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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沉冤昭雪 ...

  •   正是初春时节,清寒的春风夹杂着细雨顺着狭小的窗口落在昏暗的牢房中。

      靠着墙壁阖眼的女人皱了皱眉头,似是被惊扰了一般睫毛颤动几下便睁开了双眼。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却突然感觉到背上一阵刺痛,她顺手摸去,却看到满手猩红。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上的血痕,指缝中沾满脏污的泥土,而细细小小的伤口布满双手。

      这不是她的手……

      身为一个法医,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这双手。

      她直起脊背,却牵扯起她背后的伤口,刺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并未颓下背脊。

      她安静坐在昏暗的牢房里,静静的听着窗外的绵绵细雨,稀稀落落洒落在窗台,浸湿了墙角,细雨渐停,光影微透入屋内,映射在稻草上,随着光影的消散,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最后夕阳西下,太阳落山,夜幕即将降临,整个牢房都暗了下来,只剩几支烛火闪烁着光亮。

      她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夜幕即将降临,终于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

      她靠着灰色的墙壁,更疼了,但这种疼痛让她更清晰的感觉到此刻自己所处世界的真实,也切实开始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逃离这个监狱。

      她本来是来自现代的人,国内top医学院硕士毕业后,便投身到了法医行业,入行快十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马上就要升职加薪却再回家路上出了车祸,再醒来,便已身在狱中。

      法医的工作是很繁忙的,所以闲暇之余她会看一些言情小说解解乏,若她没有记错如今她便穿进了她最近看得一本古言文里。

      这本古言文主角是如今大辰的太子殿下苏勋涵和尚在西北的张晨曦,两人被皇帝指婚,本是互看相厌的两人,却在日日相处中感觉到了对方的好,后来皇帝病危,风雨飘摇之际,太子监管朝政,张晨曦与他共进退,最终苏勋涵成了新帝,而张晨曦成了他心尖上的皇后。

      但这番荡气回肠,先婚后爱的甜美爱情与她宋晚晚毫无关联,她如今只是没活过第一章的寡妇。

      宋晚晚看着眼前萧条阴暗的房间,狭窄逼仄的稻草做的床榻,湿漉漉的带着血腥的气味的空气,以及身上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印着大大“囚”字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的生命即将迈向终点。

      她抬头望向唯一能透过光的窗户,此刻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她知道,这是她在这个监牢的最后一天,明日午时便是她的死期。

      只剩不到五个时辰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握住自己身下有些潮湿的稻草。

      她不知因何会穿越到这个世界,但她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体肯定是回不去了。

      现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用这个身体活下去!

      她穿来之时便已承袭了原主的记忆,结合一下书中的剧情……

      宋晚晚眼神微闪,手中的稻草刺得她手心微疼。

      她那个力气根本杀死不了一个成年精壮男子。

      这个叫大辰的皇朝史书中并未记载,是一个架空的皇朝。

      在原书中,关于原身宋晚晚的故事所占篇幅不大。

      原主宋晚晚的身世并不好,出生在偏远的清河县,父母早亡,便被舅父收养,舅父家境还算宽裕,但他们的儿子需要读书所以生活也很拮据,但多她一个吃饭倒也不算什么,况且她人尚且算得上勤快,倒也没受到什么为难。

      但她的表哥,舅父家的独生子,宋安对她似有非分之想。

      本来对她是个拖油瓶颇有不满的舅母王氏闻听此事当即就发怒了,她顾不得此事的真假,也不愿对此进行求证,一想到自家儿子对一个孤女有意思,她就怒不可遏,但想着自家儿子即将进京赶考,强压下心中火气,没有当即发难。

      但在宋安离去赶考之时,王氏便随意寻了个人家将她嫁了出去。那人是个泼皮癞子,名叫张大,原主自然不愿嫁给这么一个男人,但王氏不给她饭食,在婚嫁当日将她拖去了花轿,当日为了让她能撑到拜完堂便给她吃了些糕点。

      原主有了力气便诓骗了一旁的媒婆逃婚了,但她身着婚服,实在显眼根本跑不远就立刻被抓了回来,强逼着成婚拜了堂。

      然而成婚当夜,新郎官张大就满头血污的倒在了婚房,新娘子宋晚晚却已不知所踪,再找到宋晚晚的时候却发现她收拾了东西准备逃离清河县。

      所有人都认定是她杀死了张大!

