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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 ...

  •   大年初七晚上,唐粒和周忆南分头飞回云州。在外地肆无忌惮地牵手亲吻,回去又得对人隐藏关系,虽然明里生疏,暗里相爱也别有感觉,但光天化日旁若无人才是最想要的。

      春节出游,于唐粒是补养,她放下压抑,思路更明晰,但长乐府又出状况了。节前警方发出通缉令,公司紧跟其后作出说明,但楼盘涉及人命是不争的事实,业主闹得很凶。

      掏了那么多钱,还欠了银行那么多钱,却买个晦气不吉利的房子,搁谁身上都不好想。最终公司减免5年物业费,还送旗下连锁超市的购物券,才得以平息。

      大部分业主都清楚华夏集团也是受害者,扯皮是想占点便宜,拿到好处就消停了,真退房的极少。

      暂时还没卖掉的十几套都是楼层和朝向不大理想的,唐粒让商务部副总监时晨惜牵头搞活动。江岸逃亡,她暂不招新,时晨惜工作能力还不错。

      按唐粒的计划,这十几套房子送精装修,但节后网上跳出几个风水大师,煞有介事抨击长乐府影响命格运势。商务部的人调查发现,这帮人是竞争对手请的,他们开发的楼盘在长乐府边上。

      谣言总比辟谣传播广,银行不批贷款了,长乐府停摆了。任雪莉和宁馨找钱不大顺利,这几个月她们融了几次资,把最好的关系都用上了。

      养父们也做过房产投资,合伙在云州下辖县级市主干道买了两套酒店公寓,结果那楼烂尾了,他们的钱打了水漂,买期房就是会有这种风险。

      华夏集团有座矿山,唐粒想抵押给银行,但银行找专业人员评估,该矿山的矿产资源储量和生产能力不高,价值非常低。

      唐粒的贷款申请被驳回,只好找秦岭打商量,抵押一套秦远山名下的别墅。秦岭说:“都授权给你了,不用征求我意见。”

      唐粒说:“我是代管,等我觉得你有能力守护财富了,就还给你。我以后有我自己的生活。”

      秦岭甩手就走:“我管个超市都得一帮人教,还能当好守财奴?”

      秦远山有多处房产,在云州最贵的豪宅区坐拥两栋临湖大宅,市值超过7亿。唐粒抵押一栋给银行,力求保障长乐府继续施工。

      银行审批需要时间,长乐府烂尾的声名不胫而走,业主们又坐不住了。周忆南发动一切资源重新开工,这是他本职工作,唐粒和他公然出入,共同拿下各方人员。

      建筑业多的是江湖中人,赴宴前,唐粒问周忆南能喝多少,两人平素只小酌,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酒量。周忆南想起她帮秦远山喝趴了山东帮,还能再脚踏陕西帮,坦白道:“不如你。”

      唐粒心情很好:“你也有不如我的地方。”

      周忆南不禁笑,他不如唐粒的地方挺多,甘愿俯首称臣。但唐粒在生理期,酒桌上,他帮唐粒挡了一杯又一杯,周总监为唐总拼酒,天经地义。

      双剑合璧,并肩归来,唐粒开了一个简短会议,困意上来,回休息室小憩,来月经第一天她爱犯困。

      能像这样藉公事光明正大相会的机会不多,周忆南把笔记本电脑拿到休息室,在外间工作。

      秦岭下班后习惯上上网,他加过几个集团员工群,从来不说话,没被人发现。

      员工们有时会议论公司的事,秦岭很爱看,却刷到有人在谈论唐粒和周忆南:“要说长相也不惊艳,但驭人有术,周那么不好接近,也被她收服了。”

      保安说唐粒和周忆南醉醺醺搀着回公司,秦岭气血上涌,抬腿就往公司大楼冲。他每天老老实实上班,就为了博得唐粒欢心,早日和她复婚,岂有半路被恶狼叼走之理。

      休息室大门紧闭,秦岭想到里面可能发生的事,咚咚捶门。周忆南透过猫眼看到是秦岭,怕吵醒唐粒,立刻开门出来。

      秦岭想扒开周忆南硬闯,被周忆南推到门外墙上:“她昨天熬夜了,大清早还跟国外开视频会议,你别吵她睡觉。”

      秦岭怒了:“唐粒在睡觉,你好意思待在里面吗?”

      养父让唐粒协调好两个男人的关系,周忆南没发火,他不想让唐粒难做,抬手推开门,示意秦岭看桌上,他在工作,没打扰唐粒。

      秦岭很烦他:“你可以滚了,这里没你的事。”

      周忆南手肘锁住秦岭的喉,抵着他问:“这里有你什么事吗?”

      秦岭怒吼:“她是我媳妇!”

      唐粒和秦岭离婚瞒着人,周忆南也得装作不知情,拧眉问:“你进去想干什么?”

      秦岭烦不胜烦:“我媳妇我不能看吗?”

      卧室里,唐粒酣然入睡,床头柜上点着沉香,已经燃尽。秦岭相信周忆南对她规规矩矩,勉强消气,周忆南拽过他,大门一开,请他滚蛋,秦岭觉得好没道理,要滚一起滚。

      周忆南压低声:“灶上炖着汤。”

      唐粒竟然给他也下了厨!秦岭妒火中烧:“我饿,我要喝汤。”

      周忆南直想把秦岭丢出去,但谁叫头上有紧箍咒:“行啊,正好帮忙尝尝味道。”

      这意思好像是周忆南在下厨?他有什么资格对唐粒管头管脚!秦岭很生气:“你少装体贴!她想喝汤,阿姨不会做吗?”

      周忆南气笑:“你会吗?”

