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茵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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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会长大的。
　　世界上不存在着永远的孩子，永远的天真。
　　站在十字路口，你要向哪边走？
　　成熟，还是堕落。

　　浮生若梦。
　　小小的酒吧里面，烟雾弥漫。
　　不要怀疑，这个酒吧的名字，就叫做浮生若梦。
　　对面有另外一家，叫做涅槃。
　　SAM经常出没这两个地方。
　　偶尔浮生若梦。
　　偶尔涅槃。
　　一个迷失，一个选择。
　　一个热情，一个冷漠。
　　坐在吧台前慢慢地吞云吐雾，嘴边弯起的是精致的弧度。
　　即使只是安静的坐在这里，仍然是众人无法忽视的中心。
　　“你身边那个大男孩呢？”熟悉朋友，熟识的侍者，低垂着眉眼，熟练的把弄着手上的东西，转眼间，一杯银蓝的液体便放上了吧台。
　　优雅地拿起了酒杯，摇了摇，听到里面冰块传来的泠泠的声音，SAM小小的啜了一口。
　　“他还没满十八岁呢，不能来这里。”
　　侍者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满十八？怎么可能！那么有心机的人，他的行动小心地简直不像是一个没满十八岁的人。”
　　低低的笑了笑。
　　“有时候，年龄和心机不是成正比的。我可是还认识一个二十几岁了仍然单纯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人呢。”
　　“也对啊……”一边忙着一边说。“不过，你居然叫JASON帮你偷拍，你也不怕犯法。唆使未成年人犯罪啊。”
　　将手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注视着玻璃杯上面慢慢流下的蓝色残液。
　　“我可是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呢……”
　　“什么代价？”
　　“和你没有关系吧……DEATH BLUE，ANOTHER ONE。”懒洋洋的说，庸懒的眼神里面却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威胁。
　　抱以同样的微笑。
　　“SAM……你这招是不管用的……我不问了，不是因为你的威胁，是因为我不想管太多……你要知道。”眨了眨眼睛，笑容灿烂得与酒吧的阴暗格格不入。“我可是……”
　　SAN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废话真多，你不要总是用他来威胁我好不好？”
　　“好，好。你的酒，少喝点。你今天不是有比赛么？和那个小小一个的格斗天王。”
　　“我今天不想去比了。”又点起一根烟，慢慢的吸着，又吐出来。
　　侍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居然会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呵……这个问题么……用这种方式让他记住我岂不是更好么？”烟雾后面的脸模糊的笑着，泛着冷漠的颜色。
　　对着这个二十七岁的男人摇摇头。
　　“幸好你没有教练和经济人。不然他们会气死……”

　　自由，散漫。
　　不曾认真。
　　SAM，王绍伟。

　　宇桥骑在机车上，单脚支地，满脸怒气地看着手上TFKC新一次的排名。
　　NO 1 段宇桥 25岁
　　NO 2 卫英琦 25岁
　　NO 3 SAM 27岁
　　……………………
　　“该死的。”低声地咒骂着，将手上的资料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
　　自己居然又被那个家伙放了一次鸽子。
　　SAM，你这样玩我你很高兴是不是！
　　躲躲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戴上安全帽，一转油门，机车立刻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不要命的骑法。

