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质期十八年男友》倒计时AAA1

31、31

　　今天夜色很黑，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散落入苍穹。
　　埋在胸口的脑袋一个劲儿往里钻，捅得吴邵文差点岔气。
　　“冷？！”
　　吴邵文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常处于睡眠中，感官不如白日敏感，揉了把对方的脑袋，之后就是一片黑。

　　后来才知道，赵衍自己寻刺激，大晚上不睡觉，看了半部《贞子》，吓得他一 直开着灯等自己回来。
　　“反正今天放假，陪我把剩下的看了吧？！”
　　迎上吴邵文看傻子似的目光。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上次你和李大鲲厮混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吧？”
　　赵衍拉紧被子：“算……算过了吧……”
　　吴邵文：“我怎么没印象？！”
　　赵衍：“是你自己老忘了吧。”
　　吴邵文：“好，小海鸥，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心里眼里脑子里都装着别人的脸？这哪儿得了？”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但凡说话过点儿脑子，就不会自己跳进自己挖的坑里还往回盖上两层土的。
　　吴邵文长腿一跨，坐在赵衍小腹上，身下的小孩儿勇于承认错误，又推搡让吴邵文下去。
　　上面的人面上带笑，眼神到像是淬了毒，一手摁住他挣扎的手，拉过头顶。

　　“邵文！我看你就是欠抽！”赵衍爆喝，但他也只能欲哭无泪。
　　“啊呀！”
　　“你有病啊！”赵衍不明白他究竟要玩儿哪一出。
　　吴邵文玩味挑眉，俯下身去。
　　随即，就见他仰手，不轻不重打在他屁股上：“都说吃一节长一智，我倒是要看看如果我不小小揍你一顿你还要招多少后宫。”
　　“啊呀我的妈呀，体味，这他妈纯属是意外啊！”赵衍不知他这究竟在玩儿哪一出。
　　不管赵衍怎么向他解释，吴邵文全都充耳不闻，就怎么扬手继续着他的“惩罚”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赵衍想着，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这样让他很没面子。
　　亲一下吧，照这人的性子顺着撸说不定气就消了。
　　赵衍撑开那人的束缚，双臂环抱他的脖颈，腹部用力，肌肉收缩，仰颚轻吻来得措手不及，吴邵文眼神迷乱，心里早是一汪清水泛起涟漪。
　　大手再次覆在细窄的腰上，反手就是一抽，赵衍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不是，兄弟，我就揍你几下不至于发出这种声音吧……你这两道疤是怎么弄的？”
　　一条长约二十五厘米的疤贯穿前后，下面那道，显然之前伤得极深。
　　“初中被人捅了一刀，那也是老子初中时代的传奇……”
　　“传奇你大爷！”吴邵文手拿上衣在他肚子上不轻不重抽了几下。
　　赵衍从床上爬起来整理衣服：“老子当年贼厉害，一对十三，被称为学校战斗力天花板！”

