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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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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洋已经是半老徐娘,纵然砸了大价钱保养,终究是个黄脸婆;加之此前选错了儿子、差点把天才当废物处理的乌龙事件,早就不甚得姜回欢心了。
这几日姜回一直歇在其他小妖精的床上,连个正眼也没给过自己。温洋很慌。她怕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最后一无所获。
“宋言!妈可全指望你了,你明白么?”温洋说,靠在柱子上的余宋言把玩着手里的钢笔,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微笑。见自己“唯一的指望”没有回应,她又喊了一声:“宋言!”
“母亲急什么,该是母亲的终归是母亲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余宋言回了一句,语气不像是和母亲说话的语气,听见一星半点的尊敬。
温洋死死地咬住下唇,拍着桌子,“宋言,我好歹是你的生母啊!你是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再不济,也要为我着想吧!?哪有你这么冷血心肠的孩子?”
余宋言立直了身子,“或许是母亲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太好了;当初,可是母亲,亲手把我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要不是被环卫工人捡回了孤儿院,恐怕今天,母亲面对的,就是另一幅面孔了吧?”
被揭了老底的温洋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自然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余宋言人家说的全是实话,只不过直白些罢了。氛围一时间竟有些诡异,其他立在旁边的仆人们大气也不敢出。
余宋言率先开口,“母亲放心,即然我骨子里还流着您的血,就不会大义灭亲。还是那句话,是您的终归是您的,它就在这儿,跑不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温洋气得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摔在地上。
已经出了客厅的余宋言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笑了笑,没有停下脚步,走到车前,坐进了副驾驶。驾驶座已经被一个黑色寸头少年占上了,少年戴着黑色耳钉,左脸颊上有一块血红色呈伤疤状的刺青:他的风格与余宋言截然不同,那是一种热情似火的张狂。
“余大少爷今儿打算逛哪片地盘啊?”顾之夏打火,问。余宋言揉了揉眉心,“随意。”
“呦,那我可就去嫖//娼了,咱们人淡如菊的余少爷不介意吧?”
“……”余宋言看了他一眼,少年立刻噤声,乖乖地开出了姜园。
刘厌这几日一直过得不是很痛快,她觉得自从自己回了国后就没叫什么好运,身为刚刚封后的一线,曝光率肯定不低,只不过是有人替自己压热度罢了;手头上也不是缺戏,也不愁没钱花,只是得罪的人多了,找上自己的事也多了。
先是那个什么混蛋王八羔子,接着是余宋言和姜家,至于榕歌,她吸取了先前的教训,让森格反反复复查了七八遍,确认无疑就是个丑小鸭后,才放下心来。看着手里薄薄的仅有两页半a4纸的姜家资料,刘厌烦躁地掐了掐脑袋———她惹上不该惹的东西了。
“森格,你真的拉下老脸、狠心放血,就讨到这么几张破纸?”她抖了抖手中的资料,问。气得森格够呛:“喂!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姜家有多少人避之不谈吗?姜家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惹得起的,我能给你要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是呀,即使是这么两页,已经看的刘厌心惊胆战了———敲诈勒索、非法赌博还算小的,最可怕的是□□、培育雇佣兵、贩卖官//职,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是一桩政治丑闻,都可以载入史册了。
姜家真的是一个不该惹的角色,刘厌真想立刻带着刘文飞到国外,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我真是服了,你说你怎么和姜家搭上关系的?”森格问,刘厌笑笑,不再说话,事实上,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做着好好的大明星,怎么和这件事扯上联系的。思来想去,留在脑海中的,还是余宋言的那一句话。
“我喜欢你,阿姨。”
他和她不过才见了两次面,怎么就谈上了喜欢这样的字眼?虽说刘厌自认为魅力无限,但像姜家少爷这样身份的什么没见过?还差她这一个?
至于他和自己所说的,关系匪浅,那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可能以前真的见过吧,刘厌叹了口气。
夜总会里,五光十色,觥筹交错,那男女女们贪欢一时,纸醉金迷,歌舞升平。
余宋言整个人与周围格格不入,就仿佛是一束空谷幽兰栽在了垃圾堆里。顾之夏拿着酒瓶,颠颠儿地凑过来。
“让你打听的都打听了么?”他问。顾之夏点点头:“那当然!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刘厌,谁不知道,大明星、金叶子影后,他儿子刘文,十六岁,是刘厌的私生子,十六岁那年怀胎九月生下来的,就是不知道父亲是谁。十七岁进娱乐圈,被许多人力捧,奇怪的事偏偏查不到背后的始作俑者。”
“这次回来,就是为的解决他儿子的问题,顺便转个学,以后可能就定居国外了。”
余宋言没有什么动静,倒是顾之夏,偏头瞧了瞧他,“哎,你不是对这个阿姨挺感兴趣的么?怎么,人家都要定居国外了,你这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刘厌短时间内脱不开身。”他平静地说。
“你不会要出手吧?”
