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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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冰心
一声令下，那帮混混们直接走上前，对着墙角的谢瑾喃拳脚相加。谢瑾喃极力反抗可是被人照着肚子就踹了一脚，疼痛瞬间蔓延谢瑾喃的全身，她闷哼了声，后面程小涵嘲讽的笑了一声：
“呦呦呦，我们林桉二中的‘大姐大’这是被制裁了啊，哈哈哈哈哈可真嘲讽啊，我可都录下来了哦，今天晚上我就发学校论坛，老子让你再火一把！”
谢瑾喃死瞪着她，手掌杵着地尝试站起来。
程小涵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往下压，谢瑾喃抬起手推开她。慢慢起身：“妈的，你们玩阴的，要是真想跟我撕破脸，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程小涵听后嘲讽的大笑起来：“好处？让你身败名裂就是我对大的好处！这是打的轻啊，这么多话。”
“你们给老子等着！操！老阴.逼，你们非要这样以后可没好果子吃！”谢瑾喃缓缓站起身。
程小涵他们听了笑的更欢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程小涵开口：“让我们等着？好果子？您怎么这么爱装啊，都这样了还要装一下么？我都说了你服服软道个歉说两句好听的，再给姐几个磕个头，以后咱们新账旧账都一笔勾了，你看怎么样？你不亏。”
谢瑾喃不服气道：“做你妈的罗圈梦！”
程小涵用一种欠打的语气，还摆出了个“心疼”的表情：“接着好好招待招待。”
谢瑾喃这样明显不占上风，虽然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会一些花拳绣腿，可是毕竟是女孩子，打一个两个还可以，这么多人一起动手，必然不知道要防哪一个。
其中一个女孩子照着谢瑾喃腰部就是一脚，把她的思绪瞬间拉回来。
因为那女孩的力气并不小，谢瑾喃退了几步。她撸了撸袖子，一拳就抡了过去。
谢瑾喃终究是个女孩子，以一敌众的成功率微乎其微，她再怎么“战神”也抵不过八双手一起往她身上砸。
谢瑾喃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程小涵靠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我可是全程录像了哦，让大家都看看，我们林桉二中的‘恶势力’今天怎么这么狼狈不堪。”
程小涵站起身，拍着她的脸说：“以后收敛点，今天姐们几个放过你，下次见姐们几个记得叫声姐。”
“别不要脸。”
……
现在已经不早了，外面已经是黑蓝色。谢瑾喃瘫倒在地上，双腿发软。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月的电话号。
“在哪。”谢瑾喃开口，声音略显疲惫。
“在家，听你声音不对啊，遇到什么事了么？”李月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在忙么？”
“位置发我。”
“吃过饭了么？”
“位置发我！”
……
李月赶到时谢瑾喃衣冠不整侧躺在楼道里，一只胳膊枕在头下，另一只握着手机，发型凌乱，脸上几处伤口格外显眼，嘴巴半张着，目光涣散零散无神。
“一个小时前你还好好的谁他妈干的？”李月情绪激动。
“……”
“你他妈说啊？！哑巴了？在学校骂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李月见谢瑾喃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走过去公主抱住谢瑾喃：“我送你去医院，你路上跟我说，或者……简单描述一下。”
谢瑾喃无力地点了点头。
……
一路上谢瑾喃没有说一句话，李月也很默契的没有多问。
“伤口最近小心点，别吃太咸，按时上碘伏，别抻到了很痛的。待会去拿几盒消炎药就能回家了，这几天多注意休息，班啊学啊都别上了，在家好好养伤。”
谢瑾喃不屑：“哪有这么矫情？这点小伤不至于。”
医生放下笔认真的说：“矫情？小伤？还在说大话吧你，或许你该庆幸她们手下留情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人家再狠点都容易骨折！还有你身上的淤青，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都缓不过来。”
“好了好了，知道了。”谢瑾喃无所谓：“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你们这帮小年轻真是的，一天天打架都不当回事，等哪天真骨折了就知道后悔咯。”
……
李月带着谢瑾喃回了谢瑾喃家。
“喃喃，谁干的你就告诉我吧，姐们替你主持公道！”
谢瑾喃把事情简化的告诉了李月。
“靠！他妈的程小涵是狗吧，玩阴的！”李月愤怒起身：“他妈的等老子明天回学校的，我他妈杀了她！”
“别激动。”
“这他妈你怎么让我不激动？老子明天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明天，我亲自来。”
“我天你快歇菜吧，医生怎么说的？你就好好休息，到时候跟老师请几天假，我这几天也不回去了在这伺候你，当你小保姆。”
谢瑾喃笑了出来：“我可没钱给你。”
“心甘情愿的，不要钱。”
“那我这辈子都瘫在床上了怎么办。”
“呸呸呸！说什么呢。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啊…那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小保姆。”
“别贫了，客房还没收拾，你要是再不去收拾房间的话那你就睡沙发吧！”
李月敬了一个非常不标准的军礼“收到！阿sir！”
……
朦胧中谢瑾喃好像看到了她的父亲——谢巡，惊慌失措用手捂住了脸上的伤，深深地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可她忘了，她忘了手臂上、指关节都有擦伤。
“爸，我有点想你了，我…我有懂得保护自己，我不会被人欺负了爸，我好想你啊。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去救她啊，那女孩家里人说要不是您她女儿胳膊不会骨折，还要求咱们赔款，母亲受不了压力改嫁，继父对我一点也不好……”
恍惚中谢瑾喃感觉到一个粗糙又厚实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也冲破了，冲过去抱着谢巡就哭了起来。
“回来吧爸，您回来照顾我吧……”
……
