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试炼（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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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返回吞天的洞穴，一是洞穴隐蔽，而且好防守，不用担心异化的妖兽找过来；二是长夜漫长寒冷，洞穴能抵御四面来风。
君临生了火，花花用藤堵上了洞口，四个人围着火焰而坐。赤色的火光照着每个人的脸，暖和极了。
封落坐在火堆旁，看着跃动的火焰，满脑子都是今天被妖化的修士袭击的画面，那群修士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袭击他们的，是有目的性的，每次重点攻击的对象都是……季书淮。
她看向季书淮。
季书淮抱着蛋，拨弄了一下蛋上的翅膀，他以为翅膀是软的，没想到是硬的，如果不小心碰到还可能会划破手指，“你们说这个封印到底怎么解开，君临，你用归愿的火给我烤一下呗。”
“……”
封落心想，季书淮呆得一点不像化神期，倒像是个平凡人。也就……那张脸好看，让她一个女的都自愧不如。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季书淮时，那张脸给她的无法形容出来的震撼。
【107：您的脑洞可不是一般的大呀，万一烤熟了怎么办呀。】
封落看了一眼季书淮怀中的蛋，“这是煞器吞天吗？传闻煞器吞天，破蛮荒，碎星辰，令万鬼，是许多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只是，煞器吞天由上古凶兽镇守，还没看到煞器的模样就死了。没想到在你手里，看不出来，你挺有实力，竟然打败了上古凶兽。”
“看不出来那是你眼拙。”季书淮道，“这蛋真有那么厉害？”
封落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是，与其其名的，神器坤泽，只在乱世出现，福泽万物，灵佑众生。不过，坤泽已经几千年没出世。”
季书淮啧了一声，把蛋放在地上，坐在蛋上。除了君临，其他人都看傻眼了。
凌羽愣道：“书淮，你这是，在干什么。”
季书淮摊了摊手，理所当然道：“孵蛋啊。就像母鸡那样。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破除封印的方法。”
【107：好厉害呀。】
季书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跟个鬼似的。”
不想看公鸡孵蛋，封落打了个哈欠，无力道：“没见过下蛋的公鸡，倒是见了孵蛋的公鸡，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她竖起大拇指。
季书淮道：“你懂什么，这叫爱的滋养。”
封落沉默不语，她选择和他们一起同行，也是出于下策，妖化的修士实在太多，她寡不敌众。她只是想借他们之手在禁地里生存下去。
但其实心里上，她一个都看不上，胆小懦弱的小胖子，满嘴都是大话的虚荣鬼，以及沉默的装逼佬。
所以，她甚至都不愿意袒露心声，和他们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的可疑之处。
她道：“确实不懂。折腾了一夜，我要去睡了，你加油。”
大家都战斗一夜，确实累了，凌羽道：“花花。”
花花会意，用藤织了三个吊床，悬挂在石壁上。不得不说，植物这种东西真的令人匪夷所思，可以在料峭的石壁上生长，也可以在干旱无际的沙漠成长。
落了地，有了水，就可以生根发芽。
季书淮眼睛都直了：“是不是少了一个，为什么没有我的？”
周围长出藤蔓，花花给他编了鸡窝，离远看就像藤篮吊椅，还挺好看的。
季书淮道：“你这个小气鬼，你在公报私仇是吗？凌羽，你快管管他！”
凌羽不好意思挠挠头：“你躺着，没办法，孵蛋。花花，为你，着想。”
季书淮道：“你变了，你变了，你变了，从前你都是站在我这边的。以后，你要想再让我吃你的孩子们，那是不可能了。”
凌羽总是跟不上季书淮的脑回路：“啊？”
花花贴心的帮凌羽堵住耳朵。
季书淮：“呵呵，腻歪人。”
【107：宿主不要羡慕，其实，人家也可以跟你腻歪的～】
呕，他快被恶心吐了。
季书淮：“你谁啊？哪位啊？不认识。”
封落还是第一次见花花用藤编东西，没刺儿光滑的绿幽幽的，夸赞道：“这藤还挺实用，又能吃又能用。”她上了吊床，闭上眼开始休息。
“花花，很厉害的。”
凌羽上了吊床，那上面的藤蔓突然开了好几簇热烈馨香的花，紧紧把凌羽簇拥。可能怕火光照眼，花花贴心的缠住了凌羽的眼睛，努力为凌羽制造一个美好安心的睡眠环境。