“我么?”余宋言笑了笑,随后眸子冷淡下来,摇摇头,“不用我。”
他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助手,刘文,有他在,自己还用出手么?
周日晚的姜家夜宴,她刘厌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种事,由不得自己说了算。草草打扮一番后,森格就开着车,把她送到了姜家大宅门口,两人一路无话。
站在门口的是余宋言。即使是人流涌动,灯火闪烁,她刘厌还是能一眼找到余宋言的存在,不为别的,只能怪他太过出众。像这样的一个少年,进娱乐圈都暴殄天物。“阿姨。”余宋言微微一笑,“我带阿姨进去吧。”
刘厌的嘴角抽了抽,她真的很想让这小子别叫自己阿姨,搞得她很老一样……明明才32岁而已。
“刘文那事,你别计较了,要多少钱,我赔。”她说,余宋言看了她一眼,“可是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或者说,你要不到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喜欢阿姨,如果阿姨可以留下来,那我就不计较了。”
刘厌轻笑一声,“我敢留,你要得起么?”
余宋言盯着刘厌,一字一句地说:“要得起。”
“别人能捧你,我也能捧你。别人给你钱,我能比他们给的还多。这够了么?”
刘厌停下脚步,捋了捋头发,“小屁孩,你阿姨我能红起来,靠的可不只是让人捧;钱之类的,也好说。”
就在余宋言刚想开口说话时,刘厌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刘厌翻出手机,脸色一变。来打电话的是刘文。
“喂?”
“妈妈!救我!!!救我……”对面传来刘文的嘶吼。
刘厌拿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余宋言眯起双目,扶住了她的手臂。
接着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天亮之前给个准信,要么他留下,要么你们俩一块死。”刘厌瞳孔一缩,不过还好,依旧能开口说话。“告诉那个混蛋,刘文再不争气,骨子里也流着他一半的血,别tm找事。”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面对着余宋言毫无遮拦的注视,刘厌深深吸了口气,立直了身子。“对不起,有点事,今天只能缺席了。”余宋言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刘厌抢了话头,“这件事你别问,也别插手,算是家事吧。”
余宋言微微勾了勾嘴角,什么也没说,“好吧,再见。”刘厌本来打算转身走了,一听见小屁孩的道别,身形一顿,差点摔跤——好家伙,这话说得,真是直白,不是说了好几遍喜欢自己么?让他别插手还真不插手,连客套一下也不会。
待女人离开,徐叔步至少年身后,少年没有回头,仍旧望着同一个方向。
“查。”
森格听完了刘厌的话,把着方向盘的手也抖了起来,“啊,啊?刘文被,被绑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毕竟那是他的血亲,割手拉脸这事他干不出来——小心!!”
一辆货车从旁边的路口驶出,森格一惊,猛地踩住刹车,差一点儿,就和那辆车撞上了。刘厌紧紧地抓着衣服,回头去看从黄种人变成白种人的森格。
“靠边,我开车。”她利落地说,森格也没墨迹,立马把车停靠在路边,和刘厌换了个位置——要是他自己在开下去,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刘厌还没丧子呢,森格就成孤儿了。
已经很久没碰过方向盘的刘厌现在开得是异常的稳,不仅稳,而且快。她不敢有什么差池,一旦转错了方向,亦或者晚一步踩了刹车,她、森格、刘文,都没有好下场。人命关天,她刘厌纵使再狂,现在也狂不起来了。
大明星、著名经纪人、财阀私生子,这所有的一切,在生死面前,屁都不是。
不过刘厌之所以要开车,除了怕抖成筛子的森格出车祸,还有另一个原因。
“咱们,咱们这是要去哪啊?绑匪把地址给你了?”森格哆哆嗦嗦地问。刘厌看了眼他,“咱们不用找绑匪。”
“直接找绑匪头子。”
“哈?”显然,现在唯一的队友跟不上刘厌的思路,刘厌鄙视了森格一眼,“你不一直好奇孩子他爸是谁么?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姜家的宴会缺席了两个人。
一个是刘厌,还有一个是余宋言。
温洋笑得嘴都要僵了,今天安排座位,她把这两个人都是安排在了显眼的位置,结果到好,谁都没来。
“夫人,少爷出门了,临走前让我告诉您一声,刘厌小姐家里有事,走了。”女仆走上前来,凑在温洋旁边说,温洋点点头,心头上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