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74、江湖13

　　一路到了苏州，阮清郁便泛舟湖上，不经意听到一阵歌声，声音一男一女，听起来是个中年男人与妙龄女子。阮清郁便划了过去，远远看到郭靖与黄蓉二人，旁边还有一叶扁舟，影影绰绰个男人的影子。

　　郭靖是个呆傻愚笨的，定然不懂风雅事，想来是黄蓉与那男人相和而歌。

　　阮清郁通晓音律，听过的便都能有个印象，这唱词虽然陌生，调子却颇为熟悉，记得当年黄药师在桃花岛上也曾放歌此曲，如今竟又听到黄药师的女儿唱这曲，实在是妙到了极处。

　　只是阮清郁与黄蓉立场不同，此时杨康一行人又恰好在此地，他不便多生事端，便随便朝个方向划走了。

　　阮清郁在湖上呆了一天，早生困意，便早早睡下。半夜三更却被惊醒——是欧阳克放了烟花。

　　幸好阮清郁即便再困也不会睡得很熟，这才能听到动静，否则便要错过欧阳克深夜求救了。

　　阮清郁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因他是在睡梦中听到，声音的来处并不真切，幸好他靠的近了便听到一阵箫声。这声音可太是熟悉了，在桃花岛上的时候，黄药师几乎没有一日不吹玉箫，阮清郁烦都快被烦死了。

　　阮清郁一眼就看到在破庙中摇摇晃晃的欧阳克，黄药师的箫声有着强横的劲道，欧阳克被突袭，心神不宁，自然受了影响。

　　阮清郁当即用轻功飞了过去，一面运气真气传给欧阳克，助他平息，一面大喝一声：“药师，停手。”

　　箫声戛然而止。

　　阮清郁环顾四周，发现个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黑衣女人，想来是梅超风。欧阳克出现在此处便不足为奇了，他为九阴真经而来。而黄药师想来是寻着黄蓉的下落一路过来，恰好遇上欧阳克用蛇阵攻击梅超风。

　　只是一旁还有个穆念慈，也不知道是哪路来的，十有八九是为了杨康。

　　“药师，我昨日在湖上看到了黄蓉，想来她还在苏州。你先处理私事吧，我先行一步，明日午后，湖上叙旧。”阮清郁一手抓着欧阳克，一手抓着穆念慈离开了破庙。

　　走到附近的竹林中，阮清郁才问：“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前辈，我是来请梅前辈救人的，康哥被人抓走了。”穆念慈手里攥着杨康交给她的玉佩，一脸焦急之色。

　　欧阳克沉得住气，告诉了阮清郁来龙去脉：“天黑之后，我们遇到了突袭，看起来是江湖人，早就埋伏在湖上。他们放火烧船，小王爷救出了穆姑娘，为了让人放过我们，他自己被抓了。”

　　阮清郁皱了皱眉头：“没听说苏州有什么江湖高手，能认出来吗？”

　　欧阳克摇头：“是陆家的归云庄，具体情况不明。”

　　“他们拿住杨康，应当不会立刻处置，天快亮了，行动不便，明日天黑之后，我随你们走一趟归云庄。”阮清郁转向穆念慈，“穆姑娘，你先随克儿回去等消息吧。”

　　“多谢前辈。”穆念慈行了一礼，“敢问前辈是？”

　　“阮清郁。你不混迹武林，应当没听过我的名字。”阮清郁摆了摆手，边走边说，“都回去休息吧，明晚见。”

　　午后，阮清郁到了湖边，便看到已经等在那里的黄药师。

　　“你怎么戴着这么丑个面具？”阮清郁一脸嫌弃，伸手扯了下来，“你这张脸也没多见不得人啊。”

　　黄药师自然不与他争执：“你与蓉儿怎么遇上的？这些日子，她都去了哪里？”

　　“你是不知道，你女儿有多热心肠。”阮清郁轻笑一声，看着黄药师古怪的表情，将黄蓉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一应告知。从她与郭靖夜闯赵王府寻解药，到对郭杨两家事情的插手。

　　黄药师对女儿一向疼爱，只要没有受伤，她做了什么事都无伤大雅，只是他捕捉到了一个总被阮清郁提起的名字：“郭靖？”

　　“一个能把你气死的人。”阮清郁不厚道地笑了，黄药师聪明一世，怎么可能看得上呆傻的郭靖？

　　“黄蓉是偷跑出来的？”阮清郁忽然发问。

　　黄药师一脸无奈：“正是，收到你的信后，我就寻了过来，那时她已经不在中都，我就又一路南下。”

　　阮清郁好奇：“她为什么偷跑出来？你不至于不让她闯荡江湖吧？”

　　“阿蘅走后，我将周伯通关在岛上，蓉儿偷偷去找他聊天，我一怒之下骂了她，她就离家出走了。”

　　阮清郁一时无言。

　　二人闲聊片刻，眼见天色将晚，阮清郁记着与欧阳克、穆念慈的约定，便道：“我还有事，你也别闲着了，找女儿去吧。”

