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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豪宅 ...

  •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叶轩墨铁青的俊脸。心中疑惑,他怎么在这里?鼻尖萦绕着的是医院消毒水独有的气味。心下坦然,原来是在医院!应该是他送她来的吧?大半夜的真是难为他了!可是……对了,恍惚记起自己在昏迷前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给他的,答应他的条件,谈判的!
      顿时所有的感激全都烟消云散。
      嘴角的轻笑在霎那间隐退,剩下的只是带着面具的冷漠。
      叶轩墨诧异的看着她表情的千变万化,铁青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淡然。只是那样的高烧让他至今仍是心有余悸。伸手触到她的额头,意欲试试她的体温,却被她轻轻扭头给躲了过去。他心中微微叹息。终于起身,倒了一杯水,拿了几颗药丸,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扭头去了一边,而他仍是不死心的站着。长叹一声,起身赌气般的从他手上拿过药丸和水,一股脑儿吞下。他摇了摇头,还是小孩子心性!
      住院几日,她的身边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她几乎是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不知道成家到底怎么样了。斯诺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这医院,越住心底越烦乱。叶轩墨来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为她拿药拿水,态度十分温柔。而她心中纷乱,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而他却从来是视而不见,我行我素。
      终于她爆发了,不再去接他手上的药丸和水,只是坚毅地看着他:“承诺房地产怎么样了?”
      叶轩墨的脸色在一瞬间变成了十二月的冰雪,沁骨的冷意在这高级病房中散发开来:“你就那般担心他们?”
      她轻声道:“当然。”随即抬首“你答应过我的……”她话还没完,他手上的杯子便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出门。“哐当”一声关门的愤恨在她耳中盘桓久久,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他离去前的那句话:“我叶轩墨不是那般言而无信之辈!”
      放心了!低首,是杯子碎裂后的碎片,阳光照射在上面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寒意。她蓦然想起了他瞬间变换的脸色,心中隐隐作痛。
      坐了一会儿,终是累了。刚躺倒被子里,便再次听见开门的声音,心中疑惑难道是他回来了?正寻思着便听见一句甜美的女声:“沈小姐,该起来喝药了。”
      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住院这么多天,除了打点滴,护士从未问过她喝药的情况,今儿个怎么关心起来了。那个护士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叶先生临走的时候说,您的杯子被他不小心摔碎了,让我重新那个杯子过来,提醒您喝药。”
      她接过护士小姐手上的杯子,似乎是拿着什么宝贝似的“那……他呢?”
      护士粲然一笑:“叶先生说,他公司有事先走了。”
      “哦。”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好的,我会喝的,你先去忙吧!”
      那护士眼睛一眨,眉头一挑“那可不行。”她惊愕于护士的拒绝。那个护士接着说道:“叶先生说了,你最怕喝药总是能避则避,要我一定要看着你喝完再走,不然要抄我鱿鱼呢!。”看着她再次惊愕的神色,护士小姐再次接着道:“您不知道么?这家医院是叶氏集团的附属医院……”
      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她低首,浓密的睫毛掩住了迷蒙的泪眼,喝下的水里带着咸咸的泪水,一路滚到心间……她从不知道泪水原来也是苦的呵!
      深夜,她瞪着双眼,天花板泛着苍白,窗外是冷风肆虐的凄清。她心中更是苦涩弥漫的哀恸。她陷入了怎样一个情感漩涡?叶轩墨,成斯诺,他和他,她终是负了谁?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无情不似多情苦,无情却是最酸楚!
      她到底是谁的谁?她又该是谁的谁?
      走廊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如同她受伤的那夜听到的一般,只是这次更加充满了迟疑,他走着走着到了她的门口反而停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是抓着被子,贝齿紧咬下唇。待到她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一个激灵,却只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道门隔了两个人,两座心房掩去了一种心思。
      第二日,一夜无眠的她一直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待不知是第几次醒来时身旁还是一片凄清。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嘴唇,心下长叹一口气,昨天是将他伤到了极至吧?那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何曾有过人对他那般,甚至将他的好意践踏在脚底!