大梦初醒，总是带着疲倦。谢瑾喃坐起来缓了好一会，打算上个厕所再喝杯水。她刚走出房门，看到李月侧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谢瑾喃回房间之后先是找药，吃下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把药瓶藏起来。
谢瑾喃是这一年的年初查出狂躁症的，她起初以为是医生误诊，刚要说医院不尽责，随后就看到了那个有她名字的病历单——重度狂躁症。
检查完回家之后她就一直在搜索关于狂躁症的各种资料。
“三级精神疾病”
“重度精神病”
“双相情感障碍”
……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捅进了谢瑾喃心窝。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像疯子一样的自己。她开始摔东西。碗，盘子，洗漱用品……几乎她碰得到的拿的起来的都叫她摔了一遍，她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她不能摔手机，摔了就会失联，她们联系不上她就更容易看到狼狈的她。
她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想了好久，最终决定接受治疗。
她接受治疗的原因也是很简单，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而不是疯子。她等待的只不过是一束光，她的希望渺小，可她做出了个明智的选择，她没有像自杀者一样结束了自己一了百了，他没有逃避现实，她用自己的行动对命运竖了个中指。
这件事情除了她和医院的医生几乎没人知道，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母亲。这也是她只接受药疗不住院的原因。
她一直尝试与自己和解，与病魔和解。可生活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她刚转来的时候，因为长相出众受了各种孤立，也经常有人找她麻烦，能走到今天，全靠她用蛮力打出来的，全是血和泪堆积出来的。那时候也只有李月一直在后面为她加油打气，她也渐渐习惯了有这么个“小跟班”的存在。
……
谢瑾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天亮，在李月睡醒之前为她准备好早餐，又轻轻的把她拍醒。
“喂，起来吃饭。”
李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说：“几点了？”
“九点半。”
“卧槽你怎么不早叫我？？！”
“骗你的，凌晨五点不到，嘻。”
“嘻你妈的大头鬼啊！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都准备穿睡衣去学校了。”
谢瑾喃没有回答这句话：“不是叫你去客房？怎么在沙发睡的？”
“我怕你半夜出了什么问题摔倒了，说了当你的‘小保姆’就得尽职尽责，不然会被老板开了的。”
“你？怕我？出问题？我没听错吧，你半夜睡的比猪都死，我叫了你两声你不都没听到，这还怕我出问题？恐怕我在你面前蹦个迪你都不知道吧？”
李月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害！那不太累了嘛，再说怎么能让你的小宝贝和猪比呢～”
谢瑾喃翻了个白眼。
“我一会收拾完就回学校，我晚点走就不给你添麻烦啦！”
“等等我，我今天也去。”
“你？算了吧，没歇好就回去？昨天不是说好了么你请一段时间假，今天咋就变卦了？”
“我今天要是不去，会被那狗儿子当成怂了，你觉得她会怎么传我？”
“祖宗啊，今天我带人替你报仇，你什么事都等休息好了再说，成不？算我求你了。”
“那我放学过去。”
“得，说了八百遍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家歇着，我昨晚跟我妈说你发高烧了，今天去我也打算用这个理由告诉老王，你要是被他看到了咋俩都完蛋！”
“……”
谢瑾喃皱了皱眉：“臭毛病跟谁学的，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直接替我做决定？好啊你，现在什么事替我做决定都是直接通知我了？”
“下次一定～”
……
单乐从后面叫住了李月：“谢瑾喃呢。”
李月冷着脸，昨天程小涵确实把视频发到了论坛。这一路上窃窃私语的不多，但是这事估计全校私底下都传疯了。她知道单乐也看到了，但是公共场合下她只能说生病，不然王军明那就没办法解释了。
“高烧，请假。”
“呦，我还以为是不敢来了呢。”旁边的程小涵冷嘲热讽道。
“程小涵，现在是校内，我不想你在这难堪，你要是有这劲头，晚上放了学就去尚美烧烤门口，我等你。”
李月凑过去趴在程小涵的耳朵旁边说：“记得多叫点人哦，来者不拒。可别不敢来哦。”
程小涵用一种慌张的眼神盯着李月，李月此时也只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单乐追了上去：“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
见李月不愿意说，他便抛开这个话题：“那谢瑾喃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她么？”
“过段时间再说吧，这几天她高烧身子虚。”
……
一到放学李月忙前忙后楼上楼下各种叫人。许多人是不想参与的，可是碍于李月和谢瑾喃的关系，再加上这次事情是直接关于谢瑾喃的，如果这个脸都不给的话见谢瑾喃知道了对她们来说肯定不是对她们有益处的事，她们再怎么狂见到谢瑾喃也是会礼让几分。
没等多久，迎面走来了四个人。
“呦，这么久才到？以为你们是不敢来了呢。”
程小涵见到这么多人肯定是有点怂的，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内心清点人数。
“1,2,3,4……17个人。”
17个人，她们的4倍。混的毕竟也是这张面子，程小涵不得不硬着头皮呛她们。
“不敢？呵，我不过是来晚了点，想这么多东西干嘛？这是怕打不过我？”
站在李月旁边扣着黑帽子的女生从后面拨开人走了出来，摘下帽子露出她扎起来的紫色头发，散开头发用手胡乱捋了捋又重新扎起来。这衣着明显不像是林桉二中的学生——校服里面是一个小吊带，裤子穿的修身的紧身牛仔裤。
“李月，职高的人都叫了，费挺大心思啊。”
“张畅，别冲动，虽然有一定的把握，但是前提是要让她承认，留个证据，省着她后面报警。”
“放心，我有把握。”紫色头发的女孩子淡淡开口。
“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程小涵打断了她们的交流。
张畅瞪了程小涵一眼。
“你话真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