封落和凌羽闭上眼休息，君临坐在火堆旁不说话。整个山洞剩下火柴燃烧的声音和平稳的呼吸声。
季书淮眼睛一转，小声问：“君临，你困吗？”
君临看向季书淮，漆黑的眼睛非常精神，一看就知道不困。季书淮又道：“你说我能不能把它孵出来，孵出来会不会很帅？你见过煞器吗？长得帅吗？”
君临道：“没见过。”
季书淮道：“竟然还有你没见过的东西啊。”
君临嗯了一声。
季书淮道：“君临，你为什么不困呀，你难道不用休息吗？”
君临道：“不用。”
季书淮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特别像在上课时说悄悄话的小情侣。”他忘了自己身处古代，想了一下说，“啊，不是上课，是听学。”
君临眼眸敛下，长而黑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他问：“情侣是什么意思。”
季书淮一愣，他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形容他和君临的关系。他依赖君临一是因为君临是魔尊，他很强大，他跟他搞好关系，可以被保护；二是因为，君临那张脸，跟尉迟贺很像，虽然尉迟贺技术不咋地，但好歹是跟他一夜春宵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感情。所以他总觉得君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他却脱口而出这样的形容……是不是对君临依赖过头了。心里有一层非常模糊的界限，哪怕他跟君临靠的很近，他还是无法知道这道界限产生的原因。
可能身穿异世，经历的太多，容易胡思乱想。
季书淮眼底映着火光，带着迷茫的底色，道：“就是铁哥们，好兄弟的意思，就是你跟我现在的关系。”
【107：咱好歹也是正经人，能不能不要做这种骗人的事儿。】
季书淮道：“你懂什么。行走江湖，不会点坑蒙拐骗怎么行。”
君临喃喃着那两个字，冰冷的虹膜被火光浸染，透着温柔的色彩。
每当季书淮看见君临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会有一种下一秒菊花就会裂的感觉。他道：“君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个故事就不会想家了吧。
君临从来不会拒绝季书淮，就像季书淮再吵再闹他永远不会嫌烦，薄唇轻启：“你说。”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住在很漂亮的地方，爸爸妈妈都很宠他，几乎可以用溺爱来形容。在爸爸妈妈的宠爱下，男孩变得越来越纨绔，经常做一些令爸爸妈妈伤心的事儿。善有善报，恶人自有天收，有一天，报应来了，他被恶魔拐走了，拐到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这个世界，不仅有恶魔，还有大魔王，他们都觊觎男孩的天赋，想吃了男孩……”
怎么越讲越想家了。
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了吗。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说出来就会释怀。季书淮低下头，神情有些绷不住，“我编不下去了，你还不困啊。”
君临问：“你编故事是为了哄我睡觉？”
凭他的修为可以不用睡觉。
季书淮点头：“那不然呢，费劲巴拉讲故事给鬼听啊。”
“我困了。”君临起身，转身的那一刻，季书淮终于绷不住，流了泪。
二十多岁的人了，离开家就想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林墨，你好没出息啊。
季书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泪还是从眼角落下来。不是说，笑和哭是两种表情吗？为什么，他笑了还在哭。
林墨，你好没出息啊。
他始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就像八岁那年背着书包参加夏令营，信誓旦旦向爸爸保证一定不会想家。结果当天晚上背着书包哭着滚回了家。
熊熊燃烧的烈火里映着季书淮又哭又笑的表情，二分诡异，八分不伦不类，可谓十分丑。
【107：你想家了。】
季书淮道：“废话，不想家还能想你这个无情的魔鬼吗？”
【107：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完成所有任务，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就把你送回原来的世界。】
【107：季书淮，不要再哭了。】