　　阮清郁回客栈换了身方便夜晚行动的衣服，便下楼点了一桌子好菜。

　　欧阳克手下女弟子众多，想找到阮清郁的落脚点并非难事，黄昏时分，他便带着穆念慈到了阮清郁下榻的客栈。

　　阮清郁早就等着他俩，见穆念慈神色焦急，劝慰道：“天色还早，吃了饭再走。既然是去救人，就得等归云庄里的人都睡了才行。”

　　欧阳克自然明白阮清郁，他此时看起来不慌不忙，是因为心中早已胜券在握。师徒二人吃得津津有味，穆念慈却食不下咽。

　　三人去得晚，到的时候归云庄内早已打了起来。

　　梅超风来救她的徒弟杨康，而陆庄主早已准备好对付梅超风，江南六怪、黄蓉、郭靖俱在此地。更有趣的是，黄药师正在他们对面的屋顶上站着。

　　阮清郁比了个手势，黄药师便干脆腾空过来，换个方向看院子里的打斗也不错。

　　“现在和梅超风打的那个小子就是郭靖。”阮清郁指了指下面，轻声说道，“有段时间，他们二人与洪七在一块，看起来，洪七是教了郭靖降龙十八掌。”

　　“这小子的也能叫降龙十八掌？”黄药师嗤笑一声，一点都看不上郭靖。

　　“你这弟子既瞎了眼，又瘫了腿，可打不过这么多人。”

　　梅超风一心找郭靖报仇，打伤了他，引得江南七怪齐齐上阵。江南七怪知道打不过梅超风，偷了解药便放梅超风与杨康走了。梅超风却发现，她随身携带的九阴真经不见了，又折返回去找，险些与江南七怪又打了起来。

　　归云庄的陆庄主从中调停，梅超风答应陆庄主，真经找到后会将其交给黄药师，陆庄主便派人帮她寻找。

　　阮清郁这才认出这位陆庄主：“他是陆乘风？”

　　黄药师点了点头。

　　阮清郁悠悠说道：“当年，陆乘风等人被你挑了脚筋赶出桃花岛，恨透了梅超风与陈玄风，在江湖上纠结一众高手追杀他们二人。陈梅二人跑到蒙古的底盘，陈玄风被郭靖错手杀死，江南七怪也因此折了一个，后来梅超风致力于复仇，一是找郭靖，二就是找昔日同门陆乘风。”

　　黄药师久居桃花岛，消息自然不如好听闲事的阮清郁灵通，自然不知道弟子之间的这些纠葛。

　　“你当年太冲动了。”时隔多年，阮清郁才敢对黄药师说出这话。

　　黄药师沉默良久，低声说：“我知道。”

　　底下的局势却又有了变化，梅超风当年毕竟是黄药师的弟子，此后又行走江湖多年，与郭靖交手之后便认出了降龙十八掌，引得杨康颇为羡慕：“师父，我一直以为祖师爷的武功天下第一，没想到北丐的降龙十八掌也非同小可。”

　　提到降龙十八掌，梅超风问道：“臭小子，你刚才明明用的是降龙十八掌，为什么只有十五招？”

　　郭靖实话实说：“因为洪恩师只教我十五招。”

　　黄蓉要被气死了，小声说：“别讲啊。”

　　阮清郁险些笑出声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老实的人。”

　　连一向欣赏郭靖品行的穆念慈都面露尴尬之色。

　　黄药师一想到黄蓉喜欢这傻小子，就气得半死。可杨康的话更让他生气：“师父，他才学区区十五招就这么厉害，难道本门的武功……”

　　杨康这话明显是想激得梅超风向他展示桃花岛的武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朵花打倒在地。

　　阮清郁偏头看去：“小肚鸡肠。”

　　黄药师戴着面具，从屋顶上踏空而下，隔空擒起郭靖，打出一掌却不带力道：“饶你这掌，回报你对梅超风手下留情。”他放下郭靖，沉声道，“就让我一试洪七降龙掌有多厉害吧。”

　　阮清郁看着黄药师现身，侧身低声对欧阳克说：“以后不能惹黄药师，他可小心眼了。”

　　欧阳克无语：“师父，黄前辈能听到。”

　　“我知道，只是提醒你而已。”阮清郁撇撇嘴，“我打得过他，你打不过他，懂吗？”

　　穆念慈方才畏于黄药师在场不敢开口，此时方道：“阮前辈，康哥他……”

　　“不会有事的。”阮清郁摆了摆手，“好歹是梅超风的弟子，黄药师现在更讨厌郭靖。”

　　说话间，郭靖使出一掌见龙在田，被黄药师一指挡了下来，继而拍出一掌，江南七怪大惊，却知道没一人打得过这戴着面具的男人，关键时刻，黄蓉站到了郭靖面前，黄药师只得立刻散了掌气，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爹。”黄蓉叫了一声，众人大惊，陆乘风与梅超风当即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