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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

  •   走出疗养院,老张照应着秦岭上车。周忆南租的车停在稍远的位置,没过来。疗养院有沈曼琳的股份,他还不想被沈曼琳看到,近来在公司他也很注意和唐粒相处的分寸,沈庭璋能收买甲,就能收买乙。

      秦岭看着还好,周忆南开车走了,眼里有酸涩感。幸好秦岭没事,整个事件中,他纯然无辜。

      绑架者落网后,唐粒怀疑秦岭落到背后主使者手上,急得上秀隐寺求神问卦,把一支中签当宝贝:“没说他不好,他肯定没事,对不对?”

      周忆南久久地抱住唐粒。多亏她野生顽强,一秒都不放弃,成功发出求救信号,也多亏阿成得力,她才没被掳走。他恨自己当时在外地,这几天他推了所有工作,全天候陪唐粒找秦岭,不离她半步。沈庭璋自顾不暇,没管他,至于会不会露破绽,他管不了了。

      保镖的车在身后护送,唐粒目视前面那辆车,给周忆南打电话:“等下靠边停,我有事和你商量。”

      老张开来的是商务车,秦岭坐在后座看副驾室的唐粒,唐粒是在跟她男朋友说话吧,娇声软语的,和他说话的口吻不同。她男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周忆南停车,唐粒上车说了秦岭失忆的事,保险起见,接下来她想搬回秦家住,多看着秦岭一点,省得这个白痴被人利用。

      周忆南以为秦岭没消息是重伤昏迷,竟是失忆,但照看秦岭是唐粒的头等大事,他问:“多久?”

      唐粒说等秦岭恢复记忆就搬出来,周忆南问:“医生怎么说?”

      唐粒回答:“医生说能恢复。实在恢复不了,我也能多教教他。他现在只信任我,等他对我爸他们也有信任了,我就撤。阿珩,对不起。”

      周忆南默然,还好秦岭是被沈曼琳藏起来,若落到恶人手里,受尽折磨,或是撞车时重伤不治,唐粒就过不去了。他把唐粒搂进怀里:“是秦岭和阿成救下你,他的事为大,我没问题。”

      周忆南的语气很淡然,但唐粒听出了失落,把脸埋进他胸口:“阿珩,真的对不起,可是亲自管他一段时间我才放心。”

      周忆南轻抚唐粒发端:“你管他就不管我吗?我们在公司能见面,有空就约会,我会忍到你回来。”

      周忆南用了忍字,唐粒更为负疚:“是你的人帮忙找到他,将来他恢复记忆了,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被她喜欢了4年,才在一起,本来就欠了她,如今换了自己忍,真没什么。再说秦岭值得怜恤。

      周忆南驱赶着心中郁积,低声说:“我家糖糖对我是情,对他是义,我明白的。接下来,我们分工协作。”

      唐粒吻他:“不在你身边就抱着手机和你聊天,哄你不哭。”

      两人吻了又吻,唐粒回到养父的车上。周忆南绝尘而去,唐粒从绑匪手中脱险后,顾不上害怕,到处寻找秦岭,压力过甚,死活睡不着,人很疲惫,还犯了低血糖,今天能吃饱喝足,睡得好一点了。

      那辆车用了遮阳帘,秦岭没能看到车里的人模样,但唐粒上车后心情不佳,他没敢问,他一个司机也不好乱开口。

      警察找到陶大志夫妇,两人的说法跟沈曼琳一致,纯属出于对秦岭的保护,才把受伤的他从撞车现场带到疗养院。

      陶家夫妇的女儿陶洁和沈曼琳是中学同桌,一度很要好,沈曼琳让父亲资助过陶洁读大学的费用,她让夫妇俩帮忙,夫妇俩自然义不容辞。

      陈海米向沈曼琳辞行,在沈曼琳公司,她收入不错,工作也不忙,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干下去,但沈曼琳藏匿秦岭,几乎逼疯了唐粒,她很不齿,不想再与狼共舞。

      沈曼琳惊怒:“你说她不择手段霸占华夏,所以疏远她!”

      陈海米哂笑:“想多赚点你的钱,才说假话。这次我忍不了。你爸找.人.绑.架唐粒,你囚禁秦岭,你们有钱人太无耻了!”