季书淮道：“我没哭，我在笑。你傻吗，笑和哭都分不清。”
【107：林墨，不要再笑了。】
季书淮嫌弃道：“你真有病。”
他靠在石壁上，仰着头，想起妈妈的话，“小墨，世界不会适应你，只能你主动奔跑追逐世界。”
他想，今天哭过之后，就不能再想家了。出了幽灵禁地，他就忘了自己是林墨，记得自己是季书淮，要改写命运的季书淮。
此后，提剑斩妖魔，不再做圣人。
今夜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现在又哭了一场，情绪大起大落，神经有些承受不住，给身体传递信号，困了疲了累了。
安静的环境里，身心都松了弦，不知不觉中，季书淮坐在蛋上睡着了，他没有睡得很沉，总觉得自己在动，晃了一会儿就停了。
有什么东西罩住了他，味道很熟悉，很让人安心，他想睁开眼看看，但是他很累，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过的眼睛，所以他逃避似的蜷缩身体，睡在令人安心的环境下。
睡着了就不累了。
睡着了就不……想家了。
君临没睡，他等着季书淮睡了，把人抱上吊床，然后把自己的外袍盖在季书淮身上，为他保暖。不知道季书淮梦到什么，他的眉头一直紧锁，怎么抚都抚不平。
君临守了季书淮一夜，快天亮的时候，趁人还没醒，又把人抱了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怕季书淮不舒服，他把蛋拿走了，让季书淮直接坐在鸡窝里，靠着墙睡。
君临把蛋随手一扔：“识趣的就自己主动把壳破了。”可怜的黑蛋被君临的阴影笼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把我封印的是你，让我认季书淮为主的也是你，现在又让我自己破开封印！你讲不讲道理！”
若是季书淮醒着肯定惊恐大叫，黑蛋说话啦！
君临摸了摸归愿的剑柄，语气不咸不淡：“我就是如此的不讲理。你第一天认识我？”
“行，我划破他的手指，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吞天都快委屈死了，老婆被抢，自己也要保不住了。
第一束光顺着藤蔓的缝隙落下来，君临抬头，发丝在空中轻盈飘飞，眉眼如霜，黑衣如墨，身姿玉立。
天终于亮了。
他们熬过了第一个七十二小时。
封落第一个醒的，她比较关心什么时候能出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君临摸着石壁，道：“幽灵禁地由七十二块大地组成，我们需要找到七十二块大地的分裂的缝隙，记住每一块在白天时的位置。最好画一份地形图，月出星现，地随星移，夜晚的时候我们观察每一块地的移动方向，和位置，记住大地所代表的星，整整一夜不能合眼。”
“最后一个小时，群星归位，七十二块地移动。我们就要趁此机会，看准星星的位置，跳到星星所代表的大地上。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错过，就只能再等七十二小时。”
封落道：“可是这儿的地形那么复杂我们要怎么找到七十二块地的分界线，我们就四个人，在这茫茫森林里，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君临道：“只有能力不够的人，才会担心这种问题。”
封落道：“我能力确实不够，剩下的两个哪个有实力？胆小懦弱的凌羽？他连杀人都要犹豫半天，要不是他身体里藤，他都不一定在禁地里活到现在。还是只会说大话的季书淮？化神期的修为，只能躲在你们身后求……”
君临拿剑指着封落，冷冷道：“谈论他你还不够格。”
封落空手变出惊羽，向后退一步：“来，今天必须死一个。”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君临道：“跟我打，你的修为还不够。”
“不试过怎么知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实力。”君临的蛇瞳有催眠，消除记忆的作用，此刻的封落已经忘了第一次见君临时的害怕，也忘了君临的实力。
两个人都做好了进攻的姿态，他们中间的地块突然有藤蔓拔地而起，缠绕成结实的藤墙。
凌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眶有点发红：“别打架，书淮，还在睡觉。”
安静。沉默。
凌羽也没把握他们两个人能听自己的。
他补充道：“要打也可以，出去。”
“哎呦，大家都醒那么早啊，”季书淮伸了伸腰，坐着睡竟然那么舒服，一点都不难受，等等，屁股下面怎么是平的，压碎了？
季书淮脸色一白，咆哮道：“我蛋呢！？我蛋碎了！”
那颗黑蛋默默滚到季书淮脚边。
季书淮捧起蛋，他忘了蛋上的翅膀是硬的，被翅尖扎了一下，流了一滴血。受蛇丹影响，伤口瞬间消失。
君临果然没骗他，蛇丹果然携带愈合能力。
