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向星系》星星冢

32、只是颜普

　　“还有呢？说点我不知道的。”冷淼问。冷淼其实知道急救医院不可能每个尸体都过一遍停尸房，是有人和所有死人家属都多收了一份钱，但是他们把这个钱划到各种细枝末节的开销里，算起来就十分头大。
　　颜普：这个人不傻？他不是一直以为停尸房花钱花多了吗？
　　颜普不说话了。
　　“你知道，药很贵的。”冷淼指责他不应该乱跑出去，浪费了一滩药，桌子上放了瓶新的，冷淼拿过去换上。
　　冷淼本来挺不高兴，看见颜普站那发呆，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过来，我帮你扎针。”小时候冷淼在爷爷旁边待着的时候学的，他也就只会这一点基本功了。
　　“我知道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法医在从中作梗。”颜普说，“给我照片我能认出来。”
　　这个是冷淼没查出来的，冷淼对颜普笑了笑，继续摆手招呼他过去。
　　冷淼专心给颜普扎针，颜普一只手拿手机给李卓然打电话。
　　“然然，借我点钱。”一开口就是借钱。
　　“溪溪溪，你怎么了？”李卓然问。
　　颜普：他是不是有病，笑什么？颜普不记得颜明溪了。
　　冷淼：他记得周美美，记得李卓然，甚至记得在精神病院的护士，他没失忆，他只是忘了我...
　　“我手机在四合院呢，银行卡在手机壳里，这个手机不知道是从哪捡的，等我回去还你。”
　　冷淼：捡的？你可是长了张会说话的嘴。
　　冷淼扎好针，站起来准备走。
　　“我发你五千块钱，记得还啊。”李卓然说，“发现在冷淼这个账号，还是发你的账号？”
　　“这个，挂了。”颜普纳闷，账号也是冷淼的？
　　颜普看见冷淼在收拾那摊子东西了，冷淼大概能猜出来那两个是谁了，这些东西也就不用再算了。
　　“我可以付钱了。”颜普说。
　　“嗯。”冷淼不想说话。
　　“我能出院吗？”颜普继续说。
　　“还不能。”冷淼回他。
　　一直到冷淼解决干净医院的事，颜普都在病房里关着，多了好几个医生护士看着，唯独没有冷淼。
　　到了第五天，冷淼想着短暂的失忆也差不多了，自己也忙完了，就去看他了。
　　冷淼一进去，颜普还在床上躺着。
　　颜普看见冷淼来了把自己画的素描给冷淼，说：“这是那个胖医生，这个是他旁边的瘦高的法医，还有这两个是他们一伙的。”
　　“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的工作，这样我能追回一大笔钱，医疗费就当谢礼了。”冷淼蹲下来看着颜普温柔宠溺的接着说，“不用担心，听说你状态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颜普也跟着开心的笑了笑，冷淼站起来跟医生和护士说：“医生去会议室等我，护士留着。”
　　冷淼又蹲下和颜普说：“我们要开会决定一下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颜普这几天左思右想觉得冷淼不坏，坏人颜普见多了，一小撮人说自己卖给他了，那又怎样，我们俩都没承认。
　　冷淼把医生都叫过去开会，冷淼想着都五天，亲不能亲抱不能抱的，太委屈了。
　　“这也没办法啊。”一个医生说。
　　“我看他身体问题不大，主要是心理问题。”另一个说。
　　“对对对，能看出来他有点自残倾向，削铅笔的时候刀划到手上都懒得停。”
　　冷淼问：“谁允许你们给他刀的？”
　　“他自己要用，说是他想画画。”
　　冷淼看了那画像，的确有两个人他没逮着。
　　“画的挺好的。”冷淼夸那个画。
　　“让他出院吧，他估计早就不想待着了。”冷淼在思考着什么，“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去陪陪他。”
　　过了一会儿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颜普问：“我可以出院了吗？”
　　“嗯。”冷淼笑了笑说，“你这么急着出院是想去哪？”
　　“回家啊。”颜普说，其实颜普也不知道该去哪，李卓然他们的集训也刚刚结束，也不能去四合院带着了，或者可以回学校上学，但是毕竟杀过人，学校也不太乐意。
　　“我记得你和你父母断绝关系了。”冷淼说。
　　“是，但周啊不对，但我妈好像愿意让我和她住。”颜普说。
　　冷淼：这个母子关系维持的还有必要吗？
　　“那是因为她把医院的好心当成了我对你的图谋不轨。”冷淼又说，“如果你和她说‘我跟冷淼没关系’她肯定就把你拒之门外了。”
　　“你还挺了解她，她是个财迷。”颜普好奇冷淼知道这么多。
　　“我不仅了解她，我还了解了很多事。”冷淼说。
　　“你好闲啊。”颜普说。
　　“是闲了点，但是照顾病人是医生的职责。”冷淼说。
　　两人看似是闲聊，但背地里在互相盘算着。
　　“医生跟我说，你精神有问题。”冷淼说。
　　“我清醒的很。”颜普清醒的想自杀。
　　“哦，我是该相信我的医生呢，还是相信一个自以为是的病人呢？”冷淼说。
　　“你应该相信你的医生，但我相信我自己没病。”颜普这话倒是说的公正。
　　“你记得你之前住的精神病院吗？我想带你去看看，那也是我的医院之一。”冷淼说。
　　“没必要。”颜普回他。
　　冷淼想起来，颜普经常觉得他什么都不值得。
　　“我只是想考察一下我家医生的水平，随便帮你一把。”冷淼说，冷淼知道颜普听不得帮这个字。
　　“我不喜欢欠着别人的。”颜普说。
　　“你欠我的，你想个法子还了就好了。”冷淼说。
　　“你不带我去精神病院，咱们就一别两宽，两不相干。”颜普这话说得轻巧，他不知道冷淼在生气，但也能看出来冷淼在忍者情绪了。
　　“嗯，我都随你。”冷淼说。
　　冷淼没有挽留，他想给他想要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即使是与自己暂时分开。
　　第二天一早，冷淼派人把颜普送出去。
　　医生问冷淼为什么就这样让他走了，冷淼就是微笑一下，觉得过一会儿想起来了，他自己就回来了，而且自己不搞囚禁那一套。

