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空之下》犹格的羽毛笔

67、一年级尾声（三）

　　哈利眼巴巴地望着冷着脸的庞弗雷女士，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求您了，只见五分钟。”

　　“绝对不行。”虽然哈利的绿眼睛总是会让与他对视的人内心柔软，但庞弗雷女士一向很有原则。

　　“您让邓布利多教授进来了……”

　　“是啊。”庞弗雷女士面不改色：“那当然，他是校长嘛，自然有所不同。你需要休息。”

　　面对一向对小巫师们铁面无私的庞弗雷女士，哈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尽管他直到庞弗雷女士是为了他好，但在死神的镰刀下逃过一劫让哈利无比思念自己的朋友们，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

　　哈利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从前的他，一定会不停地请求庞弗雷女士网开一面，他知道，庞弗雷女士总会心软的。

　　不过，现在有一个更有效的方法。

　　“女士，您也不希望半夜巡夜的时候看到克瑞纳正在翻窗户，对吧？”哈利毕竟不是真正的十一岁少年，他更习惯以自己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与成年人对话。

　　哈利其实并不习惯被当成小孩对待。

　　庞弗雷女士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哈利描述的画面，她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她并没有忘记克瑞纳上一次夜游时砸了校长和副校长办公室的“丰功伟绩”。

　　还有什么事是克瑞纳做不到、做不出来的呢？

　　庞弗雷女士没花多少时间就做出了权衡利弊，她可不希望看到游走球三更半夜在校医室里乱窜，那必定是个比皮皮鬼偷偷溜进来还可怕的噩梦！

　　“好吧、好吧。”庞弗雷女士嘴唇翕动，她承认哈利的威胁很有说服力，她本只打算答应五分钟的探视时间，但想到探视的人里有克瑞纳后，她选择了让步：“哦，好吧，十分钟，不得超时。”

　　“谢谢。”

　　罗恩和赫敏率先冲了进来，没能抢到牵头的德拉科脸色冷淡的紧跟其后，而克瑞纳和阿奎拉则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

　　克瑞纳从庞弗雷女士跟前经过时，不忘向她打招呼：“感谢您的慷慨，女士！”

　　“十分钟。”庞弗雷女士冷着脸强调，双眼像X射线嫂似克瑞纳全身，防止他将违禁品带到校医室里面去。

　　克瑞纳被庞弗雷女士的双眼盯得浑身不自在，可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他只能将所有的抱怨都牢牢锁在嘴巴里。

　　只是脸上难免露出几分被冤枉的哀怨。

　　克瑞纳可以向梅林发誓，他绝对不是个捣蛋鬼！所有的意外都是由意外引起的！

　　“哈利！”

　　赫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给哈利一个大大拥抱的冲动，庞弗雷女士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们，现在的哈利比有裂纹的玻璃还脆弱，外力很有可能导致他二次骨折。

　　虽然这样的说法遭到了克瑞纳的大力反对，可这里是校医室，庞弗雷女士就是最高长官，即使是邓布利多也要退让三分。

　　“哦，哈利，我们都以为你肯定凶多吉少。”罗恩连珠炮似的说起了当时的情况：“克瑞纳让海德薇顺利联系上了邓布利多，可他刚赶回来就地震了！这场地震几乎摧毁了半个城堡！大家都吓坏了，教授们也是！他们急得冒火！尤其是邓布利多，他担心极了！”

　　“整个学校都在谈论这件事！哦，天呐！谁能想到奇洛竟然是神秘人得爪牙？！”

　　罗恩压低了声音：“我们找到你得时候，我看到密室里有一具烧焦的尸体，那是奇洛对不对？哈利，当时发生了什么？”

　　罗恩的问题让哈利很是为难，如果厄里斯魔镜中没有怪物的投影，镜子没有破碎，克瑞纳、阿奎拉和康斯坦丁没有用奇怪的仪式魔法盗走魔法石，那哈利可以像上一世一样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他该怎么描述，才能在隐去危险的信息后将事情的枕下那个告知罗恩、赫敏和德拉科？

　　除了两位挚友，来自德拉科炽热的关心的还带着一丝责备的目光也让哈利倍感压力。

　　正在哈利思考该从何说起时，克瑞纳轻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克瑞纳很满意，他微微扬起下巴，左边眉毛一挑，颇为得意地说道：“我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你知道？”罗恩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你又不再现场！”

