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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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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百花俏。此刻万物复苏,一切生灵都透露着春天所给予的无限生机。
肖檬檬随自家的小舅到市区的游乐园里玩。出门时,肖妈叮嘱他俩:“注意安全。”
随后蹲下“檬檬跟好舅舅哦,记住妈妈说的如果不小心走散了该怎么办吗?”
肖檬檬揪出戴在脖子上防丢牌,奶声奶气道“不小心和小舅舅走丢了,要用手表顺柔的小卷毛,“跟着舅舅出发吧,妈妈也去上班了。”
肖瑜诺的大学就在本市,趁这个周末实现小孩四岁的生日愿望,带小孩去游乐园玩。
“少爷,我们到了。”
“在这里把我们放下来吧。”
肖瑜诺带好包,帮小孩解开儿童椅的安全扣“檬檬,今天小舅带你玩个够!”
一开始,肖瑜诺还担心小孩害怕,先带他玩了几个温和的项目。
肖檬檬骑在旋转木马上,抓紧前面的长杆,倒也不见害怕,嘴里还小声喊着:“驾驾驾~”肖瑜诺乐不可支,在围栏外拿着相机一顿猛拍“檬檬看镜头。”
小孩在经过肖瑜诺旁边时还抬起小手比了一个耶。
俩舅甥玩疯了,男生不论年龄都对车没有抵抗力,俩人玩了好几轮儿童卡丁车。下车时,肖檬檬脱掉安全帽,小卷毛已经像个小鸡窝了。肖瑜诺忍不住伸手去左右捏小孩的嘴,“哟,小鸡崽。”
肖檬檬皱着眉头推开他的手,“小舅舅坏,妈妈说不能捏嘴巴,睡觉会流口水的。”
“哟,前几天我怎么听说有个小孩子尿床了。”
小孩看了一下周围,还好没什么人,随后脸像被熏似的,变的红彤彤了。“小舅舅坏!”
肖瑜诺看着再逗小孩,小孩就要不理他了,连忙哄道“是小舅不对,小舅带檬檬去买小蛋糕赔不是好不好。”
蛋糕没吃上,小孩已经开始揉眼睛打哈欠。肖瑜诺只好单手抱着小孩让他头枕在自己肩膀上,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叔,让张叔来接人。
肖檬檬头挨着肩膀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
“少爷,车好像出故障了。”
车停了。
肖瑜诺头痛,他们坐的车在路上抛锚了。今晚是回家聚餐日子,老两口图清净,搬回了肖家大宅。
现在停在没什么人的路边,天色渐暗。
也不知道肖妈现在到哪了。
他和张叔示意一下,轻声打开车门,刚准备推开。旁边就传来一声“嗯…”,转头看,发现肖檬檬已经张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小舅舅。”
“小舅下车打个电话给你妈妈,檬檬要下去透透气吗?”
肖檬檬点了点头,伸出双手要抱。肖瑜诺便抱着小孩下了车。
“喂,姐,你到哪了?”
“我刚出公司,你们回到了吗?”
“没呢,我们车在半路上抛锚了。”
“你打电话给吴叔吧,叫他出来接你,我还要好一会。檬檬玩了一天,累的睡着了吧。”
“刚醒了,我带他下车透透气。”
大人讲完话后,肖瑜诺把电话放近肖檬檬耳边,道:“檬檬,妈妈的电话。”
小孩双手捧过电话,甜甜的喊了一声:“妈妈~”
“诶,檬檬乖乖,妈妈等下就回去了,你先回家陪陪爷爷奶奶。”
“好~”
此时,落日余晖映晚霞,一抹夕阳美如画。夕阳已经落下大半,天边那一抹晚霞红得可爱。
“檬檬,我们就在这看会儿晚霞,挺美嘞。”
“天上有个大狗狗!”小孩指着天上漂浮着的云。
“哇,还真是。”
肖瑜诺准备转身去找张叔时,眼尖地看到前方不还处有团不明物体,看上去还动了动,看着倒像个小狗。
这天上的云看出幻觉来了?
“檬檬,你先上车,小舅要过去那边看看。”随后肖檬檬被肖瑜诺抱回车后座,“张叔,你打个电话回去,叫吴叔接一下我们,再叫一下拖车。”
张叔应了一声,边留意小孩,边打电话。肖檬檬没忍住好奇心,摁下车窗,探头看着肖瑜诺走去的方向。
肖瑜诺借着路灯终于看清了不明物体,“呀,这怎么有个小孩。”
肖瑜诺快速上前,有个和肖檬檬差不多大的小孩倒在路边。
他浑身脏兮兮的,衣衫破烂不堪,漏在外面的膝盖还有一大片擦伤,头发乱蓬蓬,嘴唇皲裂,像个被扔掉的破烂玩偶。
也不知道是谁家丢了小孩,看起来应该是流浪过一段时间了。
肖瑜诺大致检查了一下,除膝盖外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他也不嫌脏,直接抱起小孩,边往车跑边喊,“张叔,拿瓶水来。”
张叔打完电话,看到这情景,也小吓一跳,急忙打开车后备箱,家里每台车后备箱都有备着一些吃喝零食和一个急救箱。
肖檬檬推开车门,缩回自己的安全椅,给肖瑜诺腾出地方。
肖瑜诺喂水不是很熟练,水软化了嘴上的死皮,可大部分却没进嘴里,而是顺到脖子去了。
好渴,好饿,像是有成百只蚂蚁从喉咙爬进胃里,那股痒意犯上来令人头皮发紧,痒过后,便是一种灼烧感。
席宥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死掉了,他在无边黑色的梦境泥潭中慢慢下陷,那些仿若散发着恶臭的黑泥一点一点的将他吞没。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
“小舅舅,这个小朋友他怎么躺着路上啊。”
随后,席宥感觉到唇上的湿意,他本能的大口吞咽起来,是水。
“小舅舅,你快看,他是不是要醒啦。”
“小朋友,醒醒,听得见吗?”
