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温柔》是茶花吖

12、第十二章 仇恨化为动力

　　“那便要从很早之前说起了...”
　　那还是赵山川...不，应该叫赵磊，赵山川是他改的名字。
　　那一年赵磊还很小，小到刚刚懂事的年纪，他脸上有一胎记，奇丑无比，大半张脸都是黑色的，在别人眼里厌弃不及，被其他家的小孩排挤欺负，几乎没见一次他都嫌晦气。自然厌恶至极带来的伤害也很深，每次都被打的不成人样，却留给他一口气感受这股疼痛。
　　“你别叫我娘，我没你这么丑的儿子！”
　　就连他的生母也嫌弃他，他的父亲是个酒鬼，酗酒成性。而不仅爱喝酒也爱赌博，家里一有点钱就会去赌场赌一番，但手气格外的差，几乎每次都是输个大精光。钱没了，又有酒劲，这个被外人讨厌被家里人唾弃的赵磊便是他专用的出气筒。
　　拳打脚踢，有时候还会抡起酒瓶砸，最后都会被吐上一口口痰在脸上，附加一句“晦气！”
　　但这孩子却格外努力，尽管谁都见不得他，每晚还是会凿壁偷光，只为未来能够考取功名飞黄腾达，这糟糕的一生就结束了。
　　而在他第一次进京前，爹又是大发雷霆，掀起桌子就要拿棍子打。
　　“你这个废物想什么呢，还想考个功名，你知道老子在外赚钱有多么幸苦吗，赶考途中需要多少钱你知道吗！败家玩意儿，没钱，给老子滚！”
　　“爹，我求你了，你给我路上一点盘缠就好了，我一定考得上。”
　　这番话更是激起怒气，抓起他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撞得头破血流，任赵磊怎么求饶依旧没停下狠手。最后把他抓到镜子厨房的水坛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样子。
　　“丧门星，自打你生下来我就没一天好日子，你怎么不看看你这股鬼样，你配吗？！”
　　你配吗三个字回荡在耳边无数遍，一个人顶着满头血，衣衫褴褛地走在大街上，那时候下着大雨，过路的都嫌弃他。走着走着，眼神迷离起来，不小心撞到一个大汉身上，把自己血也蹭到了对方身上。
　　“死东西，你没长眼睛吗！”
　　自然是又是一顿暴打，一直被打到奄奄一息，脸被狠狠踩在脚底：“敢碰本大爷，你配吗？”
　　又是你陪吗三个字，躺在地上突然大笑起来，任雨水如何拍打他的身体。突然想疯了一般跑回家，一路诡异的笑声，放在一般人身上都是害怕不已，但这个从小欺负到大的“怪物”没有恐惧，只有谩骂。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所有消息，只留下满是血的房子。晦气一般的丧家之犬消失了没有人担心，只有满街的讨论声，和庆幸，更有甚者连忙把他家给烧了，嫌晦气。
　　人心很凉很自私，也很罪恶。
　　杨柳问：“那这人后来怎么了，来报仇的?那也过的太过久远了吧。”
　　牟拾道：“因为他要用自己的精血豢养妖树...”
