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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那些美好的回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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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的,正是阮严可爱的父母。此时,他们正笑脸盈盈地看着阮严,手中提着大箱小箱,绕开他便走了进来。
“怎么,不欢迎我们吗?”
“怎么会?!”纱雪一见是阮煜品、贺灵来访,连忙站起身,只可惜才微微有些起身便重重地摔到了座位上。
阮严一见这情形,忙跑到纱雪的身边,将其抱起,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才放心地陪阮煜品去拿行李。
“小雪呀,婆婆知道你是一定欢迎我们的,你这么个好女孩怎么会不欢迎我们呢?我们就是担心我们那死儿子呀!每次我们回来,他都这样,但是这一次似乎更加强烈。我和你公公没有妨碍到你们干什么吧?”贺灵此时握着纱雪的一只手,一脸都是那无害的笑容。
“怎……怎么会……”纱雪瞬间脸变得通红,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脖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没有碍到!”阮严的声音突然出现,害纱雪吓了一大跳,拼命使眼色让他别说。可阮严哪管这些,在他看来,该说的始终该说。
“你打扰到我们给你生孙子了!”
纱雪顿时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见贺灵传来询问的眼神,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只是支支吾吾道:“阿……阿姨,严……别听……他的话。”
“哎呦!真是的!”贺灵一阵惊呼,痛心疾首地看着阮严和纱雪,“难道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有让我可以抱上孙子吗?”
“没有!”阮严义正严词,坐到纱雪身边,一把搂过她的腰,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我选的都是安全期!”
贺灵一听,气得站起身来就要打阮严:“你这混蛋儿子,就是不想让你老妈我抱孙子,是不?”
阮煜品一见这架势,忙跑过来拉住了贺灵,抚着她的胸口,说:“你先别动手,让儿子说说他的理由。毕竟他们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贺灵顺了口气,瞪了阮严一眼:“好吧。”
阮严紧握纱雪的双手,眼中含笑看着她,话语轻柔:“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不希望,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雪是大着肚子的。大着肚子,会让那些人认为,我们只是为了孩子而结婚的。奉子成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雪之间是纯洁的爱,她是我最美丽的新娘。”
阮严的言辞从来都不会施加过多的油墨,在他看来,最平淡的话语才是最打动人心的。而他的话语,总是能够轻轻拨撩起纱雪心中最深处的弦。
纱雪回以欣慰的笑。
贺灵却似乎仍然不太同意,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阮煜品发现气氛不太对劲,马上转移话题:“儿子,好热呀!你空调打了几度?”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还想接着脱第二件,却被贺灵给制止了。
“你就算热也不能一次性脱那么多呀!” 贺灵摘下脖子上的围巾,随之拿手当扇子对着自己的脸不停扇,“冷热交替,小心热伤风!”
纱雪捂着嘴笑了,看着阮煜品和贺灵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们之间那是一副充满生机的生活画,中间淡淡地透露着些许温馨。以后,等我和严老了,应该也会是这样吧。能这样真好。
微微地闻到了腊梅的清香,纱雪朝着花香的来源看去,鞋柜旁的一个置物台上放着一只装满梅花树枝的花瓶。
黄色的腊梅在枝头傲然绽放。花瓣晶莹剔透,花朵吐出细小的嫩蕊。那是一种不刻意的美丽,清新、淡丽,给人无限憧憬。
屋内充满迷人的芳香。
“什么时候拿进屋的?”
