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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应是渊有意(BE)2203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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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以“黑色的夜晚,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吵醒了安睡已久的狐狸”开头,以“得君为友,此生无憾,惟愿再一次相见,你还会认出我”结尾,写一篇耽美文(虐文)
黑色的夜晚,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吵醒了安睡已久的狐狸。
“操……”山洞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咒骂,“这他妈是哪家的小孩生了,这么能叫唤……吵着你狐爷睡觉了……”
睡意全无,眉眼精致的男子走出了山洞,顺着哭啼声来到一户人家窗下。
狐狸悄悄把虚虚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往外开大了一点,往房内望去。
这户人家看着条件很好,给孩子买来了一个奶妈,奶妈对其他人称呼孩子也是少爷怎么怎么的。那个紧闭着眼的小男孩被奶妈和请来的接生婆擦洗干净身子,换上薄薄的衣服,裹进绣着老虎纹样的被子里,连同被子和一个小枕头一起放进红木打的摇篮中。
奶妈和接生婆出去换接生时沾上血污的衣服,蹑手蹑脚蹲在窗下的狐妖干脆变为本体狐狸,跳进屋内。
狐狸轻轻一跃,跳上摇篮高高的边栏,俯视着熟睡的孩子。
孩子纤细的脖子上有一块玉,看着成色很好。
“出生时那么能叫,现在睡着不挺乖。”狐狸抱怨着。
“你啊,要庆幸吵醒的是你狐爷我,这要是吵醒了隔壁山上的黄鼠狼,那记仇的玩意准要给你点好果子吃。”
应意是在十岁那年把被捕兽夹夹伤右腿的狐狸捡回家的,他叫奶妈帮忙给狐狸包扎,又将应府上唯他独有的上等羊奶一小勺一小勺喂给狐狸吃。
“真他妈服……狩猎司的人最近是闲出鸟来了吧,还请人给捕兽夹施灵力……卑鄙无耻!”
“他奶奶的……老子想跑都跑不了,我堂堂狐妖被羞辱成这样!”
“幸好黄鼠狼那厮暂时不知道这事,不然能被他笑上几十年。”
狐狸恶狠狠地骂道,丝毫不顾及在场的小孩子。
不仅是因为被狩猎司的那帮人一直抓不到自己开始使阴招气的,而且他狐狸形态下不管说什么话到了凡人耳朵里都只会听到普通狐狸的叫声。
所以,带坏小屁孩什么的,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小狐狸,刚才是你在说话吗?什么杯壁无齿啊?”
粉雕玉琢的小少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地凑近狐狸。
一张稚气的脸在面前一下子放大,距离甚至近到狐狸可以清楚地闻到小孩子身上特有的那股奶香味,看到那张白净的脸上细小的绒毛。
!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屁孩是怎么听得懂我说话的!
狐狸懵了,随即开始装傻,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无辜可怜的普通狐狸。
他微微歪头,一双透露着“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只是一只小狐狸”的眼睛望向应意,喉咙里发出狐狸“嗷嗷”的叫声。
应意没再纠结“杯壁无齿”,继续给狐狸喂着羊奶,喂完将狐狸半拖半抱到床上。
在这个过程中狐狸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他偷偷伸出手掀了下应意的衣角,看见了一块玉佩。
狐妖的寿命很长,一生要经历太多太多事,所以狐狸的记性很好。
尽管那块玉被精心雕琢,缀上了质地良好的流苏,他也还是一眼认出是那块玉。
那个十年前刚出生就一嗓子把他吵醒的小屁孩的玉。
狐狸眨了眨眼,心中生出些异样的情绪。
他刚出生就把狐爷我吵醒,十年后又救了我,所以……这孩子和本大爷有缘!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小屁孩,能和狐爷我有缘是你的荣幸。
他想了想,给玉佩上施了个小法术,算是报了这次的恩。
狐狸因为妖的体质,伤好得特别快,几天后就离开了应府,只留一个一觉醒来发现小伙伴不见了急得泪汪汪的小少爷独自难过。
五年后,已到了束发之年的应意在和几个权贵家的少爷一同出游时被歹徒盯上,十五六岁的孩子基本都是叛逆的,更别说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的一群少爷,他们任性地拒绝了侍从的跟随,结果嘛……
被那群土匪一个个绑着丢到了客栈的一间房里,搜刮去身上所有的财物。
“我的玉!”
见自己带在身边十五年的玉被抢去,应意焦急地叫道。
“叫什么叫!再叫就在这里把你弄死!”土匪头子恶狠狠骂了句,贼溜溜的眼睛扫过应意,“看你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兄弟们啊,这小子留着最后杀。”
“咱们先爽一爽再送他归西!”
其他土匪应和着,脸上的笑是清一色的不怀好意,眼神掠过应意的脸、微敞的领口,愈发的露骨起来。
“哦?这么热闹?”一道带着笑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诸位是要爽什么啊?不知……带我一个可好?”
应意抬头望去,一个瘦高瘦高的背影挡在了他面前,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指尖有光闪过,他和那些少爷都被松了绑。
那人转过身来看他,故作惊讶地说:“啊呀!这不是京城应府的少爷嘛!您怎么和这些个土匪待在一块,不觉得晦气吗?”
没等应意开口,那帮土匪就先急眼了:
“你这东西说什么——”
然而没等他们把话说完,人就已经断了气。
那些个少爷眼睛放光,像是看江湖大侠般地看着他。可他们接二连三地晕了过去,只留下应意一个没晕。
“他们怎么了?”应意问道。
“别紧张~几个消除记忆的小招数而已~怎么,你担心他们啊?”
