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后我成了联邦救世主》鹿鸣思思

3、No.3

　　与生活着无数恶人，肮脏混乱且充满罪恶的下城区相比，即使是环境恶劣的白云村也可以称之为天堂。
　　不巧的是，林南口中提到的鬼市恰巧就坐落于下城区这个早已被联邦废弃多年的地方。
　　传闻中鬼市的创始人有着神秘的身世背景和强大的个人实力，由于经常救助接济下城区普通穷苦的百姓，处理罪恶的暴徒而被下城区的人们当成守护神和执法人。
　　出于对他的敬畏，连下城区最凶狠暴力的人都默默遵守着在鬼市里不可烧杀抢掠，不可死人的规则。所以，鬼市反而成了下城区最安全的地方。
　　鬼市的原名不叫鬼市，而是叫做灯盲。据说是因为灯盲的创始人在建立灯盲时，就希望能创建出一个绝对公平，又可以保护客户隐私的市场。
　　在这个市场里，商品对所有人公开，价格由卖家自己定价。所以想在这里买到物超所值的商品，那就要看顾客自身的眼力与运气了。
　　人们都说这种情况就像是一群人在灯下寻宝，宝物却因为照明时被灯具自身遮挡，隐藏在灯下产生的黑暗区域里，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灯盲创始人也许是觉得灯下黑念起来实在拗口，也许是觉得不够霸气，或者又因为其它稀奇古怪的原因，创始人莫名就把黑和盲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才起了“灯盲”这个名字。
　　不过，更多的人习惯叫它“鬼市”，则是因为灯盲在兴建之初时，就有着在半夜开市，在天亮的时间闭市的习俗，顾客们也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都戴着交易市场提供的鬼脸面具的缘故。
　　终于等到天黑，厉白榆从歇脚的小旅馆内走了出来。
　　小心避开了几个喝的醉醺醺的酒鬼和因为斗兽而输红了眼的赌徒，厉白榆终于看到了鬼市的入口。
　　几盏造型复古的琉璃灯散发着昏暗的光，映衬着造型同样复古的大门，为鬼市增加了些神秘与阴森之感。
　　交了押金，随手拿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半脸面具后，厉白榆便踏过大门，进入了鬼市。进入鬼市的一瞬间，厉白榆便被里面琳琅满目的货物和喧闹的声音吸引住了。
　　这里有从废弃机甲上拆卸下来的小如手指甲盖的零件，也有大如真人的二手仿生机器人。甚至还有不少商铺明目张胆地售卖着联邦的禁品——聚神石，一个状如石头，实际上却是能收集其他人微弱的精神力，使没有精神力的人也能伪装成有精神力的科技产品。
　　换句话说，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货物没有你找不到的，厉白榆走了几步甚至还看见了贩卖号称灯盲创始人海报的摊位！
　　大红色的海报背景上，灯盲创始人西装革履，拿着镶有宝石的华丽手仗，却带着遮住头和眼睛的半只黑色铁质鸟嘴面具。如果说这都不算什么，那么海报左右两边印刷着的硕大金字——“一佑平安，二佑发财”简直要闪瞎了厉白榆的眼睛。
　　“这是真把创始人当成神供着了吧。”厉白榆心里一边吐槽着海报设计者，一边看着店铺的编号口里念念有词。
　　“灯盲228号。”
　　走了十来分钟后，厉白榆就看见了街角处编号228的店铺，尚未走进去，便听到店铺门口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嚷嚷声。
　　“一个杂毛畜牲还敢咬人，真是反了天了，还以为这次拿到的是个值钱货，我呸！”
　　厉白榆默默扣紧了脸上的鬼脸面具，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只皮毛脏污，脸上有着一道贯穿左眼的伤疤的四足小兽此刻正被一个身材火辣，身穿黑色背心，套着一件拉开了拉链的黑色厚款外衣的红发女人单手掐住了脖子，尽管看上去狼狈又虚弱，可是小兽剩下的唯一一只完好的黑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这只异兽多少钱？”
　　女人看了眼厉白榆，目光却停留在厉白榆左胸口处，“你要诚心要，200莹石。”
　　在这个大家已经习惯凭借绑定的身份终端登入虚拟星脑就能进行货物交易的年代里，这种复古的线下面对面只收现金的交易方式无疑就像星盲创始人说的那样，更加充分地保护了客人的隐私，只是偶尔也会遇到意外的时刻。
　　厉白榆看了看自己的钱包里现金的余额，面露尴尬道，“能便宜点吗？”
　　“我没听错吧，小家伙？”女人笑了一下，“你以为自己是在和谁谈生意，你在这儿附近打听打听，我丁四娘的货什么时候低于过500萤石？要不是这只异种长的丑还受了伤，你以为200萤石就能拿到手吗。不过，”丁四娘上下打量着厉白榆，右手伸出一只手指按在厉白榆的左胸口处的徽章上，“看在你长的那么好看的份上，陪我一起玩玩儿，我把它免费送给你怎么样？”
　　“玩玩？玩什么？”
　　“哈哈，丁四娘，你怕不是遇到哪家还在喝奶的娃哦，人家成年了吗？”
　　旁边的几家摊主随声附和着，“四娘，与其让这个弟弟陪你，不如我们来陪你啊，毕竟带着面具，也许还没有我们好看呢。”