      原主百口莫辩,偏偏原主又确实打伤了张大,无处申冤,最后只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宋晚晚回想起当夜的情景,原主只是拿陶瓶将张大打倒在地,最后张大明明只是醉倒在地,按照她多年从事法医的经验来看,张大绝不是因为原主的打击而死。

      原主没有杀人。

      宋晚晚站起身子,身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她没有杀人,就绝不能背此黑锅。

      她既然是法医,她就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案件的关键点是张大的尸体。

      她握紧双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有些发白,眼神坚定,若她能验尸,或许可有一线生机。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看着牢门,做好心理建设便抬步向前走去。

      她刚要拍打牢门,就听到门外的狱卒的谈笑声。

      “听说了没,今日咱们清河县可来了个大人物,是京城来得大官!”一个狱卒笑道:“连州府大人都亲自前来拜访,毕恭毕敬的……”

      说罢,他啧啧两声。

      “我可听闻这次来得大人可是京城大理寺卿,”一个狱卒窃笑道:“这可是正六品的大官,州府大人自然要巴结着点儿,说不定这大人一个高兴州府大人就能一飞冲天了!”

      狱卒们嚣张的谈论着这位大理寺卿,宋晚晚眼神却亮了。

      若她所料不错,这位大理寺卿应当就是本书的男二秦淮安。

      原主认了罪她又要翻供,这番操作若没有其他机缘,让她验尸的可能性极小。但秦淮安在此,情况便会大不相同……

      她抿紧了唇,她本来以为自己只有三成机会可以翻供,但若是秦淮安在此,她能够重新翻供的几率将会大大提升,至少可以提高到五成……秦淮安在此,县令不敢不理会她的翻供,不敢不理会她的叫屈,也只有这般情况下,她才能从这如今的困境中脱身。

      那么此时便是最好的机会,打定主意,她当即就拍打起牢门。

      这座大牢里关押的大多都是死刑犯,但清河县一个远离京城的偏远之地能有几个死刑犯,所以寂静的大牢里她的拍打以及叫喊声便极为清晰。

      “我没杀人,”宋晚晚拍打着牢门,因为太过用力,手掌被粗糙的牢门剌的通红:“我要伸冤,我要见县令大人!”

      监牢里的狱卒听闻此言,便走了过去,嗤笑一声道:“别挣扎了,进了这个大牢里的,几乎没有人能活者出去!”

      宋晚晚却冷声道:“我听闻大理寺卿来了,我听闻过这位秦大人的名字,他可是个为民请命的清官,你们若不让我伸冤,明日上刑场时我会一直喊冤,若传到他耳边你认为他不会清查此事?若是他查到此事真不是我所为,那么我今日叫屈之事你觉得你会好过?我虽是明日行刑,但这监牢里可不止我一人!”

      狱卒闻言,皱起眉头,与身旁的狱卒对视一眼,便商量起来。

      宋晚晚握紧了监牢的木栏,面上看去神色定定,仿若成竹在胸。

      实则她心中慌乱无措,但她决不能再此刻露怯。

      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她在心里苦笑一声,等待着两个狱卒的商量出结果。

      正在这刻,门外却传来声响。商量着的狱卒也听到了纷杂的脚步声,立刻停了商量的声音,刚要走上前去,来人便已至身前。

      宋晚晚听到脚步声的瞬间就已经判定,脚步纷乱嘈杂,此次来人必定不少。

      虽不知来者何人,但说不定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她要活下去,就必须利用眼前的一切事物!

      来人果真不少,除了领头的官员外,后面还跟着一群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但最吸引她目光的还是那个一袭鸦青色长袍走在最前方的人。

      来人一身鸦青色长袍,头顶玉冠,因着并不清晰的烛火,她只能看清来人的映照在烛火下的半张面孔,那人神色低垂,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但身上冷峻的气势丝毫未曾收敛,宋晚晚即使看不清他的面孔,却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威势。

      来人走近,她也因此将来人的面容看得更加清晰,然后她脸上的神情僵楞了片刻。

      他走得愈近,宋晚晚也愈发笃定自己心中的判断,男人岁眉目低垂,肤色白皙,薄唇殷红却微抿,姿容清俊至极。

      但这并不是让她微怔的原因,真正让她怔楞的原因是因为他腰间悬挂着一枚玉牌,玉牌水润通透并不是凡品,上面的花纹繁复华美,与美玉相得益彰,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上面金丝镶嵌勾勒出的一个“御”字。

