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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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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010五更俄罗斯轮盘―――
四月。
西餐厅。小提琴如泣如诉。
古往今来的爱情故事,数得着的全是悲剧。破碎的美,最是动人。
“火晷,嫁给我。”
甜美笑靥僵住。幸福来袭得太过突然,火晷失去反应能力。良久,点头,落泪。
拿出戒指,捧起她的手。景天面色平静。他喝了很多酒。酒精作用下,交感神经活性增加,迷走神经受到抑制,长卿的脸变模糊。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看,我正对着别人,说出本该只属于长卿的话,做着卑劣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现在知道有些人为什么选择吸烟酗酒滥用药物吸食毒品。有些时候,如果不麻痹自己,怎么能撑得下去?
景天微笑着,酒是好东西。它让我心平气和的亲手扼杀良心,眼睁睁看着最珍贵的回忆化成泡影。
田尧璜居所。
“紫萱电话。”
田尧璜从罗如烈手上接过电话。通话中,目光渐成凶狠。待他挂断电话,罗如烈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什么事情?”
“何必平在哪儿?”
微一迟疑,“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个人有问题。你家里被抢,紫萱说是他干的。”
罗如烈挠挠头,难以置信的:“不会吧?何必平看着不像能干这事的。”
“我早说过何必平不能用!他以前给条子干过活。你背景查得太不仔细!”
罗如烈起身,不言语,垂首而立。田尧璜看看他,口气缓了缓,“下次你要谨慎些。你马上把他找到,干掉他!”
“老大,他挺好用的。我们是不是再――”
话被截断。田尧璜暴怒之下向他砸出去的电话,在地上四分五裂。
“谢见贤是什么人?!插手查你的人,说明他已经起了疑心!!”紫萱这丫头,虽然还固执的选择姓田,但是因为重楼,已经不再值得信任。我得马上动手。这世上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没有退路。我不动手,就是死路一条!
手机铃声。
罗如烈放下电话,“大哥,紫萱说何必平在谢见贤手上,要我过去。”
思忖片刻,田尧璜摇头。“你不能去,肯定是陷阱。”
“大哥,咱们还没准备好跟他最后决裂。我去看看。”
“不行!我们现在就动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计划还没有到位。”罗如烈出了一脑门子虚汗,“大哥,你相信我。我能应付得来。”
“他插手查你的新人,用意昭然!你去了就回不来!”
“老谢是很谨慎的人。他会调查新人,不奇怪。现在名义上我们还是归他管,我不去,就是公然违背他。”
□□。密道后的地下室。
谢见贤端坐正中,重楼与紫萱侍立两旁。
进门处,罗如烈举起双手,接受搜身。紫萱招手,“一帮没眼色的,烈叔你们也敢查!”
罗如烈看她一眼, “应该的。”走到厅中,单膝跪下,“贤哥,是我的错。处罚我吧!”
谢见贤呵呵一笑,示意紫萱把他扶起来。“你的忠心,大家都知道。人虽然是你找来的,但是他在捣乱的事情,我相信你并不知情。”
罗如烈就势被紫萱搀起,“贤哥,您怎么得知这件事?”
“南诏不是吃闲饭的。何必平的胆子可不小,直接去你家里闹腾。所以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亲手处置他。”
“谢谢贤哥。”
门开。
火晷和景天一前一后进门。
观众齐备了。谢见贤摆摆手,立刻有人摇开厅中的一道布幔。布幔后是个小型舞台。舞台中央一把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头戴面罩的人。
必平!景天心脏狂跳。
罗如烈恨声,“贤哥,杀这种人是脏您的手。我把他带回去,好好整治!”
重楼飞快的扫一眼景天,“父亲,让烈叔来处置也好。”
谢见贤大笑,“你们不懂。我很久没这么有兴趣玩了。”赞许的望着紫萱,“还是萱萱明白我。”
两个人抬过一张桌子,放上一把左轮手枪。俄罗斯轮盘赌?景天笑笑,“老大,何必平犯什么错儿了?”死亡概率六分之一。好像还有机会。
“以下犯上。我感兴趣的是理由。可他嘴巴很硬。不如我们就来试试,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嘴巴到底有多硬。”
六弹槽旋转弹膛。隔一加一。1,2,3。三颗子弹。死亡概率:二分之一。随着谢见贤的动作,景天一颗心往下沉。不由自主的看了重楼一眼。救救他!
重楼很有兴趣的,“父亲,只有一个人,怎么赌?”
谢见贤叹口气:“我知道。不过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人来陪玩。”挥挥手,有人解开了面罩。
何必平目光呆滞,脸上几乎辨不出人形。景天别过头,淡淡的:“老大,这游戏一个人玩,多没意思。不如我跟他赌。”
火晷大惊失色,抓住他胳膊,“景天?!”
景天拿开她手,温和的,“他曾经是我同事。”上前一步,“照老规矩,一发子弹,我跟他轮着来。”死亡概率一样。只是加上我做筹码。重楼,救他!
火晷满脸焦急,不知所措。景天冲她眨眨眼,安慰的拍拍她肩。
“景天,别胡闹!”重楼克制的,“父亲――”
“这赌局有意思。”谢见贤打断他,笑容满面:“景天,想不到你也够胆大。既然你这么有情有义,我成全你。”
第一轮。
景天拿起□□。火晷屏住呼吸,重楼攥紧拳头。
咔。空膛。
罗如烈接过枪,对准何必平。
也是空膛。
第二轮。
两发空膛。
罗如烈长出一口气,掂掂手里的枪。
景天向他伸出手。必平,我救不了茂茂。今天就算赔上命,我也要救你!
“住手!”重楼沉声,“父亲,景天是我发小。最后一枪,我替他。”
谢见贤失笑,“今天这里有情有义的人真不少。”
“小楼!”紫萱皱眉。“父亲,下一轮,景天就算了。”
台上,罗如烈忿忿的抬起枪口,对准何必平太阳穴:“说!你怎么拿到我家里地址?是谁指使你?”
何必平吐出一口血沫,声音微弱:“你杀我兄弟……”
他吐字不清,这句话除了罗如烈,只有站得最近的景天听到。
原来是罗如烈!!景天只觉晴天起霹雳。必平,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如烈冷笑,“不说是吧?”欲扣扳机。景天大急,作势要挡。罗如烈出手如电,一掌切在他后颈。
火晷刚喊了声“不要!”,重楼已经抢上去抱起景天,探他鼻息。怒目罗如烈,他最好没事,不然我杀了你!
罗如烈放下枪,“贤哥,是我莽撞了!”
谢见贤轻描淡写的,“你也没做错什么。就这样吧。这场游戏很有趣。重楼,你负责把这儿收拾一下。” 看看紫萱,“萱萱跟我来。”
火晷扑过来,从重楼手里接过景天,焦急的:“重楼,他没事吧?”重楼不语。那些哀告求助的眼神。你心肠太软。狰狞爆裂的头颅,红红白白的脑浆,不看也罢。
罗如烈面色阴沉,“不用担心,我没使劲,一会儿就好。”伸手给何必平把眼睛闭上,“重楼,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