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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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夜晚上了阳台，抱着双腿看着漫天星辰。
记忆中似乎在彭格列的屋顶上也曾有过这样的夜晚，结果看着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然后朦胧中耳边听到骸的声音，“クフフ，这样会感冒的啊。”之后怎样泽田纲吉不记得了，自己在骸的怀抱中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身边便空无一物，连温度都消逝。当然没有感冒，用Reborn的话说就是“身为彭格列的首领还感冒实在是太丢脸了”。
最终苦笑，他果然忘不了。
明天还是去黑曜中心吧。暗暗下定决心，泽田纲吉回到房间，决定明天翘课去黑曜中心找六道骸。（友情提醒：好孩子千万别翘课，尤其是当18是风纪委员长的时候。或许27已经不是翘课而是逃学了？）
躺在床上，泽田纲吉进入了梦乡……
梦里，很安静很平和。只是世界里除了红色几乎什么颜色都没有。
似乎是傍晚绯红的天空，但是更偏向血色。遍地的彼岸花，好似向天祈祷着。
泽田纲吉忽然想起自己曾听到这样一句话：“彼岸花开了，轮回尽了，谁都不在了，只有被埋葬的爱，冤死的亡灵，在这里祈祷。等着，又一季荼蘼落了，再去，轮回。”
他抬起头，彼岸花丛中站着的那个少年，血红的右眼中铭刻着一个“六”字。标准的靛蓝色凤梨头，嘴角那抹轻佻的笑。
是六道骸。
可是那么眼神那么悲伤，血色渐渐染上他的容颜，嘴角的笑仿佛实在嘲讽世间。看着面前少年被血色完全吞没，消失得没有一丝气息。
是彭格列的罪孽，一切都被抹杀。
于是泽田纲吉被惊醒，天微亮，微光照亮天穹，却再也照不亮泽田纲吉的心。纵然回到了当年，却已泯灭一切。可是，心已经回不去了。就像黑被强行洗白一般，最终还是会回归于黑。
“骸……”
终于他弯下身，泣不成声。
因为本来就打算不去上课，在哭了一通之后，泽田纲吉顶着略微红肿的眼睛去了黑曜中心。没有看到云雀恭弥，泽田纲吉不知是否该庆幸。
只是走到半路他看到了佐罗•彭格列。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年，竟然是山本武。
看到泽田纲吉来到，佐罗•彭格列招了招手，笑道，“阿纲你居然也来了是在好奇云雀学长也被袭击了所以逃学的吧？”
喂喂你怎么可以把这件事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哈哈，阿纲你也在玩黑手党游戏吗？”
这不是游戏啊山本你要我说多少遍！
“那么，阿纲。”佐罗•彭格列笑着伸出手，不含有任何杂质的笑，“我代表彭格列的十代首领，邀请你加入彭格列。”
“我可不可以拒绝？”几乎是反射性的，泽田纲吉问道。
闻听此言，佐罗•彭格列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阿纲，我不勉强你。一起走吧。”
“嗯。”泽田纲吉低低地应了一声，径自往当初初见六道骸的树林内走去。山本武想要追上，却被佐罗•彭格列抓住了。
“阿纲他也有自己的选择，跟着看看吧。”佐罗•彭格列摇摇头，低声道。
山本武朗然一笑，“哈哈，那就这样吧。”
树林中光影斑驳，点点阳光洒在少年身上，带着几分慵懒与优雅。
泽田纲吉看着面前的六道骸，迟疑了许久伸出手，“我带你走。”语气坚定不容疑惑。
“凭什么？”六道骸的嘴角笑意愈加嘲讽。是在讽刺谁？可是，看不清。
“我……”泽田纲吉开口无话，剩下的一切都被堵在胸腔内，被悲伤颠覆。
“你走吧。”六道骸转身离去，消失在泽田纲吉的视线中，“我不想伤害你。”
只是因为那一眼，那份纯净那份天真，略微红肿的眼睛里带着他无法奢望的情感。奢望都不被允许拥有。
或许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手来的人，不忍亦是不愿。明明很想就这么被他带走内心却告诉自己不可以，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骸，为什么要走……”泽田纲吉失神地看着骸的身影离去，竟不敢追上去。
此时佐罗•彭格列冲了过来，拉着泽田纲吉的手一脸心有余悸地道，“阿纲我们刚刚和六道骸打了一场。但是……”他的脸上浮现难得的忧愁，“我都受了点轻伤可是发现那个六道骸是假扮的。”
“所以呢？”泽田纲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给山本叫了辆救护车，我们一起去找六道骸吧！”佐罗•彭格列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气势，说起来也很有气魄。那便是——大无畏的气势！
“好…好吧……”泽田纲吉有种仓促之间的感觉，来不及大脑反应便被佐罗•彭格列拉着去了黑曜中心的楼下。却是此时，他的大脑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佐罗•彭格列，轻轻开口，“你知道吗？彼岸花。”
“我知道，那又如何？”佐罗•彭格列皱眉。
“我来之前，梦见六道骸站在彼岸花丛中，便决定放手，再不阻碍他。”说着说着，泽田纲吉笑了，他的笑容此刻竟带上了六道骸的嘲讽，“除非，他跟我走。”
一瞬间悲伤在胸中蔓延，吞噬着那颗跳动的心脏，时间凝固空间凝固，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就算世界毁灭也无所谓。
“所以，佐罗，无论如何都请让他跟我走。”
悲伤不重要世界早就只剩下悲伤，绝望不重要希望早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世界不重要他的世界早就颠覆，时间不重要他的时间逆流心却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黑曜大楼的门前，两人对峙着。不是不忍而是爱得太痴。
佐罗•彭格列笑了，“好吧，但是阿纲，也让我见见六道骸好吗？”
终于泽田纲吉不再否认不再抗拒，向大楼走去。不回头不去看，因为回了头他会退缩。破烂的大楼中，两人混合着那一丝破碎的光被扭曲身影，谱写哀伤……
——呐，你一定要听我说。
风起了，吹不走血红的彼岸花，驱不散漫长的悲伤。像是温柔落尽，祈祷着为亡灵超度。于是悲伤如抽丝般被剥去，心痛和心动被揉合在一起，回忆被血红色的花瓣染上悲伤，可是悲伤不被允许存在。结果连同回忆一起被泯灭，欢笑被埋葬，划过指尖的那一定是被强行剥去的悲伤。彼岸花，不会懂得凋零，只懂得无穷无尽的悲伤。血红色是何等的美丽又是何等的悲伤，灵魂放归天际，归于心的向往。其实，那是罪孽，唯有罪孽才能奉献最纯净的灵魂，彼岸花久经不息，绽放着比起昙花的一瞬间更加永恒。只是没有人懂，罪孽的悲伤……
——彼岸花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