      沈曼琳气得要扇陈海米,被陈海米用文件夹挡开:“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人生除了男的就不想别的,你真无趣,白读那么多书了。”

      陈海米已经收好了个人物品,背着行李包离开,沈曼琳嘶声道:“我爸没绑架唐粒!”

      警方仍在查证据,周忆南心有疑虑,让人去找陶大志夫妇问话。一对在超市工作的普通人,得知唐粒被绑架,不仅不惊慌,反倒迎难而上,从火线救走秦岭,有胆有识,沈曼琳给他们多少好处,他加倍。

      陶大志夫妇视沈家父女为恩人,既不透露沈曼琳给了何种好处,也不接受周忆南的人给的钱,守口如瓶。

      不能对一对普通夫妇下狠手。周忆南去找沈曼琳套话,这算铤而走险,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唐粒涉险,周忆南只能以最快速度赶在下一次危机之前解除它。这可能会使沈庭璋怀疑到他,有碍于报仇,但是,唐粒的事为重。一想到唐粒被绑架后,身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伤,他恨不得立刻手刃沈庭璋。

      秦岭失忆了,仍对自己生疏,但唐粒一来,他就判若两人,沈曼琳的嫉恨排山倒海。陈海米奚落她,更使她颜面无存。不就是个已婚男人,为什么一颗心被伤得七零八落,也依然想要他?

      沈曼琳走进最常来的酒吧,选了靠窗的卡座坐下。她饮着酒,目光突然凝住。吧台那边有几个人在交谈,落单的男人白衬衫,长裤,宽肩窄腰,有几分眼熟。

      男人安静地喝酒,时有女郎搭讪,再讪笑着离开。沈曼琳多看了几眼,在他转头之际,她嚯了一声,是周忆南,父亲亲信里最冷的那个。刚回国时,他曾经在街头以一敌五救下她,公司开业,他也帮了忙。

      目光对上,沈曼琳招招手。她很想找人说说话,周忆南会是很好的对象,他很疏冷,应该不会对旁人传话。

      周忆南拿了一瓶威士忌,在沈曼琳对面落座。他显然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沈曼琳探究地问:“有心事?”

      周忆南点头,但无话。沈曼琳瞧着他,眉间沉郁萧索的男人,似乎恋爱了。他不时看手机屏幕,似在等人信息,连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何方神圣撬开他那层冷漠?沈曼琳问:“失恋了?”

      周忆南嘴角略有笑意:“算不上。她在别人身边。”

      冷傲孤高的男人也有了倾心的人,沈曼琳很好奇:“你追过吗?”

      周忆南垂眼:“那个人对她很重要。”

      英雄气短,最是可惜,但什么样的女人会拒绝这样的男人,嫌他太冷淡吗?可他明显动了情,那女人看不到吗?沈曼琳更加好奇:“你喜欢的人是怎样的?”

      周忆南轻笑:“很美好,很可爱,像个小熊。”

      沈曼琳扑哧笑:“原来你喜欢蹦蹦跳跳的,我还以为你喜欢明艳型的。”

      小熊看着憨,实则是猛兽。周忆南盘算该给床上那只背包熊补充某件物事了,等唐粒回家,就不够用了。

      周忆南看样子是真迷上那女人了,沈曼琳问:“你会去追吗?”

      周忆南说:“会,但我得证明我比那个人更适合她。”

      唐粒控制秦家家产,从而控制住秦岭,自己才是适合秦岭的人,秦岭要怎样才会意识到?沈曼琳说:“你怎么证明?”

      周忆南笑了笑:“她吃过很多苦,我想当她的大后方。”

      沈曼琳有共鸣:“我也想。我想参考你怎么做。”

      周忆南望着她:“其实我不是很理解你对秦岭的执念。他结婚了,你就该放手了。过犹不及。”

      沈曼琳说:“你不懂,他就是被唐粒用钱拿住了,我要救他。”

      为什么要把一个成年人想得那么被动?秦岭心甘情愿,但沈曼琳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可能自欺欺人会让她心里好受些,周忆南说:“很多苦没必要主动去吃,除了证明你比别人固执些,对人生一点用都没有。”

      沈曼琳摇晃着酒杯说:“我什么不缺,心里是空的。”

      她父亲什么都有,仍要和唐粒去争抢,周忆南把酒喝完:“公司有人说秦岭和唐粒离婚了。你有没有发现,唐粒没戴婚戒?”

