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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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乘渊，是天玄宗临渊阁长老的大弟子，师尊临渊道君泠月白，人如其名，就是那天边清冷的白月，山巅终年不化的冰雪。临渊道君相貌冠绝天下，天赋异禀，却一心沉醉于修炼，不足半百便修成元婴，百年过去，师尊已是半步化身，他是剑修，这剑修相比其他修道者进阶更是艰难，上数三千年，修真界能达到如此水平的剑修除了我师尊就没有别人了，而我的师尊才堪堪二百多岁。
就挺骄傲的，毕竟我是师尊的大弟子，师尊不愿理会宗门之事，临渊阁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是我在管理，包括师尊的起居，然后自己要修炼，又要检查弟子们的修炼....
每天都像一个正在旋转的陀螺，但是还有个好处，宗门内所有的女性对我都特别特别热情，上到长老下到弟子，天玄宗本来女修就不多，每一次见到我都会围着我笑颜如花，因此我也被同门的师兄弟点名挑战了好多次，真是痛并快乐着。
我开始发现师尊不对劲是在上个月，师尊向来除了闭关修炼不理世事，可上个月穹山宗来了一位长老，吵着说要与师尊比试剑法，那位长老竟也是道行极高，二人战了三天三夜，到底是我师尊胜了，那长老被穹山的道友接了回去。
但是师尊也受了伤，回了临渊阁休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一直都在照顾师尊，才发现了师尊的异样。
从前师尊偶尔也会笑，他笑的时候就像冰雪初融，冷冽中带着一点暖意。最近师尊却经常会带着淡淡的笑，可是笑容都未及眼底，他笑的时候，我却只感到有点陌生的冷意。
可当我疑惑的瞧过去的时候，师尊却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师尊，您今日感觉可好一些了？”
“尚可。”
师尊又在低头看书，他一身白衣，长发如墨，披散着垂到了书上，似乎耽误到师尊看书了，师尊皱起了他好看的眉。
“乘渊，给为师找把剪刀来剪了这头发。”
我没听错吧！？师尊要把他的头发剪了？
我在师尊身边待了近六十年，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要求。
修道之人的身体发肤是可以自己控制的，比如一个净身术，便可除身体污垢。但凡人还是有很多让人享受的东西，比如浴泉，比如那些花样迭出的糕点。我就向来对宗门底下那小城里面的糕点十分喜爱，但是以前师尊都是一心修炼，对这些东西不闻不问的，怎么今日？
我的迟疑让师尊抬起头，有点不悦的看了我一眼，是我的错觉么，师尊墨黑的眼眸中竟泛着一丝丝暗红，我抖了一下，手中的笔一歪，给师叔的回信都差点写错了字。
“师尊为何突然想要用剪刀剪头发？您不是向来不喜山下那些市井的小玩意儿...”
“为师总见你摆弄，突然有些好奇罢了。”
师尊又低下头继续看书，我心里的不安有点扩大，继续试探。
“师尊您这头发剪了多可惜，弟子前两个月去云风城除魔的时候，正巧寻了个玉簪子，不如让弟子为师尊束发？”
“哗啦”
书又翻了一页。
我心沉了下来，手中暗暗蓄力。
“为师记得前两个月你不是被那天心阁的小丫头追得逃到我师兄那里去当苦力了么，哪来的什么云风城？”
师尊漫不经心的道。
我握紧的手松开了，继续给师叔写信。
“芸灵师妹后来跑去了师叔的后山，弟子将师妹送回天心阁便寻了个借口去云风城除魔了，未来得及跟师尊汇报。”
“呵，那个小丫头追你倒是追得挺紧，乘渊，你跟在为师身边也有百年，没想过找个道侣么，为师可以给你做主。”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师尊说给我做主的时候时候说得格外的慢条斯理。
道侣......
我拜入师尊门下近六十年，现在也是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在一些小宗门都可以当内阁长老了，虽然比不上师尊的天资，但是也算是个才俊，想一想还真的有不少师叔师伯给我说媒。
我不由得又想起来偷偷在师尊床底下翻到的小话本，幻想了一下自己若是话本的主角，那我命定之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着，我偷偷的瞟了一眼师尊...
手里的话本。
顺便看到了师尊凝滢如玉的手指，咽了一下口水。
师尊的手可真好看啊......
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特别喜欢手漂亮的人，修道之人大多都仙风道骨，尤其是女修，都想让自己的容貌停留在最为风华的时刻，所以美人见多了，我对容貌着实没有太多的概念，反正谁能有我师尊好看呢。
我更在意的是别人的手，我就喜欢那种如玉般凝莹的手，这一点小小的嗜好我谁都不敢说，我还要脸。
我忍不住又偷看了一下师尊拿着书的那一双手，感觉脸有点热。
“乘渊怎么害羞了，莫不是被为师说中了心事？”
师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吓得我一激灵，抬头看向师尊。
他和平日一样，俊美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冽的像是山巅万年不化的冰霜。不，比那更冷，竟然有一丝丝的杀气。
我心里一慌，一下子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杯都倒了。
“师...师尊？”
师尊面无表情，眼中泛着暗暗的红，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乘渊对芸灵师妹只有兄妹之情，绝无它念，乘渊暂时没有寻找道侣的想法，只愿侍奉师尊左右，得道长生。”
我立刻跪了下去，低眉垂首，盯着自己的膝盖，唔...膝盖有点疼
不知多久，才听到师尊轻声道。
“你不是说要给为师束发？”
“是，乘渊这就去取玉簪为师尊束发。”
我垂着头快步走出了师尊的房门，脚步沉重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正常弟子和师尊的住所是离得很远的，但是因为要照顾师尊，我的住所就在师尊的旁边。
我为什么嘴欠说要帮师尊束发啊...师尊这样子比以前更吓人了...
从前师尊虽然性子冷，但是其实很好了解的，他一皱眉，一摆手，一勾唇，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的师尊，却真的让我琢磨不透了，就好像喜怒无常一样，上一刻还挺高兴呢，下一刻眼里就能射刀子....而且真的有杀意那种
等等，喜怒无常...
师尊...莫不修练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