　　虽然克瑞纳不是一般的小巫师，但无论罗恩、赫敏还是德拉科都不认为克瑞纳能逃过伏地魔的感知。

　　如果克瑞纳在现场目睹了一切，他早就把伏地魔弄死了！

　　克瑞纳保持着如同仰着头的孔雀般的骄傲的微笑，他怎么会告诉他们呢，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最大赢家！

　　“你们还记得我们举行的仪式魔法吗？”克瑞纳并没有理会哈利忧心忡忡的目光，只要阿奎拉没有阻止他，这些信息就是安全的，但他还是选择尽量简洁，免得让罗恩、赫敏沾上危险，他们的生活已经够刺激了：“惩罚降临了。”

　　经过克瑞纳的提醒，罗恩终于想起了圣诞假期之前，X协会在禁林边举行的仪式魔法，他们看到了神谕——“血债血偿。”

　　回想起当时的感觉，罗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心底冒出及丝恐惧，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还以为，仪式魔法只是传说。”

　　即使见到了“血债血偿”的神谕，看到了化作独角兽奔向禁林的白色银白色火焰，罗恩也没有把那场仪式当成一回事。

　　可现在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密室里烧焦的尸体，即使被烧得焦黑，奇洛的尸体还是透出了令人无法忽视的恐惧和挣扎，就像被什么极端可怕的事物捏住了喉咙，不论怎么挣扎求饶都得不到半点生机。

　　“梅林啊。”罗恩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奇洛是被我们的仪式魔法弄死的？”

　　“是的。”克瑞纳对奇洛的死亡不以为意：“他这是自作自受，如果他没有成为伏地魔的爪牙，没有听从伏地魔的安排杀害独角兽，他今天大概还活着。”

　　克瑞纳也不敢做出百分之百的肯定，毕竟生活从来不缺少意外。

　　“那伏地魔呢？”赫敏追问道：“他藏在哪里？”

　　哈利告诉了他们伏地魔的藏身之所。

　　听到哈利讲奇洛的缠头巾下面的那副面孔时，赫敏失声尖叫了起来。

　　“那么魔法石呢？”罗恩更关心这传说之物的下落：“就这么没有了？勒梅快要死了？”

　　哈利早就决定要替克瑞纳和阿奎拉隐瞒魔法石的下落，事实上，除了他们世界上也找不出第三个人能利用磨碎的魔法石，即使是尼可·勒梅也不行。

　　“按照炼金术原理来说，魔法石一旦被磨碎，它内部的魔法结构就会被破坏，它也就被毁掉了。”哈利记起邓布利多对他说的话：“当我把克瑞纳讲魔法石磨碎却保留了它的魔法结构的事情告诉勒梅时，他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他对我说即使他活了这么久，研究了这么多年的魔法石，他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勒梅说，那不是魔法，是奇迹。”

　　邓布利多允许克瑞纳和阿奎拉留下魔法石，一定是因为魔法石对他们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

　　哈利一直都知道阿奎拉的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他甚至不止一次地怀疑过阿奎拉究竟是不是人，他是从业多年的傲罗，也常常与神秘事务司的同事打交道，慢慢的知道了许多不可以对外说的事情。

　　正是职业期间一点一滴的积累，让哈利有了这样的怀疑。

　　可是，如果阿奎拉不是人，他又是什么呢？他看起来不像海格是巨人和人类的混血，也不像芙蓉是媚娃和人类的混血。

　　压住心底的疑惑，哈利把邓布利多告诉自己的故事讲给了众人听，而知晓的事情比哈利更多的克瑞纳和阿奎拉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很显然，他们提前“串供”了。

　　只有德拉科依然紧皱着眉头，对哈利的坦白保持怀疑的态度，等到哈利说完，德拉科才问道：“镜子是怎么碎的？”

　　除了克瑞纳之外，德拉科不认为还有能把镜子弄碎的家伙。

　　克瑞纳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我和阿奎拉联手把哈利从密室里拖出来的时候，镜子已经倒了，大概是地震的缘故，走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踩了它一脚，我没有想到邓布利多教授居然没把他修好。”

　　为了不让德拉科纠缠镜子的问题从而套出事情的真相，克瑞纳毫不客气地把这件事甩到了邓布利多的头上去，反正依照德拉科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去找邓布利多求证镜子有没有修好的问题。