　　他那时刚一米七，被十三个大个儿堵在幽暗的楼道口，为首的男生抬手掐住赵衍的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老子让你买包好烟，你他妈就拿几十块钱的买来糊弄，当老子傻啊？！”说罢，一脚踹进赵衍小腹。
　　赵衍吓得没说话，好似一头受惊的小鹿，全身一直在抖：“我……我口袋里有五百……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他身边的黄毛从赵衍口袋里翻出几张红色大钞：“就这点儿还想打发我们？！赵氏集团赵云华的儿子怎么寒酸的吗？”
　　“搜，看看还有没有，给我搜，我就不信了！”
　　呲啦，校服应声而裂。
　　他本来是不想打架的，谁知他们几个这么不长眼，本以为装柔弱就可以算了的事非要他动手。
　　行啊！谁怕谁！
　　“傻逼！”
　　全场人都愣住了。
　　男生甩手给了赵衍一记耳光，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你他妈再喊一遍！”
　　赵衍挥拳直击男生面部。
　　男生受到重击，捂住脸倒退好几步，松开手时血糊了满脸。
　　“老大……你……鼻梁骨歪了！”
　　有人冲上去，被赵衍从前面掰住手腕，硬生生扭到前面，以肩膀为轴心，下身为半径，“啊！”的一声，那人就顺着楼梯滚下去。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他的人被接二连三的滚下去，在楼梯拐角处凑成一堆。
　　“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赵衍活动指关节，“咔嚓”打破这该死的宁静。他是赵氏集团赵云华的儿子，什么是一塔钱解决不了的，而且肇事者是他们，先动手的也是他们。
　　赵衍扯下眼镜随手扔到一边：“一起上？”
　　少年带上眼睛不觉得，现在一摘下眼镜，那种清朗锐利之感暴露在皮肤表层，是那种特别能引战火的嚣张感。
　　混战中，寒光一闪，腰部传来剧痛，扭过头，看见他的一个同伴举着刀威胁：“放开我们老大！”
　　此时，赵衍已经举起拳头，打算给身下人致命一击，他脸上带着狠戾的笑。
　　有意思。
　　他把脚下的人踢开，转而走向持刀的人，挥起拳头，夹裹着利风席卷而来。
　　那人处于本能，将手中的刀探出，扑面而来的风戛然而止，惊起他满额虚汗，随即，他瞳孔怔大。
　　扑哧！
　　小刀破空刺进他小腹。
　　手上的红色液体像小蛇一样顺着手臂向上爬，爬到一定程度上就开始往下滴，淅淅沥沥流成一滩。
　　面前的人应声倒下。

　　再次醒来时，是洁白的病床，和王芳担忧焦急的面容。
　　之后王芳被一名女警察交出去。
　　“王女士，请把这个表填一下。”
　　“其他几个……”
　　“你家孩子是真厉害，但毕竟肇事者是他们，而且您儿子身上有好几处暗伤……您都没注意到吗？”
　　王芳也很震惊：“忙于工作，疏忽了孩子，其实，他学散打的，跆拳道和空手道都有所涉猎，双截棍玩儿得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被捅一刀能不能顶得住。”
　　一位路过的医生出声道：“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里面的器官，都是半大的孩子，下手没轻没重。”
　　王芳扶额：“又是要出钱从警署捞儿子的一天。

　　“这……就是你校霸的由来？”
　　吴邵文起身摸了把赵衍的脑袋：“中午你去药店吃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什么事？”赵衍帮吴邵文系腰带，“穿得还挺正式。”
　　“那个女孩儿的案子，还有遗物要检查，中午你去药店吃吧，正好吴妍想你了，去陪陪她。”
　　吴邵文附身轻吻他的脸颊，预走时又被赵衍掰回来，伸出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唇：“这也要。”

　　遗物是Ｂ市谢庭的表姐顾北刚邮寄过来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纸箱，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有：挂件儿、周边、海报、画册等等，其中的红色本子尤为突出。
　　几个警察在旁边做笔录，吴邵文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红本拿出来，上面的烙金大字——结婚证。
　　吴邵文内心一紧，翻开，入眼的是照片上两个青年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
　　吴邵文心道：真好，赵衍，等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要是不行，就永远当你男朋友，爱到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为止。

　　阳光刚刚好，透过薄纱一点点渗透进来。小药店里暖洋洋的。
　　“吴妍～”
　　小丫头几天不见，又长高了，都到自己胸口了。
　　“上六年级了吧，好好学习了没？”赵衍轻刮吴妍的鼻尖。
　　仔细一看，越看越像吴邵文，下垂的眼角，上挑的眉毛，眼睛跟另一张嘴似的，灵动可爱。
　　“你这长相，得有多少男生追求呀。”
　　赵衍帮老人盖好毯子，去厨房帮忙。

　　“哟，赵衍，来了。”王晨生拍掉手上的面粉，“中午吃肉饺子，白菜猪肉的。”
　　“行。”
　　“来，帮我把鸡蛋打进去，搅匀，食盐香油看着放点儿提提味。”
　　王晨生的手艺是真的好，一碗儿饺子在水里上下翻腾，冒着滚滚白烟，煮得晶莹剔透。
　　“好了！”
　　“？”
　　王晨生从盘儿里夹出一个：“尝尝，没事，不用洗手，我喂你。”
　　“可以了，上桌吧。”赵衍把嘴里咽下去，“皮儿薄馅儿大，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