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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11.流言&造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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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究竟何物最毒？即为人心。
最锋利的刀往往出自人的嘴……杀人诛心，让人死不了，也活不好。
当秘密被公之于众，流言也会由此而滋生。
有些事摆在面前的时候，皇帝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因为它关系到江山社稷，关系到帝王颜面。
武亲王身世存疑……疑似年答应之子。
当这份情报被人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皇帝顿时觉得乌云压顶，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吐出一口血来。
要不是一旁的苏培盛扶着他，他可能早就晕过去了。
这段时间医来，他实在是太累了……一边是年羹尧因为妹妹被贬为答应的事情屡次上折子表达自己的不爽，同时对方还暗地里勾结敦亲王以及先帝在时就和他作对的八王爷九王爷；而另外一边则是自己最看好的儿子武亲王的身世出现疑问。
“皇上，要不要召武亲王和年答应前来见驾？”苏培盛试探着问道。
他心里也明白，能够证明这件事真伪的最好方法就是滴血验亲。
可他不敢这么做……因为他承担不了可能出现的结果。
自己一直以来视为继承皇位不二之选的弘元，居然是年世兰的儿子。
如果事情真相就是这样，那他这个皇帝将成为一个笑话。
这么多年的辛苦培养，信任有加……以及弘元现在手里所掌握的兵权。
若是弘元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和年羹尧勾结……他不敢再想。
“弘元啊弘元……若你的母亲不是纯元……朕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你才好。”皇帝扶额说道。
苏培盛有些为难地说道：“皇上，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牵连的人也太多了。”
“你说说看，首先要被牵连的人……是谁啊？”皇帝明知故问道。
“……奴才不敢说。”苏培盛知道自己一旦说出了答案，没准儿就会掉脑袋。
“说！”皇帝的声音非常的阴冷，显然正在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如果在这个时候逆他的意，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首先值得怀疑的就是皇后娘娘……当年是她抱着年幼的武亲王来到皇上面前……并说他是纯元皇后的孩子。”苏培盛硬着头皮说道。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朕怎么记得当年在王府的时候，你曾经为皇后作证，说你亲眼看到了纯元皇后所生的小儿子死而复生？”
苏培盛急忙跪下，说道：“皇上明鉴，奴才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就怪了。”皇帝呢喃道，“当年朕的确记得听你说过这句话……除非……”
“除非那个人不是奴才……皇上之所以将他当作奴才，是因为他和奴才长得一模一样。”苏培盛语速极快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皇帝还真想起了一个人，“是你的兄弟苏培败？”
“奴才这就去景仁宫传召他过来！”
“不用你去，朕自然会派人去好好地审问他。”皇帝冷声说道。
他口中的人，自然是以夏刈为首的血滴子……这些人专门替皇帝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越想越气的皇帝，索性摆驾景仁宫。
看着一脸怒气的他，站在门口的剪秋吓得急忙走进宫殿内。
“娘娘，不好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宜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赛亚人的血统就是好，四十几岁的女人看上去和二十几岁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她转过身，然后跪在地上行礼：“臣妾参加皇上。”
皇帝用冷飕飕的目光看着他，说道：“皇后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这紫禁城内所有的事情皇上都了如指掌，臣妾又能瞒着皇上什么呢？”宜修一脸淡定地说道。
“难道皇后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吗？现在关于弘元身世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帝冷声说道。
“流言只是流言罢了……若是真有什么真凭实据，皇上也不会来问臣妾，而是直接将臣妾圈禁起来。”宜修幽幽地说道，“皇上若是想知道真相，就只有让年答应和弘元来个滴血验亲。”
皇帝一挑眉头，说道：“朕岂会不知道？只是一旦滴血验亲之后，证明弘元是年世兰的儿子……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就连太后也保不住你。”
“皇上既然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就去做好了。”宜修笑着说道，“臣妾就在此地静候佳音。”
看着宜修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的心里直犯嘀咕：莫非弘元真的是纯元的儿子？流言是假的？
他坐在椅子上，一边思索着，一边用手指关节敲打着桌面。
现在，也只有当年为皇后作证的苏培败才能告诉他答案了。
慎刑司中，几个负责刑罚的嬷嬷和太监们都傻了眼。
十大酷刑都用遍了，可被捆在架子上的那个家伙硬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老身见过许多硬骨头，可像苏公公你这样的硬汉，还是头一回见。”
化身苏培败的神龙只觉得好笑，人类的刑罚对他而言和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根本破不了他的防。
奈何不了对方的几人，只能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
前来查看的苏培盛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兄弟，小声问道：“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弟弟我可是硬汉。”神龙笑着说道。
“哎哟喂，我的兄弟哟。”苏培盛一脸肉痛地说道，“你要是还不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就连你哥哥我的小命儿也要没了。”