　　机车在格斗学院的门口遇到了英琦。
　　差一点就撞上。
　　英琦奇怪的走下车来。
　　一切，和梦里面的一模一样。
　　“你……怎么换骑机车了？”
　　“喜欢。”简洁而明显带着生气意味的回答。
　　“那……比赛结果呢？”小心翼翼地问。
　　接到了宇桥锐利的目光。
　　“我赢了啊。赢得真叫轻松啊。连打都不用打。”微笑着说，却掩饰不住眼睛里面快要冒出来的怒火。
　　“…………这个……”艰难地措着词，想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恋人。
　　虽然不像。
　　宇桥向里面走着，却突然停下来。
　　“卫英琦。”低声唤道。
　　“什么？”英琦抬起头，看着他瘦削的背影。
　　“有没有兴趣陪我打一场？”
　　英琦慢慢地笑了起来。
　　“好啊。随时奉陪！”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擂台上，汗流浃背。
　　不分胜负。
　　“好奇怪啊……”英琦喃喃地说。“明明就是不分胜负，为什么我排名总是在你后面？”
　　“呵……”宇桥笑了笑。“那是因为我比你冷静……所以如果是持久战我比较有利，而你会头脑发热不知道怎么打好了。”
　　“那……格斗和感情是一样的么……”
　　“什么意思？”微微偏过了头，看着英琦。
　　“我是说，你对感情，和格斗是一样的么？冷静地看着对方，分析，判断。”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冷静，一点都不像恋人看恋人的眼神。”
　　“喂……如果我把你当成小女生来看，你会愿意么？”
　　“当然不会。”
　　“那就是了。”
　　“哎。”英琦爬起来，坐到宇桥身边。“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联系哎？”
　　“我总要摸索一下怎样对同性的恋人表达吧？你要我送你花，还是送你首饰，还是每天说甜言蜜语？”宇桥闭着眼睛说。“我总要观察一下你喜欢什么之类的吧？”
　　“哦……”英琦沉默着，一言不发。
　　感觉到了突然的沉默，宇桥睁开了眼睛，望向英琦。
　　“怎么不说话了？”突然玩心大起地拉了拉他的头发。
　　握住宇桥做怪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
　　“SAM……又放你鸽子了？”
　　“是啊……该死的……下一次我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太过分了，他把TFKC当作什么了？他家开的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宇桥坐了起来，面对着英琦认真地说。
　　“你知道他排名第几么？第三！而他和你我都没有认真或正式的交过手。我很耻辱你知道么？这个NO 1，让我感觉好像是他施舍给我的一样。”
　　“用不着这么生气……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你……”
　　“如果他能打败我我也无所谓。可是他这样放我鸽子比在擂台上打败我还要让我窝火。”
　　慢慢的抚上宇桥汗湿的脸，低低地问：“你很在意他？”
　　点了点头。
　　“不行，我不许。”孩子气地抓住了宇桥的肩膀，大声说。
　　“为什么？”宇桥睁大了眼睛，看着认真地英琦。
　　指点着宇桥的胸口。
　　“你看，这里是爸，这里是妈。这里是优里，这是格斗，这是TFKC这是格斗学院……现在又多了一个SAM，我的位置呢？”
　　宇桥慢慢笑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啊？我又不喜欢他。”
　　“我不管，以后你不许再提到他。”赌气地抱紧了宇桥。“你是我的。”
　　“什么鬼话，我是我自己的。我可不是你的所有物。”宇桥翻了个白眼，却没有挣开英琦的怀抱。
　　“…………”英琦微微一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宇桥。“快点起来吧，会感冒的。”说着，将宇桥从地上拉了起来，扯过搭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宇桥的头发。
　　“你要懂得照顾自己啊……总是这个样子。以前有优里不厌其烦的唠叨着你，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每次看着你……你以为自己有多健康啊……”唠唠叨叨地说着，却感觉不到厌烦。
　　因为对爸的承诺，也因为真的舍不得看到他再躺在病床上。

　　人总是会长大的。

　　但是，包不包括那个被所有人的宠着，不知人世险恶的孩子呢？

　　擦干了宇桥的头发，走下擂台。突然想起来今天自己来的目的。
　　拿起上衣掏出一把钥匙。
　　“段宇桥。”话音刚落，钥匙便飞了出去。
　　莫名其妙地接过钥匙，宇桥看了看手心上泛着金属冷光的东西，望向微笑的英琦。
　　“我家的钥匙。给你。”
　　“干什么？”
　　“诚意。”

　　英琦微笑着说着。

　　用来锁住你的，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