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茵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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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桥就在身边睡着。平稳的呼吸声，在一波一波的海浪的声音中仍然可以清晰地听得到。
　　完全没有睡意。心里想着的，全部都是身边的人。
　　幽幽的叹息。
　　卫英琦，你完全没救了你知道么……
　　不求回报，没有自信。为了他你改变了多少你知道么……
　　苦恼地抓紧了头发。
　　他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啊……他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说过他喜欢你……也许，他只是将这一切当成一场游戏……然后最后自己会被他抛弃……
　　你在期望着什么呢！卫英琦！
　　你的付出不一定会有什么回报的你知道么！
　　你这个笨蛋根本就不懂啊！
　　他总是躲避你的眼神，他总是若即若离。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痴迷于他呢！
　　笨蛋笨蛋…………

　　自己……似乎快要疯掉了呢……以前的卫英琦……在哪里……

　　慢慢地转头，看向身边熟睡的人。
　　仍然和以前一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的心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轻轻地拨开了宇桥垂在脸颊上的发丝，一丝苦笑浮现在脸上。
　　“宇桥……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你的生父，没有死掉的话，我们会不会认识得更早……”
　　“不对……应该是一定会认识得更早。因为那样的话，我们一出生就会认识了，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错过了二十三年的回忆……”
　　“也就不会因为优里才认识……”
　　“我突然好嫉妒优里……”
　　“突然很害怕，你知道么……”
　　“因为我想到了……如果没有了优里，我们也就不会认识……”
　　“不会认识……我也就不会喜欢上你了……也许会和小葵结婚也说不定……”
　　“说起来……是你改变了我生活的方向呢……”
　　“应该感谢优里，我知道……”
　　“可是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一个叶优里横在我们之间……”
　　“对不起……我居然吃一个死人的醋……”
　　“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只想着我一个人……”
　　“我知道……不能太急……所以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我的努力，真的有进展么……”
　　“说说，谁都可以……”
　　“可是，你的动作，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把宇桥盖在身上的大衣向上拉了拉。
　　“宇桥啊……”
　　“你真让我头痛呢……”

　　突然觉得没有办法呼吸，车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浑浊了起来。
　　拉开了车门，又小心的关好，生怕吵醒了里面正在睡的人。
　　沿着海滩慢慢地走。
　　白天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
　　傍晚的事情，也无法忘记。
　　孤独的脚步沿着海岸留下了一串寂寞的脚印。
　　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恍惚听到的一首歌。
　　笑，似乎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英琦看了看天空。不由得哼唱了起来。

　　“满天星星，你的眼睛。”

　　宇桥……我很希望……

　　“像旧电影反覆剪辑我们的回忆。”

　　能和你创造一个回忆……

　　“是那颗星，我非常确定，会永远闪烁在我心里。”

　　一个只有你……我……没有其他人的回忆……

　　“雨后的夜里，夜空变得好美好干净。”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那么落寞的样子……

　　“眼前的你忽然的沉静。”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忧伤的样子……

　　“风吹过发际，无声轮廓，有一双眼睛纯洁而透明。”

　　我守望了那么久……就是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我最爱的你，刹那变记忆。”

　　可是……你却被最爱的人伤得体无完肤……

　　“温度冷冷地，最怕自己一个人呼吸，穿得再厚也变得多余。”

　　我不希望你再受伤……

　　“身边少了你，说话只剩空荡的回音，好想抱紧你我最爱的你如今在里。”

　　所以我想保护你……

　　“幸福时候，别来找我，带着你的快乐和他继续往前走。”

　　而你却一再躲避……

　　“不属于我，我不会难过，我知道有一样的天空。”

　　你……在躲什么呢……

　　“幸福走后，请记得我，我会紧握拳头把那伤心都赶走。”

　　是真的因为没有了力气去爱……

　　“你要记得，至少还有我一直在为你默默守候。”

　　还是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英琦惊讶地回过头去，却看到宇桥微笑着一边拍手一边向自己走来。衣衫在风中翻飞，发遮去了微笑的右眼。
　　“卫英琦你真是厉害。”
　　拂开了遮住眼睛的发，宇桥慢慢向英琦走过去。
　　“很好听。”
　　伸出手去整了整英琦的衣领，难得温柔的说。
　　英琦握住了宇桥的手。拉下。放开。
　　宇桥惊讶地看着他奇怪地举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宇桥……”

　　不再加姓的称呼……

　　“我想再提一个请求……”

　　“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没有优里的回忆好不好……”

　　“就算将来当不成恋人，我也不希望当我回想起我们的关系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起来的，全部都是你对优里微笑的样子……”

　　“没有对我的……”

　　“我希望……至少将来……你能留给我一个值得回味一生的记忆……”

　　哀求地看着宇桥……
　　宇桥……我为了你连我的骄傲都不要了，你……会答应吧……

　　宇桥平静地看着英琦哀求的眼，笑。

　　“傻瓜……”

　　“你没有必要如此卑微啊……”

　　“你的自信……哪里去了呢……”

　　“如果真的当不成恋人，也是你把我推开，而不是我把你推开，你知道么……”

　　“创造一个记忆，很简单。”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一起努力去寻找未来，是一件更好的事情么？”

　　英琦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可以么？我可以么？”

　　“可以试一试啊。”轻松地回答。“至少，我是喜欢你的，不是么？”
　　英琦眼中开始有了惊喜。
　　“是啊……”
　　“寻找未来……”
　　揽过宇桥的肩膀，开心地说。
　　“然后等到我们都老了，就一起坐在擂台边上看年轻人格斗……哈哈……”

　　风起。
　　吹散了宇桥的话。英琦没有听到。
　　“老了……好遥远的词语啊……”
　　对不起，风太大，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不是台词。

　　拉着宇桥冰冷的手回到了车上。车里面的空气似乎也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睡去。
　　两个人。
　　没有人记得。
　　他们说要看日出。
　　错过日落。
　　错过日出。

　　“卫英琦！你不是说要叫我的吗？怎么你自己也睡着了！”
　　“我，我困了么……”
　　“那你不会叫我换班啊！现在好了！来海边吹了一夜冷风日落没看到，连日出也错过了！”
　　“好了好了……回去吧……去我家吧？”
　　“去你家干什么？”
　　“喂，你就穿着这么脏的衣服去见你的学生啊，总要梳洗一下吧。”
　　“哦……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