席宥用力撑开黏连一起的眼睑,黑点逐渐从视线中消散,接而,他看到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像是个小天使。
小孩有着一头浅栗色的卷毛,眼睛很大,乌黑明亮,脸上带着婴儿肥,面色红润,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看的出来小孩的家长把他养的很好。
“你还好吗?”肖檬檬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席宥反射性的缩了回去。
他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他在车里,宽敞整洁,车上没有廉价的皮革味,而是淡淡的清香。
他没有被抓回去。
“我…我害怕。”久未开口的嗓音很是嘶哑,他的眼神流露出恰当的惊恐害怕神色,随即手脚挣扎着爬出肖瑜诺的怀抱。
“小心!”肖瑜诺忙护着他,“小朋友,哥哥不是坏人,刚才是看到你倒在路边,很危险,才抱到车上看看你怎么了。”
席宥往小孩身边靠,肖檬檬人小小一只,没有什么威胁感。肖檬檬没有因刚才席宥躲开他的手生气,也不嫌他脏,还学着妈妈哄自己的语气道:“你不要怕,我小舅舅很厉害的。”
肖檬檬看他盯着自己,乖乖坐好,也张大眼睛回望着他,一眨也不眨,力求让他相信自己。
肖檬檬看到小朋友还是很害怕的样子,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的草莓蛋糕,“小舅舅,我的草莓蛋糕呢?”
“在前面放着,小舅给你拿。”肖瑜诺跨身把蛋糕递给了肖檬檬。
肖檬檬双手捧着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盒子中间是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的蛋糕,蛋糕上面点缀着一颗小草莓,显得很美味。
“给你。”肖檬檬往前递给那个小朋友,“妈妈说和朋友分享好吃的,我把小蛋糕给你,你就是我的朋友咯,不要害怕。”恰此时,席宥的肚子发出响声。
静默了些会,肖檬檬胳膊都酸了。
“谢谢。”席宥低垂着头,挡住别人看他的视线,看似害怕又小心翼翼的接过蛋糕。
肖瑜诺看着他抱着蛋糕,只是呆呆的缩在座位上,也不动,柔声道:“哥哥给你拆开好不好?”
陌生小孩抬起头与肖瑜诺直直对视。和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不一样,那是一双很明亮干净的眼睛,然后,他轻轻的抬高手,肖瑜诺被触动到了。
车内只剩下咀嚼食物和吞咽的声音,其余三人皆是做在位置上默默的看着这个小孩,等着他吃完再问他问题。
车外传来车鸣声,应该是本家的吴叔过来了,张叔下车去看一下情况。
过了一会,张叔回来了,“少爷,可以走了。”
“小朋友,现在太晚了,要不哥哥先带你回哥哥家,哥哥家里有医生,让医生给你先看一下,然后我明天带你去找警察叔叔好不好呀?”肖瑜诺柔声和席宥道。
“好。”这次他没有犹豫。席宥没让肖瑜诺抱,自己跄踉着,扶着车门,滑了下去。
吴叔开来的是一辆库里南,车后座已经有一个儿童安全椅了,张叔把原来车上的儿童安全椅拆了下来,重新安装到suv上。
肖瑜诺带俩小孩先回去,张叔留下来等拖车。
肖檬檬和席宥左右而坐。
席宥看着这个精致可爱的小孩,有的坐立难安,他真好看,和我完全不一样。席宥是一个对情感感知很敏感的人,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也不是那种站的高高在上,像可怜小狗一样可怜着自己,刚才上车,那个司机甚至很友好的和他说:“你好啊,小朋友。”
他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小孩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朋友,你好啊,我叫肖檬檬。”肖檬檬歪头看着他,充满着交新朋友的好奇与期待。
“席宥,我叫席宥。”
肖檬檬看着新朋友很紧张的样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小舅舅也会保护你的!”
肖瑜诺看着俩小孩聊着天,知道陌生小孩现在放松了不少。
“席宥,你怎么在路边啊,是和爸爸妈妈走散了吗?”肖瑜诺问道。
而后,他通过后视镜发现陌生小孩明显瑟缩了一下,“我没有爸爸妈妈。”
随后问他问题,席宥也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肖瑜诺无奈,也不敢再问下去了。
车正在往山上开,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