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限于你》工厂大咖

9、第八章

　　穿过人烟稀少街市，就有那么一条与世隔绝的巷子。老旧的墙旁摆着奇形怪状的石墩，常常能看见老一辈的不为光的变化而变化，太阳依旧东升西落，静坐在那石墩上，手中都会有把蒲扇，从不会对人情世故操之过急。
　　踏进巷子，里面不像外界一样，那是繁华，是秩序，是利落；但里面不同，那是温馨，是笑声，是回忆。
　　墙上的涂鸦，一看便知是熊孩子们干的，他们童言无忌，会学着大人们感叹人生，但是意思？就只有大人们的一笑而过……
　　往里走走，这也算是一种集市，地上的石子与行人的鞋底相互摩擦，滋滋作响。
　　一家融在其中的小卖部，无疑是孩子们最喜欢的，玻璃罩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旁边有个竹篮，里面放着不同时日的报纸。里面有台大冰箱绣着大花的棉被铺在上面，谢玟掂量着六七个钢镚儿走进去。
　　一台风扇架在椅子上，有瓶冰水放在地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瓶身流下。摇椅上，一位少年平躺着，双手搭在两侧，草帽盖在脸上，闭目养神。
　　“要啥？”少年拿起草帽，用余光扫视了下谢玟。
　　“冰棍，”说着谢玟拿着俩老冰棍，转头看去“多少钱？”
　　“一块！”少年蹭了蹭眼。
　　谢玟握紧冰棍，看了一眼手里的硬币，一枚一元，三枚五角的，两枚一角的。
　　点点头，挑出仅有的一元，放到了柜台上。她没有即刻离开，对柜台内琳琅满目的烟，迷上了。
　　少年似乎嗅到了商机：“怎样？买烟吗？我这可进了许多好烟……”
　　“顶多四五十，”谢玟摇摇头，重新扫视了遍屋内的布局，“我戒烟了。“
　　少年咬住下唇，把草帽盖回脸上。
　　谢玟站在烈阳下，去仰望刺眼的光辉，让其睁不开眼，她用拿着冰棍的手去遮挡。冰凉的甜水滴答滴答，在袋子里流淌。
　　“唔……”谢玟戴上帽子低头看手机，可什么也看不见，真是严重反光。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来到这里，可每次来都是一次不凡的享受。
　　走过这个集市，冰棍就融成了热甜水在袋子里面，还有些不甚溢出。现没了刚刚那般炙热，这里的楼层高上许些，留下了大片的凉影地儿。
　　“谢玟，你太慢了。”张冉坐在石墩上，手里挥舞着竹扇。
　　此时的谢玟热的无力说话，她摘下帽子，头上浓烟滚滚。冰棍在她手里像是两个空袋子，甜水都溢的差不多了。
　　她翻起白眼。
　　张冉合上扇子扔给谢玟。
　　眼瞧着要砸头上，谢玟浑身一紧，侧身接住要掉地的扇子，愣了两秒，全身才敢松懈。
　　张冉站起身，提起一直垫在身后的帆布包，这次的布包上比往日多了两根红绳系在上面。
　　谢玟无暇去注意，大力挥舞折扇。
　　“谢玟？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张冉伫立在走道公告栏前「2019年4月热心居民入榜名单」。
　　谢玟靠在门框，撩到耳后根的头发全都滑到前面，挡住了她的双眸。她合上扇子敲了敲上面的较大的字体，嗓子干涩，说起话来有些沙哑：“一年前的事了，走了，我快渴死了……”
　　共五层楼，也就说十间房，其中空两间，准备出售。
　　咚！咚！
　　“子芋姑姑……”张冉中食指关节轻敲着门。
　　“包里有钥匙，带毛线制品的。”谢玟喘着粗气，站在楼梯上仰视张冉。
　　“哦！”张冉有些惊讶，但还是翻出了钥匙，没等疑惑。谢玟直接进房了，“姐，我渴死了……水。”谢玟手搭过子芋的肩就跌跌撞撞地进了厨房，翻冰箱寻水。
　　张冉攥紧钥匙，进了屋。
　　子芋回过头，微笑道：“谢玟，你那两袋子水，是打算一直拿着吗？”说完，子芋砰一声关上了门。
　　“……”谢玟消声了段时间。
　　那个印着「thank」的帆布包挂在了玄关处。谢玟则是一边拿水，一边伸手去找什么东西。
　　张冉看向阳台：“姑姑，您很喜欢养花啊？！”
　　谢玟此时也找到夹在包中的两张纸，大步流星的向沙发过去，沙发软绵绵的躺上去的瞬间，就陷入沙发的怀中。
　　她将手里的那两张纸卡在身后，双手合十全身向前倾，有种审问官的样子：“姐，您也知道，我们应该是昨天来，但是！昨天有事没来成，中间我们两个也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说话时子芋依旧面不改色，神情沉重。但当两人双眼对上时，本应如坐针毡的反过来成为了谢玟。谢玟咬住下唇，头发再次从耳后根滑走。
　　“姐，我饿了……”谢玟将头低下，张冉稍稍将目光移动到了谢玟身上。
　　子芋也才露出笑容，起身向厨房去：“我就知道你会饿，昨天你们两个没来，我都不知道，包那么多粽子该分谁去。”
　　“我还以为谢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这么快就甘拜下风了！”张冉压低声音嘲笑道。
