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天成为反派》泥土

7、第 7 章

　　坐在办公室里，程望反复的看着曹越的案子明细。
　　他越看越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曹越的死是因为元念母亲。
　　可这也是在元念被欺负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元念和他还没有交集。
　　可是这些事情里总是会出现元念那个丫头。
　　队长方岩走过来拍了拍程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来的小伙子就是太激进了，其实没有什么，你敏锐些是好的，但这明显只是个巧合，这小姑娘也是在事发后被他们欺负，根本来不及做什么，时间也对不上，你也说了，她事发当天和你在公园里。”
　　“我知道，队长。”
　　程望放下手里的资料，不再纠结这些。
　　只是还是很莫名。
　　一个前一天还能让人去欺负元念的人，突然就因为一个艾滋检测报告跳楼了。
　　像这样的坏小子，居然就这么跳楼了吗？
　　程望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恶毒。
　　但他就没有想过要报复白艺吗？
　　程望压下心里诸多疑问，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又走到了榕城五中的校门口。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不太确定要不要去询问元念。
　　“程警官？”
　　程望猛然转身，就见元念抱着一本英语书，穿着校服站在小门口那条路上。
　　程望勾起嘴角抬起手朝她示意。
　　没有再犹豫，他出示警察证，门卫就打开伸缩门让他进去了。
　　程望走到元念面前，温和的询问她：“你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问你。”
　　元念：“有二十五分钟。”
　　程望理解，她马上要上课了，于是没有别的寒暄，直截了当就问：“曹越死之前，有找过你吗？”
　　元念摇了摇头。
　　程望垂着眼有些失落：“好吧。那你身边就没什么异样吗？或者……跟曹越和你母亲有关的。”
　　元念刚想否认，却想起什么似的：“他跳楼前几天，有人来附近发传单，免费做体检，上面有提到艾滋，我没钱做体检，这个活动对我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后来我拿到学校打算那天去做体检。我就把传单放在了课桌上，结果回来的时候传单就不见了。我以艾滋为灵感写了一篇带翻译的英文范文给老师，她建议我去广播室朗读，我没时间也不好意思，就匿名投了稿。”
　　程望瞬间懂了。
　　曹越一直欺负元念，元念不在教室，他想着恶作剧，看到了她桌子的传单，后来被确诊又恰巧听到了元念写的英式范文故事。最后就导致了他的结局。
　　稿子不是元念刻意投的，是她老师建议的。传单也不是她刻意给曹越看的，是曹越翻到的，甚至不一定是翻元念的，也有几率是校外传单发给曹越。
　　况且元念匿名投的稿，能否被选中，能否在恰当的时间被朗读，都是一个考量，如果元念有心害曹越，这个方法显然是不可能的。光是一个传单，就有上千种发展走向，这其中是牵扯到一个极其深奥的概率问题的，元念才十七岁，能掌握这些吗？
　　元念只是阴差阳错的，被带入这场意外。
　　元念：“嗯…要上课了…”
　　程望回神：“啊 好，你去吧，放学我来接你。”
　　元念摇头：“谢谢，不用，我晚饭在学校吃。”
　　程望：“这样啊，那行，注意安全。”
　　元念：“知道。”
　　坐在教室里，老师正在述说生物之间的各类生存法则和体系。
　　“在动物世界，他们遵从物竞天择的道理，老鹰会把自己的孩子从高处推下迫使它学会飞翔；狼群也以强者为首；就连水生物，也有着大吃小的法则。我们不断学习，也是为了不被这个社会所摒弃，淘汰……”
　　听着听着，元念就有些困了。
　　砰的一声，隔壁有人踢了踢她的桌子。
　　元念看过去，那个人丢过来一张纸条。
　　她拿过纸条打开看，
　　【我听别人说李月月要提曹越整死你，就在放学后，你小心一点。】
　　元念目光一顿，看向了丢纸条的那个人。
　　是一个男生，长得很普通，没什么突出的地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人很小，手臂上还有烫伤，比普通人要矮。
　　没印象。
　　元念就是上辈子，对此人也没什么印象。
　　她到处看了看了，才终于看见他摊开的那本书上写着他的名字。
　　樊儒。
　　这名字和他很搭。
　　因着樊儒的提醒，一放学元念就跑去找许燎，许燎此时在座位上玩手机，这局输了，心情正差的要死。
　　班主任又凑过来絮絮叨叨他的眉钉，许燎有些烦躁不屑，翻着白眼在心里吐槽，眉钉算什么，我还要给肚脐眼穿刺，还有舌头，你能拿我怎样？
　　班主任看着他这副德行，无可奈何，抱着课本愤愤离开。
　　“咚咚。”
　　窗户被敲了敲，许燎搓着脖子舌尖顶着上颚烦躁看过去，就和那个乖软的小姑娘对视上了。
　　小姑娘背着书包，站在窗边瞧他，她的眼睛很大很亮，透着一股乖巧，头发扎起来，整个人都带着干净的气息。
　　许燎顿了顿，把手机放入口袋，站起来迈着大长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