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界之星月朦》火颖

7、回家

　　放不下的释怀太多，连空气都布满想念的味道，一路疾驰的快车，穿过黑暗的隧道获得光明。光明与黑暗不停交错，所以黎明叫人兴奋，夜晚叫人思索。从山林里的绿一直到五颜六色的城镇，唯一让人欣慰的，只有那稍稍暖和的身子，而思绪还在那遥远的他方萦绕。心与身都不在一块，活着都快像要死掉。

　　“好了，我们到家了。”妈妈开心地拉着我下车，连行李也忘了顾及。
　　“这？”我看着这陌生的房子，感到一阵不悦，我知道，又搬家了，从我懂事开始，就不停地搬家，这是最疯狂的一次，连搬了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买下这里的房子？这样也有家的感觉吗？”我的语气已经说明我有太多的不满，第十七次了，10年内就搬了十七次家，太离谱了吧。
　　“听算命的说，这里的风水好，离我们上次的房子也只是隔一个地区而已啊，开车3小时就到得了了。”妈妈倚着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买房卖房，换房搬家都会对你造成不便，但是这次我都是一人承包弄好的，你的东西我也全都搬过来了。”她还显得得意洋洋的样子，“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提升我的业绩。”
　　“我从来就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就知道你整天大手笔弄这弄那，真不知道你那些钱是不是黑心钱。”我一脸懊恼的回到车里拿走我的行李，重重地在门口踩了两脚才尾随妈妈进了门。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业务员了嘛，还说不知道我的工作，我大手笔花的，都是花在你身上啊。”她也不满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业务员就能来那么多的钱啊！”我在厅里站着大喊道，看着这个比原来大一倍的客厅。她看我神情久久不悦，赶紧过来帮我拿着行李，“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天地。”她看上去比我还高兴，就好像是她等待惊喜一样。走过长长的走廊，再顺着楼梯来到二楼，不能否认，这个房子真的很大，但是对于两个人来说，还真的大过头了。“快点嘛，走廊尽头的就是你的房间了。”她开心地向前快步，中午的太阳从尽头的走廊窗户上射了进来，将窗户的轮廓映在了木板上，外面还有树叶婆娑，只是窗户是关着的，所以不能感受到风的感觉。“来咯来咯，做好心理准备。”她站在一副高大的木门外，那木门看上去有些残旧，而且是深黑色的，上面还有脱掉的油漆斑，但是看上去依然雄伟，就好像在守护着他背后的一切。”吱”的一声，妈妈用钥匙把门打开了，让我眼前一亮，里面居然如此漂亮，有两个窗户还有一个大阳台，起居室也非常漂亮，而且已经装修的非常美丽，就像妈妈说的，我以前的所有东西，都被安静地安置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虽然房间大了几倍，但是跟以前的感觉比起来，似乎这里最有家的味道，“喜欢吗？”妈妈倚着墙看着满眼发亮的我，“嗯，很喜欢，谢谢妈，这里很有家的味道，就好像我本来就属于这里一样。”“为了我宝贝以后的学习和生活，所以妈妈决定宝贝的房间要比以前大几倍，这样无论学习和生活都会比较舒适和愉悦的。”说完，妈妈突然抱着我，她耳语道，“从新生活吧，熙儿。”

　　推开窗户，享受着一月的阳光，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伴着微风，看着这里的草坪，树木和草地都有凋零的现象，都那么脆弱，这样又让我想到丽姨那里的生活，群山环绕，看那些绿色依然茂盛，强壮，跟这些城市的人工植物比起来，相差太远了，一下子，没有了欣赏的兴趣了，于是我想，还是看看约约朋友出来散散心吧。
　　我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对啊，不停地搬家，认识的朋友又有几个？我默默放下手机，心想：还是出去走走，当认识新事物吧。换了一套便装就匆匆出门了。
