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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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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苏府内,苏家二夫人叶晼榆铁青着脸,不情愿地走进棠燕阁。
“二夫人,您来了。”棠燕阁里苏家三小姐苏稔安静的躺在床上,周围淅淅沥沥地站着几个人,而说话的正是叶晼榆从娘家带来的亲信陈大夫。“ 夫人,三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掉进池潭时,呛了些水罢了,休息一下便能醒来。”
叶晼榆听了,皱了皱眉头,便借口想单独陪一陪苏稔,把下人都驱走,留下自己和她的亲生女儿苏阮阮, “现在没人了,说吧。”
“母亲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苏阮阮心虚地应付着。
叶晼榆用温和地眼神看着她,“行了,你也不必隐瞒了,娘知道你这样做就是看不惯苏稔,但是下次做之前先和娘说一声,免得被外人和你父亲知道闹得不好看。”语气里也丝毫没有斥责。
随后又幽怨地看向苏稔,“走吧,看见这个小贱人我就心烦。”说着便走了出去。
“知道了娘,下次不会了。”苏阮阮撒娇似的看着叶晼榆紧跟了上去。
片刻后……
嘶~苏稔扶着头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内心不安地想着“我不是在太子府的地牢中吗,怎么又出现在了棠燕阁?还有刚刚叶晼榆母女说的落水又是怎么回事……”还没想完,思绪便被刚开门进来的春雨和秋叶给打断了。
春雨和秋月一脸惊慌地看着苏稔,“小姐你才刚醒,怎么就坐起来了?!”
苏稔看着昔日对自己最好的两个奴婢,惊了一下,春雨、秋月都是母亲当初亲自栽培出来的,很是聪慧,但都没能留到最后……
当初,春雨替自己挡下了太子侧妃燕玲敬的毒酒当场去世,而自己的夫君太子对此当做没发生一样,在他心里一直都没有自己这个太子妃,成亲也只是因为父亲手里的兵权,以至于到后来苏家没落,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派人追杀,秋月为了帮自己逃出太子府死于乱剑之下,但自己逃的途中还是被抓了回去,关在地牢最深处折磨至死……
这是死前的幻觉吗,也好,还能最后再看她们一眼,这一生是我愧对于她们。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春雨一脸担心的寻问着。
苏稔看了一眼周围,又觉得不可思议,但又十分真实,浑浑噩噩地问道:“春雨,现在哪年哪月?”
“小姐,莫不是刚刚掉进池潭里,被水呛傻了?”春雨打趣的看着苏稔。秋月看了无耐的说道:“小姐,别听春雨胡说,现在是秦安514年六月初九,怎么了吗?”
听了秋月的话,苏稔顿了一下,不可能,不可能!现在应该是524年,怎么会是514呢?
为了确保自己没听错,苏稔又重复了一遍“514年?”
“是啊,小姐没错是514年。”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苏稔冷静了下来,确保了面前的一切都真实存在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重生了。
秋月觉得苏稔今天很奇怪,又连忙说道:“小姐,翰王殿下已经在主殿候着了,您要是不舒服,奴婢去帮您说一声。”
苏稔被秋月这一句惊醒过来,秦安514年,是她嫁给翰王陆笙那年,这个决定是她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也是因为这个毁了她的后半辈子,六月初九,应该是上辈子陆笙来定婚的日子,记得前世的这次落水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不必了,今天将会上演一出好戏。”苏稔说的这句话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冷冽。
听得春雨、秋月都打了个寒颤,喃喃道:“小姐,今日不化妆了吗?”
化妆,这也是因为母亲的遗愿,母亲不想苏稔太出重,只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了,所以从那之后就一直开始化着丑妆,到后来甚至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只不过这次要违背母亲的遗愿了。苏稔想到这,冷冷地开口道“不用了,以后也不必了。”说完随手抓起面纱走了出去。
春雨、秋月愣了一下,不过随后也反应过来,想必小姐是放下了。
令人意外的是苏稔并没有走向主殿,而是拐去了棠燕阁的后院,棠燕阁的后院是一小片海棠林,树林中间的湖泊上坐落着一座小亭,名为湖心亭。
春季之时,海棠花盛开,海棠花的香气伴着拂拂的春风,沁人心脾,这也是苏稔喜欢这的原因,清静。
春雨、秋月虽然不解,但也静静地跟着苏稔到了湖心亭。
这时苏稔也转过来对秋月说道:“秋月,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你去主殿把我和翰王的婚约给退了,这个你拿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不过不管你用不用,一定要把婚约给退了。”
不知什么时候秋月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块手帕包着的东西,秋月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意识到了小姐让她做什么。
等秋月惊讶的神情退却之后,苏稔又接着说道“明白了吗?明白就去吧。”
春雨看着秋月走了后,就连忙凑到苏稔面前“小姐,那我呢?”
“自然也有事交给你。”苏稔看向了西殿。西殿那边住着的也是一位姨娘,岚月宜,前几年诞下了一儿一女,只不过生活的很低调,对苏稔也很和蔼,要不是后面看清了岚月宜的真实的嘴脸,还真是要被她这温婉的外表给骗了。“你去把西殿这位主给带到主殿去,然后……”
听完后春雨的脸上只剩震惊了,苏稔似乎知道了春雨在想什么了“行了,赶紧去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好戏就要开始了……
湖心亭中央站着位十二岁的少女,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走了本属于这个年纪的懵懂无知,随之带来了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
亭中的少女是她,又不是她,这一次的她只不过是少了些许笑容,多了几分凉薄罢了,从她再次醒来那一刻,这一切就都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