      沈曼琳坐直了身体。唐粒去疗养院抢人时,她赧于和唐粒对视,没注意到唐粒戴没戴婚戒,她问:“我该怎么做?”

      周忆南字斟句酌状:“如果我是你,就做好公司,多为自己打算。”

      陈海米说过类似的话,秦岭挥金如土,被唐粒管得很死,多赚钱,才是惟一猎取他的法子。沈曼琳知道周忆南是从商业银行出来的,问:“我可以请教你吗?”

      周忆南答:“知无不言。”

      两只酒杯相碰,沈曼琳邀请道:“你去我公司帮我吧,我给你更好的待遇。”

      周忆南面露迟疑,良久,不发一言。沈曼琳求贤若渴:“我跟我爸说说,他肯定会同意。”

      斗争已然白热化,说话够不够巧妙,会不会突兀,都顾不了了。周忆南说:“我很担心你父亲。警方的技术手段比我们想的高明,没准哪天……”

      沈曼琳震惊:“连你都误会我爸?”

      周忆南不放过她一丝微表情:“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想除掉唐粒。”

      沈曼琳咬唇:“你该猜到的。被他骑到头上的,可不止我爸。”

      风中火苗闪了几下,被周忆南抓到了:“你是说江岸。”

      沈曼琳恨声说:“江岸当总裁,我爸一句话都不多说,唐粒凭什么!”

      没否认,是逼近真相了。周忆南紧盯着沈曼琳:“江岸彻底失了势,你父亲何必还跟他联系?”

      沈曼琳否认:“他一个通缉犯,我爸可不想沾他,是温迪打电话提醒我爸当心,被我听到了。”

      沈曼琳这席话说得不够清楚,周忆南刻意没问,举起酒杯:“华夏城还在建造,就都被预订了,公司想在全国一二线城市推广这个模式,你可以看看别的开发商相关项目。”

      华夏城项目是唐粒刚上班那天,秦岭抢U盾去现场撒钱的重点项目,将兴建17幢独栋房屋,和一所医疗机构,可称为高端养老机构,朋友们聚在一起吃喝玩乐生老病死。从概念上不时新,但医疗设备和人员会按国际上最高标准配置,需求量很大。

      华夏城模式在华夏集团不是商业机密,但沈曼琳没关注过这一块,问得很细:“说真的,真不来帮我?”

      周忆南说:“我几年没再涉足投资了,最多能给你当个参谋,而且你父亲不喜欢他的手下和你接近。”

      今天跟他把关系拉近是意外收获,把他留在华夏集团,才能打探到更多关于唐粒和秦岭的事,沈曼琳保证道:“今天我来这里消遣,没见到任何熟人。”

      今天这一面,等于把底牌亮出了。周忆南不确定沈曼琳是否不向沈庭璋透露半个字,但探听到重要情报,有望把江岸揪出来,唐粒的危机又会少一个,他不怕面对更糟糕的局面。

      两人聊了很多商业投资上的事,各回各家。周忆南中途换了两辆出租车,到了秦家所在的街区,约唐粒见面,汇报重要情报。

      温迪通知沈庭璋当心,可见江岸逃亡后,她和江岸有来往。以周忆南的观察,温迪在职时,跟沈庭璋称不上有私交,至少表面是这样,这里面有玄机。

      温迪因AB合同辞职后,对唐粒坦陈有一人对她有恩,不惜坐牢力保,分公司华夏山河的总经理伏法后,唐粒以为此人是温迪的恩人,此时想想,有没可能是沈庭璋?

      周忆南从沈曼琳口中套出江岸是绑架案的嫌疑人,唐粒想忍一忍再说,免得周忆南在沈庭璋面前暴露真实身份,周忆南赌沈曼琳会守住两人密谈一事。

      周忆南查了快3年,查到沈庭璋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使计把消息透给了沈曼琳和她母亲。

      母女俩有竞争者,必会自谋出路。周忆南答应帮沈曼琳做投资,沈曼琳未必会把什么话都对父亲说,她回国创办公司后,住在公司边上的公寓,生活很独立。

      沈曼琳跟沈庭璋说了也没关系,斗争尖锐至此,周忆南是谁的儿子,为何事而来,以及他和唐粒关系的暴露,都是早晚的事。先把唐粒迫在眉睫的危机解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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