太闷,自掀盖头,盖头下是红蝉束鬓,乌发齐肩,一双美眸触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