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殆尽》印堂PAPA

5、消失的嫌疑人1

　　伍五七缓缓走下楼，她知道现在身处梦境，但她总感觉缺失了什么。她不知道这个一直叫她伍五七sama的人是谁，但直觉告诉她要离开。
　　下楼时伍五七发现了很多箱东西（只有一个人在整理) ，问正在整理的货物员这是什么。回答说 ：“这是《＊＊雪》..”好奇怪的书名，伍五七心想。
　　这时主持的司仪突然急匆匆地赶来，管家也一并过来，随后得知司仪收到一封密函:请务必在晚上找出偷书的人，否则凶手会杀掉一个被怀疑的人。宾客们很惊讶但看司仪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保安队长也急匆匆地赶到。
　　管家立即下令：“通知全部警卫，封锁整个庄园，联系庄园内的其他业主，保证庄园内所有人的安全！”
　　在场的宾客还在云里雾里中，伍五七对这一系列操作颇为迷惑。首先书就在这里，还是一堆，谈不上被偷，把书送到这里的人就很奇怪了；其次就算是被偷了，为什么就偷一本呢，全部偷走也没人知道有这些书的存在吧；最离谱的就是这封密函，好像写密函的人更像自导自演的偷书贼一样，搞这一场闹剧图什么呢。

　　快醒醒，快醒醒，快醒醒……伍五七不停地睁眼闭眼，好像这么做能让她快点醒来似的。
　　【参与这次事件，必要时解决幕后主使】透明界面弹出，映在伍五七眼前。
　　“x的……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像是非做不可了……”
　　【相信你的直觉，用你的主观去感受梦】
　　！伍五七一惊，她回想起这句话是不久前哥哥姐姐在梦境里一起对她说的。她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这个界面到底是个什么鬼……
　　管家正准备偷偷将书运回仓库这时突然大厅引发了一场骚乱，在宾客中伍五七发现举止奇怪的一个花里胡哨男。
　　【A.向他打招呼B.自报家门C.给他一巴掌】
　　“B。”
　　伍五七大步流星走向前，花里胡哨男若有所思。“我是伍五七，你在发什么神经。”花里胡哨男好像有些惊喜，“我是陈思帆，虽然外形和上回有点不一样，在路通疗养院和你一起……”伍五七本能地捂住了他的嘴，带他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
　　【关于你：能力——洞悉请尽情使用它】
　　伍五七眉头紧锁。

　　“这里可以了吧，快和我说说。”陈思帆一脸期待。
　　“说什么？”
　　“就谍战片里那样不都是到没人的地方接头的么。这次又是什么任务啊什么的，经过上回我们入的那个梦，我算是总结出经验了，猎人往往要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我刚那出一定让敌人放松警惕了，嘿嘿，到时候给他来个大反杀。”
　　“你说，我们一起入过梦？”
　　“你这是……和上回一样，又失忆了？”
　　伍五七低下了头。“仔细说说，关于我。”
　　陈思帆把上回经历的梦境说了个遍，中间感觉添油加醋了不少，“差不多就是这样，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不过你什么都不记得还能准确抓住我，你这是肌肉记忆，你一定经过非常严苛的训练吧！难道你在现实世界里就是个杀手？”
　　“你谍战片看多了。”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虽然我刚来，但我可听别人说了，晚上找不出偷书的人，凶手会杀掉一个被怀疑的人。多么可怕的事啊，你难道坐以待毙？”
　　“你担心你会被怀疑，然后被杀掉？”
　　“这怎么说呢，不过也轮不到我们被怀疑吧，刚和那些宾客寒暄感觉他们也谁都不认识谁的样子。欸，你是不是料到没有人可以作为怀疑对象，这杀人预告不攻自破了呀。天才，你是天才。”
　　“你是白痴。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刚门口看到好像是什么……叶叶和琪总的订婚仪式……”陈思帆恍然大悟，一脸不可思议，“我听说琪总遇难了，那么在场的人自然而然都是叶叶的关系线，啊不对，还有她的家属，这预告冲他们一家来的。”
　　“你见过叶叶了吗？”
　　“还没。”
　　“你看得清我的脸吗？”
　　“看不清。”
　　“你看得清在场宾客的脸吗？”
　　“少数，我刚来也没打探到多少，好像声称是她同学的我都看不清，其他的我也没多了解……”
　　“我补充一条，简单来说普通的入梦者大脑会自动调节，所以会被梦境迷惑，信以为真。你、我都能控梦，能意识到这是梦境，通俗来讲能分辨哪些是现实的人，哪些是梦境里脑补出来的NPC。我见过叶叶的父母、欧阳兄妹，都能看清他们的脸，但看不清叶叶的脸，你的脸，你顺着推理下去。”伍五七边解释边想通了什么。
　　“看不清脸意味着……我们是现实中的人吗？”陈思帆小心翼翼地说。
　　“意味着这是围绕着叶叶展开的梦境。既然我们是控梦者那么预告就是冲着梦境主人公叶叶来的。”
　　“所以凶手是在场的入梦者。”陈思帆抢答。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呢？”伍五七微微仰起头。
　　“那我还真是……不太敢想呢。”陈思帆咽了咽口水。