      玉牌随着他的走动微微荡漾,随着明灭的烛火闪烁着细微的光芒,这抹微芒让宋晚晚陡然生出无限勇气。

      这枚玉牌世间仅此一枚,也只有一个人有。

      “秦大人,此地污秽,关押的也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怎的突然来此……”男人身后一袭绿色官袍,头戴官帽的人神色小心翼翼道。

      果然是秦淮安!

      宋晚晚当机立断,立刻跪下,因着太过焦急,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但她顾不得疼痛,连声道:“大人,民妇要伸冤,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本来还想再劝的县令立刻止住了话头,神色变得慌张:“你的案件本官已经查明,你哪里有什么冤情!”

      县令当即大声反驳,脸色却有些发白,额上沁出层层汗珠,色厉内荏道:“秦大人,别听这疯妇胡言,她明日便要问斩,肯定是想要拖延时间,才这样说。”

      县令说完便瞪了她一眼示意让她别胡言,宋晚晚想到自己明日便要死了,哪里还管他的眼色,当即磕头道:“大人,民妇从未杀人,这个案件有冤情,民妇可以自证清白!”

      她语气焦急,头也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诚恳的似是能将地磕穿了似的。

      她如今顾不得尊严,礼仪以及她多年所学的冷静自持,她如今心中热切,血脉喷张,脑中神思激荡,所有的细胞都叫嚣着,让她活下去。

      她不能放过这唯一一次的机会,绝对不能!

      县令还欲再言,秦淮安却冷声道:“你要如何证明?”

      声音清冷,直入主题,直接遏制了县令的话头。

      听得出来,这人是个注重效率的人。

      很好,她也是。

      她跪直身子,目光灼灼,道:“民妇学过验尸之术,若是能让民妇验尸,必能证明民妇清白!”

      秦淮安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神色清冷的看着她,县令道:“我从未听说你学过验尸之术,此人定是疯了,才会如此,大人万不能信她!”

      秦淮安微微皱起眉头,似是有些不喜,道:“聒噪。”

      县令当即不敢多言。

      宋晚晚却不敢停下嘴巴,她声音急切,不敢停顿分毫,道:“大人,民妇对于秦大人也多有耳闻,我记得您说过,您身居庙堂,位于大理寺卿之位,唯一所求,便是为所有含冤而死的亡灵求一个真相,为所有活者的世人洗清冤屈。民妇身有冤情,还望大人给民妇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书中这句话她记忆尤为深刻。这是皇帝任命秦淮安为大理寺卿时,秦淮安所言。

      她当年选择当一名法医,也是基于此信念,而她看过人生百态,见过许多生死,她一开始的唏嘘感叹,到后来的冷静自持,她的喜好变了,行事方式变了,但让她坚持数十年唯一未变的就是为所有死者说出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听尸体的语言,只为找出隐匿与黑暗中的一切不平。

      她不再感叹那些生命的消逝,但并不代表她心中的热切已经消失。那些东西她永远记得,只是不再为人所探知。

      她想,秦淮安应当也是如此。

      她那句话说完,监狱猝然亮堂了起来。

      原来是狱卒点亮了周围所有的蜡烛,将一切照的分明。

      一瞬间的光亮让稻草中的老鼠四处逃窜,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回荡。

      她也终于看清了秦淮安的脸。

      他眉目狭长,看着她的眼睛璨若星河,但其中的冷冽的让人心里无端生出一股凉意,听闻她的话,他神色还是冷冰冰的,似乎没有丝毫触动。

      宋晚晚轻轻咬住下唇,心中忐忑难安。

      难不成她猜错了?

      她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的热切一下子冷了下来,连血液都变得冰冷,她宛如置身寒潭,心中悲切,眼眶酸胀,她闭上了眼睛,心中的绝望快要吞噬了她。

      看样子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带她过去。”清冷的声音忽然想起。

      宋晚晚睁开眼睛,抬眼便看到了秦淮安冷冽的神色,他仍是那副凌厉的模样,道:“若是你什么也验不出来,你的行刑日期便不必等到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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