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真实存在的往日旧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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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光触化作锁链，将在场所有生物束缚的动弹不得。
在插入卡带的瞬间，这些不详的黑光毫无预兆地从卡带中迸发，如同炫目绽放的花朵，将自己的根系蔓延到极限，不管是战斗着的假面骑士和Bugster，还是躺在一边的患者，光芒一视同仁的将众人捕获。
而处于中心的花家大我跪倒在地，膝盖与水泥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这究竟是——”
众人的目光投向始作俑者，但花家大我显然也不知如何应对，他虽然没有被黑光缠绕，腰间卡带却不停地涌出更多的黑色能量，几乎把他身下的地面整个覆盖。
然而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诡异的能量。
“为什么……”他声音低哑道：“为什么不来问我那些问题！？”
……这一次，卡带没有向他提问，这让虽然还未得到答案，却无数次在心中试图回答的花家大我十分挫败。
难道说他如今连被拷问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无证庸医！”镜飞彩叫出了他非常讨厌的外号：“快想想办法！”
抬起头来，眼前的事态发展超出了花家大我的想象。
“咔嚓。”
不妙的声音响起，离他——或者说，离黑光中心最近的Bugster小兵像玻璃一样出现了裂痕。
Gemn中的檀黎斗全神贯注地观察着，Bugster小兵从开裂到支离破碎，彻底消散于空气中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大我，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有危险的！”Poppy心觉不妙。
花家大我抓住卡带试图往外拔，刚一使劲，从卡带里面溢出的黑色电流把他刺了回去。
“你的盗版卡带看上去不太好用呢。”檀黎斗看似漫不经心地讽刺他，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一刻也没有从那张卡带上收回。
“……你口中的盗版卡带，是我一直以来珍视的宝物。”花家大我反驳的语气平静又坚定，谁也想不到，对别人永远抱有敌意的他会说出这种话。
檀黎斗突然笑了起来。
他说：“也是呢，浑身是刺的花家医生，五年前也曾好奇过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好的Bugster……这样天真的问题，你现在也应该有答案了吧？”
永梦是在场清醒的人中唯一和五年前花家大我没有交集的人，他回忆里的对方都是冷淡又具有攻击性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花家大我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没有回答。
檀黎斗并不在意被提问者的沉默，自问自答道：“当时我告诉他，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Bugster。”
“谁说没有的？Poppy就从来不会伤害别人。”永梦率先反驳。
“呵呵。”檀黎斗笑了起来，紧接着，他的声音从一种压在喉咙底的低笑变成了高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Poppy护住西马妮可的手颤抖了一下。
檀黎斗的笑戛然而止，但声音里的狂态没有丝毫减少：“就算是Poppy Pipopapo，她的诞生也和宿主的死亡有关。你可以说她不会再伤害别人，但由人类的性命交换而来的完全体Bugster，不可能是无辜的！”
Poppy垂下眼睛，稍稍抿起嘴唇，露出想要反驳却无从辩解的表情。
“话说回来，当时让花家医生心存幻想的Bugster，已经被揭穿真面目了吧？”檀黎斗语调又变得温柔了起来：“花家医生没有轻易被骗，我真的很欣慰，不过，我的功劳也不小。”
“嗯。”临近愤怒的极点，花家大我反而冷静了下来：“你的功劳确实不小。”
“喔？”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认清自己的软弱。“他嗤笑了一声，笑中的讽刺只针对自己：“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不会停止战斗。”
拼尽全力散尽心头的阴霾，花家大我用手指勾住卡带，沉声道：“只要有想拯救他人的愿望就足够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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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对于表面被卡带吸入游戏，实际是直接进入了量子之海的伊吕波来说，不过是短短几分钟。