　　书运回了仓库后，管家找每人单独谈过话，问的问题也很普通。回到大厅后，叶老召集在场宾客一同前往餐厅。叶叶坐在了伍五七的后面那桌，欧阳兄妹各坐在一旁安抚着叶叶。
　　“我们要做什么吗？”陈思帆问。
　　“等，等一个人，等不到，就逃，想办法醒来。”伍五七小声说道。
　　“各位，很抱歉，请各位来参加小女的订婚仪式却遇到这种事……”叶老呜咽起来，艰难地结束了这段讲话，让我们愉快用餐，剩下的交给安保处理。
　　餐厅里的氛围十分散漫，虽然管家找过宾客们谈话，尽量让他们不要让凶手起疑心，但未免太过平静了。
　　坐我左边的女生一脸怨气地问责刚坐过来的叶叶，“你这个婊子！琪总就是你害死的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怎么不去死啊！现在把我们关在这算什么东西啊！”女生很暴躁的样子，或许是对着未知的杀人案产生了恐惧转为了愤怒。
　　“杜恨水，你怎么这样讲话呀，琪总那是意外，现在这也是意外。”欧阳淑美帮衬道。
　　欧阳光铭两眼放出凌厉的光，“小姑娘，说话注意点分寸。”说着就从胸口抽出一条高级真丝手帕为叶叶拭去眼泪。
　　“光铭，我没事，我自认为我和恨水的关系还不错，只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太害怕才会这样，是恨水没有正确处理自己的感情”，叶叶转向杜恨水，始终坐着，“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莫名其妙，说实话我有些愤怒，甚至是不解，我暂且把你定义为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吧。你最好能意识到，这里，是我家。我家的安保系统在保护着你们。”叶叶女主人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傻x。”杜恨水甩头坐回了原位。
　　“噗。”在大家屏息吃瓜时发出了一声笑，伍五七朝那个发出笑声的地方看去，“呵。”她也不禁笑出了声。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人，正是伍五七一直在等的人。
　　叶叶和欧阳兄妹离了场，餐厅内又活跃了起来。
　　“我离开一会。”伍五七对陈思帆说。
　　“是你等的人到了吗？”
　　“我就嘱咐你一句，感觉不对劲就逃，想办法醒过来。”伍五七认真地看着这张模糊的脸。
　　“好。”