“秘密。”
这几天,阮严的中饭和晚饭都是在外面自行解决的。自从阮煜品和贺灵回来后,纱雪的生活便轮不上他插手了,一个替她做饭、洗衣,一个陪她娱乐、消遣,除了与她共眠的那几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无需他替纱雪担心。
坐在办公室的阮严拿出手机,拨通纱雪的号码。自从上一次纱雪关机害他找不到她之后,他勒令纱雪除了他在她身边的时候,手机必须开机。
“严。”纱雪清脆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阮严莞尔。
“中饭吃得如何?”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对话框,提示有邮件进来,阮严手握鼠标,轻点。
手机中传出纱雪的抱怨:“阿姨让我喝了一锅的鸡汤,说对我身体好。可是那锅鸡汤里不知参了些什么中药,喝得我好苦。不想喝,却又不想让阿姨伤心,只能皱着眉头一碗一碗地喝。”
阮严手扶下巴。她能这么和自己说,看来他们应该出门了。
“这是为你好。”阮严故作严肃,嘴角却早就笑弯了。这也正是他不愿回去的一个原因,老妈在家,就别想着哪天有什么正常点的饭吃了。
“嗯,这我知道。”纱雪顿了顿,又紧接着说,“严,阿姨说晚上还要给我炖猪蹄汤。所以,现在带着叔叔去了超市。她说,吃哪儿补哪儿。”
阮严听出了纱雪话中的惆怅。自从腿不能走路后,她便开始变得越来越消极。
“别想太多了,雪。妈是为你好。”
“我知道。晚饭你回来吃吗?”
“不了。我会在外面先吃完再回来。”那猪蹄汤,阮严可不敢恭维。光那股中药味,就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了。
“又让我独自奋斗!阮严,你太卑鄙了!”纱雪在手机里头嚷嚷着,极力宣泄自己的不满。
阮严抿嘴,想忍笑却怎么也忍不住,“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混蛋——”
阮严想象的出纱雪郁闷的模样。听到纱雪的嗔怪,阮严这才打住。
“雪。”阮严调整好心情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也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手机的那头,纱雪沉默着,蹙眉,良久才开口,话题却已经转了。
“严,你中饭吃了没?”
阮严一听,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不肯面对?
“还没。”
“怎么还没吃?”纱雪质问,“难道很忙?不管多忙,你也要先把饭吃了!”
“是啊。”阮严点击一直没打开的邮件,手指轻敲桌面,“刚人事部发来封邮件,似乎挺紧急的。”
那一头又沉默了,又是等待。
纱雪的声音终于传来:“那你先忙,我先挂了。”
于是,手机里传出“滴滴”声。阮严也只能无奈地挂断。
他看着窗外的都市风景,紧皱着眉头。
雪,你何时才能告诉我原因?你何时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
打开的邮件中,只有寥寥几字。
“下午我上来和你谈。柴。”
阮严浅笑。该死的家伙!
路以商总是如此,他觉得穿邮件还不如当面谈,纵使有时不在N市。有好几次,阮严向他提议,如果真的不想发邮件,人又在外的话,可以连接视频,反正一样也是当面讲。但可惜路同学不答应。他说那只是画面,不能像现实中一样感受阮boss的无敌魅力。
“叮铃铃”,办公室内的电话响起。阮严按下免提键。
“阮董。”是秘书小安。
“什么事?”阮严慵懒地问道。
“阮董,有位小姐想见你。但是,她没预约。”
没预约?阮严扬眉:“她叫什么名字?怎么上来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中才传出小安的声音:“阮董,她说她叫方沐庭,是溜上来的。”
方沐庭?阮严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真不知道楼下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不见。”他闭上眼,随口吐出两个字。
“是,阮董。”
小安挂上了电话,却在几分钟后又打了过来。
阮严才按下免提键,她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阮董,对不起,麻烦您了。只是方小姐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一直等下去。”
“那就让她等好了。”阮严哂笑,肥皂剧中演烂了的情节。他闭上眼,换了个话题:“小安,帮我定份外卖,要海鲜的。”
小安应了声后,便挂上了电话。
N市是个海滨城市,小城美丽富饶。临海的优越地理条件,是这个小城成为国内外知名的旅游胜地,常年有游客来往且不计其数。小城最为著名的便是这里的特产——海鲜,因为这儿离舟山群岛不远,故渔资源特为丰富。走在街上,哪儿都能见着海鲜店,各家快餐店更是将海鲜作为各自的招牌菜。
10多分钟后,小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阮严的应可后便拿着刚到的外卖走了进来。
她将饭菜放到了办公桌上,便走了。
正要关上门时,小安停下来,她的手握住把手:“阮董,方小姐还在等您,要不……”
“不用,”阮严打断小安的话,想都不想,直截了当,“随便她好了。”
“是。”小安不忍地看了眼站在门外的方沐庭,叹息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关上了门。
阮严打开饭盒,喷香扑鼻的饭菜瞬间便展现在了他的面前,来不及思考,便拿起了筷子,开始狂吃。他,确实是饿了。
吃着吃着,阮严的思绪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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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半前,N市举办海鲜节。当时的阮严,刚从阮煜品手中接过阮氏,却被主办方邀请到了现场参加开幕式。
也是,当时的阮氏是一家海产品开发兼市场开发的双向性公司,在这次的海鲜节上又是赞助商,被邀请来也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
市长在进行了冗长的一段讲话后,海鲜节算是正式开始了,一时间台下的人开始沸腾,人头攒动,大家都朝着各个摊位上飞奔出去。
台下还剩下几个报社的记者和摄影师,他们都想跑到台上来采访市长和其他几位领导人,当然还有赞助商,却无奈被保安和警察所拦着。
在台上心猿意马的阮严,目光不时地向台下飘去。他真的不想在台上和市长套近乎,何况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和市长套近乎。今日能来这儿,完全是被逼无奈。
贺灵说了,如果不来,就得和北家的大小姐去约会。
饶了他吧,什么北家大小姐呀,他见都没见过,就让他去约会?!凡事总得有个过程是吧,人家还有个相亲呢,到他这儿怎么就直接约会了?