那滴血顺着翅膀滑落到翅膀的衔接点，黑蛋的正中间。血消失不见，又或者说，被黑蛋吸收了。
咔嚓一声。
翅膀的衔接点碎裂。碎裂口亮着猩红的光。
季书淮大吃一惊：“蛋碎了！”
他打量黑蛋的功夫，君临和封落收了武器，花花收了藤。气氛剩下一丝诡异。凌羽走到季书淮身旁，打破了平静：“怎么了，孵出来了？”
黑蛋四分五裂，从季书淮怀中飘到半空。每一道裂隙都亮着猩红的光，空气中汹涌着难以忽略的强大灵力。
血色的光直穿云霄，贯穿整个幽灵禁地。
霎那间风起云涌，地动山摇。
煞器，要出世了。
君临站在原地看着季书淮。封落手持惊羽，将惊羽嵌进石壁，以此稳住自己。凌羽被花花包裹，靠在墙上。
影响之大，禁地外，身在各派之外支援的青竹峰的真人都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他们纷纷灵音传文，询问凌霄怎么回事。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凌霄捋了捋胡子，平静道：“煞器出世了。”
被金龙盘绕的云镜里，季书淮和煞器产生共鸣，双脚离地，向血色的光束靠近。季书淮把手伸进光束里，一只迷你版的吞天跳进的他手心。
吞天仰着头，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娘亲～”
季书淮一头黑线，“你这是返老还童了吧？谁是你娘！？你是傻子还是男女不分！？我长得哪里像女的了？”
他缓缓落在君临身旁，红色的光束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灵力逐渐平稳，山洞也停止摇晃。
站在季书淮手心里的迷你吞天，歪着头看向君临，“爹爹～”
季书淮把小吞天砸到君临怀里，怒道：“我去你妈的！没良心的！”
君临的胸膛太结实了，这一下，撞得小吞天眼冒金星，站在君临手里站都站不稳。
君临眼里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漆黑的瞳仁好像闪着细碎的星辰：“胡闹。”
季书淮道：“我也觉得胡闹。我是爹才对。”
小吞天站在君临肩膀上，埋怨道：“爹爹，你可真难伺候……”
君临睨了小吞天一眼，小吞天立马不说话了，把后半句“你明明开心死了”咽回肚子里。
季书淮还以为小吞天在嫌弃他事多，“我哪里难伺候了？你才难伺候，我光是孵你就用了二十四小时！你见过男人孵蛋吗？人家兵器神器都是很威武的出世，都是很霸气的获得，你呢，你倒好，竟然是颗蛋，还需要人工孵化。”
小吞天撒娇道：“娘亲，别生气了嘛～封印还未完全解除，我要喝你的血。”
季书淮被这小玩意喊得心都软了，嘴依旧是硬的：“我是你爹。”
季书淮把手指伸到小吞天嘴里。小吞天在君临警告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咬破了季书淮的手指。
季书淮感觉到一点疼，然后就看见小吞天眼里红光乍泄，变成一团黑红色的鬼雾在自己的五指中来回穿梭。
季书淮新奇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绕着绕着，鬼雾渐渐变小，最后停在季书淮的食指，变成一枚黑色包裹着红色的玉指环。
季书淮不可思议道：“吞天是枚指环？”
君临解释：“是把剑。指环是方便你携带。”
季书淮看了一眼食指，掌心一握：“吞天！”
黑色的剑柄，剑柄下镶嵌着吞天的头，威风凛凛，材质应该是黑金。剑身黑红相映，就像漆黑的夜空蜿蜒着滚烫炙热的岩浆。
整把剑充满汹涌的灵力和难以抑制的煞气。
握在手里，季书淮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真的是一把非常好的剑。
不愧是煞器吞天。
季书淮冲君临眨了下眼：“吞天太难听了。叫已归怎么样？”
君临道：“你喜欢就好。”
【107：你还真有情趣，还起个情侣剑名，不怕他黑化后杀了你啊。】
季书淮道：“我这是在为自己留后路，你想想啊，他一念他的剑名，就想起我的剑，然后想起我，再想起我俩的感情，他就不舍得杀我了。”
【107：哇，宿主好聪明啊。】
封落唤回惊羽，走到季书淮身边：“原来这就是煞器吞天。据说，吞天破蛮荒，碎星辰，令万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吞天竟然和其他兵器一样，认主都需要一滴血。”
凌羽看着季书淮手中的剑，“哇，好帅的剑啊。”
季书淮道：“一滴血就可以认主？可以同时认两个主吗？”
“不知道，”封落唤出惊羽，“所有的兵器都有灵，惊羽没有，它就像一根木棒，只能杀人，别的做不了，而且谁都能碰它。”
季书淮收了已归，食指多出一枚黑红色的玉指环，他的手指修长纤细，指节匀称不粗肿，最适合带指环。
“能杀人就很好了，你还不满足啊。你天天拿着镰刀跟个死神似的，要是再有其他用途，你都能翻天了。”