　　才过了一天，我便按奈不住自己。失去千鸟的联系，被妈妈带到这陌生的环境，难道要我这一个多月都是这样过吗？我走在着冷冷的街头，时不时刮起一阵凛冽的风，这里算是很宁静的一个地方了，就像欧美国家的小区一样，连建筑风格看上去也非常的相像，自己还偷偷存有侥幸的心里，说有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小区，还有欧美风格的建筑给自己欣赏。我漫步到一个小湖边，这里应该是一个人工湖吧，看着里面有金光闪闪的鲤鱼就不难知道了。我倚在栏杆上，在附近的小商店里买了一点面包，就开始细心的捏成碎面包投下水中，虽然天气很冷，但是鲤鱼们非常活跃。我掩了掩衣角，我一个人呆呆地倚在那里，看着这些无忧无虑的鱼儿们，想起千鸟也有让我像鱼儿一样的日子，真开心啊，想到这里自己就不自觉的笑了。
　　“真完美。”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高领长衫的男孩，是高木！我惊讶极了。只看他拿着相机看着相机的屏幕满意的笑着。
　　“高木？”我的双眼定焦在他的脸上，真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嗯，熙儿，真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到你。”他笑着说，原来通常偶遇的朋友都会讲这句话啊，“刚刚的你笑容很美，所以我就擅做主张的拍了下来，要不，给你看看？”他一脸笑容地递过来，“嗯，确实很美。”我美滋滋的说道。“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满脸疑问的看着他。
　　“哦，”他笑着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住在市区内吗？这里就是我居住的小区啊。你也住在这里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哦，这个嘛，我是昨天才搬过来的，心里还挺纳闷的，因为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又是一个大冬天，心情就更加失落，就出来走走了。”我笑着对他说，让我觉得奇怪，这次的他怎么变得那么帅气，只是还是缺少像千鸟一样阳光，而且他也没有问起千鸟，也许他本来就讨厌千鸟，所以懒得问吧。
　　“这样啊，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很熟悉，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我吧？”高木也倚在栏杆上，侧着脸对着我微笑，听到这，我非常开心，因为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闷着了，看着他手中的相机，我好奇的问：“这个，你是专业的吗？”我指着他的相机，笑着。“哦，我从小就很喜欢照相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当个摄影家，把所有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放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那么，我就不必孤独了。”他的样子显然有些失落，“难道你爸爸妈妈不陪你吗？”听到”孤独”二字，就让我勾起对他家人的好奇。“爸爸妈妈在我懂事的时候就离婚了，爸爸是个严厉的人，也许只当我是个工具吧，反正我迟早要继承他的事业，妈妈只爱妹妹，他们都不在我身边。”他笑着说，他对这些事居然能如此淡然，实在让我诧异，但是既然算半个单亲家庭的他来说，也许笑着比难过更好。“高木，大人的世界我们懂不了那么多的，在我们没有变成真正的大人之前就好好享受这些”小孩”的时光吧。”他又把轻蔑的笑容挂在嘴边，我突然觉得害怕他，即使还存在对他一见如故的感觉。“对了，你还有个妹妹吗？”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也许我这时一石二鸟的好方法，借机了解一下高木本人，也许会消除对他的恐惧吧。“嗯，对啊，不过是同父异母的，我说了，妈妈跟爸爸离婚，后来妈妈就到了这里跟一个愚蠢的人结婚，就生下了妹妹。一个智慧高超的不要，却要这样的凡夫俗子，真不知道她想什么，而且，妈妈从来没有看过我，这些年来，只有严厉的爸爸在身边。”高木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心里的防线全都瓦解了一样，“那你有见过你妹妹吗？”我小声的问，不敢再提高一分贝，生怕会激怒他。“有，还跟我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只是她不知道我是他哥哥而已。”他略带微笑的看着我，样子很亲切。我则回避他的眼神，因为他带有祈求的眼神望着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高木则面向着小湖，平稳的呼吸着冬天的空气，他淡淡地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我吧。”

