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老爷叫你去书房。”贴身侍婢银笙对沐浴在暖阳下,和风中,手抚春兰,闭目尽一派悠远淡然之意的我福身道。“知道了,走吧。”我睁开眼,任阳光洒满我脸颊。而在银笙看来主子如同向日葵浑身洋溢着温和的味道,越发与之前不同了。转过回廊,到了厅堂。我看到父亲正襟危坐在西边下首,岁月无情地在他脸上刻下一道道烙印,纵横沟壑;发梢渐白,腰背微弓,是年已不惑之彰显。我心一酸,徐徐入堂,缓缓福下身。语气关切:“阿玛国事要紧,勿为闲事分心,且要保重身体。”父亲平日紧绷的脸此刻是止不住的暖意。浅呷一口茶,缓缓道:“景儿不必过于担心,阿玛身子尚硬朗。如今年已不惑,经历不知多少悲欢离合,已看淡名利。如今只放心不下汝;景儿方十一,后二年选秀入宫,系汝终身,阿玛不免为你忧心。望汝寻得良人,安然此生。你且去准备准备,收收野性儿,宫里规矩多,如此这般可不行。”我心下了然,点头应允,“昔日阿玛对我纵容至此,景烟省得,将来进宫,定不会丢父族颜面。” 我出了厅堂,转向西厢,回到我现时的闺房—暖云阁。夏日微凉,习习清风入心房;满园芬芳,正是踏青好时节;恹恹已久,好容易来了兴致。便拉住跟在我身后的银笙,压低声线,说:“想不想去个好地方?”素日我在人前端庄贤淑,是人口称赞的大家闺秀;殊不知人后我一反平日端秀,仍延续着现代的性子,而银笙却是在我第一次“不小心”显露本性后瞠目结舌,昏昏欲绝倒,现在已见怪不怪了。她恐慌说;“小姐,不要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你可是大家闺......"“stop,do not interrupt me.你看现在街上繁花似锦,而自家庭院深深,芳香满径,却无人赏玩。纵我二人欣赏此番美景,这不是欣赏,赏的是寂寞啊!”(点头,我们都是寂寞)“那,”银笙试探问:“是到外面去欣赏美景吗?这不好吧。”“非也非也,”我狡黠笑了一下,扬扬道:“去外面我们是去考察民生,了解民俗,此乃开阔视野之妙法,较之呆在家里坐井观天岂不甚好?况我们此行是倾听大自然声音,你不去就是不懂大自然的风雅,走吧。”无言以对,银笙为自己服侍这么个表里不一的双面主子而不由地哀叹一口气,任命地跟随小姐女扮男装出府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