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七章 ...
-
上呼吸机意味着什么，不用说所有人都懂。太宰治收了手机就沉了脸色往港口Mafia赶。
太宰珩瘦瘦小小一个，睡在病床上显得更加小了。此时小孩戴着呼吸机昏迷着，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只有旁边的生命体征监护仪上微微起伏的线条还说明此时他还活着的事。
除了中原中也，尾崎红叶和首领以及芥川都在。
“啊，太宰君，你来了。”
太宰治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森欧外，但这几天也确实是多亏了森欧外的帮忙，面子还是要给的。
尾崎红叶看着太宰珩忍不住在一边默默流泪，芥川龙之介沉默地站在一边。他们在小孩小时候都带过一段时间，自然是有很深的感情。以往生龙活虎的人，现如今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每个人心里都难受。
之前电话里中原中也的声音听起来还算稳定，但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在强撑。中原中也双手撑在床头的杆子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双手牢牢握住杆子，指尖大力地微微泛白。
太宰治走了过去，他的眼眶有些酸涩，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中也，找到线索了，小珩不会死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中原中也的嘴唇颤抖，说出口的话一瞬间破音，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支离破碎的语言，吞咽了一口唾沫，才重新开口:“那边有个专门抹除线索的异能者……我查不到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且最近来偷袭的异能者很多，教授眼镜说悬赏令又挂上去了。”
“辛苦了，中也。”中原中也最近不止要忙工作，病房内都要警惕异能者的侵袭，即使是首领专用病房，也不是完全的安全。
中原中也直起了身，此时他已经整理好了表情。眼睛里的红血丝透露出他几天没睡个好觉的证明，“首领，小珩他现在怎么样？”
森欧外叹了口气，说话的节奏放慢了许多:“……只能说不容乐观，现在许多药剂珩君都出现了排异反应，我也不敢给他随便用药了。倒是有一点让我一直挺在意，即使他被打了omega催化剂，目前来讲还没有出现分化的状况，但不保证之后不会分化。”
“首领，你直接告诉我吧，他还能活多久?”中原中也神色淡然。
“……最多一个星期，你们的速度要加快了。”
病房内只剩下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太宰治神色冷静地将他最近查到的资料以及过几天的安排讲给中原中也听，中也看着他，只说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太宰点点头。
“中也，事情结束后，给我讲讲吧。”
中原中也挑挑眉:“讲什么?”
“这些年里你和小珩的生活吧，我缺席了很久，作为一个父亲，的确很不负责任了。”
“哦，我以为你不会想听的。”他轻笑，但笑容里带着苦涩。
“怎么会，中也这么不信我的吗。”
“谁让你一开始那么不喜欢小珩，你让我怎么信你。”
太宰治愣了几秒，揉了揉头发:“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有些微妙而已。”
“是吗?”他想到了之前的谈话，中原中也也没深问，只是有些好笑，“我当初怀孕跟你说的时候，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知道我那几天抓不到你人有多生气吗。”
现在能坐下来平静地谈论过去，那是因为关系的改变和思想的成熟，他们终归不再是十八岁的小鬼头，分开四年的想念，又是两年的敌对与合作，却始终没有人敢踏出那一步，但好在因为小珩的缘故，没有错过彼此吧。
太宰治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怎么想的……好吧，中也当时跟我说的时候——确实有被吓到。”
“原来你太宰治也会被吓到。”这家伙平日里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还以为没什么事能吓到他。
“中也把我想的也太神了吧，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人而已。”他现在是不介意自己把当时的想法都说出来:“你知道的，那段时间我在考虑叛逃的事，你突然那么一说，我差点把计划都全盘推翻了。”
中原中也一愣，“……什么意思？”
“中也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意思就是我差点没打算叛逃了，就一直待在你身边。”
“……哦。”感觉是太宰另类的表白方式。中原中也脸有些发烫。
“中也那段时间抓不到我的人，是因为我当时很纠结。我已经计划那么久了，但中也一句话就差点让我推翻重来。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中也的重要性。但是——”他没再说下去。
中原中也懂了，他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就留我一个人惶恐不安是吧，太宰，你他妈就是个脱裤子不管提裤子就跑的渣男！”
妈的，爽了，早就想这么骂一句了，混蛋太宰不干人事，罪都是他受的。
“……”被侦探社经常骂人渣的太宰治已经习惯了，他咳了声:“因为我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我还得缓冲一下。”
“谁让你每次都不喜欢戴套的，我当时还被你骗，想着不戴就不戴吧，结果呢?”
