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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刷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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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萧阔岩看到芙蝶进来,问道:“你煎的药呢?”
“药还没煎好。”芙蝶对萧阔岩没好气,倒是对于承硕好言:“我进来问问公子想吃些什么,我好人做到底,附赠你一顿饭,好让你早日康复,到时候多多帮我宣传宣传,好让别人知道我并非浪得虚名,真乃百离老人弟子是也。”
萧阔岩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在下一定帮姑娘传颂,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还是你识趣。想吃些什么?”
“都可。”
“我看医馆对面有一家酒楼,人还不少,想来菜品不错,我让小厮送些来。折腾半天也饿了。药快好了,我去端来。”
于承硕喝下药后片刻,酒楼的饭菜就送到。席间芙蝶从未问两人姓名,也不打听他们要去向何处,她是故意不问,全当萍水相逢。于承硕和萧阔岩也忘了自报家门。芙蝶没少提醒萧阔岩欠她的那一百万两。
饭后,天色已暗。芙蝶道:“你们两个就在医馆住下吧,我要去找个客栈好好睡一觉,今日太过劳累,明日见。”临走前又提醒萧阔岩一句:“明日我再来找你讨那一百万两,你可别想跑。”
不跑才怪!翌日一早,于承硕身体大有好转,萧阔岩带着他早早溜之大吉。
于承硕问:“公子为何如此着急?”
“难道要等她再来讹我一次?”
对于两人溜之大吉之事,早在芙蝶预料之中,还怕他俩不跑呢。毕竟欲擒故纵嘛,她可不能太刻意的与两人保持距离,再寻机会便是。
这机会来得还真巧。两日后芙蝶出了凤渊城,北上的路上有一家酒楼,打听知道这是方圆十里内唯一酒楼,毫不犹豫进去,等着与萧阔岩等人来个偶遇。因为她知晓萧阔岩已出凤渊城,她是后出城的,但却赶在他们前方到达酒楼。
不出意料,萧阔岩和于承硕也进了酒楼。让芙蝶没意料到的是,二人身上均没带钱。
在店小二来收钱的前一刻,两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店小二显然是看到了二人面露难色,特地赶来收钱。
萧阔岩偶尔也听过些江湖话本,灵机一动,天真无辜的微笑道:“我们自愿留下来洗碗抵饭钱行不行?干其他活也可以。”他还真想体验体验。
于承硕急忙道:“公子……”怎么能让您洗碗呢?
店小二脸色一变,扯大嗓门道:“你说行不行?两位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披了副好皮囊来这吃霸王餐啊!”
萧阔岩立刻明白这条路走不通,遂换另一条路:“要不我留在这里,让我朋友去取了钱来,如何?我不会跑的。”他指指于承硕:“让他去取钱。”
周边已有人投来异样眼光,店小二道:“也不是不行,但总要付出些代价。”酒楼里的四五个打手已渐渐围过来,邻桌人识趣躲远。
这时,他俩就看到了芙蝶,六目相对,芙蝶还想再看会儿热闹的,但现在只好挺身而出,“他俩的饭菜钱算我账上!”
话毕,一片金叶子已到了店小二手中,店小二喜笑颜开离去。
芙蝶道:“又见面啦!你们两是真可以,记着,又欠我一顿饭。”
“是你非要算你账上,我们可没让你付。”萧阔岩反驳。
“耍赖的本领可以啊!”芙蝶暗中佩服这一国之君的赖皮,萧家果然没好人。
“不及你的脸皮厚啊,讹人讹得理直气壮,还假好心施以援手。你的钱袋倒是挺鼓的,希望不要压弯你的腰。”
芙蝶气极而笑:“是我多管闲事!看你们俩这穷样,看来那一百万两我是拿不到手了,我走!希望我们不要再相遇,否则我还不知道要倒贴上什么,可能就不止两顿饭那么简单了。”
她当然是要走的,今日相遇本也只是打算刷一下脸。
芙蝶毫不犹豫的走了。
她此前说要去帝都,应当一直北上,而萧阔岩一行则往西北而行。她已想到法子与他们不期而遇。
芙蝶北行一段后要么走官道,要么翻越前方一座山岭,当地人称巍山,而这座山岭又有两条岔路,一条往西北,一条直接北上。
她自然选择北上那一条,因为定会有人查她的行踪,破绽能少则少。
一天后,萧阔岩选了西北方向的那一条。
芙蝶选择走山路,是因她知晓山上有山贼,但山贼却不经常出现,他们通常打劫一票后便会隐匿一段时间。
这次,芙蝶就没遇到他们,这让她很被动,计划无从施行。心想这些山贼真是不敬业,打劫一票要休息那么长一段时间,就不能未雨绸缪么?
她放慢脚步,走走停停,找找草药,故意搞出一些动静,沿着山路走了两日,愣是没遇到一个山贼的影子。
夜空漆黑,几颗星子若隐若现,再往前即将出山,她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折返一半路程,继续在山里折腾。
这次,她终于如愿以偿撞进山贼窝。
2.
萧阔岩一行也是走走停停,完全没看到有人要对他们动手的意思,那便按原计划往西北的万丛山方向而行。
一路上沿巍山而行,见山川秀美,萧阔岩频频驻足,行程较慢。最近两日都只能露宿荒郊山林,萧阔岩一时有些不适应,夜间无法安然入睡,以致白日精神不佳,行程更慢。
这日,萧阔岩、于承硕和卓涟三人正赶路,忽见旁边几丈远的地方树摇草动,萧阔岩好奇,前去一探究竟。
三人蹑手蹑脚,萧阔岩走在最前,走一段后发现树干、草叶上有血迹,而前方一丛茂密的小树有轻微晃动,萧阔岩对两人比了手势,卓涟从后方包围,萧阔岩和于承硕往前查探。
卓涟听到“嘭”的一声,心惊胆跳,生怕萧阔岩出事,匆忙现身,只见一根棍棒掉落在地。
萧阔岩道:“是你呀!”
于承硕和卓涟看清那人模样,原来是芙蝶。
刚才萧阔岩往前探头,一根木棍就迎面而来,他身手灵敏,将木棍击落,这才看清蓬头垢面的芙蝶。左手腕上有简单包扎的布条。
“姑娘为何这幅模样?”于承硕关心问道。
“遇到了山贼。”芙蝶有气无力的说道。
“山贼?”萧阔岩看向卓涟。卓涟微微点头。
芙蝶道:“对啊,我一路被山贼追,只顾跑,哎,你们怎么在这里?”
萧阔岩道:“我们正沿那条山路走呢,听到这边有动静,好奇过来看看,一路上还发现了血迹,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只是被山贼砍了一刀,伤口不深,我已包扎好。”芙蝶有些哀伤:“只可惜那么多钱都被山贼抢了。”
萧阔岩一听,有些幸灾乐祸:“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这小财迷最后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哼!”芙蝶冷哼一声。
萧阔岩又问道:“你不是要去帝都吗?去帝都有官道你为何不走,偏要往山林钻?”
“还不是因为你将绒兰草毁了,我走山林,那是想看看山上能不能找到其他药材。谁成想就遇到了山贼,还不止一伙,可想而知当地官员多不得力,皇帝多么治下无方,青天白日,竟然有山贼作乱。”
三人听闻,面如常色,萧阔岩还附和,“确实是。”
芙蝶欲走,萧阔岩拦住她:“你这就准备走?”
“当然,我不是说过吗,可不想再见到你们。反正我们道不同,志不合,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萧阔岩让路,他们确实是道不同,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