      秦岭很自豪:“我会包馄饨!”

      眼前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以为它的鳌是天下无双的神兵,周忆南乐了:“你会下吗?”

      这还能有不会的,不就往锅里一丢,秦岭袖子一捋:“你当我是白痴吗?”

      周忆南屈指敲他的肩:“我也饿了,你下个鸡汤馄饨吧。”

      唐粒睡觉沉实,别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周忆南摸到床上。秦岭决心等到唐粒醒来再走,忍辱负重地接受了:“你请我喝汤,我请你吃馄饨。”

      秦岭拉开冰箱,翻出一包荠菜鲜肉小馄饨,瞄到背后的烹调说明看了,舀了当归鸡汤倒进锅中,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腹诽周忆南脑子不好用,居然问出怪话。

      几分钟后,秦岭瞪大眼睛。锅里的小馄饨被煮破了皮,粘着锅底,他用锅铲铲了几下,对上周忆南一双嘲弄的眼睛。

      破就破了,不影响吃。秦岭捞出小馄饨,喊周忆南端走:“别当大爷。”

      这小子为情敌下厨,能屈能伸,周忆南珍惜他的劳动成果,坐下就吃。秦岭去酒柜拿伏特加,理由很强大:“把你灌倒了,你就不能对唐粒怎么样了。”

      他连唐粒的生理期都不知道,周忆南说:“好,喝。”

      周忆南如此配合,一定有诈。秦岭狐疑地盯着他看,很快自我说服了:他是野男人,他气短。

      周忆南在甲方那里喝了不少,一瓶70度的伏特加下肚,酒意翻涌。但秦岭做过胃穿孔手术,已经喝得醉态可掬,别又喝出毛病了,他起身关了灶火,往沙发上一靠,安然睡去。

      秦岭赢了,快乐地就着小馄饨和酱菜下酒,再遛进卧室看唐粒,正想偷偷捏她的脸,扑通倒地。怪只怪他做完胃穿孔手术后,酒量日薄西山。

      唐粒醒来时,地毯上蜷着一个男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瞠目结舌,这俩打架两败俱伤了吗?再一闻,酒气熏天,噢,今天两人没武斗,来文的。

      饭桌上一碟酱菜,两只碗,两瓶酒。唐粒把碗筷洗了,下碗鸡汤粉丝吃。周忆南醒了:“秦岭呢?”

      唐粒冲卧室努努嘴,周忆南笑道:“算他惨胜。”

      唐粒奇道:“你俩都说什么了?”

      周忆南前前后后说了,唐粒拍腿笑:“我的天,他为你下厨!”

      周忆南说:“其实还能喝点,让着他算了。别的事我可都不让。”

      两个男人不需要某人斡旋,就能协调彼此的关系,唐粒很高兴:“幸亏你大度。”

      周忆南可没以为自己大度,他不和秦岭置气,可能是因为他是如愿以偿的那个,姿态高。

      无论秦岭如何胡来,秦远山都觉得儿子很乖,唐粒以前不理解,现在深有体会,嗔笑道:“有一说一,他挺可爱的,还比以前懂事了。我没法真跟他生气,被他惹恼了也算了。”

      周忆南说:“有一说一,秦岭有个一等一的优点,他脾气好。”

      秦岭苏醒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很是震惊:“在说我?”

      周忆南目视秦岭摇摇晃晃从卧室里走出来,撇开情敌这层关系,他客观承认这小子有着特殊的人格魅力,他天真烂漫,很难让人讨厌,又很容易戳中别人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当然,这建立在自己是唐粒爱人的前提下,假如秦岭霸着唐粒不放,就是另一套评判了。虽然他不在乎当野男人。

      秦岭头很晕,往地毯上一坐,问:“本人脾气好?”

      周忆南脸上很平淡,声音里隐约带着笑:“对,每次揍你,你都很乖。”

      秦岭发现自己被调戏了,气炸了肺,扭脸说:“唐米立,我头疼,给我拿橙汁。”

      唐粒起身去拿橙汁,秦岭斜眼看周忆南,唐粒是周忆南的唐总,周忆南敢对唐粒呼三喝四吗?不能。

      周忆南皱眉,唐粒总夸秦岭有进步,其实只是工作态度认真了点,对唐粒本人可不怎么样,还不懂得该怎么喜欢她。

      唐粒拿了一瓶常温橙汁,扔给秦岭:“喝两口就别喝了,你的胃得养着点。”

      秦岭得意忘形:“谢谢媳妇。”

      唐粒装没听见,周忆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秦岭仍以丈夫自居,有天看破两人关系,他如何自处?

      快12点了,周忆南合上笔记本电脑:“我们该走了,唐总,再见。”

      秦岭拿着橙汁从地上爬起来,没准周忆南一走,唐粒就揪他耳朵勒令他不准再强调不复存在的夫妻关系,他不想听到这种话,他也走。

      走出休息室,秦岭说:“喂。”

      周忆南没理会,秦岭讨个没趣,似在自言自语:“一日为夫,终生为夫,懂吧。”

      秦岭是典型的前任想法,周忆南见过多少男人都把有过情感瓜葛的女人视为永远的私有物,干出极端事情,他驻足,直视秦岭的眼睛:“你该更新观念了。”

      秦岭静待下文,但走到通道口,周忆南走楼梯下去了。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有些理儿,得秦岭自己想通。

      秦岭百思不得其解,想回去问问唐粒,却很惘然。他隐隐觉得,野男人能让唐粒喜欢几年,是有原因的,他让人捉摸不透。越捉摸不透就越捉摸,可不就把自己绕进去了吗。

      秦岭决心谨言慎行,以神秘示人,忍了两天,投降了。他就是话多,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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