小彗制作的卡带，不仅是帮她提高A22的强化器，也是能够撕开维度壁垒的钥匙。不难猜到他的本意是让伊吕波在恢复身体以后用卡带进行时间跳跃——因为量子态穿梭可以无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制作成卡带也是为了交给搭载玩家驱动器的假面骑士，当他们使用卡带的时候，卡带会设置好时间锚点，帮助她进行时间跳跃。
那些舞动的黑色光触是“命运枷锁”的实质化表现，是卡带里Arcana力量的副产物。
迷茫、犹豫、软弱……这些都会导致Arcana不受控制，转过来拷问使用者。
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深渊绽放》的卡带，只有觉悟坚定的骑士才能把她从量子之海里拉回现实。
这种条件，保证了使用卡带的人不会是恶人，至少不会是会轻易把她带进不利境地的人。
然而连小彗都没有想到的是，伊吕波刚抵达Ex-aid世界的当天，就把卡带交给了一个并非以觉悟打动她的人。
花家大我的意识被扯入了无边无际的量子之海，像是被挤出牙膏筒一样，他无形的五脏六腑在不存在实体的世界中蠕动着。
他并没有在乎这个，而是朝着虚无伸出手。
“……”
手腕被虚空里垂下的手握住，深黑世界里，莹白的手像在发光，又像是垂怜世人的明月从水中显现了正体，把自己的皎洁照耀进了迷途旅人的眼中。
花家大我顺着那只手朝上看去，目光所及是在虚无中流动的黑色发丝，然后是熟悉的、从未改变的绿眼。
见他望过来，伊吕波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就连笑容也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花家大我的第一反应是回避所经历过的痛苦，把长久以来的挣扎掩盖在忏悔中：“五年了……我还是没办法回答那些问题。”
二人在虚无的星海中漂浮，只有被抓住的手是唯一的连接点。
花家大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五年前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可是在看见熟悉的面容时，他才发现从未忘记过。
“只要你仍然有一颗想要拯救别人的心，那就没关系。”伊吕波回答他，与此同时，她发丝缝隙里的宇宙不断炸开微小的星火。
“……是啊。”花家大我也露出了少见的笑容：“我想要拯救你。”
“诶？”
“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假面骑士——”他反手抓住了她的小臂，将她向自己的方向拽来：“我都想要拯救你！”
这是什么都没能拯救的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给自己一个战斗的理由……那就是后悔的滋味，再也不想品尝了。
熟悉的挤牙膏感再度袭来，眼前视野一暗一亮，再次睁开眼时，花家大我的意识回到了现实。
恢复的视野捕捉到朝自己袭来的黑色拳头，檀黎斗突破了Ex-aid的阻拦，朝花家大我动手了，目标正是他饶有兴趣的《深渊绽放》卡带。
之前束缚住其他人的黑光已经消失不见，实际上在他意识离开的瞬间，黑光就像有生命一样被抽回了他腰间的卡带。
花家大我意识进入量子海的短短几十秒，外面战斗一触即发，战斗状态不佳的Ex-aid显然没有拦住Gemn目的明确的袭击，让还未披上装甲的花家大我陷入了极度不利的境地。
“大我！”
“花家医生——！”
拳头掀起的气流带起他黑白相间的额发，花家大我眼中的拳影，和视网膜上还未消散的绿眸重合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啪！”
下一秒，从他身后伸出的手轻而易举地阻住了Gemn的装甲铁拳，敌人的攻击绝对没有任何保留，但二者相撞的瞬间，所有冲击都被身后那只手里闪烁的黄光消弭殆尽，只留下一声轻微的闷响。
“Temperance。”
柔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像从未离开过一样，毫无预兆出现在那里的伊吕波直立在半跪的花家大我身后，单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无法战斗的人动手，可不是英雄所为。”
Gemn里的檀黎斗瞳孔突然放大，极度震惊下，他甚至忘记拔出自己的拳头。
“竟然是真实存在的……？”他喃喃自语。
接着，声音由小转强，檀黎斗的声音染上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狂喜和怒火：“——那个男人的幻想，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真实存在的往日旧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