广场上,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这让一向喜欢安静的阮严有些许不适应,但他很快便发现了同他一样不适应这一片热闹的纱雪。
纱雪确实不适应这样的场景,拿着手中的相机,站在人群中局促着。人潮涌动,这让纱雪从一个一本大学摄影系出来的优秀毕业生突然失去了焦距,拿着相机取景,总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以至于到了后来,纱雪索性收起相机,转了个身,便朝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热闹中,自有一份安静。阮严看着纱雪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但她那张冰清玉洁的脸及其袭腰的乌黑长发因她的走动而飘舞的样子却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一日,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只是他看见了她,她没看见他。
“阮boss!”路以商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空旷的办公室中响起。
阮严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将油腻的嘴擦干净后,双手环绕于胸前,看似平静的双眼盯着路以商:“干什么不敲门?”
“我不是和你说了要来找你的嘛。”路以商扫了阮严一眼,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翘着条二郎腿,俨然不把这儿当作是董事长的办公室。
路以商从来都没有爬过阮严,从小学开始两人便是朋友,关系一直很铁,所以对他的脾性很了解:整个人虽然感觉上冷冰冰,但实际上那只是一张把火热的心包裹住不让外人了解的薄纸,如若捅破了它,你便可以直窥他的心灵,而他也会把你当作是他的真正朋友。
阮严收拾了一下办公桌,脚尖点地稍作用力,老板椅便顺着他的力道向后退了好几公分。他起身,走到路以商的身边,用脚踹了他一下,坐到他对面。
“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当着我面说?”
“你怎么老这句话?”路以商鄙视地看阮严一眼,揉着被他踢疼的腿,“不和你说了嘛!我想感受你的无敌魅力!”
阮严轻叹口气,双眼直视路以商:“我一直有怀疑你是不是gay。”
“哦?”路以商轻笑,用手顺了顺有些乱的头发,“我也有往这方面想过。只可惜,阮boss你已经名草有主喽。我可是非夫不嫁的铁血真汉子呀!”
阮严呸了他一口。这家伙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路以商一改之前的痞样,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严子,我这次找你来,是想和你说关于锦货商厦人员调动的事。”
“然后?”阮严靠在沙发上,双手环绕,饶有深意的双眼看着对面欲言又止的人。
路以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关于人事调动的事,你的理由是他们办事拖拉没有效率。但就我看来,你让他们在商厦内装个残疾人专用电梯,这确实是一件难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应该明白。要是真要在商厦内装个那‘残梯’,必须得推翻了整座商厦,然后重建。这么干的费用,可不是一般的高。”
“我记得,你是人事部经理吧?”阮严嘴噙着一丝笑。
“呃……”路以商抹把虚汗,“确实。我知道我自己越权了。那就不谈这个,我们换个话题。如果你坚持要换人,我只能和你说声抱歉,目前公司里无法向锦货提供那么多的人。”
阮严一听路以商的话,双眉微皱:“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