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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入宫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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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又一辆豪车驶入白都□□的车库,诸多王亲贵商依次下车,搭乘电梯进入更深的地底巢市.
陆续入座的他们各自戴有面具,近30名酒侍生端着果盘水饮来回走动.
期间等在场内的人时不时询问拍卖时间,偶尔在酒侍身上揩把油,开下低俗玩笑.
“各位,距离本次拍卖还有最后10钟,这次的货物绝对比上批出色,都准备好筹码及时竞争哦~" 手握麦克风暖场,主持努力让那些贵人不会等得太过枯燥。
同时,一批批奴隶正陆续被推进铁笼 送往舞台中央的升降口,每个赤身的奴仆脖颈上戴着数字项圈,手腕佩戴不同颜色的丝带.
颜色不同,等级不同.
花色的衬衫手袖高高挽起,银肃突然心血来潮,亲临幕后.
他挨个越过牢笼审视,觉得可以才示意手下把黑布盖上。
“主,主子." 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场管小心翼翼,心里忐忑到不行。
“货色都一般,新的什么时候到?" 离开后台,银肃走向隔壁休息室.
他手底几个地方都缺上等货色,还得选几个机灵的做重酬。
殷勤地给他端来热咖啡,要说这个少主人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但做事的心里都清楚,摸不着喜怒才更为忌惮,
“主子你放心,新一批奴隶是我们自己那边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还有JK那边的合作也谈成了。”
踢一脚桌子令椅子移开,好搭上两条长腿叠起来,银肃对JK并不陌生,早在几年前他就是白都新起的势力,势头很猛,“这次又给了什么稀奇玩意儿啊?”
“哦,越南来的那种特殊两□□,还跟我们签了两年合同呢. ”
“那不急,两年后他们会续约的. ”
“是是,主子说的对.”
狂点头,见他眉头皱着,场管又多加两嘴,“对了主子,今天他们还送来个特品,说是真美人,万里挑一,要献给主子你呢.”
“他们才见过几个有鼻子有眼睛的,就敢说万里挑一?”银肃笑起来,这样的事年年都有。
“是是,他们都是在二流社会,肯定不及主子你见识广,我这就去给他们退了!”
“你回来!”翻白眼,他倒是勤快,银肃抿抿咖啡思考,“我又没说不要。”
点头,场管又麻利地走回原处。
“送的人是哪来的,问了吗?”
“路边捡的.”
“路边?”银肃半口咖啡差点呛到气管,竟是野路子.
“是的呢.”心虚,场管笑得满脸褶皱,“但说确实是极品来着。。”
憋憋嘴把咖啡递给他,银肃两手抱胸,得好想想该拿去送给谁.
敢送到他面前,想必也不会太糟。
绞了半天脑汁,他灵光一闪,“啊,有了. 你让他们把人送去北宿.”
“啊??”
“就是要进宫府当执事的那位.”
“哦哦,明白,明白了!我马上去!”拍拍脑门,场管急急忙忙去安排。
“蠢.”嫌弃,银肃抖着双腿,开始好奇那个人收到礼物会是什么反应。
哈,有趣!
..
疼,意识恢复时后颈酸痛,发现身处完全漆黑的空间,稍微挣扎,四肢被缠着锁链碰到硬物发出脆响,是箱子!
[呜]嘴上贴着胶布,宫允动不了,也喊不出。
这是被绑架了?
不确定此刻在哪,他尽量靠住边角卷曲坐着,四肢修长导致在空间上受限,他无法过多伸展.
本想尝试用肩膀顶顶看,但又想这种环境宫府的护卫绝对找不到,他又不动了.
渐渐听到脚步和谈话声,有人朝这边走近,他侧耳细听,确实有人在谈话.
“你真打算把他送出? 没听说这位有好男风的取向.”
“有没有,待会儿见了便知道,他以后是宫允阁下身边的红人,总得赌一把!”
“可传闻,那么多人送过礼都被拒了,他未必稀罕。”
“呵呵,既不贪财又不巴结权贵,那必定好色. 再说了若他不要,咱还能卖到卖场,不会白费功夫的.”
“好像有道理.”
“做生意嘛,有你学的!”
“那这个人就这样当街绑来,万一身份背景不干净...”
“啧,人都已经在这了!还瞎嘀咕什么?”
那边,针织窗帘半掩住玻璃,清正在看书。
“爷,又有人来送礼啦。”女管家过来通报。
“退回去,不要。”
“呃,这次是银氏那边来的人,爷恐怕得见一见呐.”
合上书本,清顿时失去趣味,“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好的.”转身走去屋外,管家允许来人进入,“几位请进吧.”
