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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隆冬的一场大雪后,天气格外的晴朗,在湛蓝的天空下,宫殿上的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格外华丽。宫殿内,暖炉的炭火烧的通红,婢女秋兰递给齐萱一杯热茶。“主子你这一天滴水未进,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秋兰一边说话一边朝向暖炉继续加炭。齐萱双手捧着茶杯,吹了吹茶杯的热气,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茶水凉了后才喝了第一口茶水。

      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齐萱的思路。门外的太监似乎在故意提高自己的音量。齐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蹙着眉,神情有一丝丝不耐烦。

      “秋兰,吩咐下去,别让太监们念了,念的我头疼。”

      秋兰加炭的手停了下来,表情略显急促:“公主,门口念的礼单的是太后身边大太监康福的人。咱们去说,人家怕是不搭理我们。”

      齐萱叹了口气,神色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一丝丝不耐并没有出现,随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水还没有喝完。

      “秋兰,这屋子里着实闷了些。你陪本宫出去走走。”

      齐萱本想去花园走一走,不想听这些烦人的礼单,等齐萱刚出门口,康福便拦了下来,捏着嗓子拿腔作势的说:“公主,这礼单东西又多又杂,公主还是坐在下慢慢听,省的到了蛮族不知道嫁妆有多少。毕竟将来公主指望着嫁妆过活。”

      “秋兰,给我续上一杯茶。”齐萱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康福看到公主安稳的坐下,方才满意的离开。

      门外的太监念齐萱嫁妆礼单足足念了一个时辰。太后这么做似乎在告诉皇宫上上下下,文萱公主是受宠的公主。

      可是仔细听这嫁妆,更多是书籍,这个名家的作品,那个工匠的手艺品,金银细软并不多。甚至比不上朝中五品官员女儿的嫁妆丰厚。

      齐萱不动声色,看着太监呈上了东西,轻声开口:“康福公公办事,本宫放心的很。”

      康福一脸阴沉看着齐萱,嘴角上挂着阴沉的笑。齐萱知道,他这是想多讨些赏赐。

      齐萱看了一眼秋兰,秋兰从小在这皇宫长大,自然明白康福的意思,拿一了支成色不错的簪子送给康福,才将这位太后眼前的大红人送走。

      康福走之前还不忘恶心齐萱:“公主好福气,太后亲自挑选的嫁妆,别的公主可没有这福气。”

      齐萱用沉默以对,思绪却飘到以前。

      曾经齐萱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公主。

      齐萱的故事要从齐萱的父皇齐盛开始讲起,齐盛5岁登基,那时候的齐盛还什么都不知道,命运到底是怎么捉弄他的。赵子兰无子,便看到了孤苦无依的齐盛,他能从众多哥哥中成功登基,靠的是现在太后赵子兰以及赵家外戚势力的帮助。

      赵子兰不是齐盛的母后。齐盛的母后早就死在不知名的冷宫之中。

      齐盛当年也不知道赵子兰看中了他什么,执意要扶持他为皇上。后来齐盛明白了,齐盛没有母家势力的扶持,偌大的后宫只能靠着赵子兰一家的势力,就像在大海中缥缈的小船只能紧紧抓住身边的船桨。齐盛为了自己不被抛弃也抓紧了赵子兰一家的势力。

      赵子兰成功了,齐萱的父皇成了皇帝。一个完全

      依附赵家的傀儡皇帝。

      赵子兰成为太后的时候也不过20多岁。正是花容月貌亭亭玉立的桃李年华。年轻的太后自然也守不住深宫的长夜漫漫,加上朝廷真正掌权者是赵子兰以及她身后的赵家。外人阿谀奉承的时候自然要投其所好,于是赵子兰有了机会频繁和外男接触。

      频繁和外男接触,赵子兰也动了属于自己心思。齐盛早晚有一天会长大,权利早晚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和她圈养的大臣生了一个孩子。生了一个男孩。

      于是8岁的齐盛有了一个大儿子。

      事情就是这么荒诞可笑。

      那一年的朝廷震动,太后处死了一个又一个质疑大皇子身份的人。

      即使赵子兰杀了那么多人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朝堂和民间看不惯她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生怕以后这来历不明的大皇子掌权,针对大皇子的暗杀开始了。

      赵子兰的孩子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暗杀,但是在一个雨夜,他没有躲过去,赵子兰的孩子死掉了,赵子兰面上并没有露出许多悲伤,只是手段越来越疯狂。对权力的渴望越来越大。也许赵子兰明白了为何把将来权利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不如把权利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随着齐盛一天天的长大。成年的齐盛依然没有从太后手里夺得权利。赵子兰的权利越来越膨胀,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没有齐盛说话的份。

      也许是对下一代皇帝的控制,齐盛被逼娶了一个又一个自己不爱的妃子。

      若是后宫有人生下女儿还好说。左右不过是让公主长大外出和亲。若是后宫有人生下儿子。一个个的皇子不出足月夭折了。在齐萱出生前已经有三名皇子莫名其妙的死亡。

      齐盛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齐萱的母亲,齐萱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绣房做刺绣的宫女,陈娘的手艺好经常给太后和后宫嫔妃缝制衣服。那时候的陈娘美丽,活泼生动,吸引了齐盛的注意力,属于陈娘不幸的一生开始了。