　　颜普走了以后就朝着大桥那边过去了，冷淼拿着画像在会议室问他们贪了多少。
　　一路上看见小摊贩在卖冷淼同款的手链，但颜普知道，这条手链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买了，都是巧合罢了，自己的冷淼没关系。
　　那人死活不说，冷淼把白大褂脱了放好，那人见了想往外跑，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颜普想顺着桥爬到桥顶上跳下去，因为刚刚看见河里有鱼，爬高点在跳就看不见鱼了。
　　冷淼懒得想别的，先把那人提着领子踹到在门前，在人倒下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下，借着里那人从地上站起来拿起地上的灭火器往冷淼头上砸，冷淼那胳膊档开，门开了，护士探头说：“少爷你让我定位的那个人在5号大桥跳下去了。”冷淼看了一眼那个还跃跃欲试还手的人，只是看了一眼，那人往后退了几步没在动手。“什么时候的事?”冷淼问护士。“刚刚。”护士说。
　　“带我和急救车一起过去捞人。”冷淼说。
　　“急救那边第一时间已经过去了，只是前几天刚下过大雨，水流湍急，怕是.....”
　　冷淼不等人说完便往门外跑了。
　　冷淼一路上在想，我不想把你禁锢在我身边，我觉得来日方长，我觉得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终究是我错了。
　　颜普爬到一半，手机从兜里掉下去了，还没沾到河面，一个浪花就把手机吞没了，颜普觉得肯定是水库里的鱼被冲出来了，要不然自己不用爬上来。颜普废了好大劲爬上来，底下的人干嘛的都有，还有拍照片的，还喊有人要跳河了大家快来看。要不是别的死法过于惨烈，谁想大庭广众的自杀。远处有急救车的警报生越来越近，颜普觉得这样自己就不用在水里泡烂了，还挺好。
　　等颜普站起来的时候，桥对面的医院特大号屏幕上重播的是冷淼的赛后采访，采访还有特大号的字幕。冷淼晃着手链说：“他是个长头发的男生，他让带着这个手链的人好好活着，提他好好看着这个世界，但我知道，他现在很好的活着。”
　　颜普让范立捎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知道冷淼能处理好，很快就能出看守所，但他就是想借着自己被判刑的关系，让范立放过冷淼。
　　颜普的病其实是好了，他现在只是颜普。他可能有事会像颜明溪有时候还是很臭屁。只不过是真正的颜普早就想自杀了，他把这事儿看的很理智很正常，他没有疯，只是左思右想看不见活下去的意义。
　　记得那是自己留着长发，是在精神病院的小孩说自己是人妖，赌气剪的，那时候手链就在了，冷淼还没比赛...冷淼平时只是专心工作，专心照顾他的病人，从没有出格的举动，为人也体贴温和，如果那些说我卖给他的人是妒忌，我们可能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今天的河，张牙舞爪的，不想他那样温和。”
　　急救车的声音越来越震耳欲聋。
　　“颜普。”
　　回头看那些凑热闹的人里，为什么那人泪流满面。
　　“快下来。”
　　我离他很远，能看见他手腕上蓝色的小珠子在阳光下在透明的很好看，他也很好看。

　　完结
　　【续不续得和主角商量，冷淼挺看不惯我的，我太卑微了我。】