　　黄昏时分，高木送我回家，在冷冷的街道上缓缓地踏着步子，还有些枯叶飘落在地上或和着风飞舞，枯叶被我踩的”呲、呲”响，但是高木则很小心地绕过枯叶的尸体，“熙儿，每一片树叶都是生命体，就算枯黄了，飘落在街角，它们依然会用模糊的视觉再望望这个世界，然后心存感激。”高木的眼里闪过一丝和蔼，就算对待小孩一样细心。我的脸有些热，也许是羞耻心作怪吧。这样的高木，让我觉得陌生又熟悉，一直以来，他就是跟千鸟做对头的人，非要惹得千鸟生气才肯合拢他的嘴，又或许跟我讲一些有的没的，我还记得，在学校的第一节地理课，当老师读到“地球存在着高级智慧的生物”时，我能听到他在后面发出一丝丝骇人的冷笑，那时候对他的印象不怎么深，就像个孤寂而又爱捣蛋的家伙，现在看来，孤寂是被我猜中了，可是此刻，怎么看都不想捣蛋的男生。
　　来到我家门前，他又变回那个冷酷的样子，也许对待那些残弱的生命他才会彰显自己的温柔吧。
　　“那我回去咯？”我冲他笑了笑。
　　“嗯，再见。”他潇洒的转过身去，我望着他的孤单背影，突然有点可怜高木，他这样的性格，也许跟他身世有关吧。“对了，”他忽然转过头来，“代我向你母亲问好。”他笑着说，可是却又是那轻蔑的笑容。看着他独自一人漫步在冬天的街头，渐行渐远的背影，显得十分沧桑、寂寥。这样让我想起了千鸟、古拉、三岛、丽姨等等的人，也许每个人，都是一个谜的开始吧。

　　“宝贝，刚刚跟你朋友出去了吗？”我穿过走廊来到大厅，看见妈妈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眼光却没有投向我身上。
　　“对啊，遇到跟我一起上学的同学，好巧对吧？他也刚好住在这里。”我边说边脱下外套也坐在沙发上，“他叫高木，虽然人有点忧郁的样子，但是他也有好的一面耶，而且我听了他的家世，觉得他挺可怜的，比起我来说，我算是比他幸福多了吧。”我越说越觉得难过，妈妈侧着头看着我，挪了挪她的身子，一只手抱着我的肩，“宝贝，有很多事都是不尽人意的，但是你可以给多点关怀给你的朋友，改变他的现状，我的宝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吗？”妈妈轻轻将我揽入胸脯，然后顺着我的头发。也许，他现在真的需要人去关怀，去爱护，这样说不定他会变得开朗呢。我在妈妈的脸颊上吻了吻，说了声：“谢谢妈妈。”之后就飞快的上楼去了，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倒回客厅，“妈，高木还叫我代他问候你呢。”说完我瞥了一眼妈妈的面容就上楼去了，妈妈在笑：那是安慰的笑容。“那你等等要下来吃饭哦。”妈妈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我推开那笨重的房门，重重地往床上一躺，整个人就到了最放松的状态，黄昏时分的那金灿灿的余晖，悄悄洒在窗前，发出点点金光，外面那孤零零的枝杈儿正在接受寒风的磨砺。没有枝叶？突然让我想起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在这层楼的最尽头的窗户外面，有一棵大树，它的叶子不但没有掉，而且还很茂盛，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跑到门外，向那个最尽头的窗户望去，奇怪，也是枝杈儿，难道那天我眼花了吗？也许吧，大冬天的，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不凋零的枝叶呢。“熙儿，吃饭了。”妈妈的声音打断了我思索的念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便没有什么太多，乖乖到楼下吃饭。

　　饭桌上，都是美味可口的菜肴，而且今天异常的丰盛，“今天怎么做那么多菜啊，吃不完的。”我抱怨着妈妈的浪费。“给你的身子进补进补。”妈妈坐在一边微笑着。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熙儿，你去开门吧。”妈妈面容淡定地跟我说，“谁那么无聊，在吃饭的时候来找茬。”我抱怨地向门口走去，还故意将脚步放重。