语落, 两名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两名仆人,那仆人们抬着副深色大木箱,把它放在客厅中央的地毯。
站起身,灰色的风衣过膝披着,清脸上戴着半截镶边面具,气场不似蓝墨那般慑人,但也因面具显得疏离感十足.
若是在黑夜,可能还会觉得阴森.
因此初次照面,两西装男有小小的震惊,他们很有礼貌地行见面礼,“清爷,你好.”
绕着箱子走半圈,清保留在外的半张脸眉头皱起,随后视线转向两个来人,“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银三少为了预祝清爷进入宫府,让我们特意送来的礼品,希望清爷能够喜欢.”
“哦? 在下何德何能,居然能惊动三少.”
“呵呵,严重了严重了!三少说了,都是一家人,这礼该送的.”
扯扯嘴角,银家下一任继承者,清若不收这礼,倒有些不识抬举。
在箱子里几乎听得清楚,听到银肃的名字,宫允气也不得,笑也不得.
一会儿听到脚步贴近和箱门的锁动,顷刻间白光透进,宫允被迫眯起双眼。
嘴唇微张,清打开箱子竟看到个活人,还是男人!
待眼球适应,宫允下意识挣动,四肢的锁链发出脆响。
“别动,挣扎会让你受伤.”
这个声音很透澈很好听,缓缓睁开眼皮,宫允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戴着半边面具、又露着半边完好容貌的脸。
“啊……”发出单字音节,但他还是说不了话,喉咙嘶哑、干疼至极。
立刻明白他是被下药,清扭头看向那两位来者。
心下咯噔,对方连忙解释,“清爷放心,只是类似麻醉的东西,不伤他性命。”
嘴唇上下开合,宫允怒瞪他们,微微发抖。
让两人把锁链钥匙给自己,清拍拍宫允的肩膀,俯身帮他解除四肢的束缚。
近距离看他那张脸,除了半边面具很奇特,他另外半张的五官,眉眼都生的秀气,尤其鼻子,过于精致小巧了些。
忍不住用食指触摸他的鼻尖,宫允仅仅出于好奇。
空气跟着静止,送礼的两人睁圆了眼,随即偷笑。
清也怔住,索性将人从箱子里抱出,放到柔软的沙发处坐着.
眨眨天真的睫毛,宫允歪头打量他,先前的不满烟消云散。
“他看上去很喜欢爷.”忽然凑过来,女管家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
掩嘴,两名送礼者原以为会闹些尴尬。
宫允哪怕脸上有灰,也掩盖不了出色的骨相,深邃的双眼天生透着邪魅,日后年龄增长五官轮廓必定十分立体.
可惜,清虽由衷赞叹,但不喜男风,
“你身上的束缚解开了,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请来.”
眉梢微微上扬,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宫允再次确定 。
“我的样子很奇怪?”他一直盯住自己。
不做声,宫允在想他的名字,叫清啊.
他没法开口,清不责怪,“这礼我收下,两位可以回去交差了。”
“好的,祝你愉快.”西装男点头告别,随后离开,他们的仆人继续把空箱子扛走。
他肯定会放自己走,宫允猜测。
“管家,你带他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安排一下送他回家.”清吩咐起旁边的女管家.
猜对了!宫允开心得后脚跟点住地面,脚尖翘起来。
这孩子天真无邪,想到那帮人可能经常这样拐卖少年,清的心情瞬间变糟,“你饿吗?”
宫允点头.
“管家现在带你去洗漱,等吃饱了饭会送你回去,你乖乖配合,不用怕.”
笑,宫允指指自己的喉咙。
“再过半个钟左右应该会好,放心吧.”
得到答案四处张望,宫允仔细瞧这栋房屋,很华丽.
“别看了孩子,我带你去洗漱,跟我走吧。”女管家伸手作[请]姿.
摇头,宫允摸摸肚子,表示要先吃东西。
无奈,管家只能看向主子。
“那就先去准备点吃的吧.”估计饿坏了,清随他.
坐回沙发拿起书继续看,一直被宫允盯着,他老觉得不自在。
见他桌面有支笔,宫允朝它挪了挪靠近些,动作费力.
意识到他想拿笔,可能要写字,清从书中间拿出薄片书签放在桌上推至他面前,书签是纯色,有足够的留白。
拿起笔在书签上写,写完推回给他,宫允抱起靠枕叠在膝盖,半趴着望他。
【你几岁? 为什么戴着面具?】黑色的字迹端正飘逸。
“20. 因为长得丑.”嘴上回答他的问题,清仍在看书。
观察书名 ,宫允发现他看的是白都史记,不禁笑出声。
抬起头,本该被打扰的心情,看到他笑容的那刻全数散尽,清没见过笑起来这般如沐春风的。
突然又两眼放光,宫允兴奋地用手指户外.