封落无语道：“灯需要灯芯，才能亮。武器需要灵，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
凌羽羡慕道：“我也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
季书淮道：“会有的，肯定会有的。实在不行，我去青竹峰的万剑山给你偷神器去。”
“不用，”凌羽道，“没有也没关系，我有花花，就够了。”
有东西从山顶坠落下来。
“小心！”君临护住季书淮。
砰一声巨响，地被砸出个大坑。
坑的中央飘着雪白的带着梅花的云。
君临道：“这是，神兽坤泽。”
封落忧心忡忡道：“神兽出世，必有大乱。”
凌羽的运气好的真的太夸张了。
季书淮道：“武器这不就来了吗。凌羽，快去试试。”
“我真的，可以吗？”凌羽小心翼翼触碰祥云。祥云缠绕住凌羽的指尖。
凌羽惊讶道：“他，真的，不排斥我。”
季书淮道：“看吧，我就说是你的。”
白云缠绕着凌羽的指尖，变成一条白色的带着梅花的丝带，顺着凌羽的胳膊，灵活钻进凌羽的袖中，消失不见。
凌羽小心念了坤泽的名字。
坤泽从凌羽的袖中伸出，如蛇一样灵活。
季书淮心想，怪不得这么眼熟，这就像哪吒的混天绫！只是颜色，花纹不同。
他们没忘记他们要做什么，在山洞停留一会儿，然后离开。出去才发现，因煞器出世，整个天都暗了，根本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没有太阳也无法辨别方位。
看这兆头，今晚还有可能下雨。
他们今夜是出不去幽灵禁地了。
四个人沉默着返回山洞内。他们都在思考接来怎么办，是杀个片甲不留，还是再等七十二小时。
杀人的话，如果那些修士没有妖化，季书淮会下不去手，他应该不赞同这个提议。再等七十二小时，禁地危险重重，在这里面待的越久，麻烦就越多，他们都不想等下去。
这样看，就只能季书淮被迫拿起剑杀无辜人，或者看着他们三个杀人。
以季书淮的性格，他不会为了胜利而杀那些无辜人，更不会坐视不理。他就是那种人，表面上比谁都不在意，实则什么都在意。
那些修士，也只是想拜师学艺，得道成仙而已。
就在他们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封落说：“吞天可以破蛮荒，幽灵禁地这种小地方，应该也可以破了，你试试可不可以……”
君临打断封落的话：“不用试。我们等天晴。”
季书淮不知道君临在紧张什么，但这确实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他们不能再等一个七十二小时，会饿死在这里的。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希望寄托在吞天身上，他道：“已归。”
握住剑的那一刻，他与吞天产生联系，他听见吞天说，“破蛮荒是空间转移，你要集中注意力，在心中默念你想要去的地方。”
“我明白了，”季书淮眼里红光乍泄，衣袍如云翻卷，剑指大地，在地上划出一道口子，“时空迁跃！”
瞬间风起，被季书淮用剑划开的大地出现一道裂缝。裂缝被风撕裂，变成一个大口子，漆黑无比的，像一个黑洞，像凶兽长着血盆大口叫嚣着要吞了他们。
风吹的眼睛睁不开，她的脸都变形了，封落艰难道：“这是怎么回事……”
君临走到季书淮身边，一手圈住季书淮的腰，一手握住季书淮的手，同季书淮一起握住吞天：“凝神，别分心，想你要去的地方。”
有了君临的力量，季书淮的心神稳定下来，裂缝的吸引力慢慢变小，趋于平稳。
季书淮睁开眼，虚弱道：“开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你们信我吗？”
封落向来执行力极强，第一个跳进去，凌羽道：“相信。”然后跳了下去。季书淮收起吞天，被君临打横抱起，和君灼跳了下去。
青云大殿殿前撕开一道裂缝，霎那间风云涌动，整个天空黑下来，压住整个青竹峰，像劫难来临的前兆。
慕容羽站在殿前，看着天边异象：“起风了。”
裂缝变大，三道身影从裂缝中陆续踏出来。
凌羽站在左边，被花花和坤泽护着。封落手持惊羽，站在右边，银色的链条垂落，泛着精细的光泽。君临站在中间，抱着昏迷的季书淮。
他们神色严肃，头发被风吹乱，衣服在空中猎猎翻飞，却仍旧挡不住少年傲气。
他们身后是无边黑暗，是风云变幻的末日。裂缝消失，风停后，他们身后是灿烂盛大的朝霞。
慕容羽负手而立：“恭喜诸位，通过试炼。”
【恭喜主角成功逃离幽灵禁地，改写成为炉鼎的命运。】
【主角心态变化，媚态-3，勇气+5，智力+3。实时数据，媚态96，勇气8，智力100，法力+70，善良值负一百八，故事主线偏离进度百分之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试炼（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