看过来的那双眼眼尾上挑,清俊中带着股媚气。
虽然应意了解到的知识里是不能用“媚”来形容男子的,可他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是这个感觉。
除了“媚”以外,再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
“不,只是应某和一群少爷一同出行,他们要是都死了就留我一人活着,那些高官贵族不会放过应家。”应意摇了摇头。
“不过……请问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又是为何他们都被消除记忆了公子却没对我下手?”
一连串的问题向狐狸砸来,他高高挑起眉毛,直接变出本体狐狸扑到应意怀里,撞得应意往后倒退几步。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应小少爷。”
“你是那只狐狸?!”应意惊讶地瞪大眼。
“不愧是应小少爷,真聪明~”狐狸蹭了蹭应意的脖颈,“狐爷我当年报恩在你那玉佩上面施了个法术,所以今天你出事,我就赶来英雄救美啦~”
“……你先下来。”
“不嘛……再抱一会。”
应意没办法,伸出手揉了揉狐狸的尾巴,对于他来说很平常一件事,对狐狸来说就像是触碰到名门一样,低吟一声,飞快地从他怀里跳下来。
刚才还在怀里撒娇的狐狸转身就变成了高挑俊秀的男人,他眼角微红,半带着嗔怪看着应意。
应意被那声炸在耳边的低吟惹红了脸,手忙脚乱地给狐狸道歉:
“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狐狸翻了个白眼:“尾巴是不能随便碰的小少爷,小心我告到官府去说你非礼我。”
“不过……你冒犯了我,总该给点什么补偿吧。”
“……行,你说,只要是应某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应意没办法,确实是自己没注意,冒犯了这只狐狸。
“给我个亲近点的称呼呗,应大少爷,不是普通人都叫的那种。”狐狸狡黠地笑着,“我对于你来说和其他人相比可是特殊的,怎么能和他们用一样的称呼。”
“那你以后……就叫我简行?应简行。”应意看着他,“‘简行’是我的字,没几个人能叫的。”
“好啊~小简行~”
“不要加‘小’!”
“礼尚往来,我叫厉渊,你可要牢牢记着这名字。”
从那以后,应府里多了一位容貌俊秀的公子,据说是那应少爷出游途中拜下的名师,名唤厉渊。
“简行啊,你也到了弱冠之年了,也是该为应府……开枝散叶了。”应母对他说,话语间有着担忧,“这京城里都在传啊,你和那个厉渊……”
“……简行知道了,开枝散叶的事……孩儿自己知道轻重。”
“你知道就好。”
回到房里,关上门,万千无奈淹没在了清欢意乱中。
厉渊把玩着应意的一缕头发:“应大少爷啊~你看看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呢?”
“别闹……”
应意叹了口气:
“等我把应家的权彻底握在手中的时候,咱们就办婚礼,风风光光地办。”
可是人和妖,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啊……
狩猎司近几年来顺着从那些土匪尸体上发现的蛛丝马迹,已经查到了应意头上。
“简行,你告诉我,厉渊……到底是人?还是……妖?”
这是应母这个月第三次问他,京城中谣言四起,应意平时出门都有好几双暗中的眼盯着,甚至已经牵连到了应家其他人。
“娘……厉渊是妖……”应意红着一双眼,看向应母。
“可是娘……我爱他,很爱很爱……”
“厉渊是妖,但是他从来没有滥杀无辜!他杀的,都是罪有应得该死的人啊!”
“娘……我该,我该怎么办。”
“我想护着他……我要护着他!我答应过他要风风光光办一场婚礼,我答应过要给他名分!”
“厉渊他……是我的命……是我要爱一生一世的人。”
应母用手帕轻轻拭去应意眼角的泪:
“娘知道了……娘会处理的。”
应父早已在四年前去世,应家,是靠着旁系和应母撑起来的。
可是厉渊的事情被捅出去是那么的突然。
以至于他拉着厉渊在往外逃的时候都还在想,为什么娘会去告诉狩猎司的人,明明只要她不说,我们不认,就不会有人知道厉渊是妖。
“简行啊……娘对不住你和厉渊……可是这应家上下多少口人,娘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啊……”
应母其实没有错,她是应家的主心骨,她不能为了保住厉渊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妖,而拿应家所有人的安危作赌。
不知逃了多少天吧,终有一天,厉渊对他说。
“回去吧,简行。”
“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我是妖,是狐妖啊……”
“你该有自己应该过的日子!而不是让我这么一只妖毁了你……”
“我至少……至少和你曾经在一起过,狐爷我尝到甜头了,满足了。”
厉渊闭上眼睛,对着面前流着泪死死抓着他手臂不放的应意发动法术。
清除记忆——
“诶!那应府的大少爷今日大婚!”
“是哪府的姑娘这么好福气啊,能嫁给应公子。”
“是那章府的二小姐,章府的大小姐是今朝天母,这下啊,应家是权势不容小觑咯!”
传闻应府少爷大婚那天,城郊一家酒馆里,有一位容貌俊秀带着媚气的公子,听着城内传来的爆竹声、唢呐声,一个人喝醉,醉得不省人事。
应意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只叫厉渊的狐狸,他很爱他,他也很爱他。
然而梦醒了,他的生活里没有什么叫厉渊的狐狸,他要和章府二小姐完婚。
得君为友,此生无憾,惟愿再一次相见,你还会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