清顺着方向瞧去,是院子里的青肤樱,正值初夏,樱花正满满盛开。
勉强站起身晃了晃,走两步觉得可以,宫允 半走半挪地朝户外走去.
他很不容易挪到门口,一瘸一拐的样子相当滑稽,清放下书本,也跟了过去.
他没有超越宫允,只在他身后。
终于走到树下,两手抚摸树干,宫允仰望满树樱花,第一次无任何妨碍的接触外面世界.
风吹过,粉色花瓣从枝头旋转着飘落,既美丽,又自由.
摊开单手接住两朵,宫允喜欢自由.
很小的时候,宫府的大庄园里也有一片樱花林,但是后来被母亲下令全部砍掉.
记忆又回到八岁那年,宫允的脑海浮现起杂乱的人声,和断片的景象..
【怎么回事,少爷还没出来吗?】
【是啊夫人,小少爷把自己关在里面已经三天三夜了,再不出来会饿死的】
【允儿,允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是母亲,你快开门! 】
【允儿你快出来,你是宫家未来的主人,那个疯妇已死,你要学会抛弃多余的善良,你听明白了吗?】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是男子汉,这样躲着能改变什么? 允儿…】
之后的话,被雨点和雷声覆盖,最后转为随风飘下的樱花.
难受、恐惧,却只记住了当中一句,它如同滚烫的烙印,即便现在宫允也记得清晰。
手掌倾斜,让樱花从掌心中脱落,似坠入湖中,泛起层层难以平静的暗涌.
所以虽喜欢却不向往, 他所要的那种自由,是基于悦己、随心所欲的掌控,包括人与物.
“爷,做好了. ”用餐盘端着碗热腾腾的点心,见人都在外边,女管家亲自端过来。
“先吃东西吧.”不知少年的姓名,清站在他背后,低声提醒。
回过头发现他们都在,目光落到管家端来的那碗褐红色汤水,宫允的表情变僵.
“这是用红糖加牛奶煮的鹌鹑蛋和肉丸子,我们爷自创的吃法,因为食物都沉在底部,所以卖相不太好看呢.”管家笑着解释,最初她也不习惯。
下意识咬紧牙关,宫允慢慢伸出双手端过,还好,还好不是那种鲜艳的红色.
但他还是脑子顿重,精神上有过敏反应.
强逼自己冷静,他急切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塞入口中,囫囵吞下,企图让食物分散注意力.
香甜甘醇的热液滑入喉咙直达胃部,头皮忽的整片发麻,他联想到血液喷在脸上的那种热度!
[哗啦]碗勺全部落在地面摔碎,溅起汤汁,宫允紧紧捂住头,瞳孔震颤。
“哎呀,你怎么给摔了呀?”惶恐,女管家急忙跑回屋里去拿扫帚。
清同样被宫允的反应惊到.
渐渐发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落在脚边的樱花,宫允被迫撑住树干,习惯性地摸索口袋.
结果没带药.
“你怎么了,没事吧?” 搀住他胳膊,清以为是那两人骗自己,或许中的不是麻醉。
大力推开他,此刻的宫允不希望任何人靠近!
“我抱你进屋吧,有医生.”
“不用 ——”终于从喉咙挤出两个字,宫允一拳砸在树干,手背上凸起青筋。
前后判若两人的状态,让清生生往后退了几步。
耳边在这时传来两声汽笛,是从府外传进的。
神智被熟悉的汽笛声拉回,宫允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之后渐渐松开.
他慢慢平稳了呼吸,知道有人在外面迎接.
以至于丹尼尔出现在眼前时,他毫不意外.
“丹尼尔?”清是最诧异的那个,他并没有接到关于他会登门的讯息。
笑了笑,丹尼尔什么话也没说,只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冲宫允行礼.
待情绪好转,宫允看看清,再看看地面打散的汤水,“抱歉,东西是吃不上了. 有人来接我,后会有期.”
话罢缓缓踩着步伐,跟随丹尼尔一同离开.
樱花继续飘落,落了几瓣挂在清的发间,直至人离开有十分钟,他才从震惊中缓过.
体温在当时极速下降,他意识到少年的身份并非凡人,甚至可能非同小可!
已拿着扫帚匆匆来打扫,远远瞧见丹尔尼的背影,女管家惊恐,“爷,我是眼花了吗,那是丹尼尔执事呀! 发生什么事了?”
薄唇微张,清的血液极速凝固,“大事.”
果然,第二日黄昏刚过,他就收到入宫府的召令.
当整个人置身在金碧辉煌且透着庄严的宫府,清按规矩换好执事服,跟随多名护卫前往主寝大殿,过程中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不久后主殿门缓缓打开,听到沉闷刺耳的[吱呀],他才犹如梦醒.