　　现在，只要克瑞纳说镜子没有被修好，那厄里斯魔镜就一定没修好。

　　哈利接着克瑞纳的话说道：“是的，我在密室里见到它的时候，镜面上还有裂纹。”

　　德拉科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可罗恩并不关心厄里斯魔镜，他刚见到厄里斯魔镜的时候就觉得它很危险，镜子被弄碎了之后，他很同情，但他从来没有喜欢过那面诡异的镜子。

　　要他看来，厄里斯魔镜碎了才好呢，这样就不会引人沉迷，让人忘记现实，令人痛苦不堪了。

　　“梅林啊，世界上唯一一块魔法石就这么消失了。”罗恩觉得他们应该为魔法石举行一场哀悼会，他还没有见识过点石成金的奇迹呢。还有勒梅，他可是活着的传奇！

　　“哦，我实在不敢相信，勒梅居然要死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邓布利多认为——他说什么来着？”哈利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把邓布利多对他说的话分享给朋友们，这是来自智者的指导，总会让他们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多出几分勇气：“哦，他说‘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我早就说过他有点神经兮兮的。”罗恩现在还不太能理解邓布利多话中的深意，但他一定想不到，他将来一直是个无畏的践行者。

　　罗恩与从前如出一辙的震惊勾起了哈利发自内心的笑意。

　　“哈利，你说邓布利多是不是有意要你这么做的？”哈利再一次感受到了罗恩的敏锐直觉，这应该是上天赐予罗恩的礼物，因为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察觉到：“把你父亲的隐形衣送给你，还有一切的一切？”

　　“哎呀。”赫敏说道：“如果他真的这样——我的意思是——那就太可怕了——你很可能被杀死的。”

　　罗恩说话的时候，哈利看向了克瑞纳和阿奎拉，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好似早就知晓了一般，仿佛不管哈利在霍格沃茨里遇到什么危险都是理所当然的，又或者他们提前猜到了邓布利多的布置？

　　哈利想起了鸡飞狗跳的圣诞前后，克瑞纳硬生生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积分拽了下来，把赫奇帕奇的积分拱上了王座。

　　虽然克瑞纳当时给出的理由是“斯内普教授对各个学院的扣分加分有失偏颇，不利于霍格沃茨的团结”，但哈利总觉得流传出的话里还少了半句，鉴于克瑞纳的祖先是先知，哈利怀疑他可能预见了学期期末的加分风暴，所以才采取了让整个学校都怨声载道的激烈手段。

　　此时此刻，哈利感到自己的太阳穴比任何时候都跳得厉害。

　　作为一个格兰芬多，哈利真的很有集体荣誉感，也希望格兰芬多能够赢得学院杯。

　　但他们的对手是克瑞纳，谁也不知道克瑞纳会掏出什么牌。

　　哈利把糟心的学院杯抛到了脑后，柔声安慰有些惊恐的赫敏：“不，不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认为他大概是想给我一个机会。他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我觉得他十分清楚我们打算做什么，他没有阻止我们，反而暗暗教给我们许多犹用的东西……他好像认为如果可能的话，我有权面对伏地魔……”

　　罗恩立刻就放下了之前对邓布利多升起的一丝偏见，邓布利多还是他心目中完美无瑕的英雄人物，他颇为骄傲地说道：“是啊，这就是邓布利多非同凡响地地方。哦，对了，哈利，你明天一定要来参加年终宴会，分数都算出来了，当然了，赫奇帕奇得了第一名——你错过了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我们被拉文克劳队打得落花流水——”

　　说到魁地奇的时候，罗恩望向克瑞纳的眼神里多了沉重的怨念，而克瑞纳则满意的抬起下巴，对球赛的结果相当满意。

　　罗恩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快速掠过令他心碎的关于魁地奇的话题，热情地对哈利说道：“哈利，你一定不能错过宴会上的美食！”

　　就在这时，庞弗雷女士闯了进来。

　　“你们已经呆了将近半个小时，快给我出去。”她这次很坚定，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所有人都被庞弗雷女士炮轰出了校医室，就连想要跟哈利单独说话的德拉科也不例外，他只能快速在哈利耳边轻轻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便无奈地被赶出了校医室。

　　哈利乖乖地躺下了，不仅是因为德拉科表示明天还会来看他，而且他还知道明天海格会来看他，还会给他带来一份无与伦比的珍贵礼物，所以他选择早点休息。

　　这一觉，哈利终于踏踏实实地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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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克瑞纳：真好，我不用天天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