　　“滚！”丁四娘随手将异兽扔到笼子里，关上笼门后朝周围人吼道，“一个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敢占老娘便宜！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都长什么样子！”随后右手抬起了厉白榆的下巴，抛了个媚眼，“不过要是弟弟这张脸，即使看不到全部，半张我也可以。”
　　“请你自重！”厉白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涨红了脸，想将丁四娘推开。然而，眼前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店老板并没有给厉白榆这个机会，反手一拽将厉白榆拉进了店中，“砰”地一声关上了店门。
　　店外起哄的口哨声还没停止，厉白榆背靠店门满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丁四娘。
　　丁四娘仿佛没看见厉白榆眼中的防备，随手将一头长发扎了起来，叹了口气，坐在柜台后面点了根烟抽起来，“怎么，林南终于想起来他前任上司的嘱托了？啧，还算他有点良心。”
　　“啊？”看着一秒切换成另一种模样的丁四娘，厉白榆懵住了。
　　“站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既然林南放心让你一个人来鬼市，那你精神力应该不比他低吧。A还是A+？即便如此，出了鬼市，下城区鱼目混杂，你还是注意些比较好，厉白榆。”
　　“你认识我？我是怎么暴露身份的？”厉白榆向前走了两步。
　　“怎么暴露？你左胸口处有着猎鹰与云纹图案的徽章难道是用来耍帅的吗？”
　　厉白榆低头看了眼自己离开白云村时，林南硬要塞给自己的徽章，“这个徽章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啧，林南没告诉过你，它是厉云泯的专属标志吗？”丁四娘边说边将柜台上招财猫上下摆动的爪子往下拉了一下，柜台从中间分开，一枚放置在红丝绒垫子上的浅紫色的晶石缓缓出现在两个人面前，“喏，你要的东西。”
　　“这就是‘挚爱’？”厉白榆还没来及思考父亲的专属标志意味着什么，便被晶石里几瓣破碎的白色花瓣吸引住了目光。
　　“是的，既然林南让你来取'挚爱',你也该知道有关它的另一个传说吧？虽然我不觉得云泯做不到的事你一个看上去还没成年的人能做到，毕竟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但是既然他失踪了，你又负责接手'挚爱'，我也只好暂时相信一下你了。”
　　“他做不到的事是什么？”
　　“林南没告诉过你？”
　　“他只说过'挚爱'可以使一个人的精神力彻底消失！”
　　“林南他，还是放弃了吗？”丁四娘喃喃道。
　　“那你，算了，林南不告诉你说明你还不到该知道的时候。”丁四娘苦笑一声，“拿好'挚爱'，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或者有一天，会有更合适的人来取走它的。”
　　“为什么你和林叔都不肯告诉我？”
　　“你是厉云泯选中的继承人吧，毕竟他连姓氏都给了你。我不想你和他一样出事！林南也应该有这方面的顾虑吧。”
　　“我会查出来的。”厉白榆默默握紧了拳，看了眼丁四娘，收好东西刚想离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着丁四娘。
　　“你还有别的事情？”
　　“丁四娘，那只异兽……”
　　“你真的要买它？那只异兽精神力受损，和废兽无异。而且这只异兽……”丁四娘欲言又止。
　　“这只异兽怎么了？”
　　“我是在斗兽场外捡到的它。应该是斗兽场的弃子吧。你就算买了它，以它这种情况也没法帮你在斗兽场赚到萤石吧。”
　　“我没想让它帮我赚萤石啊。”
　　“那你买它是想干什么？救它？厉白榆,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吧。你知道联邦有多少人死在异种的袭击下吗？”
　　“茧灾之后，人类确实依靠自己的精神力驯服了一批变异的生物，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异种永远只会是人类用来消遣的玩意儿。”
　　厉白榆垂下眼睛，“我……”
　　“算了，算了。”丁四娘看了眼厉白榆，走出柜台向门边走去，“别在我面前装出这种可怜的样子。真不知道厉云泯为什么会把你当成他的继承人！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想要这只异兽，既然想要，那就给你吧。一会儿演戏演全套，记得配合我。”
　　“配合你？”厉白榆跟在丁四娘后面道。
　　话音刚落，丁四娘便一手拉着厉白榆的领子，踹开了店门。"再说一遍我不收虚拟货币。小弟弟，既然你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我也不是那种强买强卖的人，四娘我今天开心，你就用你脖子上的水晶挂坠抵不够的钱吧。"
　　厉白榆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水晶挂坠，“这个？”
　　还没反应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拿起厉白榆手中的水晶挂坠，"她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