　　“来晚了一点，交到好朋友了？”尘延把手搭在伍五七肩上调侃道，“先不说这个，你的记忆现在停留在哪？边走边说。”
　　伍五七似懂非懂看向尘延，“飞机场……”
　　尘延摇摇头，“看来还是一点都没恢复啊，你听着，现实世界现在是2088年1月2日凌晨，你在元旦那天晚上入梦，梦境的背景在五年后，他们的记忆应该也因为梦境调节默认为五年后，在场所有入梦者都是你的大学同学，不排除有控梦者。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在元旦晚会集体入梦，现实的你现在在你找的安全的地方入梦，具体梦境的经过我大致找管家、保洁、服务生打听了一下，确定这个梦是围绕你同班同学叶叶展开的。你的能力是[洞悉]……”
　　“看来和我想得差不多。”
　　“每次都被你的机智降服，真担心你哪天就不需要我了呢。”
　　“只要你不骗我，我就需要你。”
　　“在梦里你可以永远信我。”尘延朝手上哈了哈气搓搓伍五七的脑袋。
　　“啧。”伍五七停了下来，原路返回。
　　“你现实里认识叶叶吗？”伍五七问。
　　“琪总的小迷妹呗，我不熟，但你熟啊，你还经常去她兼职的咖啡馆吃下午茶呢，不过平时你就独来独往的，所以显得你们接触多吧。怎么说呢，感觉你俩不是一类人，但居然能玩得到一起，不可思议，你怎么不多跟我玩呢，我对你可比她好啊……”尘延一副委屈的表情。
　　保持着高中记忆的伍五七想不出谁和她有过什么交情，文学社的社长算一个，再来就是尘延了，她并不认为尘延口中的叶叶足以交好，但事实却摆在那边。
　　“跟我说说呗，你那个好朋友。也是控梦者吗？没见过呢。”
　　“路通疗养院认识的，他和我说的。他好像是第二次入梦，他说上一次是和我一起……”伍五七大致说了一下从陈思帆口中描述的关于她的事。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原来是他啊。俗话说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一个人在梦里要小心这种不怀好意接近你的男人啊。”
　　“这样啊，那用你的[门]给他标记一下吧。”
　　不知不自觉这两人就走到了餐厅里。

　　“幸会，尘延，伍五七的小跟班。”尘延伸出手。
　　“陈思帆，幸会。”陈思帆握起尘延的手。
　　“标记好了吧。”伍五七看向尘延。
　　“你这么说出来了啊！”尘延无奈地咂了咂嘴。
　　“我没打算瞒他。”
　　“什么标记？”陈思帆看着伍五七露出疑惑的模样。
　　“我让尘延在你身上做了标记，在梦里通过他的能力就能捕捉你的动态找到你。”
　　“哇，好变态的跟踪技能，不过挺酷的，我要是有你们那么酷的技能就好了。陈思帆羡慕地说道。
　　“你的想法很危险。”伍五七说完便和尘延坐到一旁。沉默，良久的沉默。尘延知道伍五七在想什么，如果获得能力的代价是在梦里失去自己部分现实记忆，而背负着这种代价的她却被别人玩笑调侃道羡慕，确实是五味杂陈。别人尘延不清楚，但尘延知道记忆对于伍五七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要是连“哥哥”、“姐姐”也忘记了，那她或许真的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那他自己呢，尘延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幸运多了。至于自己为什么一直接触伍五七，好奇，是好奇促使他想了解更多关于她失忆后拥有的能力。现在的她和现实的她，像又完全不像。相比现实中的佛系到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他觉得傲慢无礼，现在的她谨慎、警觉、冷静更能勾起尘延的好奇。
　　陈思帆回顾着刚才的对话，觉得自己图一时嘴快有失考量了，但眼下他再去开口道歉好像又有些晚。尴尬，真是尴尬，算了罢。人家也不一定想听。