神龙摇头说道：“再怎么问我也是一个说法，武亲王就是纯元皇后的儿子。”
苏培盛好说歹说，可这家伙却软硬不吃。
无奈之下，他只能颤巍巍地回到皇帝身边，将这件事情告知给对方。
“好，很好！”皇帝怒极反笑，大声地说道，“你养了个好奴才，比朕身边这还要好。”
宜修笑着闭上眼睛，对于神龙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与此同时，在翊坤宫内，还有一个人坐立不安。
“娘娘，你就别晃悠了……只要皇上的禁足令没有撤销，我们就走不出这翊坤宫半步。”颂芝唉声叹气地说道。
而此时的年答应没有理会她，而是不停地在宫殿里徘徊，口中还喃喃自语道：“本宫有儿子了？本宫真的有儿子了？”
直到她累得走不动道的时候，才坐下来对颂芝说道：“你说，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娘娘，这是大喜事啊，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重新让您成为皇贵妃的。”颂芝一脸高兴地说道。
“皇贵妃？岂止如此，本宫有儿子了……如果证明弘元是本宫的儿子，那么本宫也可以像皇后一样母凭子贵……说不定皇上还能让本宫做皇后呢。”年答应喜不自胜地说道。
就在主仆二人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声干咳响起，苏培盛走了进来。
“年答应，皇上有请。”
另外一边，回到王府的弘元也接到了皇帝的谕旨，让其火速进宫。
到了养心殿外，只见年答应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嫉妒和敌意。
“弘元……”
弘元后退几步，躬身行礼道：“年答应请自重，本王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见驾，请不要让本王为难。”
感受到他话里话外的疏远，年答应原本的满心欢喜渐渐冷了下来。
对于这个被皇后养大的孩子……即便是她的亲生儿子，又能对自己有几分亲近呢？
之前自己和颂芝把事情想简单了……就算证明了对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恐怕也很难将其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而弘元可不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拍袖子，下跪，行礼，一气呵成。
“儿臣弘元参加皇上。”
坐在椅子上的皇帝默默地看着他……所有的儿子当中，他是最受期待和看重的。
不仅是因为纯元皇后，而且她本身就非常的出色。
可以说整个皇宫中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皇子了。
“近日宫中流言四起……是关于你的身世。”皇帝缓缓地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有人说你的生母并非纯元皇后，而是年答应。”
苏培盛端着一碗水出现在了皇帝身边。
“唯一能够确定这个流言是真是假的方法就是滴血验亲。”皇帝看向了年答应说道，“年答应，先从你开始吧。”
她愣了一下，看着自己那只被白布缠着的手……没想到前不久才被皇后划破了手掌，现在又要刺破手指。
不过这一次她很乐意这么做……要是弘元真的是她的儿子，哪怕是让她失去这只手也无妨。
尖针刺破手指，两滴血先后滴落在水中。
屋子里的人全都盯着那水里的血……直到它们相互融合。
一脸激动的年答应捂着嘴，用带着哭腔声音说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她流着泪朝着弘元走去，而后者则是一脸嫌弃地往后退。
“你这是在干什么？既然已经证明了你们的母子关系，为何要躲开？”皇帝意味深长地说道。
弘元拱手说道：“启禀皇上，儿臣乃是纯元皇后的儿子，现皇后的养子……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可是外面的声音怎么办？这几乎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朕只能忍痛割爱。”皇帝声音低沉地说道。
“真正知道我和年答应关系的，只有这间屋子里的人。”弘元冷静地说道，“若是滴血验亲的结果传了出去，也只能是这间屋子里的人干的。”
“说下去。”皇帝颇感兴趣地说道。
“那么，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人是何居心呢？”弘元继续说道，“这个告密者无非是想让皇上丢脸，让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被骗了……他所宠爱的，纯元皇后留下的嫡出皇子，居然是一个妃嫔所生的庶出皇子……不管这个告密者和之前那个将流言传播出去的人是否是同一个想法，儿臣以为……要抱住皇上的颜面，就要尽可能地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帝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儿子，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对方还是这么的镇定。
这让他对这个儿子越来越满意了……若他真的是纯元的儿子该有多好……可惜了。
就在皇帝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人影匆匆闯了进来。
“果郡王？你来这里作甚？”皇帝看着这个弟弟，他知道对方绝不会是不懂规矩的人，急忙赶来，必有要事。
果然，果郡王一脸焦急地说道：“皇兄，不好了，年羹尧连同敦亲王还有八哥，九哥他们……造反了！”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顿时下定了决心。
“咳咳，弘元……你之前的办法，现在有机会了实现了。”皇帝幽幽地说道，“现在年羹尧造反，作为他的外甥，你可愿意带着你的兵马前去剿灭他？”
“儿臣遵旨。”弘元拱手，声音洪亮地说道。
一旁的年答应顿时面如死灰，她用悲戚的声音呐喊道：“不要啊，弘元……你千万不要杀了你舅舅啊。”
弘元没有理会她，直接转身离开宫殿，准备去往军营，迎战反贼军团。
夏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路过皇帝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了主子的吩咐：“盯着他怎么去回，若是他有半分犹豫，就给朕就地正法。”
说完，他看向了皇后……那张脸还是那么的镇定，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犯下欺君之罪而感到后悔和害怕。
“宜修，你真的很让朕失望。”皇帝叹息道，“传朕旨意，从今以后，皇后禁足景仁宫，非召不得外出。”
说完，他带着苏培盛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宜修和年世兰二人面面相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