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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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榆芽从小就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乖乖女，她常常顶着张纯良无害的脸恃宠放恣，任性妄为。
中考后的假期她过的舒适惬意，倒是她哥古济舟被父母抓的紧实，毕竟要备战高考了，不得不将紧戒心提起来。
高一新生报到时，古济舟也抽时间跟来了，谁让自家小妹即将踏入高中的行列，他这个当哥的自然要来镇镇威风咯。
班主任对古父说报完名是可以出校门的，只要在晚自习前进校门就行了，也就是六点之前。
古父乐呵的应和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一家子出了校门。
当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她不禁感叹时间的飞逝，转眼就入秋了。
校外像是热闹拥堵的菜市场，道路两旁的车辆停了一长条，堵得水泄不通，行人连走一步都费劲。
古济舟将她护在怀里往外走，生怕她被别人推搡，要是真被磕着碰着了，他铁定得心疼死。
古父母时不时往后面张望两人一眼，又转过去昂着脑袋找自家的车辆，费力的很。
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嘈杂。
古济舟未能幸免，一路被人推来挤去，踉跄了好几回，他倒没生气，只是客气的出声提醒行人不要拥挤出事故来，这话一出，周围的人果然放慢了脚步，连动作都变得轻缓，小心的从空隙里穿过。
古榆芽被他跟护鸡崽似的安然无事，只是行动有些受限，举步难艰。
她埋在古济舟怀里，听到身旁几道声音交谈的内容，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得更为仔细。
一人“啧”声道：“每年新生报到可真残暴啊，跟丧尸围城似的。”
“是啊，过不了几天就该开学典礼了吧，我猜……施翫肯定会上台发言。”另一人故意拖长声调道。
“那还用说，优秀的人自当抛头露面咯！”第三个人兴奋地说道。
“唉，要是我能有他三分聪明就好了！今天我妈都还唠叨呢，说既然上高二了离高三就不远了，一直在我耳边紧絮叨叨个不停，脑袋都大了……”最先说话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呀，才刚开学呢，担心这些干嘛，先去学校整理宿舍再说。”
......
周围的声音逐渐远去，古榆芽想探头看看那几位学姐长什么样子，奈何她哥按的力度太大，不准她动来动去，只能在心里唏嘘，原来好多人都跟她一样有学习焦虑症啊。
好不容易坐到车上，车流堵塞的根本挪不动车身，她只好无聊的望着车窗外发呆。
雨势渐大，不少行人从包里拿出备用伞，一时之间花花绿绿的颜色渲染了灰蒙蒙的世界，马路显得更加拥挤，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不过柏油路的味道倒是没平常刺鼻了。
古父拿起烟盒下车，绕过车身时古母降下车窗递给他一把折叠伞，然后转过来对他们说话。
“芽芽，上了高中别跟其他孩子起冲突啊，还有济舟，高三了你给我学习态度放端正点，再有老师电话打到我这儿来，有你好看的！”
兄妹俩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一齐开口道：“遵命，母上大人。”
古母满意的转过身，古济舟将手搁在她发顶，兀自看着手机。
一个个都有事干，只有她趴在车窗一眨不眨地看向外面，看被雨冲刷的世界。
突然，一串急切又雀跃的女声传进她耳朵，那人反复喊着同一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施翫！施翫！在这儿！我在你前面！这边......”
这名字她刚还听到过，心里不免好奇，那位学生代表长什么样呢？
带着这样的心理她慢慢摇下车窗，将头探出车外，只见左边一个女生还在喊，蹦跶着来回挥手，很是兴奋的样子。
不同于之前的沉闷，没了车窗的阻隔，女生的声音更加高亢清晰。
她又扭头看向右边，几乎所有人都撑着伞，什么也看不见。
凉风阵阵传进车内，古济舟在身后问道：“怎么了芽芽？”
她摇了摇头将身子靠回背椅上，手指覆在按钮上准备升上车窗时，一道身影陡然经过她身边。
巧合的是，在她感受到有人经过时，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的刹那，对方刚好停下脚步，只不过他撑着伞，古榆芽看不清男生的面容，只有那骨节分明的手在雨天衬得格外白皙有力。
那位女生一骨碌蹿到他面前，喘着气，衬衫肩膀处有被雨水打湿的水迹，贴着肌肤。
男生抬手将伞前倾，罩住女生整个身板，低头问：“叫我有事吗？”
女生局促的“啊”了声，慌忙解释道:“我就是看到你人影了，想跟你一起去教室。”
男生没说话，握住伞柄的手向上微扬，朝左侧看了一眼，和古榆芽对上视线。
不过几秒，他收回视线“嗯”了一声，说：“走吧。”
很快，两人消失在她视线。
徒留她面容还呆滞着，伞面下的男生眼神犀利淡漠，仅仅一眼就能将人看透般，令人生畏。
古榆芽伸出脑袋看他们离开的背影，一高一矮，约莫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他将伞倾斜在女孩那边，自己右肩湿了一大片。
女孩昂着脑袋很兴奋的说着什么，他只顾听，将脑袋微低，给人以认真听的信号。
渐渐地，两道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
古父应是抽了两根烟，回来时人流已经散了不少。
他挑了家附近的餐馆，点了满满一桌菜，说是给榆芽庆祝上高一。
古济舟在一旁不满的嚷道：“合着我这高三是蹭来的福气呗？！”
古母的眼神还没杀来，古父的话倒是徐徐道来：“看来卡还够用。”
古济舟撇了撇嘴：“真狠啊……爸，我住嘴，您再打两万进去。”
古榆芽坏笑着开口：“爸，哥上次还找我借钱了，没还。”
“嘿，你个小兔崽子，就想着害你哥是吧！”
“怎么说话的。”古父瞪他。
古济舟识趣的闭嘴和女孩大眼瞪小眼，咬牙切齿的。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
第二天去学校，古榆芽花了半天才真正适应同学间的交际关系。
昨天晚自习她并未同别人聊天，还是两三个热情的女生主动同她搭讪，她应了几句，然后，就没然后了。
她生的一副好骨相，五官立体却不具攻击性，而是像出水芙蓉那般清纯可人，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因此，她一进班就得到了大片女生的热情相待。
女生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交换着暑假出游的经历，提问起彼此的中考分数。
不知是那位女生故意逃避这些话题，还是她本来脑回路就清奇，陡然将话题转到她身上，艳羡地问:“哎，古榆芽，你的皮肤怎么那么白，是不是营养不良啊？”
“嗯。体弱多病说的过去吧？”她回。
这时，班主任进了教室，话题被迫终止。
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姓刘，体态腴肿，眉目和蔼，看样子有四十六七。
她安排了几个男生下去搬书，班上又重归热闹。
直到此刻，古榆芽才真正有了上学的实感，她不禁开始盼望开学典礼的到来。
昨天那个男生，会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吧？
思及此她忍不住回想起男生的模样。
他身形颀长，眼睛深邃又冰冷，直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线条平直，显得淡漠安然又不近人情。
她本以为像那种成绩好的学霸都会戴一副标志性的边框眼镜，再穿着一丝不苟的学生制服，永远步伐匆忙，永远追着时间跑，永远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
但他不一样，比起谈论他的长相更令人注意的是他身上自带的冷感，清冷疏离，说话懒懒的，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半句诗——“皎如玉树临风前”
怎么看都像是个校霸模样，偏偏拿了好学生剧本。
她又在心底反复咀嚼男生的名字，会是哪两个字呢？
古榆芽带着疑问，却不急着去找答案，反正过几天就会知道了。
Shi Wan.
是杬还是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