　　管家按吩咐把纸箱里的书分发到每个人手上，司仪单独领的《＊＊雪》夹在这堆书中等待凶手自投罗网，宾客们看似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但实际上在默默关注凶手的动向。
　　“我的书被偷走了!”欧阳淑美尖叫着。
　　“凶手，看到是谁了吗？”司仪走进来 “马上，找出会被杀的嫌疑人！”
　　什么情况，伍五七一头雾水，怎么有种强行推动剧情的感觉。
　　“接下来每个人阐述刚刚在场内做了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的线索 ” 司仪在台上说道。
　　“你看了吗？”杜恨水漫不经心地走过来说道，之前看她一直玩手机也没注意到。
　　“什么？”伍五七问。
　　“《＊＊白雪》啊，你翻了看了吗？”
　　“不是《＊＊雪》吗？”三人意识到并不是每个人领到的书都是一样的，尘延赶忙翻阅起来，或许连司仪都不知道在这密密麻麻的纸箱里我们领到的书，几乎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却不是同一本《＊＊雪》而还夹着《＊＊白雪》。事情变得诡异了起来，凶手偷的到底是什么。
　　“大家先安静一下 接下来我们投票选出嫌疑人。”司仪在台上发言。
　　“你有病吧！没事找事啊！”场内骂声一片……
　　“稍安勿躁，各位，我也是按老爷吩咐的做，现在凶手在暗，我们在明，不按密函上说的做，保不齐凶手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呢。”司仪扶了一下眼镜，“虽说叶府的安保系统很完善，但容我说一句，之后的事，谁知道呢，各位，仔细想想之后就票选吧。”
　　“我觉得尘延和伍五七很可疑。”杜恨水面不改色说道。
　　“同学，都一个学校的，别这样吧。”尘延合上书。“撇开我不说，伍五七可是你的同班同学啊，怎么说同学情谊总在的吧。”
　　“谁不知道当年的校园风云人物尘延啊，琪总抢了你不少风头吧，和伍五七狼狈为奸的吧你俩。只要跟叶叶这个婊子挂钩的人有什么可说的，平时是看不出，以前在大学我可是看见伍五七和叶叶在咖啡馆载歌载舞聊得甚欢啊。毕了业的琪总现在发达了，叶叶这婊子……呵呵。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迷惑琪总，当初琪总的后援会刚建立那婊子说得个好听，我以为多清纯的迷妹啊，原来是心怀鬼胎想独占琪总，现在琪总也被她弄死了，哈哈，这个婊子。”杜恨水没好脾气地说着。
　　尘延向服务生招了招手，拿了杯果汁，“女士，消消气，喝点儿。这没证据的事儿，咱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是吧。”接着又人畜无害地笑着。杜恨水面对这头笑面虎没辙，只能闭上嘴巴扭头坐下，狠话都说出口了，照杜恨水的脾气，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毕竟她也不认为她的怀疑有什么问题，至少她打从心底觉得叶叶这个人不怎么样，与她有牵连的人值得被怀疑。
　　杜恨水这一连串的泄愤并没搏来多少人的好感，但这群乌合之众竟不约而同的票选了这两人。
　　“请尘延和伍五七上台讲一下书被偷之前你们在干嘛？”司仪说。
　　台下嗡嗡声一片，交头接耳开始彼此怀疑。
　　“这本书写得实在太好了！写作手法相当前卫空前绝后史诗级的悬疑小说！”尘延开始找了魔一般地赞扬这本书。仔细一想我似乎都没有翻阅过自己领到的书，刚才的杜恨水也是这样的反应，难道大家都已经看过书中的内容了吗，太诡异了。
　　“我不是凶手！”也不知从哪里传出这洪亮的声音，当我回过神时发现台上已经站满了人。司仪这时走了进来，“嫌疑人选好了吗？”
　　保安队长走上前去 “还没，嫌疑人的数量比预想的要多太多了大家已经乱成一片了”
　　“别管那么多了每个人开始讲证词” 司仪看了眼靠门的第一个位置，“你先……”
　　“门外有人！”陈思帆惊起，指着门口。
　　伍五七立即跑出门追着那团黑影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另一栋别墅的餐厅门口，令她毛骨悚然的是这里也在票选嫌疑人……
　　尘延追了上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我在想，现实里的我真的了解叶叶吗，为什么听你讲的和我现在感觉的完全不一样呢。”伍五七的眼神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