“执事大人,麻烦请稍等,主人还未传你进去。”守在门口的侍童笑着提醒,同时向他行礼。
“好.”身姿挺得笔直,清就那么凝望敞开的殿门,站在原地等.
从黄昏等到入夜,再到皎月露出半个头藏匿于黑云之后,期间有内侍端着晚餐进出,清足足站了近五个钟.
用过晚食之后,终于像忆起他的存在,内侍出来通报,“执事大人,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深呼吸,清点点头,踩着地毯一步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吊灯,只有壁炉里的火光亮着.
宫允坐在沙发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看到重点,他的指尖停在页面缓缓滑过,书名正是清昨日看的那本白都史记.
屏住呼吸,清低下头,走近了些,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主人.”
很安静,书页翻动,宫允好像没听到。
“主人,我是你的新执事宫清,从今天开始请允许我跟在身边伺候。”
清复述一遍,没得到回应之前,依旧保持前倾上半身的礼姿。
话落,宫允终于从书后露出半张脸,“好的。”
声音很轻,明显被酒精浸透.
沙发边的小橙灯随之打开,柔和的灯光照亮宫允的脸,跟着倾洒在他周身半圈。
只一眼,清就呆了,宫允很白,是那种非常好看又气质优越的男人.
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剑眉星目,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迅息,与之前的印象是两个极端。
若不是轮廓与声音,清很难将前日脏兮兮的[礼物]与眼前的人做联想。
两名护卫突然出现在身后,他们后腰别着电击棍,迅速围住清.
没有反抗,清主动跪在地面,任凭他们野蛮扭住自己的臂膀背在腰后,接着像被警察逮犯人一样的大力摁倒。
很庆幸,他们没有使用电击.
前胸和半张暴露在外的脸挤压在地毯,扭曲得生疼,清咬紧两腮不吭声。
他欣然接受,卫士们不得不看向沙发处的主人。
他跪的太直接,宫允也颇为意外,他放下了书,“你们退下吧。”
“是!”松开钳制,护卫退到屋外,关闭殿门。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宫允的语气变得愉悦。
重新撑起身子,清两手搭在双膝,面对他挺直着腰杆,保持标准跪姿,“请主人责罚 。”
咯咯笑,宫允歪歪头,“你现在这副姿态,跟昨日倒是有很大不同。”
胆小么?不,是想息事宁人.
重重朝地板磕响头,清的面具顶住额头骨,硌的生疼,声音响亮又沉闷.
“哈哈,看把你吓得,快起吧!”丝绸睡袍下的长腿交叠翘起,宫允心情更好。
得到允诺,清这才起来,他侧过身去退到沙发尾站着,额头那块的面具下有丝丝暗红溢出,顺着银质边沿缓缓往下勾勒。
幸亏侧身对着,从宫允的角度并不会看清。
单手撑住脑袋,宫允审视他面向自己的半张脸,早就好奇爷爷给他安排的人选,“知道吧,我一直在想我的执事会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从小就知道的存在。”
“主人严重了,在下是托宫太爷和银氏的福才受这恩赐,本身不足挂齿。”
“以后讲话不必这么生份.”
“是.”
“嗯,”点点头,宫允又想了想,“既是我的专属执事,是不是以后不论什么,都只听我一个人的?”
“是的,我只为主人你效忠,只为你服务。”
“若让你去死呢?”
“我的一切都属于主人,包括性命.”
“哈哈!”屋子里顿时响起铜铃般的笑声,宫允捂住肚子,眼泪花被笑了出来.
“死到不至于,想摘掉你的面具倒是真的~”
头皮绷紧,清低垂眼盯住地毯,作为执事,他不能随便与主子的目光平视,对于命令,更不能不从。
但他的半张脸如何恐怖,他咽咽喉结,颤抖的双手很难举起,
“主人,在下的半边脸生得丑陋如鬼魅,实在怕惊扰你,影响了心情. 若患噩梦,那更是罪过。”
笑着笑着,声音淡去,接着是近乎静止的宁静.
半躺在沙发,宫允凝望天花殿顶,动也不动,唯有胸口上下的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许久,他张了张嘴,低哑的嗓音不再有情绪,
“那就用你往后的余生,证明给我看所言非虚吧. 在此之前,我对你的脸不感兴趣。 ”
“是.”
“退下吧,初来先去熟悉府内事宜,明日再伺候.”
“好的,主人晚安.”俯身拜别,清慢慢退了出去,打开殿门再轻轻合上。
掌心早已冒出细汗,他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站在门外,直至能够确认宫允已安然睡下。
今夜,他注定失眠.
抬手擦擦额中血,这块也应该伤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