“……我那时候也以为只是临时标记的话应该不会怀孕。”书上果然都是骗人的。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那你临走前还特意过来把人完全标记了，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那是因为中也是我的狗吧，我走了的话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占便宜！”太宰治叫道，接着他顿了一下，手指挠了挠脸，颇有些不自在:“……而且听说完全标记对孕夫比较好，我虽然不知道中也会不会把这个小孩留下来，但是有点用的话也挺好的。”
“……那我还真得感谢你啊，当年你的完全标记让我在禁闭室还不算难熬。”他面无表情地说。
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在他叛逃后会有什么后果，他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歉意，蕴藏在温柔的波纹里。
“中也后来什么都不告诉我，除了因为我刚去侦探社，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吧？明明这几年我们合作过好多次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中原中也看着小珩，语气变得莫名:“我承认一开始有赌气的成分吧，毕竟你就这么叛逃了，这几年小珩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负责，好像有你和没你都是一样的，再加上我曾经跟红叶姐承诺过不会告诉你，不然我跟大姐怎么交代。”不过他应该也不算完全地破坏约定，毕竟他确实也没告诉太宰治，要不是小珩这小鬼跑去找人，兴许现在太宰治还不知道呢。
“后来就觉得好像没必要了，我说过，你自杀入水什么的我阻止不了，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希望你有多余的负担。”
“负担什么的——中也和小珩才不是呢。”他知道中原中也在心中一直介意的都是这件事，他看了眼安静躺在病床的小孩，认真地说道:“中也，我答应你，我是不会自杀的。”
“……”
中原中也没说话，但扬起的嘴角显示出他此时心情还算满意。在看到无意识的太宰珩时，中也又沉下脸色:“……你这家伙一开始还挺让我生气的。”
“什么事？”
“小珩啊，又是把他弄丢又是把他弄发烧什么的，我就在想，早知道你那么不上心，我还不如禁止让小珩跟你接触。”
“也不是不上心……算了，”中原中也说的也是事实，但太宰治还是忍不住辩解一下:“中也在我洗白过后也没告诉我小珩的事，我以为你没打算要他，后来小珩突然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中也一直把他养的很好。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总觉得怪怪的……”
“是吗？那现在呢？”
太宰治轻笑道:“差不多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基本上掌握到诀窍了。
……
太宰治收到国木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刚醒没多久的小孩说话。太宰珩睁着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
中原中也忍了许久的眼泪这一刻差点绷不住，拽着太宰治的衣袖平复了好久的心情，下一秒又笑着问小珩想不想喝水什么的。
太宰珩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太宰治。太宰摸了摸他的额头，猜到他应该有话要说，便把头侧了过去。
太宰珩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好像完不成爸爸给我的任务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你很棒的。”太宰治牵着小珩的手。小孩的手柔软地叫人不想放开，但这些天他打了太多的针了，静脉上明显有着许许多多的针孔。
国木田说有任务需要太宰去调查。
“我现在走不开，小珩醒了。”太宰治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实际上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让你去调查的，但是思来想去，好像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太宰治皱眉。
“异能特务科接到警方转接的电话，说是小珩所在的学校，发现了大规模小孩失踪的案件，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当然，你如果不想去，我就让敦君和镜花去看看。”
“……”
“……我知道了，我和中也现在就去。”
中原中也闻言转身看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太宰治将情况简明说完后，中也当即点点头同意了。
太宰珩跟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累了，又昏睡过去。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很快赶到了学校。
学校现在乱成了一团，失踪的基本上都是和太宰珩同龄的孩子，一年级已经全部放假回家了。所属一年级的老师们此时在办公室接受询问。
太宰治出示了武装侦探社的证件，严明是来调查的。太宰珩他们班级的班主任小野贵司看到太宰明显很惊讶的样子:“太宰先生，中原先生，原来你们是武装侦探社的?！”
中原中也第一次见到太宰珩的新老师，因为之前工作太忙，那几天都是太宰接送小孩上下学，但太宰珩很喜欢这个老师，他点点头不算热情地说道:“你好，我是中原中也，太宰珩的omega父亲。”
太宰治一顿，看了他一眼，很快换上一脸假笑:“啊是的，没有提前告知真是不好意思。正巧这不是，那烦请小野老师给我们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小野贵司说道小孩失踪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感觉很奇怪，平日里上课好像没什么异常，后来学校突然接到家长电话，说是问孩子在哪去了?为什么没见到人回家。刚开始学校以为只是小孩子贪玩才没回家，后来越来越多的家长打电话询问学校，学校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让他们每个班都清点一下学生。
中原中也问:“大概有多少个小孩不见了？”
“二十三个。”
太宰治接过手里的资料数了数:“这里怎么只有二十二个人?”
“啊，对，是二十二个，不好意思，我好像记错了。”小野贵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中原中也除了了解这个情况，顺便想问问太宰珩在学校的表现。眼见太宰治在向其他人打听信息，他想了想问:“去你们班看看吧，我看看小珩坐在哪。”
小野贵司点点头说好的。
他就跟着小野贵司去了太宰珩他们班。
“太宰珩同学上课喜欢睡觉，虽然他成绩是很好，但是身为老师，我还是希望您回去能教育一下，听课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小野老师诚恳地建议。
中原中也懒懒地听着，他摸到太宰珩的座位，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朝桌肚里面看了看，书放的还算整齐，有一颗黄色糖纸包裹着糖果。他挑了挑眉，拿了出来。
“这个是珩君回学校时我给他的，他很喜欢吃。”
中原中也看上去还挺感兴趣，问:“小野老师你还有吗？小珩这几天又生病了，总是吵着要吃您的糖果，我回去给他带一点，应该会听话很多。”
小野贵司表情微笑地点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这里还有几个，您一并带回去吧。”说着又将兜里的糖果给了中原中也。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