      在一次齐盛借酒消愁的时候,年轻的陈娘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齐盛借着酒劲发疯,脱掉陈娘的衣服,陈娘哭着哀求着。齐盛嘴里嘟囔着:“我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

      弱小的陈娘无法反抗年轻力壮的齐盛。

      那一夜后陈娘被封为采人。

      齐盛此时的后宫全是赵子兰身边的人,他用册封后宫的人彰显对赵子兰的反抗,当然没有人在意陈娘的意愿。

      年轻美丽的陈娘便被禁锢在这后宫里。

      那一夜后,齐盛越发宠爱陈娘,陈娘怀孕了,陈娘从采人到到美人在到婕妤。没有太后的懿旨,齐盛也只能给陈娘最高的到婕妤。

      赵子兰手段越来越疯狂,赵子兰会控制后宫女人怀孕性别,陈娘怀孕之前一个不满月的妃子流产了。齐盛生怕赵子兰的手伸到陈娘这里来。齐盛死死瞒住陈娘怀孕的消息。

      齐盛处于太后的压迫下,他表现出来的是懦弱、无能。齐盛明知道皇子们的死亡以及妃子的流产是赵子兰刻意而为之,但是齐盛不敢去反抗赵子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的死去。

      这种情况下齐萱出生了。齐萱是一个皇子,

      齐盛不想让齐萱再莫名其妙的死去。他买通了太医,谎称齐萱是一个公主。

      当太后第一次问齐盛齐萱的性别的时候。齐盛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太后面色平静只是盯着齐盛,但是齐盛冷汗瞬间充满了整个额头。回答的时候头还有点结巴。:“是……是一个公主。”

      太后狭长的丹凤眼连抬都没有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真的是公主吗?”

      齐盛瞬间吓得不敢言语。

      赵子兰话锋一转:“既然是公主,那就要好好养。可别出了什么意外。”

      在那一刻赵子兰已经知道了,但是对自己手段的自信,她放过了齐盛以及这个刚出生的可怜的皇子。

      齐萱作为一名公主长大了。

      如果让齐萱回忆他自己的童年时光,是混乱且无序的。

      太后逼着齐萱去背《女戒》。如果背不出来就要跪在佛堂前,举起双手,太后会派一个太监去打齐萱的手心。一边挨打还要读诵《女戒》有关的内容。若是哭诉,太后会让太监抽打的更厉害。

      太后还会定期检查齐萱的女红怎么样。每个月的月初,齐萱要跪在太后的寝宫。双手举着自己的绣品,等着太后去检查。齐萱的母亲是陈娘原本是一个绣女,齐萱的绣工也颇为不错,其实不管齐萱绣的好不好,这顿毒打总是避免不了。

      太后教齐萱贤良淑德,教齐萱女子无才便是德,教齐萱以夫为天。

      太后一边边强调着齐萱的性别,会给他用各种各样名贵的补品,会摸着齐萱白嫩的脸冷笑道:“这养好了,才能卖个好价钱。”

      齐萱混乱的童年就在此开始。

      齐盛知道齐萱是男儿郎,但是齐盛白天不敢反抗太后。晚上会跑到陈娘的寝宫里,让齐萱背四书五经各种兵书,还会要求齐萱解释其中的含义。

      正常开蒙的孩童要从《千字文》《弟子规》开始讲起。而齐萱直接去背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哪里懂什么意思?再加上齐盛也是一知半解,很多文章不理解它的意思,齐萱背不出来或者无法解释,难免又是来自齐盛的一顿毒打。

      每当父皇走后,陈娘眼里泛起泪花,总是温柔的抱起齐萱来,哄着她说:“快点背吧,背过就不用挨打了。”

      齐萱大哭:“萱儿身上痛,萱儿背不过。”陈娘眼角的泪不自觉流下来了,无声的哭泣,无声的安慰。

      这时候陈娘会拿出来自己做的糖糕,微笑着哄着齐萱吃下:“乖宝,吃甜甜的,心里就不苦了。”

      白天的太后要求齐萱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晚上的皇上又希望齐萱做一个文韬武略的男子。

      齐萱只能减少睡觉的时间白天按照赵子兰的要求学习,晚上按照齐盛的要求学习。

      齐萱聪慧,牺牲睡眠时间后,两人的要求都可以按时完成。齐萱度过了一个相对平稳的生活。

      随着齐萱的一天天长大,赵子兰还是齐盛都放松了对齐萱的控制,齐盛喜欢上了一名异国的女子,渐渐地也不来陈娘的宫里。夜晚的齐萱吃着陈娘做的糖糕,读着书,陈娘在旁边帮齐萱绣衣服,画面温馨了不少。

      正如太后所期待的那样,齐萱作为一个女子平稳的长大了。齐萱正当韶龄,十五六岁的年龄,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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