　　谢玟回首语气急躁：“不是，我跟人家是熟识，现在就为二十多年前的花店着火，寻个真相。来审问一位无辜的人，我做不到……”
　　张冉做起搂着谢玟的肩：“你声音真小，不过要是我，那肯定下的去手，真相比情义重要。”
　　“可是对面，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你还下的去手？”谢玟问。
　　“她跟你又没关系。”张冉看看厨房。
　　“但跟你有关系。”谢玟掐住张冉的肩说。
　　张冉把手搭在谢玟手上，问：“你这算在担心我吗？”
　　谢玟从容淡定的说：“不是，我担心的是九华老师会因为你，而和子芋姐闹别扭。”
　　张冉收手躺回沙发上：“九华，九华，我看你哪是来当助理的，来追我妈还差不多。”
　　“哈……”谢玟站起来说：“也不全是，因为儿时，九华老师可帮了我一大忙。”
　　“你们见过？”张冉看着谢玟往阳台去，问道：“那你也应该见过我，怎么样，有没有对我一见钟情？”
　　谢玟小心抚摸着中间那盆百合，反问道：“想知道结果吗？那你有没有对我一见钟情？”
　　“两位聊的挺开心啊！”子芋端着一盘没了粽叶的粽子，走向茶几。
　　张冉笑笑，谢玟则是阴下脸。此时能保持缄默，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时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笼罩了这里的一切，唯独遗漏了抚摸百合的那位纤细身影，当然也会有夺目的出现在眼球前。
　　“您的目光聚焦点，并不是娇艳的花束！偏偏愚笨的松鼠，却是您的目标……”张冉拿起被擦出高光的银叉，刺进不知甜咸的棕子中，糯米颗颗相粘，一口咬下粽叶的香甜在口中迸发。
　　“你们两个，有话就直说，转来转去，我愣是没听出个所以然……，还有一点我要澄清：我的注意点并非只有谢玟。”子芋坐回位上，露出笑靥。
　　“并非，那也是有的。”张冉钻进牛角尖说。
　　谢玟闻声回来，那两张纸不知何时被谢玟携戴身上。
　　提的问题也是早已备好的。
　　谢玟转动着笔，照对纸上的字如一复述。
　　问题都很简单：
　　“1998年7月5日，“四季花店”失火当天，你在哪？”谢玟皱紧眉头，心中吐诉：二十多年前的事，如果真是谋杀为什么这时才采取行动，真怪……
　　她转动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赶往花店时一切都晚了，大火焚烧了一切，以及她……”
　　谢玟手一停，笔被弹飞在地，确说一下，拿笔根本没有用，纸上什么也没有记。
　　“这位冒牌审问官，怎么连笔都拿不起？”张冉侧身细看纸上的答复，两者毫无差异。
　　……
　　“嗯，那时的花辞已经31岁，只可惜她的女儿，年幼丧母……”
　　单薄的纸张上因为文花辞没了亲人，记录不了太多东西，这些虽是实实在在的，但可惜并没有太多，如果是现在，估计上百张纸都不够发挥。
　　连她的女儿也像人间蒸发般，没了踪迹，没了资料。
　　“第三个问题：她们母女，你熟知多少？”
　　这个问题并没有记在纸上，昨日她便想一问究竟，可没人知道，连这案件也只是单单扯上了关系。
　　“并没有多少，可唯一清楚的，是花辞终生未嫁，心上人则是爱不得也嫁不得，她的女儿被保护的很好，我只见过几次，相貌……早就没了印象。如果我没记错她现在也和谢玟一样大了！”
　　谢玟像是一摊水，溶在沙发上，耳里好像只听进了一道信息：“和我一样大，那也与张冉一样，28了。”
　　张冉将五指伸展在空中，对着发呆，手因强光照耀看不清细节。谢玟也一同欣赏，只知道这是表达不出的美。
　　“还有些疑问——”谢玟被强光刺得闭上眼一顿瞎说。
　　待到全部问完，才发现只有四道是纸上表明的往后全都是不足挂齿的零碎小事：
　　“你们怎么认识的？”
　　“对方什么学历？”
　　“人品？”“相貌？”“性格？”……
　　子芋也是配合着聊下去，就是不知道这答案的含金量。
　　谢玟终于肯合上嘴，弯腰捡起刚刚掉落的笔，笔的末端着地，谢玟瞧见后乌黑的瞳孔惊讶到缩小。
　　她敢笃定没有第二人看见，按动笔末端的笔帽被弹出，从中引出来一条黑线一条红色，两者交叉缠绕，笔帽的里面有一块微型电板，还有一处红光随着周围的分贝高低发亮。
　　这录音笔的收音处，谢玟也有了底儿……
　　短时间内东西没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又怕被发现，只好匆匆将其包裹进纸里。
　　此时的张冉聆听着子芋讲述与谢玟相处的时光，谢玟故作认真听见的样子，不时间“嗯！”一声。
　　可内心想的：微型无线摄像头在哪？
　　三三两两的碎光在三人身上变换着走位，谢玟每轮光线变暗，目光就去扫视哪里闪烁不寻常的红光……
　　结果是？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