      才在自我谴责,便见他进的门来。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在她的病房里转悠,脑中万千思绪都在旋转着,那句“对不起”就在喉间打着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迷迷糊糊间却见他站在她的病床前,将一个袋子放到她的面前:“换下它。”
      她疑惑的拿过袋子,是一套崭新的衣服。她撇了撇嘴,什么态度?不过是她得罪他在先,她先且忍忍吧!拿起衣服就去了卫生间。
      坐在那辆黑色的宝马里,她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多少次,她就坐在这个副驾驶的座位上,随着他上班下班。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坐在他的身边陪着他逛完了整个城市。车头还挂着她随意挂在上面的中国结,带着她的心一起晃晃悠悠。
      侧首偷偷看了一眼那个专心开车的某人,专心的神情让她有些难以启齿,哽在喉间的那三个字还在兀自盘旋。又再斜眼看了看,仍是那样。泄气的侧首看着窗外。可心底却如同梗着什么一般,晃得可怕,那眼睛就像自己有生命一般不停地在他身上转悠。
      终于,一个紧急刹车,她的身子呼的往前倾倒,惊魂未定,便听见他淡然的声音:“有什么话快说!”她摸了摸身上的安全带,贝齿不自觉的便咬伤了下嘴唇。
      看着那样熟悉的动作,他的心底有一块正在崩塌。许久,她终于支支吾吾:“昨天……对……对不起。”
      他冷哼一声,车子再次启动。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可是车子在疾行中,她还是看清楚了他嘴角浮现的弧度,不自觉的她也心情畅快,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带着她不知绕了多久,却在一家超市前停了下来。他不发一言便下了车,很快就拎了一袋东西回来,她想问那是什么,他要带她去哪儿,可是他的样子明显写着我很不爽。咽了咽口水,她最终干脆是什么都没说。
      车子再次行了约莫半个钟头的路程,他带着她来了一座半山别墅。电子门卫,纯钢制雕花铁门,进去,是一座纯白的宫廷式雕花喷泉,两旁是鹅卵石小道,四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只是在这冬日里,青草已经变成了枯黄。
      站在巴洛克式的雕栏大门前,她无言地等待着他开门,而他却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执起她的手往旁边的指纹感应器上一放,卡挞一声,门锁自动开启。忽略她的错愕,她的不解,她的惊疑,他径自走了进去。
      而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道门槛似乎有着千丈高,她的腿似乎又有着千斤重,那道门槛却是怎样都跨不进去。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回首却见她还在门口呆立着。不知作何感想,大踏步出去,长臂一伸便将她拉了进来。
      甫进门,占据了天花板四分之三的繁复炫目的水晶吊灯霎时间攫住了她的眼球,四面墙壁上挂着上个世纪欧洲画家的水彩名作,紫檀木质的雕花灯架上放着越窑出品的五彩瓷,脚下踩着的是长及脚踝的长绒毛地毯。
      进了门后,他便不知去忙什么去了。她怀着一颗好奇心便在屋里晃悠了起来。
      才几步就禁不住连连赞叹,这样的室内设计几乎可以媲美十六世纪法国路易王宫的宫廷布置,每步都是流光溢彩。不过,这样的装饰出现在叶轩墨的家里那就不稀奇了,在叶氏一年多,虽然没有了解到叶氏的中枢,但是那种雄厚的财力,她还是很清楚的。
      主卧室内,那一张紫檀木质美人榻却是让她难以置信。
      那个美人榻是她和他一起时在那个商场买的,她甚至记得当日的场景。他拉着她买了几乎是一栋房子的家私家具用品。错愕转首,那张床,那衣柜,那纯色落地窗帘……
      书房里,办公桌,书架,沙发……她坐在旋转式楼梯上,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上,这屋里无论是那柔软至极的长绒棉地毯,还是那张紫檀木美人榻;无论是室内的名师画作,还是那不知是那个年代的青花瓷器,无一不是她的喜好!是她想多了么?还是这一切只是巧合?
      叶轩墨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坐在楼梯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下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她的心底果真放不下他一丝一毫么?缓步上前,也坐在了厚厚长绒棉铺就的楼梯上,就在她的身边,静静坐着。两个人谁也没有出声,所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静静的,静静的。
      许久,她起身“我想休息了。”
      他拉住她,她错愕回首,眼神中是纯净的奇异。他低首,声音很轻:“要休息,也先吃点东西。”他知道的,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她点了点头,来到客厅侧面的餐厅,却意外的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甚至还有汤!心中顿时流动着一股暖流,她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感动,木然的坐到了桌边。
      一顿饭吃尽了全身的力气,刚回房,眼泪便如卸闸的洪水奔腾汹涌。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一个就已经还不清了,再来一个,穷尽她一生又该如何?捂着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朦胧间,只觉得被子被拉了拉,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的生活在了一起。他早上上班,晚上回来。她睡主卧室,他睡书房。她在客厅看电视,他便在书房办公。她回卧室了,他便会在客厅里不知忙活着什么。半个多月来两个人紧守着自己的本分从未越雷池一步。
      她甚至在想,他要她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为了两厢见面如同不见,擦肩而过有如路人?她的生活可以说是惬意的,她可以将这一切视而不见,反正她几乎是毫无损失,每天吃好睡好。还有固定的佣人前来伺候。可是他呢?费尽心机难道为的就是这样的结局?
      其间,她和母亲通过一次电话,那边的母亲除了长吁短叹还是长吁短叹:“你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眼看着斯诺那孩子一天比一天瘦,我这心里啊真不是滋味。虽说,你成伯伯一家也没怪我们,可我这心底总觉得……”
      是啊,他们的分手就在成家出事之时,母亲的心底肯定是怕别人说她们沈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的心底也很不好受,抱着电话一阵啜泣:“妈妈,请您转告斯诺,是我对不起他。让他忘了我吧!”
      一段感情的结束,总需要人来买单。成斯诺是整个事件最无辜的受害者,成家的事情,因她而起,自然也应该因她终了。她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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