　　回到家中，疯了一般的模样还不来不及再次别咒骂，捡起脚边的锤子就砸向自己的父母，边砸边笑，直至砸到血肉模糊也没停住手。
　　站在满是血迹的屋子里笑得更欢，如同一个变态一般用牙齿撕咬脚下的两具尸体，这十几年第一次开荤。茹毛饮血地过了一整夜，便拿上家里的所有钱作为进京赶考的盘缠。
　　身出寒门，没有一点背景，第一次自当没有可能。
　　就在站在崖边，想要结束这糟糕的一生时，被一藤条缠上，这就遇到这个树妖。
　　为他抹去了脸上胎记，并助他在另一年的考试中得到进士，甚至可以满足他任何愿望。代价便是二十年阳寿，和每日贡献精血。
　　这和十几年的仇恨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一夜之间便成为一个中年人模样，等待了十年，树妖终是结合成功，下一步便是自行请命回到这个小镇当里正。
　　以仇恨变为动力，几十年的隐藏。
　　一天杀一人，不带丝毫犹豫，不过一开始杀的人都算是帮镇上除暴安良，但后来越来越多人消失不见，在家离奇死亡。越来越多的人逃离，但哪有走得掉，还没出镇就被拉回来生吃入肚。
　　他的目的，就是用所有人的血祭奠死去的自己，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也无所谓。
　　“你这人是真的冷血，不仅眼看着镇民被杀，这种事情讲出口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在你眼里便是这般人物吗？既如此，我们后会有期。”
　　“你这种人，还是别再见了，我也嫌恶心。”
　　轻功赶紧离开此地，留下牟拾一个人在那里。
　　回到客栈，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就听见牟拾的房间有声响，推开门一看便发现那群老人都在这里，还无忧无虑的下着棋，剩下几个还睡着觉，没有差一个人。
　　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几个人，明明亲眼见到他们遭受毒手啊，难道事情不是她所见一般。
　　连忙回到刚刚的地方，牟拾已经走了，而刚刚的死人都变成的泥巴捏的人。
　　“难道我错怪他了。”
　　另一边的牟拾正赶往长安的路上，眼里很生气，也很懊恼。他安排好一切，怎么就成了人家口中的恶心之人。曾经多么冷漠一个人，怎么会在意这个共同待了不过几天的女子的看法。
　　“你说我这人真的很恶心吗？”
　　“主公，你的心乱了，要不我们去下面歇一歇吧。”
　　“你喝过酒，酒的味道如何。”
　　“主公，酒只是麻痹人神经的东西，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
　　还是从天上飞下来歇一脚，站在一家酒馆面前，迟疑一会便想进去买酒吃，却不想右脚还没踏进就被小二拦下，说是今日被贵客包场，望他去别家买酒喝。
　　一锭银子拿在他手中：“小哥给我拿一坛便是，这是酒钱，收好。”
　　见此情况自然是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往回拿酒。拿着酒的他飞上酒馆房顶，卧在上面。
　　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醇香扑鼻而来，从小滴酒不沾的他猛地灌了一口，立刻就脸部发烫，有了些许的醉意，眼前耀眼的星辰变得模糊，下一秒便睡了下去。嘴里还说着：“这玩意儿真难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牟拾在睡梦中被一股灵压惊醒，那时候他还是醉酒状态。
　　“这股灵压倒是奇怪，我这就去看看是何妖孽在此作祟。”
　　这时巧也巧的，酒馆里的人都跑了出来，貌似也是想要找到这股灵压的释放者，依稀看到他们的服装上都绣了一个淳字。
　　现场越发有趣，牟拾用个追云纸贴在一个随行者身上，自己边饮酒边看看什么情况。
　　这一行人是刀客一族，虽也算名门，但因为不拘于世俗礼节，不像其他名门世家有专门的规章制度，潇潇洒洒地像一群强盗。
　　没过一会儿就动静大了起来，大概是找到一个吸食人精气的鬼怪，现在正在全力追赶，牟拾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出了声。
　　突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跑在他的面前，想吸食他的精气而治愈刚才受的伤，结果牟拾稍微用弹指使灵压震了一下就将那小鬼吓得赶紧跑开。
　　要是论之前，可能牟拾懒得管，现在醉酒的他，可不好说。反手抓住小鬼，贴张符咒就将封印在符咒之中。
　　“这位侠士好身手，不过这是我们先盯上的猎物，还望大侠交还于我们，兵戎相见我想侠客你也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
　　“这小鬼悬赏金多少啊，能让你们这么麻烦。”
　　“不多，也就300两银子，如果愿意交还于鄙人手中，我可以分侠士100两。”
　　“哈哈，就一百，我还不如直接去拿悬赏，这不比……”
　　一箭擦过他的脸皮，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一人上来抢符。
　　“小次佬，今个你遇到爷爷我算你倒霉，现在你一百都拿不到了。”
　　这下好了，本来牟拾只是逗一逗他们，结果他们沉不住气，真就来动真格的了，那一箭要不是他躲得及时，现在估计脑门已经开花了，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倒是不少。
　　但牟拾突然身体一瘫倒在众人面前，乐的前几个人还以为他被吓晕了。
　　再醒来自己竟已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