　　“谁…高木？！”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略带微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进去坐坐？”我还是一脸诧异，“哦，请进。”等他进了房门，我有点不自在地把门关上了。“你们正在吃饭吗？”高木淡淡地说，他走在前面，似乎他知道这房子的布局。“哦，还是你带路吧。”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等我向前。“有客人来访了吗？正好呢，一起来吃饭吧。”妈妈在饭厅里探出头来，开心地说。“打扰吗？”高木在身后淡淡地说，“怎么会，那就一起吃吧。”我向前快步，准备去厨房装饭给他。“熙儿，去哪呢？饭我装好了。过来一起吃吧。”
　　“突然打扰真不好意思。”高木对着妈妈说道。
　　“哪里，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妈妈显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好像那是她同学一样。
　　“起筷吧。”我笑着对高木说。

　　晚餐过后，妈妈将高木留下来了，说吃饱了先在客厅坐坐，喝杯小茶。
　　高木也显得非常随和，我坐在一角，看着妈妈跟他很开心的在交谈，看上去，他们似乎就像母子一样。我想高木也会觉得很温暖吧。
　　夜深了，街道变得更加安静了，只是时不时有风拂过的痕迹，夜色映着这宁静的小区，虽不热闹却灯火通明。奇怪这里居住的人不多，有的也是上年纪的老夫妇在这里安享晚年，所以不奇怪这里的街道冷清，他们大多都会去湖畔边坐坐，或是欣赏黄昏时分的美好，或是一起散散步，反正出行都是成双成对的。让我很羡慕。现在大都市里，那么会有那么安逸的生活呢？也许妈妈就是喜欢这点，才决定搬来这里住的吧。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高木很有礼貌的对着妈妈说，但是看起来妈妈似乎还想挽留他多一会。真搞不懂妈妈，千鸟也是个好孩子啊，怎么就只对高木那么好，真是偏心的可以。“家里没人，所以，我还是先回去好点。”说完，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妈妈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高木，我送你吧。”我朝他的背影喊着。“好啊。”高木转头对着我笑。
　　到了门口，我俩似乎没有要分别的意思，高木低下头浅浅的笑了，“要不，我们来逛逛夜街吧？”高木邀请道，我有点思索不定，“这里的夜景，都很美。”他抬头看着天空，我也惯性的跟着抬头了，是的，这里跟山林的天空一样，一样繁星似锦，月牙也高挂天空，突然天空中弥漫着雾，我眨了眨眼睛，雾又不见了，怎么最近老眼花呢。“走吧。”高木已经走在了前面。
　　路灯寂寞地立在街道旁，孤冷微弱地发出淡淡的光，一直延伸到街道的另一方。天色已经不早，许多人家早已睡去，或许现在的街道就只剩下高木和我了吧。“这个地方还真够冷清的呢，”我漫不经心的踢着路旁的小石子，“而且挺像虚拟空间的。”高木淡淡的笑了，“这里本来人就不多，虚拟空间也不是挺好的吗。”听着，我也笑了，“对啊，活在现实又有什么好的呢。”月亮一直跟在我们的头顶上，一阵微风吹过，我不禁打起了寒颤，而且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跟山林的味道一模一样，如果闭上眼，就像身处深山一样。“来，披上。”他将长衫脱下披在了我的身上，让我的身体稍稍感到的暖和，“谢谢。”我抓了抓衣襟，防止风从脖子里窜入身体。“你觉得这些味道熟悉吗？”我刚开口问，高木就喊了一声，“不好，”我呆呆地看着他，“前面有人昏倒了。”我才明白一回事，将刚刚的问题抛诸脑后，跟在高木的身后快步向前。
　　“没事吧，老奶奶。”高木跑过去将她搀扶起来，是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了，一脸昏迷的状态。高木背着她，地上散落着老奶奶的东西，我绕过高木的身旁将那些散落的东西收拾起来，“快跟上，我知道她家在哪。”高木斩钉截铁的说，我心里惶惶的，只有相信高木。
　　转过一个街头，就在小湖畔旁的一所小别墅里，那别墅已经显得老态龙钟了，就跟这个老奶奶的年纪差不多，但是花园却很整齐，别墅虽然显得残旧，却依然静静地屹立在那，常青不倒的样子。小花园与别墅相互辉映着。
　　“钥匙应该在包里，你快点找找看。”高木喘着气说，我手忙脚乱地在老奶奶的小包里摸索着，“找到了！”我立刻将门打开，高木背着她往寝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将门关好之后，顺着高木的方向一同前去。房间里点着一盏灯，只见高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接着就在床边的柜面上拧着药瓶子，很快倒出几粒药丸子，之后送进老奶奶的嘴里，再将柜面上放着的水杯一同灌下。最后他轻抚着老奶奶的背，良久，老奶奶渐渐恢复了意识。
　　“木儿，你来看奶奶啦。”老奶奶的眼里闪着泪花，“对啊，奶奶，我来看你了。”高木握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好像刚刚那些事都不存在一样。我站在门边看着，心想：那是高木的奶奶吗？“木儿，那是你的女孩吗？”老奶奶注意到站在门边的我了，我急忙说：“不…”“哦，对啊，我带着她一起来看你了。”高木插着话说，“哦哈哈，那太好了，木儿长大了。”老奶奶背倚着床头，用手抚了抚高木的脸。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家人，不是，是简直就是一家人一样。“奶奶，那么晚了，你早点睡，明天我再来看你。”高木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老奶奶的眼里仍然闪烁着泪花。我赶忙对着她鞠了一个躬，高木就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老奶奶的家门。
　　“可…可以放手了吗？”我紧紧盯着被他牵着的手，虽然是做戏，但是，毕竟我还是千鸟的未婚妻。“被我牵着就那么不习惯吗？”高木依然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嗯，因为我是千鸟的未婚妻。”我在后面小声的说，“未婚妻？难道你相信他所说的？你用人的一辈子，也不可能了解到千鸟这个人。”高木轻蔑的笑了，“不，我了解他，虽然我被妈妈带到这里，但是，千鸟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我是他的”伊索尔”！”我有些激动了，“好好好，不聊他了。”高木显然对千鸟的话题不耐烦了，我本想趁机甩开高木的手，但是他牵的我太紧了，“就这一晚，给我牵着就好。”高木淡淡地说。我也罢休了，希望千鸟不会怪罪于我。
　　“刚刚那是你家？那个老奶奶是你的奶奶吗？”我用另一只手拉了拉衣襟问，“不是，她在这里生活很久了，自从我在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她跟他老伴一起住的，后来她老伴死了，是健康的去世的，但她仍然接受不了，听说她老伴大她十多岁，也许是封建时期的夫妻吧，不过两人很相爱。”高木顿了顿，“她仍然相信她老伴还在身边，所以每天都会打理自己的家和那个小花园，每天到一定的时间也会出来走走，但是精神就有点分裂，所以刚刚你也看见了，我自从在这里生活，奶奶两口子就对我特别好，他们没有后代，所以老奶奶一直当我是他们的孙子。”
　　这个晚上，虽然有些东西来的太突然，但是我觉得，高木始终是一个好心肠的人。我们在湖畔边走走停停，聊着许多的话题，高木是个爱笑的男孩，不会那样沉闷，也不会摆着冷酷的样子，是啊，给点关怀给别人，别人得到温暖，自己也欣慰，这样不是很好吗？
　　风细细地吹，拂过湖面上。这让我想起跟千鸟共舞的那个夜晚。“真美。”我定眼看着湖面，那被风泛起的湖水，被夜空映着的湖面，周围也是花草环绕。“是吗？我就知道你喜欢这里。”高木对我笑了笑，“很可惜，是个人工湖，要是天然的，才能称得上”美”吧。”这话一出我就后悔了，因为高木的表情又回到了起点，而且还带有点愤怒，我的手被牵得更紧，而且还会隐隐作痛，“高木，我…我好痛。”高木一下子意识到他弄疼我了，然后松开了许多，但仍然牵着，“哦，对不起，刚刚想到一些事情。”他牵起我的手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很温柔。“很晚了，你不打算回去吗？”我看着四周寂静的街道，空空荡荡，而且风更加的凛冽，被风刮过的脸颊也逐渐显得苍白，寒冷。“好吧，我送你回去。”高木不紧不慢地走着，就像口不对心一样。
　　终于回到了家门口，这已经是深夜了，那熟悉的味道再次环绕在身旁。“那，我进去了，你自己小心点。”我站在石阶上对着高木说，高木还是那样的表情，淡淡地说出一句：“晚安，熙儿。”我长叹一口气，就准备进门了，“明天我来找你。”高木消失在街道上，声音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